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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99章 :十年糾葛,十年相守(若初番外 上) 文 / 紫雲小小

    她與他從相遇,相知,相愛。結婚,再到她問他要休書,獨自一人離開,剛好十年。

    第一次見到他,她才十一歲。

    一個人在邕城的城門外凍得瑟瑟發抖,一位紅衣少年從她前面經過,離開,然後中途又折了回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他問,聲音很好聽,聽得出來是很有修養的人家的公子。

    她低著頭,聲音小得有些可憐:「我在等我的爹娘。他們進去給我買吃的了。」說完,又小聲抽泣一聲,楚楚可憐得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

    他突然有些心疼,十六歲的少年,臉上還掛著稚氣未脫的笑,卻忍不住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了披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你爹娘是什麼時候進城的?」

    她聞著那件披風上有關於他的氣息,臉色不覺有些微紅,不知是不是被路過的寒風凍的。縮了縮身子:「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你在這裡等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寒冬臘月的天,她又穿得這麼少。難怪連嘴唇都凍紫了。

    她鼻子一酸,想到昨晚黑夜來臨時的恐懼,大滴大滴的淚水就這樣順著睫毛流了下來,兩隻手緊緊攪在一起,硬是不讓自己抽泣出聲。

    「別哭了,別哭了。」看到她流淚,他突然又有些無措。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帶你回去,這裡太冷了。」其實,他自己都沒有府邸,帶她回去又能住到哪裡?

    「可是……我爹娘出來要是找不到我怎麼辦?」她悄悄看他一眼,眼裡含了一包淚。

    「子頎,怎麼回事?走了。」大哥在前面催促。

    「來了。這就來了。」他回應一聲,又有些著急道:「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再幫你找你的爹娘好不好?你先跟我走吧,留在這裡不被餓死也會被凍死的。」又伸出了手。

    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是很修長漂亮的手,骨結分明。她不由得輕輕點了點頭,將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就這樣將她撿了回去。

    因為沒有府邸,他又不能貿然帶一個小女孩回宮,只能將她寄養在認識的官員家中。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等他離開時,小手才死死握住他的衣袖不肯鬆開,也不說話。只是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有玩得好的小少爺取笑他:「她這是捨不得你呢,我看你還是回去說實話,將她納入房中得了。」

    她那時還小,並不懂納入房中是什麼意思,小手依舊握著沒有松。

    他卻明白了,臉不由得紅了紅,又揮手:「走走走,別在這裡煩人。」然後才又低頭看著她。「若兒,你乖,我過幾日便來接你,你好生在這裡住著,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她點了點頭,又慢慢鬆開小手:「塵哥哥,你要早點來看若兒。」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一見她哭,他心裡就沒轍了,只覺得她怎麼這麼愛哭啊?好像永遠有流不完的淚水似的,偏偏自己還最見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心軟了:「我這就去要府邸,很快就將你接回去,別哭了。」又手忙腳亂地想替她拭淚。

    的確是很快,父皇再一次考驗他們武藝的時候。他使出渾身解數贏了所有人,終於使父皇笑了,封他為塵王,並賜於了府邸。

    他終於能接她回府了。

    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恩人竟然是當今二皇子蘇幕塵。

    她愛哭,膽小,話又不多,連看他的時候眼神都是怯怯的,不敢直視。可他偏偏就吃她這套,沒遇見她之前他一直是那個英俊瀟灑、什麼都不在乎的二皇子。遇見她之後,他開始變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留在府中逗她說話,哪怕只是笑上一笑,他也會覺得很滿足。

    從十一歲到十五歲,兩人一直形影不離。他雖貴為皇子,卻沒有一點皇子的架子。甚至很煩燥宮中那些繁瑣的國事,除了應付聖上的審查要不定時的進宮去請安,其餘的時間幾乎每日都同她呆在一起的。

    當然,還有七公主。

    第一次見到七公主時,她只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精緻漂亮的女孩兒,粉雕玉琢般。小時候,鄰居家的叔嬸們常常跨她長得標緻,說長大後一定能嫁個富貴人家,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可是,見到七公主後,她才徹底明白什麼叫做雲泥之別。

    七公主名喚蘇君顏,是二王爺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還非常聰明可愛,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又沒有一點公主的架子,不僅僅是聖上,就連宮中幾位皇子也非常疼愛她。

    當然,若初也一樣。

    三個人就這樣熟了,常常會溜出王府,一玩就是一整天。雖然經常是王爺與公主在前面講得滔滔不絕,她在後面安靜跟著,只笑不說話。

    但她就是喜歡跟在他們身後,沒有任何理由,就是喜歡聽他們講話。

    七公主待她也是極好的,有了什麼好玩的,有趣的,都會帶上她。還曾主動提起要將她帶回宮留在身邊,說她一個女孩家,留在二王爺身邊不方便。而她是公主,問王爺府要一個婢女回宮,父皇肯定也不會說什麼。還說二王爺長大了,父皇早晚都得替他納妃的。要是王妃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倒還好,若是碰到一個愛吃飛醋的小家子氣,就有得她受了。

    她聽了七公主的這些話,心裡其實挺難過的,倒不是怕被未來的王妃欺負,只是想到她說王爺遲早都要納妃。而自己不過是一位被父母拋棄的孤兒,雖然喜歡他,卻注定配不上他。縱匠狂技。

    於是,她答應了。

    也就是那一次,她第一次看到他發了脾氣。

    他其實很少發脾氣的,特別是對她,總是以笑臉相對。他樣貌本就生得俊氣,一笑,嘴角微微往旁邊一歪,很是好看。她曾經還對著鏡子練習過他那種笑,希望有一天他也能被自己的笑容迷倒,但最終可能是因為基因不好,連個皮毛都沒學會。

    聽她說起要同七公主一起進宮時,他整張臉的顏色都變了。他說:「我救你回來,將你養這麼大,不是讓七妹來撿現成的?」

    她本就不怎麼愛說話,面對他變臉的樣子,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是你要進宮,還是七妹要你進宮?」他又問。

    她覺得這似乎這沒什麼差別,便輕聲回了一句七公主說過的話:「我留在王爺身邊不方便。」

    「不方便?有什麼不方便的?」他反問,又走近了一步,並提高了聲音。「我王爺府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的了?要跑進宮去,宮裡是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嗎?」

    她又不說話了,只呆呆看著他臉上突然而至的怒火,不明白他怎麼就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她不過是進宮,又不是去嫁人,至於發這麼大火嗎?想到裡,不覺得又有些委屈,低下了頭,眸中又開始波光粼粼。

    一見她這樣,他又沒轍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將他們趕出去。」

    「不是。」她連忙搖頭。「沒……沒人欺負我。」王爺府所有人都知道她與七公主關係好,王爺又護著她。甚至已經有人在傳她將要成為王妃了。所以,那些人巴結她都來不及,哪裡還有人敢欺負她?

    「那到底是為什麼?」他問,見她只是低著頭,又不耐煩地伸出手抬高了她的下巴。「若兒,你告訴我,為什麼突然想進宮?」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似乎要看進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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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迫抬頭看著他,鬢若刀裁,眉如刷漆,五官比常人更要深邃一些,高挺的鼻樑,涼薄的唇,琥珀色的眸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她趕緊移開了眼神。第一次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已經不再是初次見面的那位紅衣少年了,他長大了……

    她腦海裡的意識還沒轉換完,他已經低下頭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她當時完全傻眼了,腦海還一直不停回想著長大長大這個詞。

    他其實也有些傻眼了,只是看到她一轉眸的剎那,想要收回她的注意力,況且那紅唇就近在咫尺,他還曾經想像過她的味道,就這樣吻了上去。

    因為年輕,也因為沒有經驗,他只輕輕吻了一下很快便離開了,臉色難得的有些潮紅:「你不准進宮。」他下達死命令,然後,趁她還沒有反映過來時,一溜煙跑了。

    她還愣在原地,窗外月涼如水。她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她想到剛剛那沒轉換為點心思,他長大了,長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她果真沒有進宮。

    七公主跑過來的時候,臉上是難掩的興奮,又故作不悅的質問:「若兒,你瞞我瞞得好慘。如果我早知道你跟二哥是這種感情,我又怎麼可能提出讓你進宮?」

    「什……什麼感情?」她低下了頭,以為她知道了那天上那個吻。

    「你還想騙我。」蘇君顏故意拉長了語調,又笑。「你放心吧,父皇已經同意二哥納你為側妃了。」

    「側妃?」若初一驚。「為什麼?」他要納自己為妃,她怎麼不知道?

    蘇君顏以為她是在在乎正室側室之分,急忙解釋:「是父皇他只同意你做側妃,二哥也沒有辦法。但是你放心吧,二哥說了,你會是他惟一的妃子。」

    「真的嗎?」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納自己為妃。但她還是很高興,因為這樣,她就可以永遠陪在他身邊了。「王爺真的是這樣說的嗎?」又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若兒,你真可愛。」蘇君顏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在這裡祝你跟二哥白頭偕老,舉案?眉。」

    那一年,她十五,他二十。在他吻過她以後的第五天,她正式成了他的側妃,封妃禮儀同正妃沒有任何差別。

    結婚那一年,算是她這一生中最幸福快樂的日子。雖然,她還是以前那個膽小愛哭的小女孩,卻不再怕他,被他逗得面紅耳赤時也學會了反抗,甚至是撒嬌。

    他也很享受這種日子,每日同她一起留在府中管理王府鎖事,或是去外面的街道買些日常所需之物,然後在黃昏時分散步回家。他留在王府的日子越多,進宮的時間就越發少了。

    所以,七公主的驟然離世,無論是於他還是於她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況且還是被蘇幕楌一劍致死。

    事情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惡化的。

    就像一輛一直平緩前進的馬車,突然停在了七公主死去的當晚,然後,以不可挽回之勢往山下載去。

    七公主去世沒多久,他的母妃也因傷心過度,沒幾天便沒了。他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當今聖上突然駕崩,然後是太子失蹤,四皇子繼位;再然後,關於他與太后的流言便開始層出不窮的傳入她的耳中來。

    一開始,她還只是不信,畢竟,他在自己心目中一直是那樣一位乾淨勇敢的少年。可是,他還是沒有回府,她幾乎派人找遍了整個帝都,沒有,沒有他的影子。

    她找不到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親自進宮去告訴陛下,二王爺消失了。他就是在她準備進宮的頭天晚上回府的。

    她第一時間跑過去要見他,卻被他拒之門外。他的聲音從緊閉的房門裡傳出來:「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你先下去吧。」聲音很淡很冷,卻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疲倦。

    她不敢打擾他,可又擔憂他,就這樣在外面跪了**,最後因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王府裡所有的下人都換了一批,流言嘎然而止。

    她再也聽不見有關於他與太后之間的傳言,同樣也見不到他的面。他開始變得忙碌,很忙很忙,幾乎每日都要進宮,然後在子夜時分趕回府。

    開始幾日,她還會在書房門口等著他回來,但卻沒有一次等到過。他並不是每日都回府,並且回府的時間也不一定,只要她在等,他就沒有回過府。

    後來,她以為他變了,或是對自己厭倦了。便想著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只安靜呆在自己房間裡,等著他親自過來讓自己走,或是命人送一封休書過來。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她這一等就等了四年。雖然兩人偶爾還是會在府中相遇,或是一同進宮參加宴會,出現在大臣面前,但是實際上,早已經是貌和神離。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四年後的一個仲夏夜。

    那**,她正坐在窗前剩涼,他就像從天而降般落在了窗前。身上依舊是那身降紅色的長袍,黑髮被外面的風吹得一翻一翻的。

    她手中折扇停下,呆呆叫了一聲:「王爺?」

    他上下看了她一眼,因是夏夜,又在剩涼,所以她身上穿得有些清涼,他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穿這麼少還坐在窗前?還不快去加一件衣服再過來。」

    她雖不明白他在生些什麼氣,但還是聽話的去加了一件衣服。

    加好衣服,再次來到窗邊時,他已經進了房間,就坐在她原先坐的位置上,沒有看她:「明日起,你便扮作宮女的模樣入宮,想辦法留在陛下身邊。」

    一開始,她並不答應。她雖然膽小,卻異常執著,她說:「你不想要我了沒關係,但你不能把我推給別人。」

    聽到她的話後,他有些征愣。下意識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月光下,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楚楚可憐。是啊,以她的容貌,就這樣貿然入了宮,誰不會認為她是自己獻給陛下的女子呢。

    想到這裡又解釋:「你只是暫時入宮生活一段日子,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接你回來。而且,你的容貌,我會找人替你擋住一些。」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要送我進宮?」她有些不解,爹娘離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說,說他們只是離開一下,等買到吃的就出城來接她。長大後,她才知道,每個父母在拋棄自己的孩子時,都會說只是離開一下,離開一下下……想到這裡,她又搖了搖頭。「我不要入宮,我就留在王爺府。」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性格裡的倔強,不由得強硬了語氣:「我是王爺,你必須聽我的。」

    「我一直都是聽你的。」她接過他的話,神色異常倔強。「但是這一次,我想聽聽自己的想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王爺,除非你告訴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我絕不答應。」

    他看著她,看著她臉上的倔強。她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在城門外凍得瑟瑟發抖的小女孩了,他當時救她回來,是因為想要照顧她,免她受顛沛流離之苦。可是,現在要他怎麼告訴她?告訴她太后已經注意到她了,她的生命隨時會有危險。

    那麼太后又為何會注意到她?就因為自己想要替七妹與母妃復仇,與太后有了不清不楚的交易。不,他不能說。

    他可以被整個天下恥笑,因為他不在乎,不在乎那些人異樣的眼光。但他不能讓她知道,不能讓這麼乾淨純潔的若兒知道那些骯髒的交易。她是他黑暗世界裡惟一一片淨土,他要好好珍重保護的純淨。

    「好,我告訴你理由。」想到這裡,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七妹死了,她是被蘇幕楌一劍刺死的,你現在知道我要你進宮的目的了嗎?」

    她就那樣愣在了當場,她當然知道七公主是怎麼死的,甚至已經能猜到他這幾年來在計劃著什麼。他要復仇,甚至是篡位。但只有她知道,他一看到那些文書腦袋就發暈,他根本一點都不喜歡那些國家大事。

    所以,她一直說服自己不要去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不是的。可是,他現在卻告訴她……

    格外安靜的夜裡,兩人就那樣靜靜站在窗前,他在前,她在後。他抬頭看著窗外的月色,她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繡花鞋,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身後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好,我去。」他救了自己,又帶自己回帝都,好吃好喝將自己養著,並做了他惟一的妃子。況且,七公主曾經還待自己那麼好,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答應。

    他頎長的身影微微晃了一晃,好半響才轉過身來,淡淡道:「明日,明日,我便讓人安排你入浣衣局。」

    她輕輕點了點頭:「好。」既然這是他希望的,她答應便是。

    「若兒,入宮後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我的指揮。」他有些不放心。

    她又點了點頭:「好。」

    「記住,這只是暫時的,你依舊是我的王妃,不要輕賤了自己。明白嗎?」他又叮囑。

    她依舊點頭:「好。」

    他看著她,似乎還有話要說。但見她又恢復以往那種低眉順目的樣子,既不看他,也不多話。他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歎息一聲翻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那時的她並沒有多想,為何他有門不走非要跳窗。因為第二日,他便找來易容師在她額頭動了手腳。

    那是一塊暗紅色的胎記,水洗不掉,藥擦不掉,從此以後,二王爺府中的妃子消失了,宮裡浣衣局多了一位極醜的宮女。

    她出事那日,他出去喝了個酩酊大醉。其實,他以前並不喝酒的,他雖貴為當朝二皇子,卻並沒有什麼壞的惡習,也不像一般公子哥們愛玩,只每日陪在七妹與若兒旁邊……

    若兒,若兒。一想到這個名字,他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是痛的。送她入宮,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很早就明白,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希望若兒不要恨他,不要恨他。

    他哪裡就需要她去監視什麼蘇幕楌了,只是想找個借口讓她安心入宮罷了。

    浣衣局,那裡有他的眼線,她會平安躲開太后的懷疑。

    然後,他醉了,被人抬回了王爺府。第二日醒來時已是中午了,宮中有人來報,二王妃在宮中出事了。她不小心招惹了九公主,九公主一氣之下要將她拖回公主府處置。

    他當時正在沐浴,聽此急急穿好衣服便進了宮。

    但還是晚了。她被一名公公抱在懷中,渾身是血。那名公公說:「若兒,若兒,你醒醒。」

    若兒?她進宮明明是有化名的。那時他就明白了,這只是若兒自己給自己安排的一齣戲,她目的是留在御前。儘管他並沒有下達命令。

    他看著她奄奄一息躺在葉媚生懷中,卻什麼也不能做。因為九公主就在場,她是被太后撫養長大的。局一旦開始,他連退出的資格都沒有。為了她的安全,他只能裝作不認識她。

    後來,他時常在想那日的情況。或許那個時候的自己究竟還是過於年輕了一些。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根本看不出她當時究竟有多痛。

    有多痛,她有多痛呢?

    入宮後,沒了王爺府的下人們刻意的隱瞞。她開始聽到越來越多關於他與太后之間的種種流言,不,那已經不是流言,那是事實。

    他為了復仇,投靠了太后,並且將自己留在宮中作了奸細。

    她痛過,恨過,也哭過,甚至想到了死。但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就算是為了報恩吧,她這條命是他救的。就算是為了報恩,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活著,但是她見不到他的面,只能自編自演了那場留在御前的戲。

    但是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那個戲裡,並且真的沒有再管過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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