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6.壞人難做 文 / 寧怡
046.壞人難做
昨天雷振遠身體上的毒性徹底清除。(小說手打小說)不再忌房,當晚跟如月是極盡纏綿,恩愛無比。
第二天用早餐時,如月臉頰上仍殘留有昨天夜晚纏綿的痕跡。
雷振遠看到服侍吃早餐的蓮兒,沉鬱的眼睛在她身體上來回移動,心有所思。
蓮兒心中有鬼,惴惴不安,強作出沒人事一樣。
其他的人不免詫異,都以為雷振遠體力充沛,如月不夠他享用,在打蓮兒的主意。
雷振遠的目光總是落到蓮兒身上,讓如月心中不悅,吃早餐就沒有了胃口。
吃過早餐,其他人離開。
雷振遠慢慢地喝茶,看蓮兒離開的背影。半晌,雷振遠口中冒出一句:「這丫頭,留她不得,趁早打發她走。」
咳,盯住蓮兒看了許久,原來就是在想要打發她走人。
如月當即就鬆了一口氣,對雷振遠的話是一口贊同:「送走她也好。」如月想到了李姨娘的話。有盧夫人在旁邊煽風點火,這蓮兒遲早會禍及自己。
雷振遠想了想,決定告訴如月昨天夜晚的事,他沉著臉說:「這丫頭,昨天夜晚居然在房外偷聽。」
「昨天夜晚在房門外的人是她!我就知道,以你的能力,不會是人是貓都分辨不清的。」如月吃驚之後,想到自己跟雷振遠私房話都被蓮兒偷聽了去,不免羞惱,再進一步想後又感到後怕:要是自己當時跟雷振遠在談些重要的話,被這丫頭偷聽了去,豈不糟糕?!
如月和雷振遠商議後決定:今天就送走蓮兒!
雷振遠去鏢局後,如月回房間拿出蓮兒的賣身契,又找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一齊用綢布包了,放在寬大的袖子中。
如月來到小廳坐下,讓周媽叫來蓮兒。
周媽將蓮兒帶到,看到如月臉色難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晴兒不安地站在如月身後。蓮兒忐忑不安地在如月跟前垂頭侍立。
凌姑才要找如月閒話,走到小廳門外看到裡面氣氛不對,轉身走去逗小鵬軒玩耍。
如月冷著臉看蓮兒,從衣袖中掏出小綢包放置桌面,說出的讓人嚴不容置疑:「我和老爺商量決定,今天就送你離開雷府。周媽,你帶上這綢包裡的東西,送她回周家村。」
「夫人要趕走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麼?」蓮兒驚駭,聲音顫抖。
周媽和晴兒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望向板著臉的如月說不出話來。
「你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那我來問你,你昨天夜晚都做了些什麼?」如月胸有成竹地逼視蓮兒。偷聽主子談話,是大戶人家最忌憚的事,要是搬出家法,這蓮兒不死也得脫層皮。
蓮兒知道昨天夜晚的事發,跪倒如月跟前:「奴婢該死,求夫人恕罪。」
如月俯視跪在眼前的蓮兒,心中暗罵:「你這丫頭,還想要擠走我做正室夫人?我要你連通房丫頭都做不成。」
呃,就做一回先下手為強的壞人。
「我就是肯饒你,老爺也不會同意的。周媽,帶她走!」如月越過蓮兒的頭部望向遠處,怒聲喝令。
「求夫人饒了奴婢。求夫人寬宏大量。」蓮兒是連連磕頭,額頭碰到堅硬的地板上,滲出了鮮血。
上次離開雷府回到周家村,享受慣了的蓮兒再也忍受不了農村的粗茶淡飯,別人的冷言冷語更讓蓮兒如坐針氈。再重複一次那種滋味,蓮兒連死的心都有了。
如月主意已定,陰沉著臉望向遠方。不理睬蓮兒的求饒。
蓮兒淚流滿面,額頭上鮮血流下,仍在苦苦哀求。周媽看得心疼,這個娘家的侄女是自己帶來的,自己可是一心為了她好,再一次被趕出雷府,蓮兒這輩子是抬不起頭來了。
「夫人,蓮兒這丫頭做錯了什麼?」周媽決心為蓮兒爭取留下。
「做錯了什麼?你問她。」如月看出周媽有心要維護蓮兒,跟周媽沒了往日的隨和,繃臉不語。
蓮兒抽抽噎噎地將昨天夜晚在如月房間外偷聽的事,斷斷續續地說出來。
晴兒吃驚地看蓮兒,偷聽主子談話,不論在哪個大戶人家,都是大忌,難怪如月和雷振遠都要趕走蓮兒了。
「不長進的東西!我帶你來時,是怎樣吩咐你的。我要你安分地服侍老爺和夫人,其他的事一切隨緣,不可強求。你都做了些什麼!」周媽惱怒之下,給蓮兒兩個耳光。
如月擔心周媽阻攔自己趕走蓮兒,對蓮兒是怒目而視,厲聲罵:「家規中明明有規定,不准窺探主子私秘。你昨天夜晚長時間站在我房外,想要幹什麼?誰指使你來打探我們的事情的?」
丫的,既然決定要趕走這丫頭,不妨將事情的嚴重性擴大化。要做排除異己的壞人,就不能只是實事求是。
「夫人,我知道這丫頭犯下了過錯,求你看在我的份上,饒了她這次。」周媽撲通一聲在如月面前跪下。為蓮兒求情。
晴兒也跟隨跪下,眼看地下,一言不發。
如月頭痛,上前親自攙扶周媽:「不要這樣,周媽。你知道,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會叫她走的。你起來。」
如月恨不能讓蓮兒馬上在雷府消失。別小看了這丫頭,她要是聽信了盧夫人的挑唆,為實施那宏偉目標整天算計自己,叫人防不勝防。
周媽看如月不答應,掙開如月的雙手,不斷地磕頭,額角上很快就滲出了鮮紅的血液,苦苦哀求:「夫人,求求你再給蓮兒最後一次機會。」
蓮兒、晴兒都跟著一起磕頭。
「周媽,你給我起來。我是不會答應你的。」如月變了臉,喝令周媽起來。
周媽額頭上的鮮血讓如月看得頭暈目眩,心中是一陣陣地揪痛。周媽待如月情如母女,她不停地給自己磕頭,直至鮮血流下,如月受不了。
「夫人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周媽仍在不斷地給如月磕頭。
鮮紅的血液,從周**額頭流下。緩緩地滑過蒼老的臉頰,滴落地面。
「好吧,你起來,我今天不趕走她就是。」如月無力地倒在椅子上,向跪下的人揮手。如月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意願,同意周媽留下蓮兒,心中暗暗悲歎:「唉,壞人真難做。」
晴兒找來藥粉,給周媽和蓮兒敷藥。
盯視仍跪下的蓮兒,如月暗自思忖:「經這一鬧,這丫頭是不敢再偷聽了。最擔心的是她在盧夫人的挑唆下。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待過了一段時間再找她的過錯,送走她。在這之前,得讓周**心向在我這邊。」
「看在周**份上,我暫且饒了你這次。你留下來,安心地做事。你要是再不守規矩,我絕不再饒恕。聽清楚了?」如月逼視蓮兒,厲聲喝令,繼而轉向周媽:「她要是再不安分,我是絕不再饒她了。」
「夫人,這丫頭要是再不懂得珍惜,就是奴婢也饒不了她。」周媽連忙回答。
蓮兒謝過如月,哭泣著走出玉馨院,跑向後花園去了。
如月想了想,叫過晴兒,吩咐了幾句。晴兒約上小青,帶小鵬軒到後花園去玩耍。
雷府的後花園裡,蓮兒躲在假山後,伏在大石板上痛哭流涕。
玉馨院的小廳裡,如月也在「哭」,她用手帕擦拭拚命擠出的兩滴眼淚,將昨天夜晚的事,以及在無意之中聽到李姨娘說盧夫人教蓮兒轉為正室的話,都告訴了周媽,半真半假地對周媽歎氣:「你拚命為蓮兒求情,我不得不顧及你。留下了她,我以後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提防她。」
周媽聽得愁腸百結,維護了娘家的侄女,又危及親如女兒的夫人。周媽思前想後,想到了補救的辦法:「我吩咐玉馨院裡的其他人都留神。我沒有想到有人暗中挑唆蓮兒這丫頭。」
「現在,也只有暗中提防了。」如月無奈地歎息。如月心中對周**表現是滿意的,在雷府立足,如月需要一些人誠心誠意地支持。
盧夫人帶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到後花園玩耍,隱隱聽到假山後傳來哭泣聲,命人去探看,得知是蓮兒躲在那裡哭泣,臉上露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盧夫人走到蓮兒身邊,笑吟吟地打趣這位雷振遠的通房丫頭:「蓮姑娘。雷老爺身體都完全康復了,你還躲在這裡哭。哭什麼呢?是不是昨天晚上雷老爺沒有到你的房中,受到了冷落?」
有人來到身邊,蓮兒趕緊拭乾眼淚,一雙眼睛仍是紅紅的,額頭上的傷痕仍在。
盧夫人發現蓮兒額頭上的傷痕,暗暗詫異,心中想:難道如月跟這丫頭為了搶雷老虎,打起來了不成!盧夫人想到這些,心中是偷偷地樂。
盧夫人收起笑意,現出關心的模樣安慰蓮兒,勸她將心放寬。盧夫人對蓮兒說:「蓮姑娘,你到底比夫人年輕,再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你暫且忍耐一些時日,總會等到雷老爺寵愛的那一天。」
這一勸反而觸及蓮兒的痛處,她忍不住又掏出手帕嗚咽不已,哭夠了才告訴盧夫人,要不是周媽拚命求情,自己早就被如月趕出雷府了。
「你們夫人真是的。不是我背後說她的壞話,謝夫人心眼兒也太窄了。雷老爺身體剛剛恢復,她就迫不及待地趕你走,是怕你跟她爭寵吧。我看不慣!」盧夫人舌頭輕輕轉動,說出了讓蓮兒感覺到貼心的話。
蓮兒在感激盧夫人之佘,暗恨如月。
盧夫人窺視蓮兒臉色,又撩撥蓮兒兩句,看火候差不多了,湊近蓮兒低聲說:「蓮姑娘,我是為了你好才提醒你,夫人是絕對不容你跟她共侍一夫的。你要是不趁早拿主意,遲早會被謝夫人趕出府去。」
「我能拿什麼主意?」蓮兒哀號,自知不是如月的對手:「夫人是雷府的當家主母,又深得老爺寵愛,我能拿她怎樣。」
盧夫人暗罵蓮兒笨,不得不進一步教導:「蓮姑娘是個善良的人,使絆子的事自然不能做。你是謝夫人的貼身丫頭,難道就找不出她的把柄,讓她跟雷老爺不和。謝夫人一失寵,你的機會就來了。」
「把柄?」蓮兒喃喃著「夫人的把柄是什麼?」
盧夫人真想向蓮兒俏麗的小臉扇去一巴掌,把她打清醒。盧夫人才要啟發蓮兒尋找如月的把柄,假山的另一邊傳來了晴兒呼喚小鵬軒的話,盧夫人放開蓮兒,向假山的另一邊走去。
晴兒看到盧夫人獨自從假山後走出來,心中納悶兒,找機會轉到假山的後面一看,蓮兒坐在大石板上發呆。
傍晚,雷振遠從鏢局回來,看到蓮兒仍在雷府,很不高興。
如月絞盡腦汁,勉強為自己找到一個借口:「你身體剛剛好,我就打發走你的通房丫頭,怕被人笑話我在爭風吃醋。等過了一段時間再送走這丫頭。」
唉,雷振遠要是知道,如月改變主意是因為周媽拚命求情,恐怕他連周媽一併趕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