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4章 紅姨娘失蹤 文 / 彌生涼
「姐姐,這可怎生是好?」宛娘已經急得團團轉了。
溫宥娘的神情也不太好,二嬸才接過掌家之權沒多久,就出了這麼大一件事,要真鬧到溫老爺子那裡,恐怕也不好交代了。
這可是後院丟了一個人,不是丟了幾兩碎銀子那般簡單。一個不小心,鬧出去了,危及的就是整個溫府女眷們的名聲。
「荷塘裡的水也放了?」溫宥娘問。
宛娘點頭,「別說是荷塘,就是那口廢井都吊下人去看了,都沒有!」
「丫鬟發現昨天中午不見的?恐怕前天晚上都沒進過姨娘的房間看過吧!」溫宥娘咬牙道。
紅姨娘一心向佛,身邊的丫鬟自然是千方百計的尋了高枝兒去,能呆滿一年的都算屈指可數,弄到最後丫鬟不像丫鬟,姨娘不像姨娘。
「看著後門的婆子們呢?」溫宥娘又問。
宛娘道:「就是大前日守門的婆子都問過了,個個都說沒可疑的人進出!」
溫宥娘扶額,有些頭疼道:「咱們先去紅姨娘院子看看了。」
溫宥娘不喜歡紅姨娘,並非因為她是她母親的陪嫁卻當了姨娘。在古代,紅姨娘這種陪嫁丫鬟本就是給未來姑爺準備的。
也不是因為紅姨娘一心向佛,不肯看顧她們姐弟。
她從來沒覺得誰能欠誰的,在張氏死後,給紅姨娘發月錢的就是仇氏,沒理由親媽似的照顧她們。
她只是不喜歡一個人年紀輕輕就跟沒了未來似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吃齋念佛逃避一切。
可就是因為她的不喜歡,讓她把紅姨娘給輕忽了,然後造成了今日之果。
溫宥娘看著井井有條的佛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佛堂裡供著觀音菩薩,下面的供桌上卻是留著她母親的牌位,牌位前放的一個銅質的香爐,上面還殘餘著燃盡的香支,那深紅的漆印紅得讓她得眼睛發疼。
她應該多關注紅姨娘一些的,就算是只憑紅姨娘為張氏念的這些年的經。
溫宥娘想。
「房間收拾得很乾淨。」摁下心中的那些情緒,溫宥娘偏著頭對宛娘說。
宛娘不明白溫宥娘的意思,「姐姐的意思是?」
溫宥娘又道:「之前咱們進院子的時候,院子裡打掃得也很乾淨。那兩個丫鬟,恐怕沒這麼好的耐心。」
一個消失的姨娘,與一個乾乾淨淨,絲毫沒有凌亂的院子。
足可以看出,紅姨娘有極大的可能是自己離開的。
溫宥娘上前兩步,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個簡單的佛堂。
供奉著的菩薩也好,桌上的牌位也罷,還有擺放牌位與香爐的案桌,沒有一樣不是一塵不染。
溫宥娘沒有嚴重的潔癖,也無法理解紅姨娘每天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在擦拭這些東西,但是她能感受到紅姨娘的那一份虔誠,如她每日在心中祈禱她們姐弟平安一生一般。
不管她承不承認,紅姨娘對張氏的那一份主僕之心絲毫假不了,即便紅姨娘對張氏所出的他們姐弟素來不聞不問。
張氏的牌位已經老得掉了漆,邊緣處像是被人長期摩挲著一般泛著黑潤鈍色的光,只中間的紅漆鮮得猶如新上。
牌位前擺放著一本經書,邊角上早已起了毛,連娟秀的字跡也開始變淺,然紅姨娘卻是一直都不肯換。
要是溫宥娘沒記錯,當年她才穿過來的時候,有一日誤入紅姨娘的院子,就已經見過這一本書。
那時,這本書尚算紙張完好,字跡清晰。
十年如一日的念一本經,紅姨娘到底念出了什麼名堂?
溫宥娘拿起經書,隨意一翻,卻發現經書竟插了一張折疊起的紙條。
宛娘在一邊見著了,湊上前來,「姐姐,這是什麼?」
溫宥娘搖頭,將書放下,打開手中的紙條,卻是極快又合上。
旁邊宛娘只見眼前晃過一行模糊的字,隨後紙條又恢復成了合上的模樣。
「姐姐!」宛娘捂著嘴卻還是沒能壓住嘴裡的驚呼。
那字雖沒看清楚寫的是什麼,但那字跡卻能讓人看出來,明顯不是女郎習用的字體!紅姨娘的經書中竟然有不知名的紙條!
溫宥娘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就下定了心,只跟宛娘道:「宛娘,紙條的事情,除了祖父,誰都不能說!」
宛娘知道此事的輕重,若是稍微走漏一點消息,恐怕整個溫府女眷的名聲就別再想要了。她們姐妹也別想再嫁人。
「那紙條……」宛娘低聲道。
溫宥娘重新拿起經書,又在裡面翻了翻,沒有發現新的。又不甘心的打開了桌上的銅質香爐。
裡面除了香灰……溫宥娘伸出手指在裡面攪動了一下,就發現香灰中摻雜著的黑色紙灰。
紙灰已經被碎成黃豆般大小,甚至比之更小,不可能再湊出字的印記。
溫宥娘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堵,卻不得不一字一字的吐出話來,「讓丫鬟們守著門,誰也不許進來。」
宛娘走到屋門前,低聲跟守在門外的丫鬟們交代了一番,便關上了門。
「姐姐。」宛娘走上前來喊道。
溫宥娘抬頭揉了揉一邊的太陽穴,道:「就咱們姐妹……搜乾淨。」
紅姨娘除了唸經,就沒了別的愛好,每個季度的衣服都讓人做成了僧衣,更別說首飾之類的。
她睡這廂房,內室裡更簡單不過,竟是連個火盆子都沒有。只孤零零的一張圓桌、一架連帷帳都沒有的床、一個放置衣物的木色衣櫃。
紅姨娘是禮佛之人,便是為了敬重佛主,宛娘沒敢大手大腳的亂來,只小心翼翼的摸索著。
溫宥娘負責搜櫃子,紅姨娘的木色櫃子並沒有什麼花紋,只中規中矩的四四方方,分上下兩個部分。
上面比較大的部分是衣櫥,打開來看,裡面除了僧衣還是僧衣,只在最底部,有四套其他顏色的衣服。
在摸索一番,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藏之後,溫宥娘也沒打開的心思。
其實並不用打開了看,她就知道,這幾套衣服,恐怕是當年當姨娘時,張氏賞的或者溫家大爺賞下的。
下面的櫃子只有半個小腿高,溫宥娘蹲下身來,拉住鐵環輕輕一抽,抽屜裡的東西就露了出來。
抽屜裡裝著的是一個黑色的雕花盒子,上面還鑲嵌了銀打的花紋,比紅姨娘整個屋子的傢俱加起來都要精緻。
盒子的上下間有一把鎖,溫宥娘伸手一碰,卻發現並沒有鎖上,不過是擺了一個樣子。
雕花鑲銀的盒子打開,裡面的東西卻是讓溫宥娘晃了晃眼。
並非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然而在燈光下卻是反射著亮麗的光,還有上面的痕跡,無一不表明著,它們曾經被主人所善待。
碧玉簪子、金蛇簪、鑲著米粒大小玉珠的銀耳墜……還有銅面的木柄鏡子。
零零總總,有二十餘多件。
旁邊的錦袋中裝著不少於百兩的銀子。
這恐怕是紅姨娘所有的資產了,然而她卻沒有帶走。
「這是?」宛娘搜完床,見到圓桌上的東西,不由得問道。
溫宥娘的心更沉了,紅姨娘的離開不是私奔,要是私奔的話,她有什麼理由不將這些東西帶走。
有人將紅姨娘騙了出去,但兩人之間恐怕不是姘頭這般簡單。
「這些東西,算是紅姨娘的所有家當了。」溫宥娘合上盒子說。
宛娘對盒子裡的東西並沒有窺覦之心,那點子家當還不如她從溫宥娘身上要到的,「紅姨娘沒把它們帶走?」
「你可有搜出什麼出來?」溫宥娘問。
宛娘搖頭,眉頭輕蹙,「什麼都沒。姐姐,我看紅姨娘不像是跟人跑了。」
此時溫宥娘還寧願紅姨娘是跟人跑了,也免得她往不好的方向想。
「走吧。」溫宥娘抱起盒子道。
宛娘看了一眼溫宥娘懷裡的盒子,「去哪?」
溫宥娘已經走到了門邊,聞言就說:「還能去哪?當然是祖母那。讓祖母先把盒子裡的東西保管好。等紅姨娘回來……」
後面的話溫宥娘沒能說出口,不是與人私奔,卻沒了人,怕是沒多少機會回來。
宛娘打開門,再回頭,看見沐浴在陽光下的大房姐姐,突然覺得有些心酸。第一次有了自己是不是太沒用,所以什麼都要大房姐姐操心的想法。
溫宥娘沒看見宛娘的神色,只抿著嘴走在前面,懷裡的東西,竟像是有千般重一般。
其實盒子裡的那些首飾她識得,張氏留給她的那些首飾,仇氏沒膽量昧下,在她十歲那年就全部交給了她。
裡面就有幾樣跟盒子裡差不多款式與手工的東西,連暗處的印記都相同,應當是出自一家銀樓。
這是張氏留給紅姨娘的,被念著佛的紅姨娘十年如一日的摩挲得透亮。
一個活人,記著一個死去得人整整十餘年,將她留下的東西保管得比自己過得還要精細。
這樣的一份主僕之情,讓她覺得她似乎也沒那麼討厭整日只知道誦經的紅姨娘了。
可是,紅姨娘,你在哪?
溫宥娘抬頭看向院子外的天空,在心裡默默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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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夫人並不知曉紅姨娘消失的事情,見著溫宥娘懷裡抱著的盒子就問:「你怎的把紅姨娘的盒子抱來了?」
溫宥娘給老夫人行了晚輩禮,才將盒子放在一邊,驚訝道:「祖母你怎的知道這是紅姨娘的盒子?」
人在老的時候,難過的事情就會選擇遺忘,反而會記得一些讓自己開心或是在故去於自己似乎毫不相干的事情來,溫老夫人便是如此。
「這是你母親當年打給幾個陪嫁丫鬟的,如今溫府裡只剩下紅姨娘一個。不是她的還會是哪個的?」溫老夫人笑著道。
溫老夫人雖不滿紅姨娘整日在家念佛,沒本事攏住自己兒子的心,可對著一個願意吃齋念佛的人,也是沒有惡感的。
溫宥娘一聽,就道:「原來是這樣。說起來,母親的陪嫁,我也只知曉紅姨娘呢。」
溫老夫人聽到這話嘴角動了動,到底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當年張氏的陪嫁丫鬟,除了被抬成姨娘的紅姨娘,其他的全被太夫人打發出了府。
甚至連張氏的陪房,也被攆了個乾淨,就為了不礙仇氏的眼。
如今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老夫人年紀大了,也不願意說曾經那些事了,只問:「紅姨娘這是提前給你添妝?」
溫宥娘扯著嘴角笑不怎麼出來,她倒是想紅姨娘這是為她添妝,而不是人不見了。
溫老夫人聽說紅姨娘不見了,半晌沒反應過來,最後訝然道:「她一個半出家的人,會去哪?」
溫宥娘搖頭,十分擔憂道:「祖母您不知道,就算是跑,紅姨娘也得帶上銀子吧?可是您看看,紅姨娘這些年存的本錢,都在這呢!一錢銀子都沒帶走!」
溫老夫人比溫宥娘年長幾十歲,走的路比她吃的鹽還多,一聽紅姨娘沒帶銀子就不見了,免不了往壞的方面想,「別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二嬸都把院子翻高了,可就是不見紅姨娘的人。連那些空屋子、廢井、荷塘、冰窖裡都找遍了。可問守門的婆子,也沒誰見過可疑的人進出過。」溫宥娘回道。
溫老夫人一下子沒法子了,忙問:「那可是要派人去外面尋?」
溫宥娘苦著臉,「可這怎麼找呀?咱們又不知道紅姨娘認識外面的誰,又會去哪。」
紅姨娘是當年張氏後來買的丫鬟,並不是家生子,也是自賣其身,無父無母,無親無故,除了有她賣身契的溫府,的確是再無其他的歸宿。
溫老夫人也知道自個兒孫女兒的意思,這要找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找,不然讓其他人知道溫府的姨娘跑了,溫府的臉面就沒了。
特別是在仇氏毒害原配嫡子的事情還被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
「那就先告訴你祖父去,看他怎麼處置。」溫老夫人心中其實也有了處置的法子,只是想到紅姨娘是自己侄女的陪嫁丫鬟,又常年禮佛,那心就硬不起來了。
溫宥娘知道老夫人這是軟了心,不想讓紅姨娘『暴斃』,心裡雖不贊同但也不好多說,只將盒子拿過放在那老夫人面前道:「孫女兒在今日才知道紅姨娘院子裡那些蹄子,竟是半點沒將紅姨娘放在眼裡。這盒子是紅姨娘存了這些年的體己,也不能便宜了那些下人去。孫女便想著,就先放在祖母這了。要是找到紅姨娘,到時候也好還給她。到底是父親的姨娘。」
溫宥娘將盒子交給了溫老夫人,就去了二房尋寧氏。
寧死正撫著額頭歎氣,她是一心想把中饋管好的,因此還讓大房的大侄女兒搭了一把手,哪知道這還是出了事。
這一出事跟以往仇氏管中饋時一比,寧氏是慪得連飯也吃不下了,只勉強喝了一盅雞湯就再也吃不進其他的東西。
這會兒聽溫宥娘來了,寧氏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總歸是要兩房人想法子的,畢竟丟的大房的姨娘。
不管紅姨娘是私奔了,還是其他怎樣,在溫家男主子回府之前,也得拿出一個妥帖的章程來。
因此,溫宥娘一進屋子還沒來得及行禮,寧氏就一臉笑的上前將人扶住了,嘴裡的話更是好聽,「咱們嬸侄倆,哪還用這麼客氣!趕緊來做,嬸娘讓人泡了龍井,正等著你來呢。」
溫宥娘見此便坐在了寧氏的下首,說:「那可多謝嬸娘了。」
寧氏甩著帕子道:「咱們兩房,哪還用這般客氣。」
溫宥娘就不再客氣了,直接了當的問道:「侄女兒今日來,為的是紅姨娘的事情。不知二嬸可拿出什麼章程來了?」
寧氏聽到紅姨娘,面上也是一片愁苦,「宥娘,不是嬸娘的說你們大房,你瞧瞧都是些什麼事兒?前些日子,你那好母親才差點毒死她侄子,這會兒紅姨娘又不見了。這別是被什麼東西衝撞了吧?」
古人,特別是婦女,十分迷信,有嚴重者能迷信到讓人完全無語的地步。
寧氏這還不算是嚴重的,只是覺得大房最近的確是不太太平才這麼說了一句。
溫宥娘在一邊也苦著臉,「可不是!嬸娘,咱們大房每年捐的香火錢也不少呀,怎的就沒個安生時候!」
怎麼安生,只要仇氏還在,估計都安生不了。
不過寧氏可不說這閒話,她手裡已經拿著中饋了,仇氏也就不那麼礙眼了,將話頭轉了回來,「這事兒啊,嬸娘也不好拿主意。本是想找老夫人說說吧,又擔心老夫人心裡受累。這顧忌著溫府的名聲也不敢讓太多人出去尋人,也只好在這乾著急了。」
溫宥娘何嘗也不這樣,跟著寧氏訴苦道:「這還不算是什麼事兒,嬸娘,接下來侄女兒給您看的東西,可別嚇住了!」
寧氏一聽,拿著帕子的手就緊著了,忙小聲道:「莫不是裡面還有其他事兒?」
溫宥娘將袖中的紙條拿了出來,「嬸娘您瞧瞧,這是什麼東西!」
寧氏打開紙條一看,嚇了一大跳,手上像沾了髒東西一樣把紙條丟在一邊,指著道:「這腌臢玩意兒從哪來的?」
溫宥娘將紙條撿了起來,木著臉道:「就夾在紅姨娘平日誦的經書裡!」
「這可是……可是……」寧氏可是了半天都沒能可是出什麼來,實在是太難以開口了。
溫宥娘也一臉不好說的神情,乾巴巴道:「嬸娘可認識這字跡?」
寧氏頓時怒了,「宥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宥娘忙解釋,「侄女兒的意思是,嬸娘可從這字跡裡看出什麼來?咱們府裡可有寫出這般字的奴才?這紙條,要沒人傳給紅姨娘,侄女兒可不信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寧氏臉色好了一點,那字跡她看得再明白不過,絕對不是二房的,啐口道:「除了府中幾位少爺身邊的跟班,還能有誰會寫字?怕是自己的名兒都認不全。可那幾個都還是小東西,哪會這些下作戲法。」
溫宥娘見寧氏完全沒想到點上,只好提醒道:「嬸娘,這字兒可是一般人寫不來的。」
寧氏聞言又把紙條拿在手裡看了看,到底也是書香門第裡出來的,仔細一看就看出了名堂,「這字兒可是專門練過的,是讀書人的字兒。字跡還十分霸道,怕是寫的人至少也練得有十年了。」
說到這,寧氏臉色又沉了沉,「真是不要臉!竟是跟外男……」
後面的字寧氏又沒了聲,到底覺得不好在沒成婚的小娘子面前說。
溫宥娘知道寧氏那話裡的意思,又接著道:「可是紅姨娘也沒帶走那些體己錢。之前宛娘怕也給嬸娘說過了。」
寧氏這下苦惱了,要說紅姨娘這是私奔吧,可哪有私奔連銀子都不帶的。所以在溫宥娘拿出銀子出來之前,她都沒往別處想。
「難不成對方家世不錯,不差這點銀子?」寧氏猜疑道。
溫宥娘暗想,哪家有點底子的能勾人勾到別人家內院?溫府也不是那起子沒規矩的人家,誰都能進府。
寧氏最後也拐過彎來了,但凡家裡有點家底的,在哪找不到喜歡的,還用得著往別人府上勾?
何況就算是她才接管了中饋,可見這紙條,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往來,不然怎的一下子人就不見了。
還有這紙條,又是從哪裡傳到紅姨娘手裡的?外面給紙條的誰?在門裡傳信兒的是誰?
這麼一想,寧氏覺得自己終於找到點眉目了,便先讓溫宥娘回了老夫人那,這些下做事兒到底不好讓沒成婚的娘子直面。
結果很明顯,寧氏並沒查出什麼來,這讓寧氏開始懷疑是不是內鬼了。
要說內鬼,整個溫府男主子的字跡,寧氏還是自忖認得出來,下面的奴才就算是跟著男主子們讀書的,也寫不來那一筆好字兒。
這麼一懷疑,寧氏就往仇氏那邊想了,覺得仇氏這是想拿回中饋,所以才算計了這事兒,不然怎麼紅姨娘早沒不見,晚沒不見,就她掌中饋沒多久就不見了?
一想這,寧氏又發現,整個內院都翻遍了,可仇氏的院子還沒翻的,莫不是人被藏在仇氏的院子裡了?
不然紅姨娘怎的憑空消失了?
寧氏心中的想法一肯定,立即就帶了一大浪的人去了仇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