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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節 古井、本命年 文 / 凝波

    古井

    現在的孩子都見不到井了。頂多電視上還會出現。基本上農村也已經廢棄了井這個東西,自來水多方便啊。只是有這麼口古井,讓我念念不忘。

    二姨家村裡有口古井,就在姥姥家出門的大門口。井口都是用青石板砌成,直徑大概有一米半那麼寬。從井口望下去,不知道有多深。一陣幽幽的冒著冷氣的感覺。井水清冽可口,當村裡並沒有達到家家打井時,這口井是全村食用水的來源。說不清這井有多少年了,百歲以上的老人都說從清初就該有了。井邊有棵老榆樹,也不知道多少你年了,蒼鬱的樹冠,遒勁的樹枝遮蓋住井口上方的天空。榆樹下面的土地都被井邊的孫家李家打掃的乾乾淨淨。夏日裡大伙都喜歡聚集在井邊乘涼聊天。從家裡拿個籃子和一條井繩,再從自家園子摘些黃瓜西紅柿放在籃子裡,用井繩吊在井中鎮上一會,等大伙侃大山侃累了提上來分著吃,嘿,又冰又解渴,比現在的冰箱節能環保。

    井邊的青石已經被磨平變得珵亮,但井邊這麼濕氣重的地方,卻不生青苔。村裡的老人都說這口井是寶,井水冬暖夏涼。這話是真的,東北冬天零下三十幾度,井口不結冰,井壁倒是被井裡的水汽蒸騰出霜掛來。不過並不蔓延到水面。僅僅是井上的轱轆掛些輕霜。冬天打得水不冰牙,夏天打的水甘冽解渴。這井水和河裡的泉子水一樣,可以不燒開就直接喝。從來沒聽說誰喝了鬧肚子。也從沒有村子裡的人會提醒小孩不要去井口玩,因為什麼活物都掉不下井裡去。這個很奇怪。當初井邊孫家的孩子,大概只有三四歲,剛能跑跳,這天就趁家裡的奶奶不注意,一溜煙的出門在井邊乍巴乍巴的玩,她奶奶是小腳,哪裡有小孩子出溜出溜跑得快,跟不住,眼瞅著一個不留神孩子就在井台上滑倒了。就要往井裡滑下去。一個老太太一驚嚇,腳都軟了,頓時什麼力氣都沒有了,連喊都喊不出來。偏偏又是個大晌午頭,大熱的太陽曬著,大家都貓家裡歇晌,村頭村尾都不見個人。老太太拚命撐起力氣蹭到井邊,膽戰心驚的往井裡瞧,竟然發現孩子抓著轆轤上吊著的井繩,沒掉進水裡。你說一個小孩能有多大力氣,能抓著繩子堅持幾分鐘。老太太頓時像活過來一樣,咬著牙把孩子繞上來,剛把孩子抱上來,井繩就被掛著的木桶帶著嗖的掉下去,連帶著轆轤飛速的轉圈,噗通一聲木桶掉到了幾米深的水面上。濺出的水花崩了老太太一臉。這一激,老太太算是醒過神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把歇午覺的鄰居都吵醒了出來看。聽了老太太連哭帶嚎的敘述,大家紛紛稱奇。雖說平時這井繩會在轆轤上別個彎,但是一個孩子也挺沉的,竟然禁得住。怪就怪在這孩子一直到被救上來也沒害怕,還嘻嘻的跟那笑呢。大伙都說是井神保佑,讓老太太趕快回家殺雞祭拜一下。老太太不敢怠慢,先是死命的掐了孫女幾下,轉身扭著小腳回家就把下蛋的雞給抹脖子了。雞血都灑在井邊上。又上了幾柱香叩拜了幾拜。嘴裡念叨:「多虧井神保佑,我家小孫女才能保住一條命。我以後一定看管好孩子,不給你添麻煩。」

    後來又發生了幾次意外,但都有驚無險的過去了。最好笑的是村頭的張家小兒媳婦剛嫁過來,打水不會用大的轆轤,她自己也沒勁,打了水咬著牙轉著轆轤繞井繩,繞了一般卻再也繞不上來,沒憋住勁兒自己一鬆手,被回過勁兒的轆轤給一桿子打暈掉到了井裡。等同村裡人過來打水,往下一看,這媳婦坐在打水的木桶裡還暈著呢,這麼個大人,坐在桶裡飄在水面上,沉都沒沉。這件事情傳揚開去,自此之後,大家都說這口井水有神庇護著,不收人。也不收牲口。

    至少三次,有小貓崽子爬到老榆樹上下不來,最後掉到井裡。卻都無疑例外的被打水的人救上來,不會游泳的貓都淹不死,想想我舅舅家的一口小井,也就一個臉盆那麼大小的井口,卻淹死了好幾隻鴨子,我就覺得這井真的是有靈氣的,知道全村的人都靠這井水吃飯,不能骯髒了,所以不收性命。

    我小時候去姥姥家玩,這口井還在,井水依舊甘冽。但是此時村裡都已經通上了自來水,沒有自來水的人家也都有自己家的電動抽水井,不再常用這井水吃喝了。不過這井還是被村裡人奉為神地,夏天依舊過來乘涼,依舊在井水裡冰鎮水果。那大轆轤經過這麼多年的風雨,也並未糟爛,而是被磨的越加的光亮。每個夏夜,天上的星子倒映在井水裡閃著光,老人們坐在井邊乘涼聊天,都會提起井邊發生的驚心故事,然後對孩子說:「這井有靈氣,不能隨便褻瀆。」就連最調皮的孩子也不會往井水裡吐唾沫。井邊的青石板上被鐫刻上了李家屯井四個字。依舊還在。

    本命年

    老人都說本命年是比較不順的,需要穿紅襪子扎紅腰帶辟邪。說也很奇怪,我自己的第二個本命年也過的十分驚險,以至於現在膝蓋還留著一個硬幣那麼大的傷疤。這件事真的挺匪夷所思的。當時屯子裡班論班大小的孩子一共十來個,倒是有七八個是同一年生的。就在過第二個本命年的時候,除了其中的兩個,其餘的都大大小小的受了傷。有兩個被驚馬踢翻在道旁的,有一個被狗把大腿掏了一個大口子的,還有一個上田里幹活被自己的鐮刀割傷胳膊的。你說奇怪麼?大家用過鐮刀的都知道,一般只能割傷大腿小腿,她可倒好,能把自己的胳膊割傷。我自己的傷來的更奇怪了。走著走著就莫名其妙的左腳拌右腳,一個大跟頭就將膝蓋卡在個帶尖稜的石頭上了。血頓時滋滋的流,嚇得我都不敢哭了。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包紮好,被問到為啥摔倒,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從此被嘲笑小腦沒發育完全。這個疤瘌卻再也去不掉了。

    二姨迎來了她的第一個本命年。在去年,隔壁家的劉奶奶就提醒姥姥今年二姨大凶,需要十分注意,但是農村孩子野慣了,就算是十分注意,也保不住磕碰。平時打水劈柴的,都是可以發生危險的活計,姥姥雖說恨不得用手提著二姨的耳朵囑咐,二姨還是在本命年的開春因為滑冰出溜摔了。這下摔的慘,小尾巴骨頭估計摔裂了,一躺就是一個多月。炕吃炕喝的不能下地。等好了,二姨又生龍活虎不安分起來,以為本命年的劫數過了。劉奶奶讓二姨每個十五都去他家給白仙上香,讓白仙保佑平安。二姨挺聽話,但是上香就不誠心,一個形式就過去了。之後又一出溜跑的不見人影。

    眼看著入夏了,各種山鳥兒都開始築巢下蛋孵小鳥。這是二姨最開心的時候。從小二姨就會爬樹,掏鳥窩她最拿手。於是每天跟屯子裡的小子們一起滿山鑽到處找鳥窩,把自己曬得黢黑珵亮的,姥姥也攔不住。掏完了二姨並不將小鳥弄死,玩弄一陣就放回窩裡,能養活的就拿回家自己喂。不過話說回來,二姨也因為這個造下不少殺孽的。有些野鳥在小鳥沾了人氣後就將小鳥叨死或者棄養。這是當時的二姨並不知道的,否則她肯定都拿回家自己餵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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