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末日危城 九十六 見鬼詐屍 文 / 挖坑不埋
女護士猛地一轉過身來,把我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扳住他肩膀的手,連退數步。因為她臉上帶著一個小丑面具——和我在末世之中見到的小丑面具一模一樣!她到底是誰?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沒禮貌!」女護士戴著小丑面具對我呵斥到。
「你到底是誰?」我心存戒備的問到。
「你這人真奇怪,不就是問太平間在哪裡嘛,你管我是誰?」戴著小丑面具的女護士居然反而說我奇怪!
「護士姐姐,你把面具還給我吧,我猜那個大哥哥被你嚇到了。」我這才發現,原來在女護士的身後,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六七歲的小男孩,面色病怏怏的,看來是被這個女護士推著經過大廳的。
「什麼!你說這個小丑面具是你的?」我指著女護士臉上的小丑面具問小男孩到。
「是呀!這是我爸爸買給我的玩具,說只要帶上它,就不會有妖怪來抓我了。大哥哥,你說對嗎?」小男孩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呃,對的對的……可是你為什麼要把面具給她戴上啊?」我仍然指著女護士的臉問到。
「因為護士姐姐說,她剛才好像撞到鬼了。所以我就把面具給她戴上,那樣她就不會被鬼抓走了……」小男孩認真的說到。
「鬼?你說你撞鬼了?在哪裡撞見的?」我猛然想起了我到末世後第一次來到市中心醫院的時候,就遇見了身份詭異的白色病號服,他那時就是一個鬼!難道早在2013年的時候,白色病號服就存在了?
「哎呀。你別再說了,我一想起來現在都還怕得要死呢!不就是在你要找的太平間那邊嘛!我剛才去扔垃圾,經過太平間的時候,聽見裡面有動靜,以為是看護老伯在裡面弄出來的,可上樓梯的時候,又看到看護老伯躲躲閃閃的往下走,神秘兮兮的鑽進了太平間……平時太平間裡都沒有活人去的呀,除了看護老伯和那些死屍——哎呀,我不想再說了!反正你要去太平間,就從這個門下去,地下二層。右拐,上面有寫太平間三個字就是了!喏,面具還你。戴上一點用都沒有……」女護士摘下面具遞給了小男孩,準備推著他的輪椅離去。
「等等……大哥哥,我把這個面具送給你哦!」小男孩把小丑面具遞到我的手邊。
「啊?為什麼要送給我啊?」我不解的問到。
「因為你比我更需要它的保護啊。大哥哥,再見,祝你好運……」小男孩把小丑面具放到我的手中,頗有深意的跟我道了聲別,讓女護士推著進了電梯。
我拿著面具莫名其妙的發愣,突然想到了點什麼——小男孩說這個小丑面具可以保護人不被鬼抓走,又說我需要面具的保護,這不是在暗示我有鬼要抓我?而且,據說人的年紀越小,體內的靈性就越強。越能看到成人看不到的那些奇怪的東西——我草,這小男孩最後說祝我好運,不會是看到我身邊有鬼跟著我了吧!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我使勁的吐了幾口口水,強迫自己把小男孩說的話都忘掉,並用心理暗示法對自己說到:我很強,我是進化人,我在2013年是無敵的,我什麼都不怕,還怕什麼鬼!就算是白色病號服來了,我也要把他臉上的肉瘤一個個的揍平了!可是,即使是如此的自我安慰,但我仍然感覺到身體有點發冷——這倒霉催的,我咋就碰到這麼個熊孩子!
咦,剛才只是被戴著小丑面具的女護士嚇住了,現在才反應過來,女護士說她撞鬼的時候——聽見太平間裡有動靜——太平間出問題了——胖哥的人頭出問題了!
我正準備走進女護士所說的那扇門裡,下到地下二層趕去太平間一探究竟,卻發現十幾個醫院的保安向我圍追而來,應該是我先前在情急之下撞壞了門崗的橫桿,讓他們認為我是一個危險分子,待集結了不少的保安,也可能是待女護士和小男孩走開了,這才圍上來準備制服我。而我估計他們也已經報了警,警察應該很快就會到達了,看來我要抓緊時間行動了,不然被警察盯上也是件麻煩事兒。
我無意與保安糾纏,直接衝進了門內,向樓梯下奔去,還不忘把小丑面具戴在了臉上——畢竟被一群人當瘋子一樣追著,又不能還手,心裡多少還是瘆的慌,戴上面具遮遮羞也好。
我很快便跑到了樓梯的盡頭,到達了地下二層,撞開門,我便往右拐,一眼就看見一扇鐵門上寫著太平間三個大大的黑字——胖哥的屍體應該就是在這兒了!
我看到鐵門旁邊有個鐵棍,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不過正好有用。我一把抄起鐵棍,反身回去把樓梯間通往地下二層的那扇門給別死了,以防止那十幾個保安來妨礙我的調查。
「你這個瘋子,快把門打開,你逃不掉的!我們已經報警了!」衝在前面的保安發現門被我堵死了,一邊使勁的拉扯著門把,一邊大聲的警告我到。
「那就等警察來處理這事兒吧。你們不過是混口飯吃,別這麼拚命,小心傷著自個兒啊。」這個負責的保安,竟然又讓我想起了門衛老句,不由得好心的勸說他到。
「是啊,廖哥,你就別拉扯門把了。這人一定是個瘋子,不然為什麼開著那麼好的車來衝撞橫欄,還大晚上的跑到這裡來!地下二層的太平間裡可全是死人啊,當然,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陳伯……誒——想想都害怕,我看我們還是去上面等警察來了再說吧。」另一個保安也勸說到,接著他們商量了一下,竟然都退回到上面去抽煙了,想來是準備守住出口,等待警察前來。
我見狀也樂得省事,便轉身向太平間的鐵門走去,雙手一推,鐵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緩緩的打開了,一陣寒氣撲面而來。太平間裡十分空曠,而光線卻十分昏暗,偌大的空間只亮著兩盞日光燈,其中的一盞日光燈還出了故障,明暗不定的閃爍著,給我一種身處於恐怖片現場的感覺,只在正中央有一張解剖屍體用的手術床,除此之外,四周全都是密密麻麻在牆壁上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冷凍櫃。這裡的佈局不禁讓我聯想起大潤發的冷庫,和冷庫裡的那一個保險箱,而我正是在那個保險箱的玻璃罐子裡,發現了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頭。
我正在頭疼這好幾百個冷凍櫃,胖哥的屍體到底在哪一個裡面的時候,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是——誰——呀?」島私嗎血。
我哇的一聲怪叫,跳起來轉過身子,卻看見了一個乾瘦的老頭子,滿口酒氣的衝著我,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他用一雙老鼠眼死死的盯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死氣沉沉的陰冷,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具殭屍——他不會是詐屍後從冷凍櫃裡爬出來的吧?
但我好歹還保留著一絲清明,知道他肯定就是女護士口中的看護老伯,保安口中的陳伯了,於是我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問道:「請問,你是不是這裡的看護——陳伯?」
「是——我——呀!你——是——誰?」陳伯說話很奇怪,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也許是喝醉了才會這樣子的吧。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名字叫沈鬧——哦,不!他叫余濤,應該剛送來沒多久,我想再看看他,請問你知道他安放在哪裡嗎?」我盡量用客氣的語氣說到。
「小——丑,不——能——看!」沒想到陳伯乾脆利落的拒絕了我。
「為什麼?哦,對了,我走得匆忙,身上沒帶多少錢,等我回去了,一定給您老人家買兩瓶飛天茅台,讓您老好好品嚐品嚐,您看……」我腆著臉討好著陳伯。
「已——經——詐——屍——了,看——了——會——勾——魂——的!」陳伯迷糊著眼對我說,腦袋搖搖欲墜,身體左偏右倒,看來酒勁上頭,跟我說了這麼些話,已經支撐不住了。
我趁機把他扶到了靠牆的一張椅子上坐好,幫他揉了揉背,讓他舒服一點兒,其實是想讓他盡快睡著。既然他不告訴我胖哥的屍體在哪一個冷凍櫃,又不許我自己找,那我就只能等他睡著了再說。不過,他剛才說的已經詐屍了是什麼意思,還有什麼勾魂之類的話——也許常年看護太平間,讓他的神經變得已經不太正常了,所以才用酒精來麻痺自己吧。
我眼巴巴的看著陳伯的呼吸變得平緩,就快要沉沉睡去,卻突然聽見太平間裡響起了「咚」的一聲!這一聲響就好像是在被遠古冰川冰封了上億年的巨大火山口中,投入了一顆炸彈,引發了一場足以毀天滅地的大爆炸,將上億年來凝滯的靜謐與空靈衝擊得支離破碎,更將身臨其境的不幸者的神經絞割成殘絲斷縷——在這個時刻,我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
我雖然因為自己擁有著進化人的實力而自命不凡,可很多時候,**的強大並不能掩飾精神的弱小——我承認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骨子裡塞滿了膽小的傢伙,而這一次,我真的被嚇壞了!
我順著那聲「咚」鎖定了一個冷凍櫃,而我除了死死的盯住它,竟連輕輕挪動一步腳步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