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糕點大師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文 / 魚追

    等院子裡的人都散了之後舒慈嬤嬤才端著托盤進了房間,趙逸雲正靠坐在榻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也沒睜眼,只問道:「今個兒是怎麼回事?」

    舒慈嬤嬤走近了把托盤放在榻上的小桌子上,回道:「劉姨娘多心了,給少爺下絆子呢!表少爺已經派蓮茗去查了,蓮茗是個妥善人,這事晚上就能有結果。」

    多心,多心什麼呢,無非是看他和吳明耀太過親近,怕他們變了關係罷了。確實,他原是爺們,和吳明耀走得再近別人也不會多想,但他現在是哥兒,和吳明耀又是表兄弟,還同以前一樣親近確實會惹非議的,哪怕他再粉飾太平,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趙逸雲的心裡有隱隱的火氣竄起來,他緊緊的握著雙拳努力的壓制憤怒,劉姨娘這次做的事情無疑又扒開了他心上本就沒有結好的傷疤。這些日子以來趙逸雲看似接受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可其實一直以來他都在努力的維持著過去的模樣,他總是更樂意穿做爺們時的衣服,說話做事也總是一副爺們模樣。但是今天的事情有一次殘酷的告訴了他,他已經是個哥兒了,從此他將會被那些可笑的可憐的禮法束縛,再不能像以前一樣自在了。

    「嬤嬤,等我好了點,我們盡快回大都吧。」

    「唉。少爺你放心,以後我會多注意著的。」舒慈嬤嬤應道,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兒。偷偷抹了抹眼角,舒慈嬤嬤才端起了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排骨粥,說道:「少爺,你早飯沒吃幾口,等會兒要吃藥,喝點粥顛顛肚子吧。」

    趙逸雲這才睜開眼來,眼神劃過面前的粥碗落在那盤雞蓉枇杷泉上頭,捏起盤子邊上擺著的一隻用黃瓜雕的蝴蝶,問道:「這是明耀請來的那個小爺們做的嗎,做的倒是別緻。剛才琴韻在外頭吵吵鬧鬧,就是為了這些?」

    「琴韻脾氣有些急躁,看到那位郎君站在門口,旁邊一個下人也沒有,就氣著了,倒不是為這些。」舒慈嬤嬤說道,舀了一勺排骨粥遞到了趙逸雲的嘴邊。

    排骨粥香氣濃郁,聞著這味道趙逸雲稍有了一些胃口,便沒有避開,張嘴喝了下去。舒慈嬤嬤見趙逸雲吃了,忙用筷子從排骨上夾了一點肉下來,拌著蔬菜粒和粥又舀了一勺,趙逸雲依舊張嘴吃了。

    這粥不是用排骨湯煲出來的,而是煮好的粥加了熬好的高湯重新做的,滋味上就有一些欠缺,但是排骨做的鮮嫩,蔬菜粒和蝦仁吃著也新鮮,味道也算得上好,趙逸雲便一連吃了五六勺才停下。

    喝了一些粥,趙逸雲胃口開了,就對那盤沒見過的枇杷起了一點興趣,自己夾了一個放到眼前問道:「這枇杷是什麼菜來著,倒是第一次看到,裡頭塞了什麼?」

    「這我倒是忘了問了,看著倒是不錯。少爺你咳嗽的挺厲害,吃兩個枇杷止咳也好。」

    「嗯。」趙逸雲將那個小雞蛋般大小的枇杷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枇杷的香味一下瀰漫了開來。雞肉貢菜餡因為是蒸的,所以汁水很充足,咬上去的時候肉汁就溢了出來,滿口鮮香。

    「少爺,嘗著怎麼樣,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用枇杷做菜呢,倒是新奇。」

    趙逸雲三兩口吃掉了那個枇杷說道:「味道很好,回頭讓明耀給幾個賞錢吧,專門做了枇杷來也是他有心。」

    「給賞錢怕是不好,做這個的小郎君是個讀書人,回頭賞兩樣東西吧。」

    「讀書人,怪不得看上去斯斯的。」趙逸雲說道,之前他也看到了杜齊悅,印象倒還不錯。想了想就吩咐道:「把我們從南邊帶來的茶葉拿一罐子送過去吧,讀書人都愛這個。」

    杜齊悅牽著小毛驢從三牲街一出來就跑到了路邊磨鞋底,那三牲街裡實在是太髒了,滿地都是畜生糞便,杜齊悅避了一路倒底還是不幸走了幾次運,好在他的鞋底子厚,不然非得膈應死不可。

    三牲街出來就是賣雜物的街道,杜齊悅在一個鞋攤子上買了四雙薄底布鞋,又去了一家成衣店裡買了兩套短衫,一來一回的一早上就過去了。杜齊悅也不打算去醉福樓了,摸了摸肚子就在路邊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麵攤子,花了十五錢點了一碗肉醬面當午飯。

    這大湖鎮上其實好吃的東西還挺多,杜齊悅點的這碗肉醬面味道就很好。這面有些類似於炸醬麵,把煮熟的麵條撩出來後澆上醬吃。不過這個醬卻更像是西方的濃湯,一碗麵澆上特別稠的一大勺肉醬,雖然肉不多,但是在撒上一些蔥末,聞著香的很,看著也讓人特別的有食慾。

    吃飽肚子之後杜齊悅就騎著小毛驢回了柳樹灣村,因為沒有馬鞍騎得有些艱難,也有些慢,不過比起讓杜齊悅徒步走回去確實是省力了許多。

    三天的大雨耽誤了村裡人許多幹活的功夫,今天天一放晴,大家就都跑到了外面開始踩油菜,這活大人小孩全都可以做,因此現在全村都鬧哄哄的。杜齊悅騎著小毛驢晃晃悠悠的路過時,收穫了一堆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

    到家後杜齊悅將小毛驢關在院子裡就回了臥室,他熟練的跑到床邊把床上的床板搬開來,自己進了床底下,掀開最裡角的一塊大磚,從裡頭挖出一個小罈子來,把買東西剩下的錢都放到了那小罈子裡,然後仔細的把罈子封好口後又埋了回去。

    這是杜齊悅之前在屋子裡四處翻找時找到的地方,原主並不知道。這房子的地磚是杜富貴自己鋪的,應該是他故意留著的給杜齊悅以後藏錢和貴重東西用的,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杜齊悅自己就去世了。

    其實在村子裡頭這種藏錢的地方每家都有好幾個,杜齊悅懷疑杜富貴和趙麼麼的房間裡有這樣的隱秘的小地方,不過他並沒有過去找,因為趙麼麼去世前沒有告訴原主,估計就算有藏錢的地方錢也都用沒了。

    放好錢後杜齊悅才回到院子裡把正在啃著雜草的小毛驢拉到了後院的牲口棚,將它和那頭老牛還有兩頭羊放在了一個圍欄裡頭。小毛驢一時間不能適應,焦躁的叫了兩聲後用蹄子踱著地面。

    「以後這就是你家了,乖乖的啊!」杜齊悅隔著圍欄拍了拍小毛驢的大腦門,然後從旁邊拿了點今早上割好的嫩草餵它。

    小毛驢一開始嗅了嗅不肯吃,但是它的幾個鄰居卻一點都不客氣,湊上來就大嚼了起來,看到自己的食物被搶了,這頭小倔驢才低下了頭加入了進食的行列。

    杜齊悅又往隔壁關著兩隻豬的圍欄裡扔了一些草就走到了雞棚那,今天早上他走的急,還沒來及拿雞蛋。母雞們看到杜齊悅過來就知道有吃的了,紛紛從窩裡跑了出來,衝著杜齊悅咯咯叫著。

    杜齊悅撒了一把嫩草進去,母雞就全圍著啄食了起來。趁著這時候杜齊悅掀開了雞窩頂上的木板,從窩裡頭掏出了四個雞蛋來,有兩個還透著熱氣。他們家母雞就是爭氣,基本是每天都能給生雞蛋出來,不過杜齊悅也沒虧著它們過,這幾隻雞吃的絕對是全村裡頭最好的了。

    雞窩旁邊有幾個用稀泥封住的淺坑,是杜齊悅一來就挖的,裡頭撒著煮過切碎的稻草,杜齊悅每天都會在這些淺坑上澆水,現在裡頭已經長出許多蟲子了,隔個一兩天杜齊悅就會挖開一個淺坑讓這六隻小母雞自己啄蟲子吃,現在這幾隻雞生的雞蛋明顯比以前多了,還都是紅芯的蛋。

    忙完這些家事,杜齊悅才去了陳家幫忙。陳家屋前有一大片的空地,這會兒好幾家子都在那裡幹活,一個個都是腳下不停嘴巴也不停,隔著一段還要喊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說得少有的起勁。

    杜齊悅走過去就有人看到了他,其中一個好看熱鬧的婦人對著他喊道:「小悅,你這一大早上是去了哪啊?你知不知道柳樹屯村的那個錢銀哥兒昨天上吊了!」

    杜齊悅腳下一頓,扭頭問道:「上什麼吊?」

    「你不知道啊,當初那錢銀哥兒不是背著你和鎮上的一個爺們勾搭了嗎,你那天去和他退了婚,轉頭鎮上那個爺們就知道了,派了媒婆到錢家說不定親了。這錢銀哥兒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打擊,是天天在家裡哭鬧啊,這不昨天一個想不開就上了吊。好在他爹娘及時發現,人是沒出什麼事,可這名聲是越發的壞了。」那婦人說道,一邊拿眼睛瞄著杜齊悅,想看看杜齊悅聽了會有什麼反應。

    周圍好幾個人也都盯著杜齊悅在看,他們可是都知道的,杜齊悅以前對那個錢銀哥兒可是好的很,逢年過節的都要送禮過去,肯定是有感情的,說不定現在知道鎮上那個爺們不要錢銀了,他就回頭去撿破鞋呢!

    杜齊悅對錢銀這種白蓮花是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不過他們兩人早就沒關係了,現在錢銀好不好的,可和他杜齊悅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也不會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自己的情緒。

    「這位嫂子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錢家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也沒空去搭理這些旁人家的閒雜事情。」杜齊悅說道,然後目不斜視的走到了劉麼麼那裡。

    劉麼麼對著剛才說話的婦人呸了一聲,叉著腰說道:「周草,你舌頭長的沒地方擺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幫你剪一剪。自己家裡的事情煩不死你,倒是有興趣嘮叨別人家的閒事!」

    杜齊悅差點戴了綠帽子的事情在當事人面前說本來就不好,那叫周草的婦人被劉麼麼罵了癟了癟嘴,再沒說什麼。

    第二天杜齊悅正式開始工作,他一早就騎著小毛驢到了醉福樓,因為時間還太早,酒樓裡的夥計來的還不多,大廚們更是基本都沒來。李掌櫃打著呵欠從後院小門走了進來,看到杜齊悅便笑著說道:「杜家小子,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李叔,我是先來熟悉一下咱們酒樓的,我以前雖說來過幾次,倒底不熟,怕等會兒上了工會出錯。」杜齊悅做了個揖說道。

    「那好,我先帶你去認識一下廚房的人,你爹以前在這裡幹活,大家都是老相識,多少會關照你一些的,不過這麼大的酒樓爭端也多,你平時自己多注意一點。」李掌櫃一邊帶著杜齊悅往酒樓走一邊囑咐道。

    杜齊悅明白這個道理,工作場合競爭大,涉及到利益其他什麼朋友感情之類的東西自然是一邊擺,他這個特招進來的初來乍到肯定不好混,自然得謙遜一點。而且他選擇在杜富貴工作過的酒樓幹活其實也是有利有弊,利呢自然是一般情況下他會得到多些的照應,弊則是以前和杜富貴不對付的人現在就成了和他不對付的人了。這麼大的酒樓,幹活的人好幾十個,杜富貴總有一兩個對頭,這些對頭則會成為杜齊悅剛開始工作最難克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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