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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7.夫人的把柄 文 / 寧怡

    047.夫人的把柄

    陰冷的北風刮過。(小說手打小說)侍立在雷府後院大廳外的人是冷得哆嗦,不停地跺腳。冬天到了,侍立在大廳外,簡直就是一種懲罰。

    凌姑和晴兒、蓮兒等侍立在大廳外的人再也站不住了,她們走到大院子裡活動手腳,夕陽照射在身體上,暖烘烘的。

    大廳裡,如月端坐在正中的主位上,跟坐在一旁的周志海低聲談話。

    周志海是專程來找如月,跟她說派人調查仇洪良的結果。周志海告訴如月,仇洪良平日所說的家鄉,是一個小山村,十四年前曾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洪水淹沒,能夠倖免於難的,是當時幾個不在村子裡的人。周志海從懷中掏出一副畫像,展示給如月看,那是仇洪良的肖像畫,畫得惟妙惟肖。

    「畫得真是神了,跟真人一個樣。」如月禁不住稱讚。

    「雪兒,這是我請丹青高手畫的。派出的人拿這畫像請幾個倖存者辨認,他們都說不認識此人。再跟他們細談之時。幾個倖存者所說的話,讓調查的人是大吃一驚。雪兒,你猜猜他們說了什麼?」周志海將畫像重新納入懷中,神色凝重地看如月。

    一定是事關重大的話語!

    如月的心突突地跳,緊張地問:「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周志海專注地望向如月,唯恐她聽不清楚,特意放緩了聲音,嚴肅地說:「倖存的人都說,相鄰幾個山村,根本就沒有姓仇的姓氏。」

    仇洪良平日裡跟人所說的家鄉,根本就沒有姓仇的人家!

    這太出乎意料了,以致於如月瞪大了美麗的眼睛,怔忡地看周志海,結結巴巴地:「那些山村裡,沒有姓仇的,那麼,那麼」

    「那裡不是仇洪良的家鄉,仇洪良用一個假冒的身份。」周志海平靜地將如月的話補充。

    十四年,可以讓一個人的容貌改變了許多,但是不可能讓幾個人同時忘掉一個曾有的姓氏。用一個假冒的身份,在雷府生活了十四年,仇洪良的城府之深,讓如月震驚:仇洪良到底想幹什麼?

    如月的心裡冒出一股寒意。

    周志海擔憂地看如月,用冷峻的口吻說:「雪兒,現在我們不能肯定仇洪良就是那個下毒之人。但是可以肯定,他居心不良,你得提防他。」

    如月點點頭。心裡沉甸甸的。

    盧夫人帶兩個孩子逛到後院,看到玉馨院的人在這裡活動,又看到大廳的大門敞開,知道如月在會客。盧夫人走近蓮兒,堆笑問:「蓮姑娘,府上來客人了,是誰呀?」

    蓮兒不安地看四周的人,隨口說:「是回春堂的周公子。」

    「夫人生病了?」盧夫人好奇地望敞開的大門,周神醫登門拜訪,自然讓人聯想到有人生病。

    「沒有,夫人身體很好,是周公子有事找夫人。」蓮兒看到盧夫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凌姑又一直瞟向這邊,掉頭走向了另一邊去。雷振遠警告過,不准跟盧夫人等太親近。

    盧夫人看到在場的人對自己都是愛理不理的,轉了幾圈子,就訕訕地離開了。

    遠遠看盧夫人離開,蓮兒又陷入了幾十天來一直思索的問題:「夫人的把柄是什麼?」自從聽了盧夫人的話後,蓮兒就在考慮這個問題,在暗中尋找如月的把柄,從深秋一直找到寒冬。她整天惶恐不安,害怕如月抓到錯處,被趕出雷府。

    「夫人的把柄是什麼?」蓮兒苦惱地想,絞盡腦汁,煩燥地來回走到。

    雷振遠今天比往日早回來了一個時辰,知道如月在大廳會客,就大步向大廳走去。

    蓮兒想得忘乎所以,在來回走動時差點撞到雷振遠的身體上,被雷振遠狠狠地瞪眼後,嚇了一跳,連忙給雷振遠請安,然後往後退。

    雷振遠再向大廳走時,眼睛裡含笑。自從一個月前雷振遠身體完全康復後,雷振遠發現自己就像是新婚燕爾中的毛頭小子,總是渴望跟夫人呆在一起。看她年輕嬌美的容顏,聽她快樂的歡笑,看她忙碌的身影,對雷振遠來說,都是一種享受。

    沒有經過任何人的稟報,雷振遠忽然出現在大門,往裡看時,雷振遠愉悅的心情消失了,皺眉看如月和周志海坐在大廳裡,親密地交談。雷振遠很不高興:自己心愛的人,應該只跟自己親近。

    如月聽到周志海的調查結果後,正滿心盤算跟雷振遠合計對付仇洪良,就看到雷振遠的身影出現,她高興地給雷振遠泡一杯熱茶,。笑吟吟地說:「老爺,你回得正好,我和周公子正在商量一些事。」

    雷振遠不置可否,接過熱茶,臉上陰雲隱隱。

    「雷老爺,」周志海才叫了一聲,後面的話被雷振遠臉上的陰雲壓下去了,他猶豫地看一言不發的雷振遠,欲言又止。才華出眾而又自命不凡的周志海,終於被雷振臉上的陰雲激怒了,悻悻地站起來,對如月說:「謝夫人,我該回去了。」

    「周公子,再坐一會兒,行嗎?」如月連忙挽留,如月實在不想周志海這樣快就離開,雷振遠回來了,三人正好商量對付仇洪良之策。如月希望雷振遠出言挽留周志海,她看到雷振遠陰鬱的臉,才知道周志海坐不住的原因,心裡納悶。

    周志海執意要走,雷振遠不予理睬,如月無奈。只得送周志海走向大廳外。雷振遠跟隨在後,作送客狀。

    「周公子,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如月站在大院裡,向周志海致謝。

    周志海用擔憂的目光看如月,礙於雷振遠在旁邊,許多叮囑的話都濃縮成一句:「謝夫人,你多保重。」說完,就在何管家和李靖宇的陪同下,匆匆離開了。

    還沒有商量出對策,周志海就離開了,如月真有些不捨。看到如月戀戀不捨地望向周志海的背影。雷振遠拉長了臉。

    「原來,這就是夫人的把柄!我總算找到夫人的把柄了。」在大院裡侍立的蓮兒,看到如月、周志海跟雷振遠間的微妙關係,驀然開竅,她想起了如月跟周志海間的曖昧:謝府百花亭中的相擁,雷振遠毒性發作時玉馨院中的曖昧糾纏,以及如月房間裡湊在一起的兩顆腦袋。

    「這就是夫人的把柄!」蓮兒激動地低語,情不自禁地展望擠走如月、立足雷府的美好未來,想得癡癡的。

    如月和雷振遠要回玉馨院去,服侍的人跟隨回去。晴兒看到蓮兒站在原地不動,傻子一樣癡笑,就走近蓮兒打趣:「蓮姐,夢見撿到金元寶了?」

    蓮兒聞言清醒,看到如月和雷振遠已經快要走出院門了,趕緊跟隨上去。

    回到玉馨院,如月和雷振遠坐在房間裡,雷振遠悶悶不樂,氣氛有點沉悶。如月認為雷振遠在外面遇到了不順心的事,關切地問:「振遠,鏢局裡出了什麼事?」

    「沒有。」雷振遠悶聲悶氣地。

    如月有心活躍氣氛,故意湊近雷振遠看他的臉,輕笑說:「別騙我了,看你這張臉,快拉到地上了。告訴我,鏢局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真的沒有。」雷振遠的臉仍然陰沉,可是心裡舒暢多了。

    如月研究雷振遠一會,確信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輪到她不高興了,埋怨雷振遠:「那你從一回到家,就拉長了臉,要給誰看?」如月向雷振遠的肩頭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以發洩心中的悶氣。

    兩個人坐在桌子旁,都不作聲。

    「喂,我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月終於按捺不住,她急於要和雷振遠商量對付仇洪良的計策,就不再計較雷振遠剛才的臉色。「你知道嗎,周公子派人到仇洪良的家鄉去調查,那裡方圓幾個山村,根本就沒有姓仇的人。仇洪良的家鄉根本就不在那裡。」

    如月盯住雷振遠。

    沒有意料之中的震驚,雷振遠剛剛緩和的臉又重新沉下來,他繃臉問:「你叫周神醫派人去調查?」

    如月想都沒想,點頭認可。

    「你居然不經我的同意就派人去調查!你居然質疑磊軒的母親身份有問題!你跟周神醫的關係非同一般,什麼機密的事,都讓他參與。」雷振遠大怒,喝斥如月。

    雷振遠的怒火,來自兩個方面:如月跟周志海的關係太親密了,讓他難以忍受;雷磊軒的母親是第一個走進他心靈的女子,在他的心裡神聖不可侵犯,他不容人褻瀆。

    「可是,可是」如月張口結舌望震怒的雷振遠,這才想起來,仇洪良的身份有問題,就等於雷磊軒的母親身份有問題。平靜之後,如月輕輕地說:「在你毒性發作時,由於仇洪良的形跡可疑,我就派人去調查了。我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雷振遠陰霾著臉,久久盯視如月,沉默不語。

    如月知道雷振遠難過,走近他將手放置他的肩上,安慰說:「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可我們當務之急要搞清楚,仇洪良假冒身份,到底」

    「周神醫的話,你相信,我可不相信!」雷振遠騰地站起來,冷冷地看如月,片刻之後,大步向外走去,扔下如月一人在原地呆若木雞。

    反應過來後,如月追出來,沖大步流星走向玉馨院外的雷振遠叫嚷:「喂,你這渾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雷振遠彷彿沒有聽到,仍舊大步離開。

    如月的心,跟隨雷振遠離開的腳步往下沉:要倚靠雷振遠對付仇洪良,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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