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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3.第93章 寒冬pk蘇展 文 / 寒血

    寒冬離開宮廷的時候,古振宇只是笑瞇瞇的告訴他,自己為韓允准備了一份表示誠意的禮物,希望寒冬能夠代為轉交,禮物就在宮外為他備好的馬車裡。()

    寒冬一時之間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一些金銀奇珍之類的凡俗之物,也就隨口點頭應允下來。

    哪想到,等到他真的上了馬車,才發現所謂的『禮物』,根本就是韓雨這個大麻煩!

    有那麼一瞬間,寒冬有種想把這個女人拎起來再給古振宇扔回去的衝動。

    要不是看在韓雪的份上,他早就把這女人大卸八塊丟到亂葬崗去了,現在難不成還得一路護送著這女人去找她爹?!

    想都別想!

    深吸兩口氣,寒冬一邊向前趕著馬車,一邊盡量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現在把這麻煩女人退回去肯定是不太現實的事情,但如果讓他一路帶她走,那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且不說寒冬到底有多討厭她,單單說他必須來回奔走在西羌和京城兩地,就不是能夠讓他帶著累贅上路的事!

    正在寒冬一籌莫展的時候,手下人送來的飛鴿傳書卻正好幫了他一個大忙。

    只見那張細窄的小紙條上工工整整的寫著:啟稟王爺,經查,蘇展及青蘿一干人等,當日出宮後為戶部尚書秦文勳之子秦煙所救,目前正落足於南橋東巷三里院秦家舊居中。

    寒冬隨手把紙條撕爛,右手猛一甩馬鞭,也不管身後的馬車到底有多顛簸,逕直向著南橋東巷飛奔而去。

    ……

    那開門的小廝又認真的打量了幾眼馬車上的韓雨,才略帶戒備的看向寒冬,「先生是剛剛從宮裡出來的?」

    被他這樣懷疑審視的目光盯著,寒冬的臉色不由得一沉,「我已經把人給你們送來了,如果你們不想收留她,只管直接把她丟出去就是!在下告辭!」

    說罷,也不管那小廝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轉身邁步就走。

    他還有那麼多的大事等著一件件去做,哪有那麼多功夫留在這裡給他們解釋?

    「公子請留步!」那小廝不過邁了幾步,就從身後追到寒冬眼前,急忙躬身一禮,道,「剛才小的失禮怠慢了公子,還請公子暫留腳步,入內奉茶稍事休息如何?」

    寒冬剛想開口拒絕,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蘇展現在可也在裡面?」

    那小廝微微點頭,恭敬的回答道:「是的,蘇少爺一直在後院吹簫,如果公子想見蘇少爺,小的可以為公子帶路。」

    「好。」寒冬這才微微頷首,跟著小廝邁開步子往內院走去。

    進門之後,小廝對著身後不遠處輕一招手,立刻就有幾個跟他同樣打扮的僕役走出門外,把韓雨乘坐的馬車一併牽進了院子裡。

    寒冬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其實他也知道,這些人對他仍然有著深深的戒備之心,不過為了能見到蘇展,其他的事情倒還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一路往後院行去,寒冬一言不發,那小廝竟然也什麼都沒問,逕自在前面安靜的引路。

    距離後院越來越近,簫音越來越清晰,寒冬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差,一張俊帥的臉上此刻已經黑的如同鍋底一般。

    等他們真正來到後院,寒冬一看到坐在樹杈之上,一臉落寞吹簫的蘇展,一腔怒火再也壓抑不住!

    飛身直越上樹枝,在蘇展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一雙鐵拳已經正中他的下巴!

    「蘇展!你好樣的!」

    猶如猛虎低嘯,寒冬的一腔怒火終於有了發洩的空間,兩個人在從樹上飄落到地上這短短一段時間裡,就已經相互交手不下二十招,招招到肉、絲毫沒有任何保留餘地。

    蘇展本來就不擅長拳腳功夫,一開始又被寒冬一拳打蒙,所以這二十多招裡,往往都是採取守勢,只有偶爾的幾次攻擊才能拼進全力的打在對方身上臉上。

    而寒冬則是壓根沒有採取任何防禦的措施,甚至沒有動用自己的內力,全憑一雙肉掌狠狠的擊打在蘇展身上。

    一時之間,整個後院砰砰作響,從樹上到樹下,從樹下到院落正中,就沒有一處不被戰火波及。

    漸漸的,蘇展也看了出來,眼前這人根本就沒有殺他的打算,無非就是在揍他洩憤而已,雖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能讓這個男人憤怒到如此程度,但蘇展卻也沒再想過使用幻術來乘人之危。

    於是,兩個同樣身份高貴的男人,此刻就像是街邊的地痞無賴一樣,互相撕扯扭打在一起,完全憑藉著體力來進行肉搏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當魏無憂收到消息,帶著人飛快趕來後院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經各自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兩人身上的錦衣華服已經破損到連乞丐都會嫌棄的地步,頭上臉上身上更是遍佈著一處處的烏青。

    蘇展的嘴角裂開,不斷往外滲出血絲,兩頰更是一片青紫腫脹;寒冬更是頂著一對大大的熊貓眼,甚至臉上脖子上還留下幾道明顯的抓痕。

    抓痕……

    寒冬撫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呲牙咧嘴的罵道:「蘇展你個混蛋!你這輩子是女人投胎的嗎?竟然還會拿指甲抓人?!」

    說到這個,蘇展自己其實也挺無語的,明明是一拳頭狠揍出去,結果被寒冬扭頭躲開以後,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習慣性的反手一揮,就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道抓痕。

    他敢對天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

    不過這一番打鬥下來,蘇展心頭壓抑好多天的憤懣似乎也舒緩了不少。

    靜靜的躺在一片狼藉的土地上,仰頭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蘇展深吸一口氣,才慵懶的開口問道:「喂,我到底怎麼得罪的你,竟然能讓你大費周章的追到這裡來揍我?」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個寒冬就想繼續跳起來揍人。

    可惜他們兩個人現在誰都沒剩下多餘的體力,寒冬只好恨恨的伸手攥拳捶在旁邊蘇展的身上,不痛不癢的。

    「你怎麼還有臉問?我走之前讓你千萬照顧好她,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此時,寒冬的聲音裡仍然帶著濃濃的憤怒和心疼。

    不用說這個『她』是誰,蘇展已經瞬間明白過來。

    扭頭細細的打量著寒冬臉部的輪廓,看了好一會,蘇展才吃驚的開口,「你、你是……」

    寒冬轉頭瞥了蘇展一眼,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洩密的樣子,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來,「我把韓雨帶過來了,你們把她看緊一些,這女人在天牢裡竟然想要殺韓雪。」

    「什麼?!」蘇展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

    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撒謊,「韓雪那丫頭現在被關在天牢,身上傷勢不輕,直到現在竟然還沒辦法坐起身子,更不用說想要下地走動。」

    「那……」

    蘇展剛想插話,就又被寒冬一句話給堵了回來,「原本我想過提前帶幾個人把她接出來,不過她似乎另有打算,不讓我插手,所以你們最好也別輕舉妄動。」

    無奈的點點頭,蘇展最終還是對寒冬解釋了一句,「當時她受傷太重,尤其直貫心口的那一刀,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不然不等我帶她出宮,恐怕她就已經……」

    寒冬垂下眸子,久久不曾言語。

    又過了一會,寒冬的身子漸漸恢復了一些力氣,畢竟他這樣精修習武之人,無論是體魄還是恢復力,都要比蘇展這個半吊子強得多。

    寒冬搖搖晃晃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微一運氣,從院牆上翻身而過,風裡只留下他最後一句話,「我知道……」

    知道?媽的知道你還下這麼重的手?!蘇展捂著臉在心裡暗暗罵道。

    不過其實他也清楚,如果兩個人位置調換過來,也許自己也會跟寒冬有一樣的選擇。

    「蘇賢侄,剛才那個人是?」直到院落裡完全安靜下來,魏無憂才帶人走到蘇展眼前,小聲的問道。

    畢竟當他趕到的時候,看到蘇展跟那人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樣,總也不好貿然上前來打擾,只好等那人離開,再私下裡詢問蘇展。

    蘇展在幾個小廝的攙扶下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自己渾身的青腫,不滿的說道:「他就是一瘋子,魏伯父不用管他……自己人。」

    看到魏無憂一臉的欲言又止,蘇展才不得不在最後又加上一句『自己人』,天知道他心裡有多不想寒冬成為自己人。

    儘管蘇展心裡不想承認,可他其實也明白,韓雪心裡放不下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寒冬。

    「對了魏伯父,他說把韓雨送過來了?」蘇展忽然開口問道。

    「嗯,人就在正在前院馬車裡,我剛剛派人去替她收拾廂房。」

    聽到這話,蘇展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收拾什麼廂房,乾脆關在後院柴房不就得了?」

    之前寒冬說韓雨竟然想殺韓雪,他怎麼還會對韓雨有一絲的好感,沒有把她丟出去自生自滅已經算是給定國公韓允留了面子。

    「啊?」魏無憂不由得一愣,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怎麼還……柴房?

    「算了,魏伯父差人把韓雨看緊就是,這女人跟古璃兒走的很近,未嘗不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

    蘇展一甩衣袖,呃,破破爛爛的衣袖,十分乾脆的回房休息去,一邊走還一邊倒抽冷氣,嘴裡不住的咒罵著:「該死的變態,下手竟然這麼重,我的胸骨都快被他打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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