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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8章 三司齊會審 文 / 彌生涼

    「溫鈺說溫長明是從外撿的?」薛九聽到這個消息後,頗覺趣味的問身邊的紅玉。

    紅玉道:「奴婢阿哥是這般說的,說是偶去京郊梅林,見有婦人產子,身邊亦無他人,為婦人所托,才把孩子抱回了溫府。」

    這話拿去哄小孩子都不信,薛九道:「還有呢?」

    紅玉道:「還有便是溫家大爺謀害嫡妻之事,說是產婆在害人之後,回家不過一日,便不小心在城外護城河落水而亡。產婆的兒子願意作證。」

    薛九想著這一出是上輩子沒有的,這個紅姨娘,當初死得太早,大約是這樣才讓隨著南寧太子到大隆京都來的清輝什麼都沒做就離開了。

    「那溫鈺怎說?」薛九又問。

    紅玉回道:「當年張家請的產婆,自己偷吃,吃壞了肚子,這才讓溫府的產婆接的生。當時產房中也有張氏的陪房,沒道理她們會看著自家主子被害死。」

    「若是被人收買呢?」薛九反問道。

    紅玉道:「那姨娘便是這般說的。說是當初事發之後,溫府便將張氏的陪嫁全攆到莊子上,產房裡的那幾個卻是被賣出了京,再也沒見過。要當初沒被收買,為何被送出了京?」

    「所以,也不過是那紅姨娘的一番臆測罷了。」薛九頓時沒了興趣。

    「可是還有產婆的兒子出來作證。」紅玉道。

    「唐三你可有證據?」刑部尚書一拍驚堂木,喝問道。

    唐三便是那位產婆的兒子,此時跪在堂下,身子顫巍巍的抖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有、有的!溫府給了、小人、母親五十倆銀子!小人母親、平日裡接生,哪家這麼、捨得過?死、了人,指、指不定還會、被拉去、送、送、送給官府!」

    古代的接生婆,確實是門頗有風險的生意。若是產子的女子死了,遇著不講理的人家,被押送進官府鬧事也是常事。

    可溫府沒找產婆麻煩,反而相送了五十兩銀子,也並不能直接證明產婆收了溫府的銀子謀害產子的張氏。

    溫家大爺看著腳下發抖的人道:「當年賞你母親五十兩銀子,亦不過是賀我喜得麟兒。沒想到你竟然會借此來污蔑於我?你可是民告官,輸了會被流放三千里?」

    唐三抖得更厲害了,嘴裡卻是不饒人,「若、若你們、給的、那、五十兩、銀子、不是、讓、我母親、害人。為何、我、母親、在、在第二天就被淹死了?」

    恐是想到了自己母親的慘死,唐三在哭訴時那結巴卻是順了,「京中城門天黑前便被關了起來,我母親無緣無故怎的要去護城河邊?護城河邊可沒有哪家娘子要接生!」

    「莫不是你親眼所見我溫府的人害了你母親?」溫家大爺嗤笑道。

    唐三抬起頭來,哽咽著道,「小的自是有人證!」

    刑部尚書聞言,立即道:「人證為誰,為證何事?」

    唐三道:「人證為田老,那夜便是他看見我母親遇害。」

    「田老可在?」刑部尚書又問。

    唐三磕頭道,「便在外面侯著。」

    田老乃是唐三的尊稱,只因此人年紀尚高,以老尊之。

    凡國中年長者過七十,可賜杖,見官而不跪。

    田老今年七十有二,依然能下田種稻,身體十分強健,一張臉雖長滿皺紋,鬍子發白,然渾身卻一股精幹之勁。

    刑部尚書著人搬來了凳子,讓田老坐下,這才發問:「之前唐三所說,老人家可聽清楚?」

    田老不僅身子骨好,耳朵也沒毛病,聞言道:「小老兒可作證。唐三小子所言屬實。」

    隨後,田老便開始說起當年之事來,「那時天氣微熱,小老兒子運了一車稻穀往京城裡來賣。只可惜城門尚未開啟,小老兒無奈,只得在護城河外尋了一處草叢裡瞇上一眼。」

    京郊之人,為著買賣,時常夜宿城門外,此乃常事。

    田老這般說,在坐之人皆點頭。

    「待到下半夜裡,小老兒被蟲子咬醒,手癢難耐,在抓癢之時,卻是聽見有人語聲。往細裡一聽,卻是一男一女。那女聲,小老兒還聽出來了,卻是唐家的接生婆子。」田老道。

    若此時田老不是在公堂之上,那調子聽的人怕都以為自己在聽葷段子。

    田老繼續道:「小老兒本以為是有些……不自尊自重,卻又聽聞唐家婆子突然高叫起來,『不是說好的百兩銀子?怎的如今想要賴掉剩下五十兩?』,隨後那男聲就道『噤聲,你這凶婆子,害了人還敢來要銀子』,唐家婆子又道『我怕甚,便是那閻王爺來,也得將你一起抓去』……」

    田老在講述途中喝了三道水,卻是將事情講得活靈活現,活像才發生的一般。

    在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講到了最後,「兩人就那般撕扯起來,嚇的小老兒動也不敢動。最後唐家婆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沒了。小老兒等了一會兒,見沒了聲響,又不見對方離開,只能繼續趴在草裡。過了好陣子,那男的才將人拖著往前面走,『噗通』一聲丟河裡了。」

    「胡扯!十多年前的舊事,怎的你還記得這般清楚!」溫家老爺子在一邊忍不住脫口道。

    田老朝著溫家老爺子道:「小老兒從小到大,只見過這一樁大事,自然記得清楚。害死人叻,也不怕報應!」

    刑部尚書也覺得田老此言並不能為證,只左右看了兩位世家子弟一眼,見對方眼中皆是不信,才道:「田老人家你說了半天只是聽見的,並未親眼看見,怎能為證?且你又怎知那女聲便是產婆?」

    田老道:「那唐家產婆向來在鄉間接生,小老兒所在村中,大多產婦人都是請她來,自是記得清楚。至於證據,那也是有的。」

    「證據何在?」刑部尚書皺眉道。

    若是真有什麼證據,恐怕於溫府不利,到時怕也不好跟皇帝交差。

    田老回道:「證據便是那男子留下的一個香包,與唐家婆子頭上的一根銀簪子,當時都掉在了草叢裡,小老兒待到天亮才看見。便將此兩物撿起來,最後告知了唐家老三。更是勸誡他莫要追查此事,恐丟了卿卿性命。」

    說完這些的田老還頗為自滿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為自己保下了唐三的命,如今讓冤情得以明朗而滿意。

    唐三此時也從胸前掏出一個布包擺在地上,將之一層一層的打開,最後露出了那根有些發黑了的銀簪子與一個看起來也十分陳舊的香包。

    當然,一個香包並不能證明兇手與溫府有關,然包著香料的布上卻刺了一個溫字,卻讓溫府頓時陷入了嫌疑之境。

    時人愛香包,便是大家中的下人也是如此。

    然香包於下人而言,卻是極為昂貴,因此為防丟失被人拾取,大多會在上面繡一個符號證明所持者身份。

    當主子的香包偶有繡字大多是花草之名,以博雅名。

    在主子面前有些許體面的下人,卻是喜歡在香包上繡上主子的姓,來證明自己的身份與一般下人的地位。

    就如京中官宦人家,不論勳貴還是世家、寒門官員,府中的下人們外衣的某個角落,必然有繡主子的姓。

    物證被呈上案去,刑部尚書那起香包看了看,道:「雖上面繡有溫字,然誰能證明此物是溫府的?京中姓溫者不知幾何,用得起香袋者也不少。或許是別家也未可知。」

    「可那幾日,小人母親只替溫府接過生,又被溫府送了五十兩銀子。」唐三磕頭道。

    刑部尚書搖頭,「此物難以為證。唐三你可還有其他證物?」

    唐三道:「怎的不能為證?這香袋必然是溫府的丫鬟、婆子繡的,那針腳總會一樣吧?若不是這針腳一樣,小人也不敢說是溫府的人害死了小人母親。」

    本一直坐在一邊的御史大夫楚戈突然開了口,「哦?這便是還有其他證物?」

    唐三磕頭道:「小的查了這麼多見,便見過溫府中有這種針腳跟繡法的東西在外售賣。」

    「那還不快拿出來?」楚戈道。

    唐三又從懷裡掏出一張帕子來,雙手舉著道:「這張帕子便是小的在五年前,從溫府婆子裡手中買來的,說是溫府裡的丫鬟們無事便繡出來換的銀錢。」

    大戶人家的丫鬟,碰著不是那麼忙的,每日也能繡些針線,悄悄讓人帶出府去換些銀兩,也算是替自己存些體己錢與嫁妝。

    這種事在大戶人家當中極為普遍,與印子前一樣,屢禁不絕。

    刑部尚書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又遞給身邊的楚戈,楚戈看完又遞與大理寺少卿。

    三人看完,便知此兩物卻是一人所出,蓋因針腳太明顯不過。

    「那你可知,此物是溫府中誰所繡?」刑部尚書道。

    唐三道:「是溫府中名喚蓮心的丫鬟所繡。」

    刑部尚書頷首,便問堂下坐著的溫家大爺,「貴府之中可有一位叫蓮心的丫鬟。」

    溫家大爺本想說沒有,然想到自己也未必認識,且唐三未必不會讓幾位主審官員派人去溫府查人,便實話道:「府中下人眾多,下官並不識得叫蓮心的丫鬟。」

    溫家大爺說自己不認得蓮心,旁邊旁觀的溫家老爺卻是心咚咚咚地跳了起來。

    蓮心當年是太夫人身邊的丫鬟,後來許給了府中的一個二等管事,那時她還不叫蓮心,叫糖心。

    說來蓮心改名,也是在張氏死後一年的時間。

    那時那二等管事因一場風寒去了,留下蓮心孤兒寡母,被太夫人憐憫,就給蓮心派了一個輕鬆的活計。

    這般來看,那蓮心倒是極有可能繡東西讓人帶出府售賣的。

    「即便是如此,也極有可能是外人買了蓮心的香包。連你都能買到蓮心的手帕,買個香包怕是不難了。」溫家大爺道。

    唐三仰著頭看著溫家大爺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反駁道:「大戶人家的丫鬟拿出府來賣的繡活兒上面可不會繡有溫府的溫字!那字兒的繡法針腳也是一模一樣的!莫不是那丫鬟不怕被府中主子追查,敢在繡品上繡上溫字兒?那為何其他繡品上卻沒?」

    「這有何麻煩,只將那蓮心拿下,帶上公堂一問便知。」御史大夫楚戈道。

    大理寺少卿楊思懷聞言也點頭道:「便讓人將蓮心帶來即可。」

    刑部尚書道:「若去溫府帶人,且要查證蓮心針法技藝,恐要等到明日再開審?」

    大理寺少卿與御史大夫紛紛點頭,認為此法不錯。

    總不能將人帶上堂,讓一群大老爺們去看一個奴婢的針腳真假,且還得請一位經驗豐富的繡娘辨認才行。

    主審官員一致同意,刑部尚書這才向南寧太子道:「不知鎮國公世子認為此舉可行?」

    南寧太子自開堂起便沒有再開口,見刑部尚書詢問,便回頭問身後的人,「謝家娘子可有高見?」

    本非涉案女子不可隨意入公堂,然謝氏清輝隨南寧太子而來,自然也得破例。

    清輝對南寧太子微微點頭,隨後走出站在堂下,對著在座的三位主審道:「小女子有幾點疑惑想請教諸位。」

    刑部尚書雖覺清輝言行中有冒犯之舉,但因南寧太子的原因也只能道:「謝家娘子不妨直說。」

    清輝頷首,道:「紅梅今日敲響聞天鼓,所告溫府大郎兩件事。一件事乃是溫府大郎與繼室婚前有私,私通產子。第二件事便是為了迎娶仇氏過門,謀害原配嫡妻。為何如今只單審謀害嫡妻之事?且若是明日才提審蓮心,要蓮心『暴斃』無法作證又當如何?且溫府大郎說其二子乃是從京郊所拾,可有人證?產婦莫不是娘家夫家皆無?身上莫不是半點憑證也無?可有為子留下遺物?」

    「且聽紅梅所言,溫府二郎君乃是大郎君還在腹中八月時抱進門的,可為何排行為二?若只是撿來的幼兒,溫府何須改變其年庚?以庶民子、官奴子充當官員子,該當何罪?」

    「若是與人私通之子,又當是何罪?」

    能坐上三司之位的都並非蠢人,清輝的發問也並非刁鑽,只因某些問題被三司故意迴避不提,此時被人揭開來顏面頗為難看。

    最終主審官刑部尚書馮鈞不得不道:「蓮心死了,溫府中也當有旁人作證,不然其何以將繡品拿出府中去賣?且如今官差已入溫府帶蓮心一行人入三司,謝家娘子是覺得三司會保不下一個婢女?」

    清輝竟是沒有否認,「這種事,京中莫不是少了?便是死了,主子賞個十兩二十兩銀子,便能事了。有些人家,五兩銀子也買得一條賤命。便是入了三司又如何?莫不是諸公願意下一個軍令狀,保蓮心入三司而不死?」

    「謝家娘子這是要胡攪蠻纏了?」刑部尚書鐵青著臉道。

    奴婢身並不值錢,大戶人家裡,私下裡動私刑一年也不知死幾何,莫不說事關府中主子之間的大事,便是主子不賜死以保自身,就是為奴為婢者為了身後的一家子,也大多會選自裁。

    這也是刑部尚書決意明日再提審蓮心之故。

    一夜裡,便是唐三拿出再多證據,溫府想要否定也不難。

    只可惜馮鈞乃是寒門出身,坐上刑部尚書之位極為不易,比不得其他兩位氏族出身,出仕順暢,愛惜羽毛。

    「不過一份保書,這有何難。」一直沒說話的大理寺少卿楊思懷道。

    旁邊坐著的御史大夫楚戈也點頭,于氏族而言,出仕者的名聲便是家族榮譽,便是比性命還重要。

    刑部尚書馮鈞聞言也只能跟著同意,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三人便給你這一份保書!」

    清輝搖頭,「諸公並非是給小女子一份保書,而是給紅梅一份保書。雖紅梅早已不是溫府奴婢,然一心為主伸冤,此情可嘉。便是寫進忠義傳也不為過。」

    忠義傳乃是開國高皇帝命史官所立,不拘傳者出身,只取其忠義。高皇帝在時,最喜史官寫的便是主僕忠義。

    清輝這般說,也算是抬舉紅梅今日舉動,將之僕告主的名聲洗清。

    「與誰並無干係,紅梅已非溫府奴婢,自可拿這一份保書。」刑部尚書將保書寫好,待其餘二公簽字畫押後著人遞給趴在地上的紅姨娘。

    紅姨娘接過保書,磕頭道:「多謝諸公!」

    刑部尚書馮鈞頷首道:「保書之事既了,再說溫府二郎君出身之事。紅梅道此子乃是溫府大郎與繼室未婚所出,然並無憑證,只憑臆測,怎可為真?若是仇氏所出,可有當時產婆、貼身丫鬟為證?可有其餘證明其身證物?便是溫府大郎言此子為京郊所拾,來於何處,其生母、生父為何人,亦與本案無關。」

    官府中人往溫府內院拿人,溫老夫人病倒在床,剩下寧氏一邊伺疾一邊要壓住府中的人心惶惶,便是有溫宥娘與宛娘幫忙,也深感疲憊。

    等官府中人到了,說到要入內院拿人,在外院接待的寧氏更是一口氣差點沒能上來,只勉強撐住道:「不知諸位官差可是要拿誰?」

    領頭的官差年紀稍長,上前抱拳道:「此事與今日三司會審相關,還請夫人配合。此時我等前來,只為尋一名叫蓮心的婢女,且事涉貴府下人私自將繡品帶出府賣與繡樓,因此也將帶走一名王姓看門婆子。」

    蓮心如今已是婦人,雖多年不曾見過,然寧氏卻記得當年此婦人在太夫人面前頗為得勢,因此便是孫媳的她,見著她也要給兩分顏面。

    而王姓看門婆子,寧氏也是知曉的,便是溫府的老家生子。

    因此寧氏道:「請諸位官差稍候片刻,蓮心與黃婆子隨後就來。」

    領頭的官差又抱拳道:「多謝夫人。」

    寧氏點點頭,被身邊的婆子扶著回了內院,只揮揮手道:「將那兩人綁去交給官差,且讓他們拿去!」

    官差來溫府拿人,並未瞞過溫宥娘,便是三司會審堂上發生的事,溫宥娘也從張家伯爺所派之人嘴中得知。

    「蓮心?」溫宥娘想了想,問身邊冬梅,「可記得她是誰?」

    冬梅道:「是打掃太夫人那院子庭院的一個婦人,據說嫁給了府中當初管馬車的二等管事,只可惜那管事是命短的,只留下她跟一個兒子。那孩子,也在幾年前病死了。」

    這麼一說,溫宥娘便想了起來,「就是得了風寒那一個罷?」

    那孩子說起來亦是可憐,最初得風寒時當母親的並未當一回事,只熬了兩碗薑湯了事。誰知道沒過兩日,那風寒便越加洶湧起來。

    還是溫宥娘得知了心生憐憫,從外面請了郎中進府,可惜還是遲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省那一筆藥錢。

    蓮心只有那麼一個兒子,也不至於苛刻偏心。無非是為了替兒子存一筆成家的銀子,跟自己的養老錢。

    「可不是那位。當時姑娘還道當母親的也太心狠了些。」冬梅道。

    於溫宥娘而言,身邊並不缺銀子,人生病了第一反應自是請郎中。然於為奴為婢者而言,請郎中便代表著花銀子。

    古代請郎中費用不低,藥材更是昂貴,便是小小的風寒,藥錢也是不少一筆。因此大多用祖輩流傳下來的便宜方子治病,生死都不過是看命。

    「姑娘,莫不是她夫君當年真的有滅口那產婆?」冬梅小聲道。

    溫宥娘搖頭,「誰知呢?她那男人是得了風寒去,可有疑處?」

    蓮心的丈夫死時,也在十來年前,如今再來詢問,便也問不著什麼出來了。

    從官差從府中來拿蓮心等人開始,便有下人們紛紛傳言,冬梅也只從中得到一些消息,「說是不小心落水才得的風寒。」

    「落水?落進哪的水了?」溫宥娘挑眉道。

    冬梅回道:「這個奴婢沒打聽出來,只知是大冬日的落了水,便得了咳病,沒過兩月便去了。」

    冬日落水,確實極容易風寒入骨,最後無藥可治。不過溫宥娘卻在想,這其中有沒有溫府的滅口?

    若她母親確為溫府人所害,那麼當初似乎也只有在產房中的諸人才有機會動手。

    要不是產婆動的手,就是其他被發賣出去的丫鬟婆子了。

    那麼產婆必然也是知情的,最後被殺也能說得通。

    只是可惜溫宥娘穿越十多年,從來沒想過張氏是被人害死的,時至今日才這般被動。

    便是去尋當年那些被發賣出去的丫鬟與婆子,如今也未必能尋得回來。

    即便是尋回來了,想必那些丫鬟婆子身邊也有著一大家子人了。為了那一家子人,怕被背上謀害主子的罪名,恐是寧願死也不會願意出來作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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