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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5.065:棋子 文 / 素衣凝香

    當紅月穿戴好了,將那一頭青絲挽成髮髻之時,那魯國公正喘著粗氣,由著那股子飛昇雲霄的快感帶著他翻飛繚繞。

    「小妖精,看起來皇上也得教你伺候得欲生欲死啊。」許久,魯國公才清醒過來,無限感慨地讚歎,「到底是上天賜下來的尤物,真是讓人割捨不下啊。」

    紅月冷哼一聲,轉過頭來指了指自己的衣裳,冷笑道:「尤物?尤物就要穿著這件破破爛爛的衣裳?魯國公,你把我送到宮裡來,除了偶爾銷**就再沒旁的了?別忘了我紅月先前過的是甚麼樣的日子,在宮裡即便是個奴婢的品級,終究也不能這樣寒酸罷。到頭來,丟的是誰的臉?」

    那魯國公瞧了瞧被自己扯破的衣裳,又瞧了瞧紅月頭上戴的那枝寒酸的銀簪,肥胖的臉上終是露出了尷尬的動容。「倒是委屈了你,明兒本公會派人送些衣裳首飾等物給你。」

    說著,他坐起身來,一把扯過紅月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只要你乖乖地聽話,好好地伺候本公,伺候皇上,你想要甚麼,就算皇上不給你,本公也會給你……」那只又肥又大的手輕輕地滑著紅月光潔的皮膚,一字一句地說道,「別忘了本公剛才告訴你的事情,你可不要辜負了本公的期望,好好地辦好才是。」

    紅月冷冷地看著那只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手,然後緩緩地抬眼,望住了魯國公。

    「你那是甚麼眼神!」魯國公惱羞成怒,猛地揪住了紅月的頭髮,大臉逼近紅月,咬牙道,「你最好記清楚自己的身份,記清楚是誰給了你今天!如果你不乖乖聽話,哼哼……告訴你,這皇宮裡每天都會有人突然不見了蹤影,沒甚麼大不了,宮裡的女人,多得是。你明白了嗎?」

    疼。

    紅月的唇微微地動了動,眼眸不自覺地垂下,以便遮住那因恥辱和悲憤而湧上的淚。

    「滾出去。」魯國公厭惡地鬆開紅月,起身自行穿戴上了。

    「如果達成了之後呢?」紅月突然問道,「你要怎麼謝我?」

    魯國公的身形頓了頓,他轉過頭來瞧了瞧紅月,「你想要本公怎麼謝?」

    「品級。」紅月冷冷地道,「我紅月絕不會甘心做一個奴婢,你應該清楚。」

    這魯國公將紅月上上下下地瞧了瞧,從鼻子裡哼道:「若那件事果真辦成了,你想要的東西,本公一件都不會少你。」

    一件都不會少?

    紅月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用臂上的輕紗勉強遮蓋住被撕扯破的地方。要這頭肥豬兌現諾言,還不如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她微側過頭,深深地看了魯國公一眼,唇邊綻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放心,魯國公,你的心願我會幫你達成,但是代價卻遠遠不是你想給我的那個。

    我想要甚麼,只有我自己心裡最清楚。

    打開了門,便看到了宋賢妃正在一名宮女的陪伴下悠閒自在地站在院子裡欣賞那一簇簇盛開的梅花。看到紅月從書房裡走出來,這宋賢妃的臉上便漾出了燦爛的笑,她匆匆地迎上來,親切道:「紅月妹妹,而今正值隆冬,本宮看妹妹你的衣裳也忒過單薄了些。這裡有幾件御繡坊給本宮裁的衣裳,本宮倒是嫌顏色太過艷麗而不甚喜歡。而今正好與妹妹你投緣,你的膚色又這樣白淨,剛好趁這些衣裳。」

    說著,那宮女便走上前來,呈上了幾件衣裳。紅月僅用眼睛看便知道這幾件衣裳無論布料還是手工都是上上之品,與自己先前在青月坊所穿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她便朝著宋賢妃深深地施了一禮,道:「這,這倒教奴婢怎麼好意思呢……」

    「不用多禮,」宋賢妃上前一步扶住了紅月,俯在她耳邊輕聲道,「本宮已然找過卦師卜過了,明日便是行房最好的日子,剛好也是本宮月事走的第十三天。要怎麼做,你明白的,嗯?」

    說罷,便與紅月分開來,從自己的手上褪下了一對兒翡翠鐲子,放在那幾件衣裳之上,笑道:「這也是本宮送妹妹的見面禮,但願妹妹喜歡。」

    那宮女便將那些衣裳推給了紅月,紅月下意識地接過來,整個人都像是被這清冷的寒風凍得沒有了知覺。

    「姑娘,紅月姑娘。」那木茗終於看到紅月走了出來,急忙奔過去。然而當她看到紅月手上捧著的那摞衣裳和衣裳上面放著的一對玉鐲時,欣喜地道:「原來宋賢妃娘娘給姑娘你打出賞,奴婢還擔心您挨欺負了呢!」

    打賞?

    欺負?

    紅月搖搖欲墜地抬起了頭,四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積雪,在太陽的照耀下令人眩暈。到底是打賞,還是欺負,誰知道,誰又能知道呢?

    先前她以為自己入得宮來,無非是討好皇上,讓他對魯國公更為信任而已。從每天伺候不同的男人,到每天只需要面對一個男人,還可以高高在上,吃穿無憂,這種日子誰不嚮往?然而紅月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在青月坊被捧上了天的頭牌,在這皇宮裡不過是一隻比麻雀還不如的可憐蟲,所有的人都把她當成一粒棋子,想用就用,想扔就扔。

    哼哼,你們也未免太小瞧我紅月了。

    一抹冷冷的笑容出現在紅月的唇角。

    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讓你們稱心如意?

    我這粒棋子,只怕你們摸上去,就會中毒了不治身亡的毒!

    人都說,男人睡著的時候常常像個孩子。

    硃砂趴在床上,細細地研究著白澤的睡容。他的眉緊緊地皺在一塊兒,嘴唇也緊緊地抿著,不知道做了甚麼樣的夢。

    硃砂伸出手來,指尖輕輕點在白澤的眉心,想要去撫平他皺緊的眉頭。然而這一幕,突然間讓她感覺到熟悉。曾經有一個甚麼人也這樣倒在自己的慶塌之上,在夢魘裡掙扎的罷?他夢裡所喚的那個人的名字——「妖兒」,又到底是誰呢?那個偷走了他的心的人,那個讓他在痛苦的夢魘中也念念不忘的人。

    她到底……是誰呢?

    「妖兒?」白澤的呼喚打斷了硃砂的思緒,她回過神來,看到白澤睜開眼睛看著自己,「你在想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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