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偷雞不成扮無常 文 / 龍陽君
是夜，電閃雷鳴。
山不轉水轉，雪不下雨下。瑾凌王沒有來西廂房暖暖的被窩，倒是窩在書房裡處理公事。
二尤無聊，不一會兒熄了房間燭火。
三更，瑾凌王到西廂房準備就寢。
二尤裝死，裴啟當做沒發現，褪下外衣，鑽進冰涼的被窩，摸著二尤滾燙滾燙的身體。
的確是滾燙滾燙的身體！
裴啟眉間攏起，當做沒發現，只聽二尤哼哼了兩聲。
胸口被王爺的手臂緊緊壓著，被壓著主便開始做起了噩夢。
「鴻兒……」一聲輕音，二尤的夢囈來的清晰。
裴啟邪笑，豎起耳朵，牙齒在二尤耳際廝磨。
「我在。」裴啟順著二尤的夢囈，跟著溜桿爬。套夢話，這招他已經思量很久。
二尤竟然不做聲了，裴啟加重了手臂的力度，二尤便在夢中赴湯蹈火。
「救救我！娘……」囈語含混不清，裴啟聽的費力，好不容易聽明白了卻有些洩氣，不過並不氣餒，很有耐心的跟他對話：「子卿，是你嗎？」
一道熱淚順著眼角舒然滑落，淚珠很大，打在枕上發出輕微悶響。二尤夢裡的啜泣，仿似掙扎，呼吸也變得急促，動作卻做不起來。
瑾凌王**這麼久，終於等到了今日，真是蒼天不負有心人。
「子卿，龍子卿。」裴啟繼續低聲呼喚：「你要報仇嗎？」
「娘……兒要……報……」夢裡人的話從來都說不清晰，但是瑾凌王該聽的都已經聽到了。
「你要怎麼報仇？」裴啟倏地抽回手臂，眼睛直勾勾的盯上天花板，聲音沒有之前的低沉，而是質問。
「殺了狗皇帝。」
對，這句回答也字字清晰。
殺了狗皇帝。
窗外投進黎明的幽暗光輝，裴啟雙眼湛亮，看向那在床榻上直直坐起的二尤——龍子卿。
本以為瞞天過海，到頭卻是彫蟲小技。鬼王爺明是混沌，卻四布玄機。被高燒燒昏了頭腦，而又自知夢囈說漏了嘴，索性坦白。能不能求得從寬，他並不在乎，家裡都死絕了，自己活著似孤魂野鬼，沒有方向。
「你說什麼？」其實這句，只是因為裴啟一時無言。
「我說，殺了狗皇帝，我要殺了狗皇帝，殺了狗皇帝裴勝……」話語間人已癲狂，二尤抓起眼前躺在榻上的人的內衫領口，拚命搖晃。
裴啟就任他搖晃，臉色很黑。
晃了半天，二尤累了，人兀然倒下，渾身滾燙，裴啟輕歎一聲：「誰叫你大半夜飛出府，害傷寒了吧！」
二尤已經不再流眼淚，整個人是暈了過去。裴啟替他拽了下被角，翻下床披件衣服就出門了。
天不亮錢貴就已經在西廂房裡忙來忙去，一臉的不悅。
他當然不高興！二尤把他夢中**給趕走了，他說不恨二尤那是鬼話。
望見二尤滿眼無光的望著他，錢貴壓抑的語調中帶有很多情緒：「這回事我家王爺讓我來管你。」
二尤彎眼，厚被子裹得像只蠶蛹，退了燒的臉蛋如同白蠟一樣毫無血色。嘴唇也是慘白的，銀色髮絲披散，二尤霍然起身，一身的月白內衫鬆垮的附在身體上，活活一白無常。趁錢貴沒注意，他從桌上掰了一段紅燭塞到嘴裡，踮腳溜到院子中，站在錢貴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某人回頭。
二尤已經翻好了白眼，嘴裡紅燭也已經吐出了大半，就等著下一聲尖叫。
……
「一大早嚷嚷，是不是我真的應該把你啞穴點了！」裴大王爺出門，見了院內白鬼，打量一番：「錢貴，我讓你伺候人，你怎麼把收魂的都叫來了？」
錢貴早已經翻白眼，此時倒在地上口中話語一串串，就是不知道說的是啥。
門口出現了三個人，對著王爺參拜，是錢超他們回來了。
大尤負傷，錢超架著他回來，跟在其後的尤三是一點查收的餘地都沒有。
三人進門，見二猶如此裝扮，也都一驚。但好在瑾凌王在場，就那絕世的神武英姿就可以用來震鬼了，所以大家都不怕了。
二尤咬著紅燭，飄到尤三身邊，拽起他就往錢貴面前飄去。
錢貴前一秒余驚未定，在看到尤三的時候，惶恐之情頓消，取而代之的是暴跳如雷，渾厚的一掌擊在二尤心門，另一隻手將尤三狠狠拽回。尤三不明情況直接落入錢貴懷中，倒是可憐的二尤，偷雞不成蝕把米，一下子被錢貴拍出了十米之外。
錢貴出手的時候，大尤的身體反射一樣的跟著彈出準備保護二尤，誰料想錢超將有傷在身的他用力往回一扯，替他衝了出去，整個院子頓時亂作一團，掃院的丫鬟嚇得放下掃帚拔腿就跑。
最後，身體爛醉如泥的白無常還是倒在了他的王爺的懷裡。瑾凌王本來正在書房中閱覽邊疆傳來的情況，然後就被錢貴掉魂的喊叫給喚了出來，再後來就是發生了這麼一場鬧劇。
一切鬧劇皆因一個人——哎！
裴啟恨恨，把原本已經單手托住的二尤索性往地上一推
，二尤落地後內衫上頓時沾了泥土。
瑾凌王威嚴無比的結束了這場鬧劇。
下面的某人也自討沒趣，好好的滾回床上休息養病。
室內小紅泥爐溫著一壺酒，叫三步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