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農女攻略:將軍請小心

《》正文 103.第103章 筆跡 文 / 七葉參

    這些人云亦云的牆頭草,剛才還一個個伸著耳朵只想聽阿昭怎麼失了清白的呢!華靈眼見得大家的話風已經偏向秦雲昭了,冷冷喝了一聲:「現在你們總該相信了吧!既然大家都弄清楚了,好走不送,別耽誤我製藥!」

    其實他很想大吼一聲「統統給我滾下去」,不過想想這是在阿昭家裡,以後阿昭到底還是要在這靠山屯生活,勉強才忍了忍脾氣。

    張傑急忙跟向燕使了個眼色,兩口子一起開口半趕半勸:「好了好了,事情都搞清楚,都是些沒影子渾賴到阿昭身上的事,人家小姑娘從來不仗著手上有功夫就欺負人,都是鄉里鄉親的,以後那些個不著調的話也不要亂傳了。」

    一場熱鬧看完了,其中還一波三折,足夠靠山屯這些村民們津津有味地說上好些天了,聽了小旗的話,各自都紛紛應了:「那是那是,小旗放心,我們不會給外人說的。」不過親戚可不是外人……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張傑也知道這話不過白囑咐幾句而已,好歹還是把一院子的人都清空了。秦永德坐在那兒沒動,不叫大兒子過來背他,張氏、秦明月和後來趕來站到後面的秦勇林、劉翠翠幾個就不好走,也只好站著不動。

    陸春生倒是趁亂也想走,被秦雲昭一個眼色,讓容淵上去把他攔住了。坐在地上折騰了半天的袁王氏,見大傢伙兒都陸續散了,還不甘心地指著容淵叫著:「我可是被這死小子推著了,你們得拿點虎骨讓我回去熬藥才行……」

    「受傷了是嗎?那正好,我來給你好好治治。」華靈最煩這老虔婆了,都是這老虔婆生的事,陰惻惻地笑了笑,摸出把亮閃閃的小刀子走近了兩步,「你放心好了,根本用不上虎骨,我看就是骨膜損了,只要剝開肉找到那根骨頭,把那層附在上面骨膜刮掉就好了。還有你這婆子心也黑,我順帶一起都治了!」

    「刮骨療傷啊,那不得痛死?還有心黑也能治嗎,華神醫?」秦雲昭也對這袁王氏討厭得緊,立馬配合起來。

    「能,我藥谷最近正在試驗怎麼拿豬心換人心!」

    「換心?那人還能活嗎?」

    「試過才知道,活不活我可不管,反正我藥谷有當今聖上親賜的金牌,為了研究醫術治死個把人是可以免罪的……」

    袁王氏開頭覺得這華神醫應該是欺負她不過一個村婦,故意說來騙她的,可聽著這兩人煞有其事的對答,又忍不住懷疑華神醫可能說的是真的,莫名地從尾巴骨騰起一股子寒氣,直衝到頭頂上來。

    眼看著那把明晃晃的小刀子就要伸到自己面前了,袁王氏終於牙齒打顫地大叫了起來:「殺人了啊!」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就往外面跑了。

    嚇唬個鄉下老婆子都要這麼費勁,看來自己果然是氣勢不夠啊,要師叔來了,就算不說話,只要往這兒一站,那股子煞氣怕是早讓這些愚婦屁滾尿流地跑了吧!

    華靈重重吐了一口氣,正要關上院門,看到昨天來過的那個向晨峰正額頭見汗地飛跑過來,身上還挎著個書囊,看樣子是聽到消息後直接從學堂裡跑過來的,到邊了氣都沒顧上喘勻,先就問了出來:「阿昭……她怎麼樣?」

    華靈上下打量了向晨峰一眼,突然就悟了,他就說這小子昨天剛來的時候對自己藏都藏不住的一眼的敵意,現在又這麼關心阿昭,原來是起了淑女之思啊!

    華靈頓時起了促狹之心,伸手偷偷往陸春生那裡一指:「那傢伙說阿昭是他沒未過門的媳婦兒,正在扯著呢!」

    向晨峰一眼看到陸春生,就連連搖頭:「不可能!阿昭怎麼可能看上他!阿昭她……」

    向晨峰的話猛然頓住了,見華靈正一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自己,臉轟地紅了起來,卻是堅決地擠進了院子裡:「陸春生在城裡當二掌櫃,嘴巴能說,我……我進來幫阿昭看著點兒!」華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容了他進來,然後砰地關上了院門。

    院子裡,秦思源已經請大家都進正廳坐了,宗南山先去換了個角落裡坐著,沖秦思源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讓他先解決好手頭的事再說。

    大家見向晨峰進來,齊齊愣了一下,向燕連忙起身招呼:「峰哥兒,你怎麼來了?」

    「我……我想著過來看有什麼能幫源哥兒的……」向晨峰脹紅著臉訥訥解釋了。張傑這時也不好再讓這內侄兒出去,連忙揮揮手讓他先找位子坐了。

    秦明月眼睛一直看著這邊,瞧見向晨峰擔憂地看向秦雲昭,幾乎要噴出火來。張氏連忙不著痕跡在將她扯到自己身後站著,現在這時候,春生這事還有的掰呢,可不能再出別的情況。

    羅奕對後面來的這個斯文的少年正在好奇,將他的目光看了個正著,順著向晨峰的視線移到了秦雲昭身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見大家都或站或坐安置好了,秦思源就將那封手書攤到了桌上:「陸春生,你三番兩次都想污毀我妹妹的名聲,借此逼娶,這一次,當著張小旗的面,這筆總賬我非得跟你好好算清楚!」

    陸春生剛才想趁機溜走沒有得逞,這會兒見大家都齊刷刷地盯著他,梗著脖子就決定死活不認:「明明就是阿昭當時求我幫忙,才寫了這信給我,雖然你們後面自己搭上了神醫,可這書信就是事實!」

    他只要咬死秦雲昭給他寫了這願以身相許的手書,那就是把秦雲昭的清白捏在了自己的手裡,就算這回失了算娶不到人,他一樣能出去說嘴,搞臭秦雲昭的名聲,讓她嫁不了人。這才是最讓秦思源惱怒的地方。

    秦雲昭冷笑一聲,把昨天從大伯家搬回來的一件還未拆封的包裹取了出來,從裡面取了幾張紙出來,遞到了張傑面前:「張叔,這是我在來興州投親路上閒著無聊時記下的幾個菜譜,筆跡與那信是否一樣,還請張叔幫看著作個鑒定。」

    這幾張菜譜還是當時秦雲昭跟羅奕借了筆墨紙硯寫的,羅奕只掃了一眼,就認了出來,立即張口肯定作了見證。

    張傑拿著幾張紙一對比,就把紙都攤在了桌子上:「大家自己都來看看,筆跡根本就是不同嘛!」

    陸春生拿出來的那封手書上,簪花小楷端莊秀麗,正是時下女學中最常用的字體,而秦雲昭寫的那幾張菜譜,卻是一筆寓剛健於婀娜,行遒勁於婉媚的行書,筆力遒勁,收放自如,完全迥異於那簪花小楷的偏弱腕力和稍嫌呆板的筆韻。

    這一手行書,是前世三年森林公安時,秦雲昭跟在同事李叔後面下過苦勁練習出來的,當時為的就是平心靜氣,卻常被李叔說鋒芒太過,不夠內斂;如今再世為人,卻是多了一層恣意的心態,因此縱筆浩放,恣肆飛揚,倒跟男子的筆跡差不多了。

    陸春生也是習過字的人,當即就叫了出來:「這明明就是男子的手跡!阿昭你是想拿你哥的筆墨渾充過去!」

    他記得清清楚楚,早年秦永德有一回收到家書,曾拿出來炫耀過,說自己的侄兒侄女都是聰明人,一筆字都勝過了許多人去。那時秦永德指著說是阿昭寫的一段話,明明就是一筆工整的簪花小楷!

    秦雲昭見向晨峰在,直接就問他借了筆墨紙硯出來,容淵不等向晨峰上前,搶著就倒了清水,研勻了濃濃的墨汁,捧到秦雲昭手邊。

    秦雲昭略一挽袖,懸腕直書了兩張字紙,一張行書,一張簪花小楷,向晨峰取在手中輕輕吹乾了墨,一邊念了出來:「一夜新霜著瓦輕,芭蕉新折敗荷傾。耐寒唯有東籬菊,金粟初開曉更清。」

    那行書寫得純熟,顯見得是常用這字體的,簪花小楷雖然下筆有些生澀,但與陸春生拿出的那張相比,也明顯看得出並不是同一人所寫。

    華靈伸手搶過,仔細一看就叫了出來:「這張簪花小楷明明跟那張就是筆跡不同的!就連撇捺之間,用筆都完全不同,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寫的!」

    秦永德和張傑幾個也一一看過了,秦思源怒目看向陸春生:「陸春生,你還有什麼話說!」

    陸春生猶自咬死了堅決不認賬:「你們幾個把門一關,都串通好了來誣賴我!你們這是逼供!」

    向晨峰看著這死不認錯,非要污了阿昭名聲的隔房表哥,一顆心像被火燒灼一樣,正低了頭恨自己幫不上忙,猛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你說我們誣賴你,那我把席夫子請來,到時大家都不說話,只管讓他來評鑒這三張紙字是否出自一人之手!」

    席夫子是年老致仕的一個六品的小官,當年靠著苦讀從靠山屯出去的,為人富有學識,又最是正直不懂變通的一個人,所以在外當官直當到年老致仕,也只是由七品升為了六品。

    因為席夫子故土難離,又想為鄉里做些實事,所以索性拖家帶口回了故里,在這裡設館教書,收了附近好幾個屯的學子;這樣品行端方的一個人,他的話最是公道不過了。

    張傑連忙叫好,不等秦永德開口,秦勇山就站了出來:「我駕著馬車來的,正好陪峰哥兒一起去接席夫子來。」不過盞茶功夫,向晨峰就把鬚髮皆白的席夫子請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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