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末世狂濤 二十四 千年一眸 文 / 挖坑不埋

    我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僅陷入了神腦編織的陰謀之中，而且連天網都來湊熱鬧，準備著讓自己借助終結者的中央處理器最終覺醒，我都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好——是阻止神腦的陰謀呢。[超多好看的計劃，抑或什麼都別做，作壁上觀，看它們到底想把這個世界鬧成個什麼樣子，又會不會真的讓這個世界變成我所經歷的末世。

    但是我知道我無法袖手旁觀，我必須出手阻止它們，而這並不是為了拯救人類，而是我對於即將發生的這一切，從心底生出一種深深的恐懼。我害怕它們發生，害怕自己再次踏上那段走向死亡的輪迴，我想從中抽身而出，找到自己真正的歸宿。於是我決定先從馬華生這裡找到突破口，既然神腦能利用他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為什麼就不行呢！

    「你有沒有想過。籐蔓公司根據我所編寫的核心程序而研發出來的天網系統才是導致審判日降臨的元兇？」我試著向馬華生透露一些秘密，然後讓他跟我一起來改變歷史。

    「呵呵，怎麼可能！不錯，我們公司的天網系統的確受到了你的那款小軟件的啟發，但是後期的研發工作也是耗費了我們巨大的資源的。而且，天網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智能控制系統而已，你以為她是像終結者電影裡的那個天網那麼神通廣大，可以控制核彈的發射毀滅人類啊！我覺得你的想像力真是太豐富了！」馬華生立即反駁到。

    我聽著馬華生的話，覺得他並沒有刻意隱瞞我，作為籐蔓公司的總裁，馬華生說的這番話應該足夠權威，他說天網沒有控制核彈發射的能力，那就必定是如此，那麼，2018年8月8日的毀滅人類的核戰到底是如何爆發的呢！看來唯一的答案就只有在神腦組織得到的那個終結者的中央處理器上尋找了。

    「你確定現在的天網只是一個智能控制系統，而並沒有覺醒成為一個擁有獨立意識的電子智能生命？」我不放心的再次詢問馬華生。

    「胖哥。你相信我好不好？雖然我只是一個商人，但是我手下有那麼多的電腦專家實時監控著天網系統的運行，有任何異常。他們沒理由發現不了的。我敢肯定，現在的天網系統完全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是一個絕對安全的系統。而且，就算有人控制了天網的主機，也不可能同時操控世界各地的天網系統，因為每個天網子系統都是獨立的，只有實際的購買者才擁有終極密碼。而沒有終極密碼，想操控天網系統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根據那部偉大的電影想像出來的情節根本是不可能出現的，呵呵……」馬華生篤定的說到。

    「是嗎？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冒著生命危險登上月球？」我瞇著眼盯著馬華生，看他如何編理由騙我。

    「呃。這個，你知道，我從小就喜歡玩遊戲，當年我玩了一個獨立小遊戲，名字叫做《去月球》，雖然只有幾個小時的流程，但是我卻被遊戲的內容深深的感動了，於是，我也有了一個願望——來到月球！」馬華生說著說著眼睛居然濕潤了，真是一個好演員啊！

    「故事的主人公是約翰和麗娃吧？」其實我也玩過這個遊戲，也同樣被故事所感動，真是一個好故事啊！

    「對對對，就是他倆。你還記得遊戲裡的旋律嗎？」馬華生立即將遊戲中那優美的旋律哼了出來，基本沒怎麼跑調，也勾起了我的回憶，讓我也不禁跟著哼了起來。

    兩個大男人，對坐在月球表面的登月艙中，一起哼唱著《去月球》的旋律，顯得溫馨而浪漫。島介央才。

    這首旋律被我們接連哼了三遍之後，我再也裝不下去了，伸出手掌就給了馬華生的腦門一個彈指，把他彈得抱著腦門使勁的揉，邊揉邊哭喊到：「一直好好的，為什麼打我？哎喲，痛死我了！」

    「這只是一個警告，你再敢欺騙我，下次我就在你的腦殼上彈個洞！」我並不是虛言恫嚇，我剛才只要再加點力氣，馬華生的腦門真的會被我的指頭彈出一個洞。

    「我怎麼欺騙你了？你們進化人難道就不能理解我們正常人的感動？」馬虎生仰著頭悲憤的叫到。

    「演！接著演！我說過，你再欺騙我，我就給你腦殼開個洞，看來你是以為我不敢是嗎？」我作勢又要彈馬華生的腦袋，把他嚇得又把頭縮了回去。

    「別打了，我說，我說！是天網讓我來月球找答案的！」馬華生最終還是屈服在了我的暴力之下。

    「找什麼答案？」我繼續明知故問到。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現在這幅模樣！我是一個已經活了三千年，卻一直沒有老去的怪物！」馬華生對著我痛苦的吼叫到，也許這個秘密對於他來說真的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

    不知為什麼，我聽到馬華生親口承認自己是個活了三千年卻不會老去的怪物，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在市中心醫院太平間裡的陳伯對於胖子余濤的屍體的看法——這是一具有三千年修行的殭屍！難道，馬華生也像被我撞死的余濤那樣——是一個殭屍？

    我忍不住捏了捏馬華生的臉皮，軟軟的，我又摸了摸馬華生的脖子，有脈搏——不是殭屍啊！

    「你做什麼？我全招了啊！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啊！」馬華生被我摸得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這三千年來，一次都沒有死過？」我好奇的問到。

    「我說沒死過，你一定不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弔詭！我真的一次都沒死過！不管是戰亂還是饑荒，我都奇跡般的活了下來，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我不僅沒有消沉，反而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了，一想到死，我就害怕得要死！可是，活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一個掙扎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從來沒有發達過，直到受到了救世主的感召，成為了神的使徒，我才真正的體會到了生命的樂趣——原來成為有錢人站在社會的頂層俯視眾生是如此的美妙，讓人迷醉，這也許就是權力的魅力吧！有了這一段難忘的經歷，我以為我就可以放下三千年來的執著了，沒想到這種美妙的生活讓我更加無法自拔，更加拚命的想讓自己遠離死亡！原來，我一直都在騙自己——我不停的提醒自己，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拯救人類，可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我捫心自問，我所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自己——我害怕自己在審判日死去，我更害怕自己失去財富和地位，重新成為一個掙扎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這比死更讓我恐懼！不好意思，我失控了，我從來沒對任何人透露我內心的恐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的痛苦，因為，這三千年來，憑什麼你享盡了榮華富貴，而我卻只能躲在角落用羨慕的眼神遠遠的注視著你？」馬華生越說越激動，最後竟然說到痛哭流涕起來。

    「你說什麼？什麼叫我這三千年來，享盡了榮華富貴？」我從馬華生的話語中聽出了不妥。

    「你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當然不會注意到我這個卑微如螞蟻的下等人了，哈哈哈！」馬華生突然尖聲笑了起來，看來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到底是誰？」我抓住馬華生的衣領，又不敢使太大的勁，怕他的脖子給扭斷了。

    「哈哈哈，從我招聘你進籐蔓公司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已經不記得你是誰了！雖然你活了無數次，而且每活一次都是那麼的精彩，最終卻白活一場，所有的記憶都煙消雲散，你這樣活著，跟死去又有什麼分別呢？我以為這一次我終於可以將你踩在我的腳下，好好補償一下我這顆失落了三千年的心，然而，最終還是你贏了，在你面前，我終究只是一隻螻蟻，你隨時都可以捏死我。」馬華生止住了笑，神情淡然的看著我。

    「我現在雖然很想馬上捏死你，但是我不會這麼做！」我當然不會這麼做——現在把馬華生捏死了，明天他就會復活，他被封印起來的基因就會開始進化，變成一個可怕的對手，將對我進行不死不休的追殺，我吃飽了撐的去招惹他這個變態，我現在只想從他口中盡可能多的套出關鍵的信息，幫助我走出現在的困局。「我只想和你做一個交易。」我露出一副誘拐小蘿莉的怪蜀黍的笑容說到。

    「什麼交易？」馬華生見我不殺他，果然上鉤。

    「我不會傷害你，還會保證你安全的返回地球，而且會保護你安全的度過審判日。」我拋出了我的糖果，期待馬華生一口含住。

    「那審判日之後呢？」看來馬華生還很貪嘴。

    「你知道我的實力！我只能保證，我會一直盡全力保護你，直到你主動放棄我的保護。」我這根本就是詐騙，因為馬華生在審判日當晚就自殺了，也就意味著他主動放棄我的保護了。

    「你要我做什麼？」馬華生接受了我的條件。

    「很簡單，跟我合作！」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馬華生警惕的問到。

    「好好活下去！」我直截了當的回答到。

    「成交！」馬華生伸出手。

    「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這三千年來，到底是誰？又做了些什麼？」我也伸出手和馬華生久久的握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