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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章 恩科 文 / 霧散雲收

    政和帝是個十分有主見的帝王,且秉持著用人不疑的原則,這讓賈珍等人輕鬆不少,至少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口舌與大臣們吵架,而諸事也總算緩緩走上了正軌。m.樂移動網在賈珍和楚氏萬般不捨的情況,賈華以及蘇箬還是在挑好的黃道吉日出嫁了,從金陵趕回來參加這兩場婚宴的賈璉以及賈茂再次趕回了金陵,準備應付科舉考試。

    因著禮郡王的緣故,賈珍對於恩科一事還算放心,並沒有一心撲在恩科上,他和胡濟現在還忙著裁撤冗員,精簡武官官職以及發兵流程的事情。畢竟等到他們主持春闈的時候,還要等著來年二月。賈茂出乎賈珍的意料,發揮地極好,本以為只能通過縣試,府試,得了童生名頭,誰料想他險險地通過院試,竟是中了秀才。賈珍瞧過賈茂默下的章,以秀才的水平來論,倒還尚可,章厚重大氣,又瞧過負責考試的考官名字,想來投了考官的脾氣,又或許有自己這個做爹的緣故在內,不過不管怎麼說,賈茂這次表現得很是不錯。不過,賈茂到底還是有著貴公子的脾氣,打算和賈璉一同下場試試秋闈。

    賈珍思量著這般磨磨心氣也不錯,便允了。倒是賈敬他們比他這個做爹的要焦急多了,這些時日賈珍倒也仔細觀察了一番賈珠,瞧了瞧賈珠的功課,因著賈珠表現得確實不錯,倒讓賈珍忍不住有些同情他攤上了這麼個不著調的爹。「珍大哥哥,這功課?」賈珠如今已經有秀才的功名,這次的恩科他並沒有參加,一方面因著身體不好,另一方面確實也是自己的火候還不到。他本來以為自己就只能閉門苦讀,或者是出去交友,但是沒有想到身為族長的賈珍竟是把他叫了過去,他揣摩著賈珍的心理,這是他表現的機會,無論怎麼樣,和族長關係好點對他來說大有裨益,何況如今的珍大哥哥還是吏部侍郎,依照珍大哥哥的歲數,只怕還要高昇。

    「功課不錯,只是缺些火候,這些想法雖然不錯,卻有些不切實際,但是也算是不錯了。詩賦過於陳冗,辭藻華麗,有些而不實。」賈珍相信賈珠是個聰明人,其實淵帝的時候,淵帝本人偏愛那些綺麗辭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只是依照政和帝的偏好以及禮郡王指定的那些考官就知道這風向已經變了,況且今年的考題雖然還未定下,但是也和往年有了很大的變化。李祭酒終究還是拗不過禮郡王。「弟弟明白了。」賈珠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看來自己的方向也要發生變化了。

    「我只不過在指點你功課罷了,你家裡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倒是難為你了。不過,壓制兄弟不算真正的本事,真正有本事的是得叫他們心服口服,這裡面的門道可多著,得軟硬兼施,懂嗎?」賈珍微微一笑,開口道,如果賈珠的表現能夠叫他滿意的話,他不介意多教導教導賈珠。「珍大哥哥這是在出題目考弟弟嗎?」賈珠因著自己的家事繁多的緣故,顯得成熟世故,但是卻也有些偏執極端,這樣的人可以做一個好官,但是亦可能成為一個六親不認的酷吏,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自己琢磨琢磨,把這個琢磨透了,你這功課也能夠更上一層樓。」賈珍拍了拍賈珠的肩膀,忍不住哈哈一笑。「弟弟知道了。」賈珠點了點頭,這恐怕是珍大哥哥的試煉,似乎珍大哥哥對於處理庶務的能力很在乎,他就聽瑚表哥說過些珍大哥哥對於他的教導,他是不是也應該開始歷練歷練。

    這次秋闈結束,賈珍很快就得到了賈茂以及賈璉二人落第的消息,他倒是覺得很自然,又有多少人能夠如同賈璉一般有如此高的讀書天賦,左不過下次再來就是了。倒是賈璉與賈茂叔侄二人渾身不自在,就是賈赦都沒有嘮叨賈璉半句,舉人可不是好考的,滿京城裡這般年紀就能中舉人的少之又少,這些年在袁氏的耳提面命下,以及賈瑚和賈璉兄弟二人的努力下,賈赦可比當初好多了,反正兒子們都挺上進的,閨女們也很孝敬,他萬事順當,平時出門也不過是和一些同樣喜好金石古玩的好友在一起,偶爾聽聽老二家的荒唐事,說得上是個富貴閒人。

    這麼些年過去,賈氏一族年輕子侄都已經能夠獨當一面,自力更生,更有不少人或是讀書考取了功名,或是從軍,十分有志氣,而族中的款項則慢慢地積累起來,賈珍不白白將錢空置在那裡,置辦下了不少祭田,店舖,年年施粥行善,又重新翻修學舍,當然現下這些事務他都交給這些年輕的子侄去辦,自己只攬個總,至於他們的表現自然有人監督並匯報上來。今年的祭祖,過年比往年盛大了些,熱鬧了些,賈珍瞧著現下宗族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微微得意,頗有些感慨,但是他仍舊不忘叮囑族中諸人低調行事,遵守國法家規,不可驕傲忘形。賈珍一向在族中積威甚重,他的話族人們不敢不聽,忙應承下來,不敢違背。

    這年剛過完,禮部便開始忙碌起春闈來,此次主考官為禮郡王,賈珍以及李祭酒同為考官,下有同考,提調等官。不過更為重要的是這次進士不再科考帖經、墨義和詩賦,而是改為經義,論,策取士,雖然本朝以儒家為尊,但因政和帝比之儒家,更偏愛法家以及墨家,力排眾議,這三場考試的內容第一場考得仍是儒家經要,第二場為考得是法家以及墨家的論述理解,第三場則考當下國策利弊,考生可以選自己所擅長的來寫,並無規定。李祭酒其實對這場恩科的題目相當得不滿,諸子百家,儒家為尊,旁的不過是些三教九流罷了,最後一場更是叫人目瞪口呆,甚至禮郡王和賈珍還限制三場考試的答題字數,要求簡潔,一陣見血,不求辭,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李祭酒怕是對本王我與侍郎大人你望而生厭了。」禮郡王看著拂袖離去的李祭酒,對賈珍笑道。「這是在所難免的,祭酒最尊崇的莫過於孔聖人,最厭惡的莫過於韓非子,咱們這般自然惹他惱火,難道禮郡王還怕得罪了李祭酒不成?」賈珍和禮郡王雖然脾性不相投,但是見解還是相當一致的,尤其是李祭酒的干涉下,倒是相處得極好。「本王怎麼會怕呢?本王只是擔心這天下學子怕是要翻天了。」禮郡王眼睛微瞇,雖然笑著卻無端透露出威壓來。「那又如何?物競天擇,大央朝人才濟濟,便是今年無人,還有後年的科考,以後的科考難道他們都放棄不成?」賈珍嘴角微微向下撇,這些學子

    大多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怕連雞蛋多少錢一個都不知道,就這般還能做個好官。

    「今年怕是做不成弊了,這第一場還好說,這之後的兩場便是拿了書也是無用。」禮郡王靠在了椅背上,小聲道。「那可未必,之後謄錄糊名等環節,保不準有些眼皮子淺的偷偷換了試卷,又或者是做了不少不該做的。」賈珍可不敢大意,忙提醒道。「侍郎大人考慮的極是,是該派人盯緊點。」禮郡王為了這次恩科的試題以及其他事務不知道打了多少口水仗,花費了多少心血,自然不肯功虧一簣。

    二月初九,春闈第一場考試便開始了,由於嚴格的檢查,已經將一些作弊的學子清除出考場。到了二月十五日,三場考試都已經告以完畢。卷子開始進行謄錄,糊名,這其中因為賈珍和禮郡王的安排,抓住了不少試圖幫助考生作弊的官吏們,不僅這些官吏被摘了烏紗帽,就是考生也被一併取消資格,並終生不得再次參加科考,但凡涉及此事的官吏和學子的名單在發榜當日將一同被公示。

    暫不提考官們如何閱卷,先說學子們的反應,賈珍如今因做了考官,與眾位同僚均不得回府,也無法知道外界的消息。然而,賈瑚為了賈璉,賈珠以及賈茂打探了不少消息,現下酒樓書肆們都已經被學子們給鬧翻天了,都說這次出卷的題目委實太過匪夷所思,叫他們束手無策,就是答題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從何寫起。「伍兄,可胸有成竹?」一個名喚章佐的學子倒是不同那些憤怒的學子們,向另一位正在安靜地吃喝粥的學子問道。「還好,倒是章兄沒有在第一場的時候交了白卷吧。」伍子誠看向自己的好友,有些擔憂地問道,第一場的題目論得乃是——其身正,不令而從,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要知道章佐一向看不慣官場官官相護,必然會出口抨擊,當初被趕出書院也正是因為與先生對這些經義的理解不同產生口角。

    「你放心,倘若之前我尚有顧慮,不敢多寫,現下我恨不得再罵得痛快淋漓些,暫且不論考官如何,單論之後的兩場的題目,就可見聖上的心意了。再說了,這次三位主考官,禮郡王以及賈侍郎二位大人那些所作所為我敢打賭,絕不是那般迂腐之人,整日只會之乎者也。」章佐壓低了聲音,但是依舊掩蓋不了心中的興奮,對著自己的好友伍子誠說道。

    「我可不像你這般膽大,最後一場我寫的是河道之事,一則我有十分把握,言之有物,二來也是求個中規中矩。」伍子誠素來是個小心謹慎之人,平日裡愛讀寫地質水紋之類的書籍,因此還對墨家有些涉獵,因此第二場雖然出乎意料,但是他覺得自己尚還答得不錯,只是這次不知道考官會如何裁定卷子,他心裡的把握並不大。

    「哥,這次的卷子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賈璉率先開口,他怎麼都沒想到這試題竟會這般,倒是賈珠暗暗心驚,看起來他確實得多向珍大哥哥請教請教,他雖算不上是閉門讀書,完全不管旁事,但是卻鮮少過問庶務,這等卷子他又如何能夠答得來。倒是賈茂相比之下要好些,賈珍素來不怎麼嬌慣他,很多事情都早早地叫他自己料理,也時常走動,不過他現下尚未考取舉人,就算有心憂煩卻也無力。

    所有的卷子一一批完,最後交由三位主考官審閱,禮郡王和賈珍並不看捲上的等第,只先看最後一場的卷子。賈珍素來不耐煩那些只會說空話的,拿著些聖人之言來搪塞的,什麼以德治國,教化百姓,卻沒半點指出當下朝廷弊端又或者給出切實可行的法子,又或者說些歌功頌德之辭的。下面的考官見賈珍和禮郡王的神色,心有不安,他們放在上面的那些卷子可是他們瞧下來最為出色的考生,竟然沒有一個叫禮郡王和賈侍郎滿意的,至於李祭酒,考官們已經有些忽略了他,畢竟誰都知道這兩位才是天子的心腹近臣。

    「這篇倒是極好。」賈珍突然翻出一捲來,仔細看下來,忍不住拍案叫絕。「本王這裡也有一篇。」禮郡王總算找到一篇叫他覺得滿意的答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少了些,請大家見諒,霧霧爭取明天補上這兩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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