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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第92章 吹簫的蘇展 文 / 寒血

    聽吳期這麼說,韓雪的嘴角劇烈的抽搐扭曲了兩下,儘管早就猜到對方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韓雪還是差一點被逗的大笑出聲來。

    「你們讓我去勸我爹?勸什麼?帶兵歸順你們?」

    韓雪的聲音裡帶著冷峭的譏諷,態度轉變之快,讓吳期不由得一愣,「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們太天真、還是太傻?我憑什麼要幫你們?」

    古振宇聽到這話眉頭一展,正準備開口許諾,「本王可以答應你……」

    韓雪驟然橫過來一眼,直接讓古振宇把後半截話噎在喉嚨裡。

    表情重新變得淡漠,過了好一會,韓雪才聲音幽冷的哂笑,「呵,也許是我剛才想法太天真了吧。韓家一門忠烈,又怎麼會向亂臣賊子歸降?爹爹忠的是君,是大梁;而我忠的是民,是這天下百姓。」

    「原本我以為,既然產生王朝更迭,就必然有其發生的理由,旁人不應該過多插手,不然苦的是這天下的百姓,」韓雪的眼光直直的射向古振宇,目光裡毫不掩飾的帶著鄙夷和嫌棄,「可像你這樣,只知道用利益交換來換取一世尊榮的男人,又怎麼會善待這天下蒼生?」

    疲憊的閉上眼睛,韓雪深沉的歎息一聲,「算了,你們走吧……」

    韓雪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們讓寒冬給爹爹帶的話,根本是白費心機。以韓允的為人,是不可能為了家人和利益,而向他們這種人屈服的。

    儘管韓雪沒有說,但想必吳期已經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若有所思的看了韓雪一眼,吳期看向她的目光裡帶著幾許欣賞的神色,哪怕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這樣有勇有謀、有胸襟有智慧的女人,依然不得不讓人感到讚歎,甚至是自愧不如。

    「不知道韓小姐可還有什麼旁的要求?」吳期再問。

    一聲輕歎,「你們把韓雨一起帶走吧,我很累,需要休息,讓碧玉進來伺候我就好。」

    看著韓雪眉間的疲憊之色,吳期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看了古振宇一眼,自顧自的引著寒冬往古璃兒的住所走去。

    自始至終,寒冬始終只是安靜的站在一邊,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終究沒有再看韓雪一眼。

    等到囚室裡又只剩下韓雪一個人,她才重新睜開眼睛,靜靜的望著床頂出神。

    穿越過來的這段時間裡,除了自己的家以外,韓雪真的沒對大梁王室產生什麼捨不得的歸屬感。

    王朝更迭,受到影響最大的無非就是上層的富貴人士而已,對於百姓們來說,誰來當這個家,又有什麼區別呢?

    無論是誰的天下,老百姓還不都是一樣在最下層默默的生存著,被剝削壓搾著。

    而自己呢?也許大梁存在,她依然還可以是那個天之驕女,享受著華貴的生活,但這樣的身份帶給她的、同時還有著深深的束縛和禁錮。

    為了責任、為了父親,她活得並不開心。

    但是,如果只是為了不妄動干戈,避免天下的生靈塗炭,就把天下百姓托付給古振宇這樣的庸碌無德之輩,難道就是對的嗎?

    韓雪深深的歎息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取捨。

    ……

    秦家別院。

    一縷嗚咽的簫聲從秦家深深的院落裡悠然的傳來,如癡如沐、如泣如訴,就算是完全不懂音律的人聽來,也能夠明白簫音中深沉的愛慕和思念。

    這吹簫的人,究竟在想念著誰呢?

    「唉,你又在想雪兒了。」

    青蘿端著茶盤裊裊的來到一株巨大的榕樹下,把茶盤小心的放在樹下的石桌上,才對著靠坐在樹幹分叉上自顧自吹簫的男子輕聲招呼,「蘇展,你已經吹了兩個時辰了,不如下來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清冷哀怨的簫音驟然停頓一下,再也無法接續下去。

    蘇展一聲歎息,右手一轉,把玉簫輕插在腰間,左手猛一推樹幹,縱身從丈許高的樹枝上一躍而下。

    因為他很清楚,除非宮裡傳來最新的消息,不然一般情況下,青蘿不會輕易來打擾他吹簫。

    「她……」略微有些遲疑,但蘇展還是按捺不住渴望的問出了口,「現在怎麼樣了?」

    青蘿好笑的看著蘇展一副小心翼翼、想知道卻又有些擔憂的模樣,搖頭低笑道:「這次是我爹親自帶來的消息,放心吧,雪兒已經清醒過來。不過她的傷勢太重,現在不能貿然移動,所以我爹也只能遠遠的看了幾眼,不敢把她帶回來。」

    聽到這話,蘇展終於安心的吐出一口氣,「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無奈的搖搖頭,青蘿拿過一杯茶盞遞到蘇展的手裡,「喏,喝吧。」

    如果按照青蘿原本的性格,看到蘇展整天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一定會先狠狠戲弄他一番,才會把事情的真實情況告訴他。

    可是,經歷過這場大變,尤其是知道,雪兒竟然是為了護衛她,連命差點都丟掉以後,青蘿彷彿一夜之間長大沉穩了不少。

    「多謝。」蘇展接過茶杯,放在嘴邊一飲而盡。

    看蘇展這樣子,青蘿不由得暗自嘀咕一句『牛嚼牡丹』,上好的大紅袍被人如此糟蹋,實在是一件讓人不爽又痛心的事情。

    不過青蘿也明白,往日的蘇展最是愛茶之人,可現在,哪怕把全天下的貢茶都放到他眼前,恐怕蘇展也是沒有心情去品味的。

    情之一字,黯然**之處,總會讓人心醉神傷。

    苦笑著對蘇展翻個白眼,青蘿有些嗔怪的從他手裡搶過杯盞,唾了一聲,「也不怕燙死你!」轉身準備飄然離去。

    蘇展似乎是想到什麼,整個人從發怔的狀態裡清醒過來,轉頭看向青蘿,「青蘿,秦兄和陸離他們呢?怎麼一天都沒見到人影?」

    「哎呦,我們一直發呆吹簫的蘇大少爺,竟然還能發現他們兩個不在院子裡,這可真是稀罕事!」青蘿嘴裡揶揄他兩句,才撇撇嘴說道,「秦煙帶著他義妹出門採購食物和衣料,陸離說天山那邊的來人已經到達京城,只是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只好出去找人加接人。」

    「哦。」蘇展點了點頭,然後也不管青蘿還在這裡,輕輕一躍,繼續靠在樹杈上吹笛沉思。

    「你!」青蘿不由得氣結,用不著這麼紅果果的徹底無視她吧?好歹她還來給他送茶水的說!

    狠狠的瞪著樹上的蘇展,青蘿也有些鬱悶,終於壓抑不住心裡的疑惑開了口,「喂,蘇展!既然你這麼想雪兒,幹嘛不自己進宮去看他?有我爹幫你易容,你又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

    簫音重重的一顫,卻終究沒有停下來,繼續嗚嗚咽咽的吹著。

    青蘿自討個沒趣,摸摸鼻子也就不再理他,等到茶盤全都收拾妥當,青蘿再看一眼還在那裡自顧自吹簫的笨蛋,生氣的腳下一跺,轉身就走。

    眼看著青蘿越走越遠,蘇展的簫音始終沒有停止過,可他整個人卻已經閉著眼睛完全靠坐在樹身上。

    他怎麼會不想進宮呢?每次午夜夢迴,他都會夢到她一身是血的樣子,然後在一場場惡夢裡驚醒。

    她在宮裡好嗎?古振宇有沒有為難她?她的傷勢究竟怎麼樣了?

    無數無數的問題堆積在蘇展的心裡,他想問、想看,卻又不敢去探尋。

    他究竟在怕些什麼?連蘇展自己都不知道,也許,是怕再見到以後,他會不顧一切的把她帶回來吧?

    簫音仍然持續不斷的嗚咽著,輕輕的穿過花園、院落、圍牆,向遠方緩緩飄散而去。

    其實,誰都沒有注意到,蘇展一直以來面朝著的,正是皇宮的方向,也許在他心底最深處,也曾渴望過這傾注了他全部心思的簫音,是能夠被韓雪聽到的吧。

    不過,這簫音韓雪沒有聽到,寒冬卻是聽到了。

    站在院落門外,寒冬聽著這嗚咽的簫音,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啪啪啪!

    門環被寒冬一隻重手拍的啪啪亂想,不多時,院門被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小心的打開,「先生找誰?」

    「青蘿、蘇展。」寒冬陰沉著臉答道。

    小廝心底暗暗一驚,不過表面上還是賠笑道:「先生恐怕是找錯地方了,咱們院子裡沒有先生要找的這兩個人呢!」

    說完,就準備把門關起來。

    寒冬伸手頂住大門,手腕卻被狠狠的震了一下,他心底不由得微微一愣,沒想到這貌不驚人的小廝竟然還是個練家子。

    搖頭歎息一聲,寒冬終究還是開了口,「我把韓雨帶過來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小廝驚訝的臉出現在寒冬面前,「韓雨?」

    「是的,」寒冬也不廢話,轉身掀開身後馬車的車簾,韓雨正昏昏沉沉的睡在裡面,「是韓雪讓我把她帶出宮來的,不過我還有要事要辦,交給你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其實在天牢裡,韓雪原本的意思只是讓古振宇他們把韓雨帶到另外一個房間裡關好就可以。

    韓雪從來不敢奢望說,對方會肯輕易放棄手裡的一個籌碼,所以只要能保證韓雨的安全,她也就算是盡到責任罷了。

    對於韓雨這樣的妹妹,韓雪已經真的沒什麼話好說,只想著這次事畢把她交給爹爹處理,至於這個女人以後再發生什麼見鬼的事情,不管要死要活,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過吳期倒是認為,與其把韓雨留在宮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人利用來傷害韓雪,倒不如讓寒冬帶出宮去交給韓允,好歹也算是表達他們的一份誠意。

    所以,也算是歪打正著,這才讓韓雪終於擺脫了這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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