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王之酒宴(下) 文 / 有愛就可以
「你,你居然說,那毫無意義……?」saber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你這傢伙!!」
「哈哈哈,有趣,有趣了。」吉爾伽美什伸手扶住額頭,「有趣啊,這種女孩的無聊妄想,實在有趣。聽聽啊,rider,這傢伙居然說要拯救不列顛,簡直要笑死我了!」
「嘛,相對之下我倒是覺得,白野威殿下果然不愧是真正的神明啊。」rider摸著下巴說道,「這樣的話語,我先前從來沒有想到過啊,白野威殿下說的不錯啊,人類的歷史,果然就是一場戰爭的歷史。」
「哼,不過是區區的雜種而已。」無比厭惡神明的吉爾伽美什不屑地說道。
「什麼神明啊,身為王我選擇挺身而出謀求國家的繁榮到底哪裡不對了!」saber十分不滿地站起來,儘管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被白野威身上的氣勢所壓制住了,但是並不表示她就贊同白野威的話。
「你搞錯了。」白野威歎了口氣,「謀求國家的繁榮的確是正確的,但是卻並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事情,你過於狂妄了,saber。」
「你說什麼?」saber看著他。
「在你看來,你如果沒有死去,不列顛就不會分裂嗎?」白野威看著她,「韋伯,你是英國人吧?」
「啊,是,是的。」韋伯威爾伯特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時候問自己,還有些被白野威所震懾的少年連忙點頭道。
「那就告訴她吧,英國的歷史,不列顛在她死後分裂過多少次,又整合過多少次。」白野威漫不經心地說道。
「唉?」韋伯指了指自己,連忙搖頭起來。他可不是笨蛋,真說了的話大概會被saber給記恨上的吧。
「算了,現在的小孩歷史就是不好好。」本來自己歷史就不好的白野威搖搖頭,用一種老沉持重的口氣說道。
「你對我說這些,是在表示我的願望毫無意義嗎!」saber握緊了拳頭。
「是的。」白野威毫不客氣地點頭,「沒有意義,而且還很愚蠢。」
「你說什麼?」saber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她身上的黑色西裝在瞬間變成了鎧甲,手中也握住了那柄看不見的長劍。
「這樣就生氣了嗎?」rider搖晃了一下酒杯,「我倒是覺得白野威殿下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呢,你的願望,與其說是願望,還不如說是妄想。」
「你說什麼?rider,連你也這樣認為嗎?」saber大為不滿,「身為王,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我的話,倒不是像白野威那樣,用神明的眼光看待你的願望。」rider放下酒杯,「但是呢,你剛剛說你想要拯救你的國家,也就是說,你想要改變歷史的意思嗎?」
「那又如何!」saber現在如同一頭發怒的獅一樣看著周圍的人。
「saber,你想要否定你自己創造出來的歷史?」rider的神色也十分嚴肅。
「那又如何!」saber看著他們,眼中有著十分的不滿,「我的國家被毀滅了,我心存不甘,想要改變這一切到底有什麼不對!」
吉爾伽美什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他笑得如此誇張,簡直好像隨時都會從椅上倒下去一樣,「哈哈哈哈,『不甘心』?騎士王居然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不甘心?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傑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從未對自己的理想而產生懷疑的saber憤怒地看著他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發笑。
「saber喲,如果有王對自己治理國家的結果感到不滿意,那只能說明他是個昏君,不,或者說,這樣的王連昏君都不如!」rider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面,看向她的時候,眼神無比的嚴肅。
「你說什麼!伊斯坎達爾,你所統治的帝國在你死後分裂成了四塊,你對此難道都不曾感到不甘嗎?」一個晚上之內連續被人否定的saber頭一次使用如此尖銳的語氣反問。
「不想。」rider立刻回答道,他挺著胸,直視著騎士王嚴厲的目光,「如果我的決斷以及我的臣們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麼毀滅是必然的。我會哀悼,也會流淚,但我絕不後悔。」
「怎麼會……」saber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了茫然。
「更不要說企圖顛覆歷史!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對我所構築時代的所有人類的侮辱!」rider甚至帶著些許的憤怒,看著saber的時候,很是有些憤其不爭的感覺。
白野威倒是連連點頭,「真是沒想到,rider你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歹我也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啊!」rider大笑了起來。
「那個,其實以前我就想問了,伊斯坎達爾到底是哪一個王……」白野威瞬間沒了剛才那種宛若高高在上的感覺,說出來的話也帶上了幾分呆萌的氣質。
「哈?」幾人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特別是韋伯,他跳了起來,「你居然還好意思說我歷史不好好!」
「哼,我是神明,才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什麼歷史呢。」白野威扭頭,卻說出了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來。
「哈哈哈。」rider大笑了起來,「雖然有些吃驚,不過對於這樣的狀況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想過呢。我的真名是伊斯坎達爾,古代馬其頓的國王,歷史上也是很有名的征服王。」
「原來如此,那這個saber呢?」白野威好奇地指指她,要知道雖然他剛剛說的好像很瞭解saber的事情似的,但是實際上她連saber的真身是誰都不知道。
「你
你啊……」rider這下是真的失笑了,「這個小姑娘叫亞瑟,是英國歷史上鼎鼎有名的騎士王。」
「哦哦,英雄王,征服王,騎士王。」白野威點了點頭,「騎士王,我倒是多少可以理解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奇妙的願望了。」
saber握緊了長劍,「你們……」她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去看白野威,而是看向了一旁的rider,「你這樣說只不過是一介匹夫才會有的想法!人民不會這麼想,他們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說他們想要王的拯救?」本來就在笑的rider此時笑得更是差點嗆到。
這回輪到saber傲然開口道:「是的!正確的統治、正確的秩序,這才是王的本分!」
「那正確是什麼?」白野威忽然問道,「如果你的行為都是正確的,為什麼你會死?為什麼你死之後,你的國家會分裂?」
「我……」saber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你追求正確,這點無可厚非,但是你怎麼知道你的行為是正確的?」白野威看著她,「即便我是神明,我都不能保證,自己的行為一定是正確的,你又怎麼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沒有錯誤?」
saber忽然之間愣住了,她鬆了鬆手指,又
再次握緊了手裡的劍,「我……我選擇清廉正直的道,選擇堅守騎士的信條,選擇……」
「簡單地說,就你是選擇了一條幾乎完全摒棄自己**,走上一條宛如聖人一樣的道嗎?」白野威看著她,眼中帶著憐憫,「但是啊,聖人是可以作為榜樣,卻是不能作為王的。」
「你說什麼!」saber憤怒地看著他,或者說是看著他們。
「哈哈,想不到白野威殿下竟然如此明白事理。」rider笑著點頭,「沒錯,身為王,就必須比任何人擁有強烈的**,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應該是一個包含著清與濁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人類。只有這樣,臣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裡才會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這樣的憧憬!」
「我的話其實並不怎麼贊同日der的話。」不等saber反駁,被稱讚明白事理的白野威就反駁了,「我不是人類,也不是王者,所以我不能明白日der所說的,王的定義。但是呢,我只是覺得,如果王就好像是聖人那樣的話,跟隨他的人會很頭疼的吧?」
「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好像是聖人一樣的,也不是什麼人都願意扔掉自己的**的。」白野威認真地說道,「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在面對別人的說教的時候打盹,也曾經偷偷地跑到別人家裡挖東西吃,就算是現在,也喜歡到處亂跑,四處看漂亮的東西,然後或多或少地招惹各種麻煩。」
「我可以說,我是個善良的神明,是個四處幫助別人的神明,但是我卻不敢說,我是一個聖人一樣的神明。」白野威看著她,「你追求著聖潔之道,但是又有多少人願意跟你一樣去追尋那樣完全沒有盡頭可言的道?」
「說的不錯。」rider爽朗地笑了笑,完全沒有因為剛才白野威的反駁而感到不滿,這才看向saber說道,「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是什麼。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為你自己那種小家氣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為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
「這次的話我倒是相當的贊同。」白野威點頭,「你過於追求正確,過於追求你的騎士之道,卻忘記了人是會犯錯的。追求和平本身沒有錯,追求國家的繁榮也是對的,但是呢,你卻不能以聖人的姿態去要求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