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末世狂濤 二十三 雞蛋悖論 文 / 挖坑不埋
馬華生在辦公室自殺的時候寫的遺書中提到：「我是人類的罪人，是我釋放了這個怪物！但我不是元兇，那個人才是！現在，我下地獄。陪他！」字裡行間的意思無不透露出他在天網引發核戰之後，終於明白了自己即將背負所有的罪孽，代替改變歷史進程的神腦成為替罪羊，逃不過歷史的抹殺，所以才含恨自行飲彈身亡。不過馬華生所說的元兇應該不是指救世主，也不是神腦，而是我！因為他在末世之中變成大蜘蛛之後，第一次遇到我，就說我才是元兇，認為是我編寫了天網的核心程序，創造了天網，殊不知我們都陷入了神腦編織的陰謀之中！
「審判日即將降臨，我想歷史的反噬一定越來越強烈了吧？」我裝出關心的樣子問到。
「誰說不是！進化人的襲擊越來越頻繁了，而且一號使徒那邊都出現了機器殺手！」馬華生表情誇張的說到。「就像是好萊塢經典電影終結者裡的機器人那樣，全金屬外殼，擁有相當高的電子智能，行動敏捷，防禦驚人。火力強大。一號使徒整整出動了一個裝甲營，都不能徹底的消滅機器人，連他的宅邸方圓一公里內的建築都整個變成了廢墟，這還引起了全**事委員會的高度關注，以為淺灣市遭到了國外敵對勢力的襲擊，最後還是我動用了大量的金錢和人脈才把這起襲擊事件以戰機訓練不慎墜毀的借口糊弄了過去。我們面對著歷史的反噬，顯然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擊。不過，禍福相依，也許我們人類也會因禍得福呢。」
「此話怎講？」我奇怪的問到。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死去的余濤有何關聯，但你應該也是歷史運用元力召回來刺殺余濤的進化人吧？你不說話就等於是默認了哦？你看，我們從你身上得到的血清，按照杜醫生的說法。可以幫助我們改良e1藥劑。結果，當我們從他手中奪回他帶走的血清之後，集中所有的科研力量全力研發。居然在一年之後，真的成功的改良了e1藥劑，能夠讓普通人在改良型強迫進化基因病毒的影響下快速進化，獲得超人的力量！時至今日，我們的組織已經擁有一小隊的進化人武裝了！這樣一來，即使審判日來臨，我們人類在面對著進化人的攻擊之時，也不會任人宰割了，至少擁有一戰之力！你說，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呢？」馬華生得意的說到。
「你們這些瘋子，居然用活人做實驗！」我對馬華生的言論表示出痛心疾首之態，卻只是動口而沒有動手。
「對。我們就是瘋子！可要是你提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被那些怪物像屠殺畜生一樣殺死，你可能會比我們更加的瘋狂！可我們就算再瘋狂，也不會把無辜者牽扯進來！所有參加實驗者都是組織裡的人，他們都是自願的！雖然藥劑已經被你的基因改良，但是絕大多數參加實驗的自願者都熬不過最初的三十秒便化作一灘血水了，只有極少量的實驗者的基因能夠接受你的基因的改造，和你的基因相融合，才最終成功的擁有了進化人的實力，而正是這些成功者，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在這四年來，在那些進化人瘋狂的進攻下守護了我們的組織，給人類在這個星球上繼續繁衍下去帶來了希望。我們組織為此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價，你還有什麼資格批評我們？」馬華生居然也硬氣的和我爭辯到。
「說得好聽！既然大家都是自願接受注射基因病毒的，你為什麼不注射？你變成進化人之後，也可以在審判日來臨的時候為人類而戰啊！不要只會在背後說風涼話！」我篤定以馬華生如此貪生怕死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主動注射失敗致死率如此之高的改良型e1藥劑的。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注射！」馬華生脫下太空服，扯起自己的緊身衣袖子。我看到他的胳膊上有密密麻麻的針孔，大部分已經癒合了，但是也有不少還紅腫發炎，甚至滲出血水。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想到馬華生給我來這一手。
「什麼意思？你以為我不想變成進化人，擁有強大的戰鬥力，不至於在審判日的時候像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屠戮！可是，不管我注射了多少次藥劑，一次都沒有起作用！」馬華生憤恨的說到。
「怎麼可能？你不是說絕大多數注射了改良型e1藥劑的人都會化成血水嗎？要不就成功進化，要不就悲慘而死，你為什麼會例外？」我第一次聽到進化人這個稱呼就是從末世之中的馬華生口裡聽說的，而且他還親口承認了自己就是進化人的身份，原來源頭就在這裡——他早就注射過大量的基因病毒藥劑了，而他正式開始進化的進程應該開始於——他自殺之時。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也許我是救世主的使徒，是救世主庇佑了我吧。但是我手下也有一個醫學專家告訴我，我的身體之所以對於藥劑沒有反應，不是因為我的身體排斥你的基因，而是因為我和你的基因之間的融合度非常之高，進入我體內的強迫進化基因病毒幾乎完全都被我吸收了，卻並沒有讓我產生變異。他說，這很可能意味著，我的基因已經完成了進化歷程，只是沒有被激活而已。我當然不相信他說的鬼話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害怕我而隨便編個理由欺騙我的，所以我一直不停的給自己注射改良後的藥劑，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走上進化之路！呃——我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這樣才能守護人類，你說對嗎？」馬華生最後的這句話很顯然是為了掩飾他之前的失言。
我很想告訴他，你的那個手下說的話沒錯，你本身就是進化人，不需要再注射什麼基因病毒了，你需要的只是一次死亡，便可以讓你走上你夢寐以求的進化之路。不過只有天知道，沒準馬華生也需要靠著注射我的基因來為他的進化做好充足的準備呢，我們三個同類人之中，杜俊俠不是也偷走了我的血嗎？
「想變強是人之常情，你沒有什麼好掩飾的！除了從我這個進化人刺客手中得到血清，讓你們獲得了能夠製造進化人的意外收穫，歷史的反噬還有什麼讓你們因禍得福的嗎？」我記得馬華生剛才是因為一號使徒宅邸遭到終結者攻擊才發此感慨的。
「當然有了！那機器人可不會化成血水變成青煙消失！」馬華生暗示很明顯——神腦組織從終結者身上得到了什麼！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組織得到了機器人的殘骸？」難道現實真的和終結者電影的情節一樣——人類借助來自未來的機器人科技，促成了天網的最終覺醒！
「沒有殘骸，那機器人自爆了，連帶把一號使徒的宅邸和外圍炸得粉碎！但是，我們還是在爆炸現場幾公里之外，意外的發現了這個機器人的頭顱，而且幾乎是完好無損的！它是被爆炸的衝擊波拋到幾公里之外的，真是難以想像，在那麼劇烈的爆炸中，發生自爆的機器人的頭顱居然僥倖保存了下來。當我們的科學家打開那顆頭顱之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那頭顱裡所裝的東西——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馬華生描述起這些場景的神態，好像他親眼所見似的。
「那機器頭顱裡是一個人類的大腦吧？」我想起從淺灣市市政信息處理中心侵入的那些由遠征軍士兵改造而成的終結者，它們的機械頭顱裡裝的可都是人類的大腦。
「不不不！怎麼可能是人類的大腦呢！那裡面裝著的可是超越人類現有科技上百年的高科技產品！隨便一個小小的電子零件都可以推動人類科技大幅度的躍進！更何況那裡面還有一台保存完好的中央處理器！」馬華生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雙眼冒出了精光。
我一聽到中央處理器五個字，腦海中猛地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總覺得這個終結者機器人的出現充滿著突兀與詭異，現在聽到馬華生說出的話，我終於明白了這種不安的來源在何處了。
「你還記得一號使徒遭到襲擊的具體時間嗎？」我著急的問到。
「那麼重大的事件，我怎麼可能忘記——就在三周前！真是可惜啊，要是歷史的反噬讓這個機器人早那麼一年來襲擊一號使徒，然後被我們得到他的頭顱，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將我們的科技提高到足以應對進化人的程度，那時候，僅憑普通人的實力，穿上高科技的單兵戰鬥裝甲，我們人類一定可以戰勝進化人的！」雖然馬華生提到的單兵戰鬥裝甲在末世之中的確出現了，而且很可能是我開發的，但是我現在沒有心思去問他與此有關的任何問題，我所關心的只有一點——「那個中央處理器現在在哪裡？」
「籐蔓公司是搞電腦的，我是籐蔓公司的總裁，當然在我手裡啊。」馬華生用一種這還用問的口吻回答到。
「具體位置！」我變得急躁起來，凶巴巴的朝馬華生吼叫到。島介女技。
「在公司總部大樓的地底……」
「地下的天網主機室？」我立即想到了那個我從醫療實驗室逃出來所經過的馬華生地下車庫底下的主機室！我不得不親口說出這個答案，因為如果是馬華生說出的話，我怕我會忍不住一拳砸爆他的頭！見過白癡的富二代，沒見過如此白癡的創業土豪！
「啊，又被你說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把天網的主機室設置在地下啊？」馬華生似乎沒有看到我的臉色變得鐵青！
既然馬華生沒有否認我的說法，那這一切的因果已經揭曉——馬華生拿到了天網製造的終結者的中央處理器，把它保存在天網主機室裡，他想要做什麼便不言而喻了——馬華生這個白癡，末世之中的他一直以為我才是讓天網毀滅人類的罪魁禍首，因為我編寫了天網的核心程序，殊不知，真正讓天網覺醒的其實是他自己！只要把終結者的中央處理器連接到天網系統之中，末世之中的天網便會和現在的天網合而為一，與其說天網是被我製造的，不如說天網是經由馬華生從末世之中複製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