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117章 鳳求凰 文 / 我心未央
「若清,你錯了,我不是與黎安私奔,我是在逃命啊。留在這巴魯刺,我的未來永遠都沒有希望。我早就看清了你對黎安的情意,可是我也錯了,我一直以為他娶了雲彩兒,卻原來並沒有。那信,你早該告訴我的,如果你早告訴了我,你與黎安的事我自會給你做主的。」
「小姐,對不起,是我錯待了小姐的真心。我以為只要你留在圖爾丹的身邊,那麼我與黎總管……」她說著說著又不作聲了,眼裡的淚更加洶湧了。
我起身,扶著她起來坐在我的身旁,「他欺負你了?」不然為何若清哭的這樣傷心。可是我卻不信。我不信黎安會欺負若清。現在甚至連黎安與雲彩兒的那一幕我也在懷疑它的真實性了。一切似乎都是九夫人在搗鬼,她對我的好從頭至尾都是有著目的的,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了些。
「小姐誤會了,沒有啊。黎總管他心裡面就只有小姐一個人,對若清,他是看也不看的。」
我終於明白,一定是在那個小鎮上黎安拒絕了若清。所以她才一直的傷心來著。
這些話再不便多問。問出了。於若清都是一個難堪,可是若清對黎安的心卻是真的,「別哭了,再見他,我一定讓他娶了你。」我認真的說道。
「小姐可不騙我。」
「不會的。」
若清一把抱住我,止不住的淚下:「小姐,若清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做對不起小姐的事了。」
我擦著她的淚,又是一個愛慘了的女人。
可是她,還有希望,至少我會幫她。而我呢,前路一片迷茫。
我終於還是原諒了若清,因為我懂得愛的艱辛與無奈,但是我與她之間那份若有若無的隔闔卻再也無法隱匿了。
總是覺得九夫人是太過於看重我了,如今我連圖爾丹的面也是難見,又何以能完成她的任務來換得我娘的安全呢。
日子如期的過,那對鴛鴦枕頭早已繡好,我卻收在櫃子裡不想看見,說好要送給他的,我卻不想送了,見了,只有更多的猜忌。
他也很久不來了,我沒有去刻意打探他的消息,或許他是陪著他的其其格吧。
我的日子清閒無聊,甚至連發也只是隨意的綁起,長長的瀑布一樣的瀉在身後,我慵懶的如一隻貓兒,就連雪兒也是懶懶地期待著冬的過去。
牆角里那架久久未用過的琴已是滿目的灰塵,輕輕的擦拭著那塵埃,陽光下塵埃翩飛的仿如精靈一般,連這塵埃都是比我多了自由。
隨意的撥弄那琴弦,經久未用,弦早已失了准音,一根一根的較對好,與琴為伍讓那樂音悄悄化去我心中的愁怨吧。
夜裡,吃罷了晚膳,我坐在琴後,十指划動,幽雅的樂音乍現在落軒閣內,讓我想起每一年的這個時節裡我窗外那落了雪的竹子在冬日裡依舊的青翠,很美很淡雅。
那是一首典雅清婉的《梅花三弄》曲,這樣的冬夜,窗外又飄起了雪花,月已隱去,無邊的銀白在眼前狂舞。我夢裡的梅花乍現,那凌霜傲寒,雪間獨放的美麗被指間的絃樂悠然釋放。心裡感動著,為著梅花的高潔與不畏風霜而感動。
沒有花搖也沒有樹影,窗外只有滿目的雪花飛舞,我凝神專注於指上的琴,恍惚間那窗外似乎有人影閃過,琴聲剎時嘎然而止,我被那人影所驚到,閃身而至窗前,眼前卻只有一片的銀白,哪裡又有人跡啊,是我眼花了嗎?可是明明我就看到了一個人影,他閃得真快啊,讓我來不及捕捉就已消逝的無影無蹤了。
推開門去,雪花斜斜的飄進屋子裡,站在那雪中四望而去,門口兩個侍衛依舊動也不動的筆挺的站著,絲毫也不畏這寒冷,再看那窗前,厚厚的一層雪,哪裡又有人的腳印呢。()
看來,真的是我看錯了。
腦海裡的雪與梅花再次晃動,搖搖頭不再去想那驚閃而過的人影,我轉身再回到我的琴前,手指再次奏響那一曲梅花三弄,雪海花顫,一片粉紅枝頭綻放,那梅花彷彿就在我的眼前,想家了,想娘。
指尖繼續著輕彈慢奏,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彷彿那梅飄了香來,就在我的週遭,把自己漫在無邊的梅香之中,我專注於這一曲《梅花三弄》中。
忽然,和著這琴聲,彷彿天外有蕭聲傳來,從小便知那蕭聲訴盡了人間的蒼涼冷暖,可是此蕭聲卻融入了我的《梅花三弄》曲中,恍惚中我竟呆住了,那蕭聲卻是依舊,我片刻間的停滯之後,再迎上那蕭聲,繼續這首未完的曲子。
感受著那蕭聲裡的真摯,我快他則快,我慢他則慢,如影隨形,琴蕭和瑟,竟是如此的契合。
曲畢,琴止蕭住,餘音裊裊。
空氣裡依舊可以感受到那蕭聲的哀怨,彷彿無盡的思念蘊藏在蕭聲裡,如泣如訴。
這草原,這雪夜,我總不信那蕭聲是真的,在巴魯刺住了這麼久,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動聽的蕭聲。
心思正沉迷在剛剛的蕭聲之中,那蕭忽然又奏起了一曲《鳳求凰》,這一次換我來用我的琴和他的蕭聲了。
十指隨著腦海中的曲譜緩緩的彈奏著,我低聲吟唱。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山高路遠,惟有千里共嬋娟。
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托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唇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
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歌罷,已是滿臉清淚。再也無法成曲。
我披衣而起,循著那依舊吹奏的蕭聲而去。
門外,漫天的雪花中,那圍牆之上,有一男子,白衣白髮,面如冠玉,衣袂飄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他手中一把長蕭,那曲我餘下未奏完的鳳求凰正如天籟一般的響在我的耳邊。
我站在雪中,看著他飄飛的長髮白的耀眼,那白髮讓我驚呆了,那樣年輕俊美的一個男子,何以他的發竟是白了,癡癡聽著他的鳳求凰,眼前的他似乎有著無盡的相思與哀歎。
鳳求凰,他為鳳,那麼他所求的凰呢。
人生如夢,人生如戲,想來也是一個多情的男子。
為情所困,一如我,一如若清。
淚更翩然了。
一曲終了,他依舊站在那高高的圍牆之上,癡癡地望著這漫天的雪花,久久無語。迎風而立,他是那樣的孤獨,帶著一股寂寞的味道,讓人心酸的感覺。
「你是誰?」我打破了沉寂,他的蕭讓我找到了知音一般,那般遺世獨立,彷彿要將這人世間的污濁都洗個乾淨,讓靈魂得到自在,這才是我要的感覺。
「我是誰……我是誰……」他突的仰天長嘯,「我是一個被世間遺忘之人。」他的話語沒有一絲感傷的味道,可是我聽著卻是無盡的蒼涼。
這人,真是個謎一樣的人。我好奇了。
「你的蕭吹得真好。」
他捋了捋額前的碎發,輕笑道:「你的琴你的歌也美。」
我猶自臉紅,我的琴怎能與他的蕭聲比呢,我的琴有些亂,那是因為我的心還不定,而他的蕭卻是清心優雅,只帶著滿腔的情字而奏。
此曲只應天上有,我聽到,這是我的耳福了。
「你就是圖爾丹新納的那個王妃嗎?」我沉思不語間他突然問道。
我有些驚訝,原以為他是一個不理人間世事的世外之人,卻不想也是被凡塵所擾之人。
原來,竟是我看錯了人。
我無聲,那個身份我真的不想承認,如果不是為了我娘,我真的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你的琴聲洩露了你的心事,你的心很亂很亂。」他自顧自的接著那片片雪花向我說道。
我一驚,他果然說中了我的心事,那麼他呢,不也是為情所困嗎,這樣想了,我竟自然而然的說出了口,「你的蕭聲道出了你的孤獨,你的心或許比我還要更亂。」
他看著我,眼裡閃過一抹燦爛的光華,隨即朗聲笑道:「哈哈哈,好久沒有人敢與我這樣說話了。」
我迎視著他,這男人也未免太鋒芒畢露了些,「那公子喜歡怎麼樣說話呢。」
「我就喜歡你這樣子說話,否則就太無趣了,不如,你跟著我走吧。」他的話卻是唐突了我。
我這才想起門前的那兩個侍衛,我望過去,此時兩個人正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樣子。
「你,你點了他們的穴道?」這人的膽子也忒大了,而武功修為想來也不會差了,因為我早知道那兩個侍衛是圖爾丹身邊最得力的又是武功最好的兩個人。
「是又怎麼樣?你難道不想離開這巴魯刺嗎?」
我突然動心了,真想拔腿就越過那兩個侍衛,讓自己再一次的離開圖爾丹的囚籠。
我的腳步向那大門前輕輕的邁過了一步,可是轉瞬間我又停住了,我娘呢,她要怎麼辦?
他看著我停了下來,問道:「你真的不想走?」
「是的,我不想走。」而其實我心裡已恨不得生了翅膀立刻飛離這裡,只是,我還不能。
「他很愛你吧,留下,似乎也是正確的。」
「不,他愛的是與我有著一模一樣相貌的女人。」我幽幽說道,卻不知此時的自己心裡已灌滿了醋酸。
「他是傻瓜,這麼美的一塊璞玉他竟然……」他的話嘎然而止,我已懂了,懂得了那份無奈。
「謝謝你。」這是我回到落軒閣以來唯一一個對我說著真話的人。
「如果你想要離開,只要彈著你的那首梅花三弄,我就會來了,我會帶你離開。」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他的身形突然一飄,慢慢的飄出那圍牆之外,「我只是一個懂得欣賞你的人,我只是喜歡你的琴。」他的話在雪中漸漸的隱沒,我望著他的方向,有種如履人間仙境的感覺。
他是誰?他是一個謎,但是我卻無力解開。
門前的侍衛還在那雪中筆挺的站著,他們的穴道也許要明天才可以解開吧。
轉身,帶著片片雪花,我正要向屋子裡走去。
「王妃。」一聲低低的叫聲,熟悉的讓我忍不住回過頭去。
不遠處,那圍牆下,杜達古拉正微笑著向我招手。
想起給她給我的那張字條,此番,她是帶給我好消息嗎?
難道,有我娘的消息了。
鐵木爾,看來,我又要欠著他一個人情了。
只是我一直奇怪著,憑著鐵木爾的脾氣,他早該跑到我的落軒閣裡來的,可是他卻沒有,只透著杜達古拉這美麗的女子來傳著字條,說實話,我還是覺得奇怪了些。
看著雪中淡淡微笑的杜達古拉,我伸手拉著她閃身就進了我的屋子。她的手很涼,像是在外面呆了許久一樣。
「快來這炕上坐吧。」
「謝王妃。」她晗首輕輕的坐在我的身邊。
「來了多久了?」我笑問,那樣冰涼的手已洩露了她來的時間了。
「也沒多久,一直在聽著王妃的琴,真好聽。」清朗一笑,讓我想起出污泥而不染的蓮。
「很久沒彈了,手也生了。」我握著她的手,仔細的看道:「你瞧,你的手細細長長的極適合彈琴呢。」
她羞赧一笑,慢慢的抽回了她的手,「王妃說笑了,奴婢哪有王妃的天賦啊。」
「我也沒什麼天賦,不過是從小就跟娘學了些罷了。對了,杜達古拉,你的父母都是這草原上的人嗎?」我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的相貌不似這蒙古族的女子。
「王妃好厲害,奴婢原是金國人。」悠悠說道,眼裡卻已有了淚意。
本想問她為何從金國到了這裡,可是看著她眼裡的淚,我只噤聲地不敢要說些什麼了。
往事一定是不堪回首,如她,更如我。
「我娘,她可有消息了。」
「派了人去接應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杜達古拉的話讓我聽著心安,有黎安有鐵木爾的參與,我放心許多,我想黎安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杜達古拉,我娘一旦到了巴魯刺,我就想離開這裡。」我抓著她的手誠懇的向她說道,也許她會把我的話轉達給鐵木爾吧。
「王妃,黎總管他一來一去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這回程的路上要帶上你娘,我想總也沒有那麼快的,也許要過了年才能到吧。」
我聽著她的分析,卻也不無道理,倒是我心急了,「杜達古拉,謝謝你。」
「就是怕你擔心著急了,所以我一打聽到消息就趕著來告訴你了。」
「我這落軒閣到處都是圖爾丹的人,如果此刻不是那兩個侍衛被點了穴道,我與你又哪裡有機會可以在這裡長坐啊。」我幽幽歎氣。
「王妃,或許大汗沒有你想得那樣。」淡淡的語氣彷彿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
我沒有介意她的話,一個水一樣柔軟心腸的女子,我不會怪他,我只是氣憤的說道:「他讓我服了那樣久的薰陸香還能證明他有多愛我嗎?」
「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不同的愛的方式,或許他錯了,也或許他是為了你好。」
「這樣剝奪我做女人的權利,又豈是對我好呢,他不過是把我當作了別人的替身罷了。」
「唉,王妃多慮了。」
「杜達古拉為什麼你會向著圖爾丹說話。」我突然驚覺起來,難道是我錯了,杜達古拉不是鐵木爾的人。
「王妃言重了,奴婢只是一個局外人,不過是對感情之事發了幾句牢騷罷了,我的話對王妃與大汗是均沒有惡意的。」杜達古拉幽幽望著窗外的雪花輕輕說道。
我看著她眉宇間那股淡淡的哀愁,或者又是一個為情所累的女子吧。
「有機會,我教你彈琴吧,還有作畫。」
「謝謝王妃,奴婢也略會一點點,今日太晚了,改日再來向王妃討教吧。」她說著就要起身告辭。
我心思一轉,也不留她,她呆得久了,保不齊會被人發現我與她的親近,「天晚了,你小心啊。」我關切的囑咐她。
她起身盈盈向門外走去,卻在將要出門之時,突然又向我說道:「那白髮男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男人,王妃離他還是遠著些才好。」她說完人已飄飄然的走在雪海之中了。
我心裡暗忖著,這白髮人到底是何許人也,竟連杜達古拉也認得他呢,她卻不與我說,我也不便於去追問著她。
許多事,越是追得急了,也許就會適得其反。
但是杜達古拉的消息到底是讓我開心了,只要能夠救我娘那就好了。
許久沒有見到圖爾丹了,想起與他在一起的那一段美好的時光,假如沒有薰陸香沒有那畫中的女人,我與他此刻也許還在這落軒閣裡悄秀著一室的恩愛呢。
他的容顏彷彿就在我的眼前,在那床帳裡,滿滿的溫馨,可是……
我捶著頭,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無緣無故地想著他呢,我不要,使勁的蒙著被子,想讓腦子裡一片空白,可是我越是數著那羊,他的面容越是清晰。
心有些亂,如那窗外的雪花一樣飛舞狂亂。
這樣的感覺是我從來也沒有過的。
那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我才睡去。
那一夜,那白髮的男子迷一樣來迷一樣去,我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可是他的蕭聲卻一直在我的心裡響起,竟是那般的哀怨。
我沒有再彈過那首梅花三弄曲,因為他說我只要彈了那首曲子,他就會來我的落軒閣,來把我帶走。
而我,沒有娘的消息,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白日裡看書做畫,從娘家裡帶來的書已被我看了大半了,看書最是可以打發無聊寂寞的好方法。而畫,我多半畫著這冬日裡的雪景,真實的,記憶中的,想像中的都有。這雪讓我的日子裡多了幾分純樸,多了幾分清靜。
若清大概是因為我出逃的那一件事,每日裡只做完了她份內的事就躲在她的小屋裡不再出來見我。
有些事一旦經歷了就總也無法改變,有些心結是需要時間來慢慢解開的。
可是這幾日我卻奇怪我沒有再見到杜達古拉了,去問那門前的侍衛,只說是病了,上頭的人准了假,待病好了再過來。
我的身邊沒了杜達古拉再沒了若清,一下子連個可以說心事的人也沒有了。
漫漫長夜,就以那琴聲黯然度過。
這一日,我依舊如每一日一樣取了琴,坐在案前,讓指尖流淌串串的音樂,窗外的月光清幽的漫進滿室,配合著這琴聲一片優雅。
一曲畢,我奏起了那一日白髮男人所奏的那曲鳳求凰,好久沒有這樣的雅致了,那首詞一一填過,讓歌聲與琴聲融在這靜夜裡,訴說著我的無限清愁。
恍惚間抬首的剎那,那窗前又有人影佇立不動,這一次他沒有隨著我的視線而消逝不見。
我看著,那修長的身影,似乎是鐵木爾的樣子吧。
這樣久了,他終於來見我了。
低眉斂首,我繼續著手中未完的琴與歌,讓自己沉浸在音樂之中,思索著我要如何面對他。女共狀圾。
終於,奏完了那曲鳳求凰。
我起身,那窗前久久未動的身影突然驚醒般突然向後一撤,是我的琴音感動了他嗎。
鐵木爾,有我娘的消息了嗎?
我想著,飛步跑向門前,推門而出,直到看到我身前默默站立在窗前的人。
他背對著我,悄無聲息的像一個幽靈一般,讓我感覺那只是一個影子站在那裡。
可是,我惦記著我娘,我才不要跟他玩什麼小孩子猜人的遊戲,我急匆匆跑到他的身後,拍著他的肩膀道:「鐵木爾,我娘又有消息了嗎?」
他卻不理我,兀自在那裡站著,我突然聞到酒氣混合著一股曾經非常熟悉的味道,那就是草的香味,濃濃的……
我詫異了,我錯了嗎?可是那身形……
我搬著他的身子,他的腳卻像是訂在了地上一般,任我怎麼使力氣也是搬不動他,我輕笑:「鐵木爾,別開玩笑了,怎麼扮成大汗的模樣來嚇我。」可是我心裡卻是有種慌慌的感覺。
鳴謝戀戀輕音的葡萄酒,撒花歡迎回歸,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