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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末日危城 九十七 殭屍人頭 文 / 挖坑不埋

    可那「鬼聲音」並沒有因為我被嚇呆而停止——又是「咚」的一聲,比剛才的聲音還大,整個太平間裡都產生了回音,好像是人頭撞上了冷凍櫃的聲音。

    這個聲音嚇得我更不敢動了。仍只能死死的盯著那個冷凍櫃,祈禱這種鬼聲音盡快的停止下來。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徹底的崩潰了——冷凍櫃居然緩緩的從裡面往外「冒」了出來!

    冷凍櫃一直「冒」出來差不多半米的距離,從裡面傳出「喝喝」的喘氣聲,緊接著一隻手從裡面伸了出來,那隻手肥肥的,我一眼就看出來是胖哥的手了!

    難道胖哥沒死,又奇跡般的復活了?

    既然確定了冷凍櫃裡的人的確是胖哥,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自己的好兄弟,就算變成了鬼,還是兄弟!我疾步向胖哥所在的冷凍櫃靠近,一邊跑一邊興奮的叫到:「胖哥!你沒死?」

    冷凍櫃裡沒有回音,只是又伸出了一隻手。「喝喝」的聲音更大了。

    我終於來到了冷凍櫃旁,往裡望去,只見胖哥睜大著眼盯著天花板,雙目無神,眼珠灰白灰白的。還佈滿血絲,怎麼看也不像活人的眼珠啊。

    「胖哥……」我又大聲的對著胖哥呼喊了一聲,沒想到剛一出聲,胖哥伸在冷凍櫃外面的兩隻手就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讓我一下子就不能呼吸了。我用手去扳他的手,發現一點用都沒有,他的力氣太大了,就好像在海上魔都那次,就連我自詡為進化人,都對一直普普通通的胖哥束手無策。

    我覺得自己的臉快腫成豬頭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胖哥掐死的,於是我使勁的往後退去。連帶著把胖哥也拉出了冷凍櫃,胖哥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但他仍然沒有鬆開卡住我脖子的雙手。而他的眼珠雖然沒有瞳孔,一片灰白,但我感覺得出他的眼神正死死的盯住我。

    「鬼!死——吧!」胖哥的嘴一開一合的。而我由於被胖哥掐住了脖子,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這三個字,其他的都沒聽清。

    我一路後退,胖哥一路緊逼,把我推到了太平間的中央,我重重的撞到了手術床邊。我的眼前已經開始一陣陣的發黑了,我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雖然我的恢復能力非常強,但是被胖哥這麼掐住脖子,我感覺到自己真的會死去的!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的手卻摸到了一把手術刀!這把手術刀會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嗎?我把手術刀死死的捏在手中,卻遲遲沒有把手術刀捅進胖哥的身體——就算是被胖哥殺死,我也真的下不去手!

    由於大腦極度缺氧,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就在我準備閉上眼死去的時候,我卻看見胖哥的人頭突然從他的脖子上斷開了!我以為自己是在死前產生了幻覺,可胖哥那雙緊緊掐住我脖子的手居然真實的鬆開了,我猛吸了一大口氣,還沒來得及揉眼睛,胖哥那無頭的屍身已經猛然倒地,而他的人頭,卻仍然「漂浮」在半空之中。

    我立即使勁的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胖哥的人頭不是漂浮著的,而是被人拎在手裡。而那個拎著胖哥人頭的人,居然是剛剛因為喝醉已經睡死過去的太平間看護陳伯!

    陳伯此時正踩在他剛才睡覺用的椅子上,也不知道這椅子是他什麼時候搬到這裡來的,一點聲響也沒聽見,不過應該是由於我被掐住了脖子,耳朵不靈沒聽到吧。陳伯的右手上居然還握著一把正在滴著血的寬背砍刀,而胖哥的人頭就拎在他的左手上。陳伯現在的這造型,讓我不禁聯想到了血腥屠夫這個電影角色。

    「我——讓——你——別——看,你——偏——要——看!」陳伯仍舊是一嘴的酒氣,一字一頓的說到。

    我不知道該感激他呢,還是該罵他,只是覺得全身無力,一屁股就滑倒在地面,靠著手術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呃——」陳伯打了個酒嗝,說話居然不一字一頓的了:「我守了一輩子的死人,什麼樣的凶險沒經歷過?你這個小伙兒,冒冒失失的就闖了進來,都告訴你詐屍了,你還要過去看,真是找死啊!我救了你的命,你就按照剛才說的,給老頭子我買兩瓶飛天茅台就算謝禮了吧……咯!」

    「你早知道胖哥詐屍了?」我終於緩過氣來,連忙向陳伯詢問到。

    「這胖子自從被放進冷凍櫃之後,就沒消停過。我老頭子活這麼久,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厲害的殭屍呢。」陳伯從椅子上下來了,又癱在了椅子上,神情凝重的說到。

    「什麼?你說胖哥是殭屍?」我覺得陳伯越說越離譜了。

    「不是殭屍是什麼?你見過人死了還能動的?告訴你,老頭子我小時候可是給龍虎山覃天師背過劍的!」陳伯激動的揮舞著砍刀。

    「啥?龍虎山覃天師?抓鬼的?陳伯,你喝多了……」我怕這老頭再說下去,就會吹出聊齋了!

    「我——沒喝醉!我告訴你,這胖子的道行可高了去了,少說也得有三千年的修行,已經練成了金剛不滅之軀,就算是把他的心給挖出來,他都不會死!尋常的招數對他是沒有效的,必須要用蟑螂屍液浸泡過三十年的鐵刀砍下他的頭,他才會消停這麼一陣子……誒,我說小伙子,我剛才就想問你了,你的鼻子怎麼這麼大,又這麼紅,而且嘴巴一直咧著笑?你是不是覺得老頭子我很可笑啊?」

    陳伯把頭湊近我的臉,奇怪的問到,敢情他眼神不好使,一直沒發現我戴著小丑面具呢。

    陳伯低下身湊近我的時候,也許是酒精讓他的動作變得不怎麼協調了,竟然鬼使神差的並沒有放下左手,而他左手上拎著的胖哥的人頭在他的脖子邊擦來擦去的,陳伯卻一點也不在意,仍舊是醉醺醺的跟我說著胡話。

    突然,陳伯左手上拎著的胖哥的人頭,猛地又睜開了那雙充滿著血絲的灰白雙眼,張大嘴狠狠的咬向了陳伯的脖子!

    「哎喲喂,這鬼玩意還真的沒死透啊!快快快,快把那邊的玻璃罐子拿過來!」陳伯一邊使勁的用雙手拉扯著胖哥的人頭,一邊努著嘴向我指示方向。

    我順著陳伯的指示,掙扎著爬起身子,跑到太平間的一面牆壁下放置著的一個儀器櫃前。櫃子裡有許多的玻璃罐子,應該是法醫解剖屍體時用來裝內臟器官的。我突然發現,這些玻璃罐子和我在大潤發超市冷庫的保險櫃裡拿出來的玻璃罐子是一模一樣的!此刻,我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我不僅無法改變歷史,我還在親身參與著「創造」歷史!難道我陷入了一個時空穿越的邏輯悖論?一個永遠無法突破的輪迴怪圈?

    「臭小子,你發什麼愣啊?老子的脖子都要被這個殭屍頭咬斷了!快把那個瓶子裡的水倒進去,拿過來給我!哎喲,我求求你輕點咬……」陳伯的聲音聽上去已經是有氣無力了。

    我一看旁邊的瓶子裡裝的好像是傳說中的福爾馬林,於是扯掉瓶蓋,咕咚咕咚的就往玻璃罐子裡倒,倒了滿滿的一罐子福爾馬林,立即手忙腳亂的抱著玻璃罐子回到了陳伯的身邊,卻發現陳伯的頭早已經偏向一側,一命嗚呼了。而胖哥的人頭,嘴裡的牙齒還牢牢的咬合在陳伯的脖子上。陳伯體內的鮮血正從胖哥人頭的斷口出流出,不一會兒就浸染了一大片地面。

    唉,又一個跟我沾上關係的倒霉鬼。我歎了一口氣,幫這位不知有何種傳奇人生的落魄老頭抹上了死不瞑目的雙眼,然後對著胖哥人頭的耳朵輕聲的說:「胖哥,人已經被你咬死了,你就鬆口吧。」

    本來我打算如果胖哥不鬆口,我就自己動手的,沒想到胖哥彷彿聽懂了我的話,真的就鬆了口,正好咕咚一聲掉進了裝滿了福爾馬林溶液的玻璃罐子。

    「吱」的一聲,玻璃罐子裡冒起一陣濃密的白霧,把我的眼都熏花了。當白霧散盡,我再向玻璃罐子裡看去時,居然看到了一副令我永生難忘的畫面——胖哥那肥肥胖胖的燒餅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倒的應該就是福爾馬林溶液吧,又沒有倒硫酸什麼的,為什麼胖哥臉上的肌肉會萎縮呢?島廣肝血。

    我連忙放下玻璃罐子,跑到剛才裝著福爾馬林溶液的那個瓶子前,抓起一看,寫著「硅酸甲醛——危險品——稀釋後使用」。我心中暗歎一聲——胖哥,不是我故意的,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原來福爾馬林是兌水之後才能用來泡屍體的,果然是不是行家害死人啊!

    我滿帶歉意的走回玻璃罐子旁,正想打破玻璃罐子把胖哥的人頭撈起來,卻赫然發現,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胖哥的燒餅臉越縮越小,越縮越緊,幾乎像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我繼續好奇的盯著這種變化,卻越看越心驚,因為——胖哥的人頭「縮水」之後,竟然變成了我現在的這幅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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