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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200章 :若初番外 —十年相守,十年糾葛(下) 文 / 紫雲小小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編織的那場戲裡。彩虹,一路有你!ca並且真的沒有再管過她的死活。所以,當葉子姐姐決定跟六王爺一起出宮時,她義無反顧地跟了去。

    她那時只是累了,幫他復仇累,假裝沒有聽到他與太后之間的種種流言更累,那就走吧。就像葉子姐姐決定離開皇宮再也不回來一樣。她已經累得不想再去管他與太后之間那些的流言到底是真是假。從他救自己開始,快九年的時間了,也夠了。

    她走了,想著一顆棋子逃了也就逃了吧,他應該是不會在意的,因為他身後還有那麼多顆棋子需要去操縱。他要復仇。他要成大業,便讓他去好了,無論成功與否,她不參與了。

    可是,她完全想錯了。她出宮走了,他也跟著出了宮。他說:「我讓你在宮中生活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的期限已經到了,你現在就跟我回府。」

    那是在帝都城外的十里密林,他騎在一匹白馬上,修長好看的手伸到她面前,要接她回去。

    她並沒有像九年前一樣將手放進他的手心,而是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搖頭:「可是我不想回府了。」或許是因為在葉媚生身邊生活久了的緣故,她也不再像以往那般膽小怕事,連看著他的眼神都是疏遠而陌生的。她說。「王爺。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從此,我們便兩清吧。」

    兩清?他從來沒有想過,當然也不會同意。於是,從帝都到邕城,他一路相隨。糾纏她,脅迫她,要她跟自己回王府。卻從不解釋他與太后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開始寸步不離地跟在葉媚生身後,偶爾也會被他強迫帶走,然後想方設法逃回來。她一跑,他便追,她再逃,他再追……縱乒討技。

    終於,他累了,開始拿葉媚生威脅她:「你若再不回到我身邊。我便殺了她。」

    那是在邕城的長樂坊門口,她一身男兒裝扮,正等著非要去**逛一圈的葉媚生。他就這樣從天而降出現在她面前,依舊是那一身紅衣。

    她一看到他出現,下意識轉身就要逃。

    他一伸手,立即像抓小雞將她提了回來:「若兒,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心。」

    「你到底想要怎樣?」她被迫被他提了回來,不由得怒吼。

    路過的行人偶爾看他們一眼,在他們眼中,兩個大男人,在**門口拉拉扯扯,是有幾分奇怪的。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另一隻手自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揭開,裡面的水灑了一手心。然後,伸手想要碰她的臉。

    「別碰我。」她頭一歪。

    「別動。」他威脅,另一隻手更拉進了她的身子。手心輕輕往她臉上抹去,抹去了頰邊那塊暗紅色的胎記,動作極輕極柔。

    很快,她臉上的紅色胎記消失,又露出原來那張臉,那張好看的,讓人無比留戀的臉。

    「你到底是想要怎樣?」她皺眉,眸中又開始泛起一團水霧。不管她怎麼努力,都學不會葉子姐姐的堅強,勇敢。

    「回到我身邊來。」他一字一頓,幾乎是靠在她耳邊說出這句話的。

    「王爺……」她請求。

    他卻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示意她朝長樂坊門口看去。葉媚生不知何時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相對於進去時的一臉興奮,出來的她顯得有些頹廢,甚至是失魂落魄的。

    「葉……」她準備上前。

    他拉住她,又示意她看另向一邊,一名藍衣侍衛正拿著一把弓箭,箭頭隨著葉媚生動作微微移動著。那藍衣男子注意到蘇幕塵的目光,點點頭,拉弓。

    「不要,我跟你回去。」若初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終於還是妥協。

    她想,就這樣吧。既然他費盡心思要自己回到他身邊,那便回到他身邊吧。儘管,兩人再也回不到當初,但畢竟,她還愛著他,不是嗎?

    是的,她還愛著他。

    所以,當她在長樂坊看到他大敗蘇幕楌並被帶到碧雲寺時,她想也沒想就跟著上了山,又因為擔憂他身上的傷勢,拜託葉媚生將藥帶給他。

    後來,蘇幕楌查出七公主之死有異,並命他追查此事時。她心裡卻打了退堂鼓,她可以在他無助難過的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陪在他身邊,卻沒辦法在一切都漸漸好起來的情況下還自欺欺人的陪在他身邊。

    就在連玥谷的竹林中,她第一次問他要了休書。

    她說:「王爺。當年你救了我,又待我不同於其他人,我一直很感激。這麼多年來,我也替你做了不少事,當年的恩情早就已經還清了。現在,你既已經知道七公主的死有異樣,陛下也答應了你徹查當年之事,只要你們兄弟兩人合力,一定能替七公主報仇。而我,我不想回帝都,更不想回帝都了,你給我一封休書,放我離開吧。」

    休書?蘇幕塵剛開始還只是不相信,因為就在前幾日,他因在碧雲寺的大火中受了傷,她還一臉溫柔的替自己塗藥,怎麼一眨眼,她又要離開了?還說出這要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來與他聽。

    他不信,所以他說:「若兒,你在開玩笑。」然後一笑,盡量裝作很輕鬆的樣子。

    「王爺,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開玩笑的。」她看著他,極輕地搖了搖頭。「王爺,你不愛我,又何必非要把我留在你身邊呢?」

    他不愛她?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認知?他只是覺得奇怪:「若兒,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愛你?」

    她看著他,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什麼也沒有開口。

    他也沒有等她開口,反問:「我不愛你,為什麼又要娶你?」

    她無語,這其實應該問他才對。

    他又繼續道:「我不愛你,為什麼又會因為擔憂你的安危將你送進宮?你想說這是為了讓你監視蘇幕楌,可是你想想,自你入宮後,我可曾問你要過半點有關於蘇幕楌的事?」

    是沒有,他甚至都沒有說過要自己進宮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不愛你,又為什麼知道你要離開後不顧一切地追了出來,還拿葉媚生威脅你回到我身邊,若兒,你告訴我,我不愛你嗎?」他說著,人又走近了一步。

    「可是……」她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無比堅定執著的神情。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是的,在她的認知裡,他的確是不愛自己的。可是,又為什麼會有這種認知呢?因為他沒有說過,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他的感情。所以,久而久之,她便以為他不愛自己。

    「若兒,你是不是還在怪我與太后的事?」他問出了她心裡最介意的事,然後轉過頭不再看她。「那一年,你我大婚沒多久,七妹便出了事,然後是母妃。我在宮內的宴席喝多了,醒來後發現自己進了永壽宮,她就躺在我身旁。然後,父皇又突然過來了……那時候,那時候……」說到這裡,他似乎是有些說不下去了,側臉浮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她很想伸手安慰安慰,就像平日裡常做的那樣,伸手撫平他額頭的褶皺,以示她在擔憂或是關心。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她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那段日子究竟是怎麼過去的,我已經記不大清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又繼續。「似乎每日都有人在我耳邊念叨,要替七妹與母妃報仇,要替她們報仇。那時,仇恨已經蒙蔽了我的雙眼。而太后又承諾她會幫我,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覺著對不起你,成天躲著你。一直到你一聲不響跟著葉媚生出了宮,我不顧一切地追了出來,遠離了帝都,也就離了太后的控制,整個頭腦突然間就清醒了過來,我才知道,那些年來,我是被她那張臉催眠了。」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會兒,又轉過頭來看著若初:「若兒,你或許會覺得我是在為自己開脫,但事實就是這樣。你現在也知道了,太后她會一些奇怪的幻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沒關係,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離開我,至少,至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不好?」

    他說「好不好」。簡單的三個字,語氣近乎於懇求。

    她的心莫明就軟了,想到這幾年來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那些糾葛,守護。從他在邕城帶走自己開始,揭過他與太后那段不堪的往事不提,其實,兩人之間已經擁有了那麼多美好的回憶。

    「若兒。」見她臉上略有鬆動,他伸手一把將她摟進了自己懷中。悶聲道。「不要離開我。」然後,頭就這樣埋在了她的脖頸邊。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甚至連七公主與母妃去世時都沒有表現出的脆弱。她心裡其實已經答應了他,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總覺得有一道坎垮不過去。

    他也沒有要她一定開口承諾,只是就這樣將她拉了回去。然後兩人一起留在了邕城,開始調查星月神教的事。

    她沒再提起休書一事,他也不給她機會提起。每日忙碌調查星月神教的底細,然後順籐摸瓜查出了太后並非真正的思存,而她究竟是什麼來歷,卻並沒有調查出來。

    太后的真實身份被卡在了十五年前,那個突然出現在邕城的少女,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

    就在他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時,卻在一個意外的情況下見到了太子。

    那日,他跟平常一樣準備上山混進星月神教,調查他們的底細。卻不料在山腳下見到了幾名白衣女子,她們中間圍著一名紫衣公子,就側臉看上去,那公子很年輕,也很熟悉。

    紫衣公子從一名侍衛手中取過一封信,打開,看了一會兒,又答了一句:「知道了,三個月內一定辦到。」然後,轉過身來。

    他看清那名紫衣公子的模樣,雖然他的模樣依舊停留在五年前,甚至連餘光見到自己時都未作片刻停留,依舊飛身離開。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大哥。

    他幾乎是下意識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半山腰,不僅連太子,就連那幾名白衣女子也不見了蹤影。他們的武功都很高,且輕功了得。

    他想到剛剛遞信給太子的那名藍衣侍衛,他認得那個人,是太后身邊的人。

    查到這裡,他已經能夠猜測到太后不但控制了太子,還與星月神教有說說不清道不明的勾結。

    那個女人,那個蛇蠍心腸不知來歷的女人,他必須再去見她一面。因為只有從她那裡才能查出太子的去向,並一舉殲滅星月神教。

    但是,這一切,他不能告訴若初。就因為他曾經承諾過她,絕對不會再同那個女人見面,更何況是去主動找她。一旦自己說了實話,若初是肯定不會回帝都的。

    就像蘇幕楌當初瞞著葉媚生一樣,她也瞞著若初,說回去只是因為星月神教的事有了眉目,需回稟給陛下聽。

    她信了,跟他回了帝都,卻又在回府當晚兩人發生了爭執。

    事情的起因其實很小。她問他府中那些下人是不是被他有意換掉了,理由是不想讓她聽到有關於他與太后的種種。

    她一提到太后,他臉上表情便有了變化,不耐煩道:「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你怎麼了,我只是想問問以前跟在我身邊的冬兒梅兒去了哪裡。我想找她們回來。」她有些不解他為何突然就變了臉。

    「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上哪裡找去?」他有些沒好氣。冬兒梅兒,就是這兩人最先將事情傳到她耳中的。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提高了聲音。「兩個奴才而已,你這麼在乎做什麼?」

    她覺得有些奇怪:「不找就不找,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是不是一回帝都,心神又開始不寧了?」她本意只是想說,太后對他的催眠是不是又起了作用。

    他卻完全誤會成另外一個意思了:「若兒,你這是在懷疑什麼嗎?我答應過你不會再同存兒見面,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

    她只是模凌兩可地說出催眠之事,他自己倒是不打先招,還存兒存兒的叫,真是親熱。不由得也生了氣。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吵了起來,最後,他摔門而去。

    她呆立在房間裡,發誓以後都不要理這個人。

    可是,他出去後就再沒回來了。

    其實事後想想,連傻子都聽得出來,他那是在故意找她吵架,然後好找理由出去。可她那時被嫉妒蒙了心智,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一走幾日不回府,她沒有辦法,只得進宮去找葉媚生,然後從陛下與葉媚生談話的內容中,大概猜到他究竟是去了哪裡。

    但卻依舊不肯說服自己去相信,畢竟,他都答應自己了,再也不同那個女人見面了。還是說,其實他以前說的話都是騙人的,他不是被催眠,而是被迷惑了心智,愛上了那個人。

    她又想到太后那張絕美的臉,是個男人都會動心的。

    不對,應該相信王爺,自己同他認識十年了,什麼時候見他說話不算話了。

    她就這樣一邊糾結著一邊等他回來,然後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一直都記得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那一刻的心情,就像是一種重生。

    本來,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一回到帝都,回到這熟悉的環境,她總是會克制不住的去想那些從前,那些被他丟在王府不聞不問的從前。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有了孩子,這一切又會變得不一樣。

    那時的若初把孩子當作了自己惟一的希望,當作兩人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唯一的救贖。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要等他回來,等他的解釋,解釋這段時間他去了哪裡。然後,她會原諒他,並生下孩子,再同他一起離開帝都,他們就一定能回到當初。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等來的不是蘇幕塵的解釋,而是太后宮中的白衣女子。那女子說太后要宣她入宮覲見。

    太后?那個女人!她不能去,她絕對不能去。

    可是她不會武功,又怕傷到了腹中的胎兒,王府又沒有幾個有本事的人。她就這樣被那幾名白衣女子拽上了馬車,往永壽宮送去。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因為無助,也因為害怕,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掉下淚來,在心裡吶喊:「蘇幕塵,你到底在哪裡呢?」

    蘇幕塵沒有回答她,她最終入了宮,並眼睜睜看著太后一腳踹向了自己的肚子。

    下腹傳來那一陣鑽心的疼痛,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惟一的希望沒有了,她活著的動力沒有了,她對他那份感情僅存的僥倖也沒有了。

    她那未出世的孩兒,就這樣被太后一腳踢死在了腹中,她痛得暈了過去。

    雖然,最後他出現了,將自己帶走了,太后也自殺了。

    但是,她的心已經死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他要休書。他跪在她面前解釋,說他重新入宮見太后不過是因為要救出大哥,並且,他們兩人什麼都沒再發生過。

    她只是搖頭,兩眼空洞無聲地看著他:「王爺,要不你殺我了吧。」窗外雨聲嘩嘩,她的聲音有些尖銳。

    她想到了死。小時候,爹娘拋棄了她;長大後,他愛的人又因為復仇將她撂在了一邊;再後來有了孩子,她一直把那孩子當作自己惟一的希望,可是她的希望沒了,活著真沒意思,真沒意思啊。

    他跪在**前拉著她的手:「若兒,你要怎麼樣我都隨你的便,只求你不要這個樣子。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什麼事都不告訴你,如果我一開始就跟你說清楚,事情肯定不會是這個樣子。對不起,對不起。孩子沒有了,我也很難過,但是你不能這樣,你……」話到這裡,又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無論說什麼,她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以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看著他,就像從不認識他一樣。

    「若兒,你到底要怎樣,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他拿著她的手狠狠往自己胸膛垂去,他是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孩子沒了,他心裡的痛一點也不比她少。

    可是,她只是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垂著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落在他心口最痛的地方,那要糾起來的痛,就像是有一雙手生生將他的心揉虐著。

    兩眼空洞無聲地看著他:「我要休書。」

    她要休書,她只要休書。可是,他不能給。那張紙一旦寫出,就代表她真的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他不要那種關係。

    她打碎一旁的碗,以死相逼。他就跪在那些打碎的瓷器上面求她,該說的他都說了,甚至是哭著求她留下。她卻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是誰說的?越是沉靜的女子絕然起來就越執著。

    她那麼執著,執著著要與他劃清界限,儘管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可是,他不會放她離開。太后死了,再沒人能阻攔到他們。就算是她這一輩子都不跟自己說話,或是把自己折磨死,他也不會放手。

    他以為不給她休書她就沒有任何辦法。所以,葉媚生勸他先回去時,他答應了。然後每一日都入宮去看她,儘管,她再沒開口跟自己說過話。

    他以為日子就會這樣過著。可是,葉媚生出事的那一日,她也走了。他想出宮去找她,卻又被蘇幕楌的事給絆著,他這個四弟想事情永遠比他先一步,跳崖的傷還沒好人就已經先出了宮,說是要找他的皇后。他要去找他的皇后,那他的若初怎麼辦?

    他發脾氣,急得跳腳,都沒有用。他是蘇家惟一的後人了,只得被迫留在朝中處理那些國事了,天知道他有多討厭那些奏折,要是若兒在就好了,要是她在,讓他天天看奏折也沒關係。

    他知道她去了哪裡,但卻沒辦法出去找她,因為那該死的蘇幕楌。

    好不容易等蘇幕楌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三公主剛一回宮,他便迫不及追到了邕城。逛了一圈,沒看到若初的人,最後,心煩氣燥的他上了星月神教,從葉媚生口中得知她開了一家當鋪。

    他記得以前她就說過,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商店。

    再一次下山,他心裡有了目標,就好找多了。剛踏進城門沒幾步,一眼便瞧見了角落那處掛著若初牌子的當鋪。

    他知道,他找到了。這一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了,那怕她每日都會拿掃帚來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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