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各位老爺,相逢何必曾相識! 文 / 龍陽君
這戲班子住到了衙門府。
這個鄭瑜很會做兒子,為了孝敬陸彥,還特意請來了戲班。
屋外鵝毛大雪,陸府卻歌舞笙簫。
「你怎麼不去唱戲?」大尤看著坐在二尤床邊的紀天,憨憨問道。
「我得了病,上不了台。」
好清脆的聲音,大尤在心裡驚歎。
人也美。大尤又忍不住看了紀天一眼。
紀天轉過頭看著他,還是笑意盈盈:「幸虧是杖脊,沒毀了這張漂亮的小臉。」
說著,又將手撫上了二尤的臉上。
大尤低下頭,趁著晃動的燭火,擺弄著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環形玉珮。
「紀公子的了什麼病?」圍著桌子坐下身,幾人開始閒聊。
「不太好的病。」紀雲眸中波光閃動,硬生生從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大尤抬頭,望了他一眼。
門外的戲唱著唱著就沒了動靜,幾人納悶。
「我出去看看,回來告訴你們。」
紀天披上斗篷走出門,大尤起身跟了過去,但還只是停在門口最終將門關上。
大雪嚎天,楚鎮衙門府門前出現了三個騎著駿馬的身影。
「老爺老爺!」
「出了什麼事?」
「瑾……瑾凌王爺來了!」
「什麼?」
「什麼!」
鄭瑜和陸彥異口同聲,還沒等他們起身,門口那三匹黑馬就已經踏進了院子。
高馬止步,衙門內戲場上上下下全都跪地叩頭。
瑾凌王身著黑色披風,錦帽掛著雪花,身後兩位隨從——錢超和欒鴻,帽上也都落了雪。
紀雲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所有人都下跪的場面,自己也趕緊跟著跪下。
「白天你審的那三個人在哪?」
「回王爺,下官早都放他們走了。」陸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去了哪?」
「小的真的不知。」
「咳咳!」
擾人的咳嗽打破了嚴肅的氣氛,紀天一個猛勁,竟然咳除了血。
頹然倒地,立馬迎來許多人怪異的眼神。
「你在幹什麼!」領班跪在地上,慌忙小聲的斥責紀天。
紀天咳的就像風中搖晃的樹葉,臉脹得通紅,陸彥尷尬的看了看緊鎖眉頭的瑾凌王爺。
忽然,一道黑影衝了出來,扶住紀天,將人依在自己懷裡。
那人死活不抬頭,硬生生的跪在地上。
裴啟還沒來得及看清人臉,自己身後的兩人就衝上了前。
錢超和欒鴻同時上前扯起了那人的衣領,彷彿要將那黑色的粗布撕裂。
「大尤……」紀天小聲呢喃。
大尤抱起紀雲,起身,一臉凜然道:「實在抱歉,王爺,這個人病了,我先帶他下去了。」
錢超和欒鴻兩人同時想跟上前,卻同時又都停住了腳步。
裴啟將雙眼瞇成一條縫,回頭對還跪在地上的陸老爺說道:「陸大人請起,這戲班不錯,繼續唱,本王也想聽聽!」
馬上,這台上又忙活了起來。
咚咚鏘鏘,咿咿呀呀。
陸彥趕緊和鄭瑜一同好生招待著這雪夜突訪的瑾凌王爺。
大尤抱著紀雲衝到了房裡,龍子卿此時已經清醒,見人進來馬上讓了床位。
屋內冷,龍子卿只得重新穿上自己的紅色袍子。
但整個人暈暈乎乎,後背傳來一下下劇烈的疼痛,那種疼痛,活像是要硬生生的將他撕裂。
正在那銅鈴眼翻白的時候,門突然再次被打開,寒風灌進來,吹得二尤一個趔趄。
沒摔倒地上,卻被一直有力的臂膀給扶住。
「龍子卿!」
而又回頭,恍恍惚惚,才發現自己已經倒在了別人的懷裡。
「王爺!」緊跟進來的欒鴻一驚。
二尤倒在裴啟的懷裡,整個房間的人都怔住了。
尤三不呆了,趕緊跑過去把門關緊。
裴啟盯著懷裡的人,眸中黑浪翻湧,一臉的複雜的神情。
欒鴻的眼睛突然像充了血一樣紅,努力克制著身體的顫抖。
大尤繼續在照顧紀雲,邊為紀雲拽被角邊說:「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認得我二弟?」
「齊瑞!」錢超咬牙,硬硬低吼一聲。
要不是齊瑞把人劫走,錢超也不必被裴啟責難這麼久。
「這位大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小人叫二尤……」
同樣的聲音,只是有些虛
弱,卻聽得欒鴻心如刀絞。
滿頭銀髮,和穿了他一直都不願意穿的紅色。臉蛋精緻,卻削瘦的讓人心寒。
但是他只能靜靜地站在原地攥權,看著他在裴啟懷中呼吸。他不能讓王爺發現這二尤是龍子卿,否則必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