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露陷了 文 / 寧怡
015.露陷了
雷振遠在無意中得知。(小說手打小說)這段時間內如月每天上午都出府,並且每次出府都是只帶李靖宇和凌姑跟隨,不禁起了疑心,就叫貼身的小廝悄悄尾隨如月,要看個究竟。
「你說什麼?夫人不是去鴻運布莊,就是去鴻運染布作坊?」雷振遠聽得如墜雲霧中,自己那位小夫人到布莊和染布作坊幹什麼?
聽說今天如月去的是鴻運布莊,雷振遠決定去看個明白,如月到底在幹什麼。
雷振遠帶領幾個隨從進入鴻運布莊,一眼看到櫃檯外有幾個顧客在挑選布匹,櫃檯內有兩個夥計動作嫻熟地量布,另外兩個夥計在整理布匹。
這鴻運布莊內沒有如月的身影,看不到李靖宇和凌姑的影子。他們在哪裡呢?
「你們確信,夫人剛才是來這裡的?」雷振遠低聲問尾隨如月的兩個小廝。
「老爺,小人親眼看到夫人從後門下馬車,進入了這鴻運布莊。」兩個小廝低聲回答。
來到布莊不走前門,從後門進入,決不是來這裡買布那麼簡單。
雷振遠點點頭,思忖片刻,負手走到櫃檯前,仔細打量櫃檯內的一切。櫃檯裡的許多布匹顏色奇異。是雷振遠從來沒有看到的,賣布的兩個夥計嫻熟地量布、收銀子。
看到雷振遠,這兩個夥計吃驚,他們不知道如月跟雷振遠間的關係,他們心裡想,這個清州城大名鼎鼎的人物居然光臨這鴻運布莊,不知是禍是福。一個夥計小心翼翼地招呼:「雷老爺,你要買布?」
「不,隨便看看。」
雷振遠確實沒有買布的念頭,也沒有離開的打算,他慢慢地移動腳步,十分詳細地打量這鴻運布莊內的一切,思忖著如月跟這鴻運布莊的關係。
賣布的兩個夥計惴惴不安地給顧客量布,不時窺視雷振遠的舉動。
李靖宇從裡面抱幾匹布出來,放到櫃檯後,轉身時就發現了雷振遠,雙方都吃了一驚。
「老爺。」李靖宇來到雷振遠跟前,打個招呼後就不知道說什麼合適了,忐忑不安地等候雷振遠發話。
李靖宇在這裡幹活,是在給夫人幹活。雷振遠沉默不語地打量李靖宇,一個想法在心中閃過:這鴻運布莊是夫人的。雷振遠又很快否定了這種想法,這個布莊生意興隆,又處於鬧市區,夫人哪來的資金和時機盤下這個店舖的?
李靖宇籠罩在雷振遠陰鬱的目光之下,感受到巨大的壓力,雷振遠不出聲,他就不能輕舉妄動。
既然來了。肯定會弄個水落石出的。雷振遠平靜地問:「夫人呢?」
「老爺,夫人在裡面。」李靖宇不知道雷振遠此刻在想什麼,對於這樣一個聰明過人、心狠手辣的主子,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對如月有利,對自己也有利。
如月站立在鴻運布莊的後院裡,看夥計們從後門搬運剛剛運到的新布匹。掌櫃和凌姑站立在如月身後,三個人正在討論這些新染出來的布匹。
「夫人,老爺來了。」凌姑眼尖,最先發現了雷振遠。
如月和掌櫃都吃驚,向店舖通向後院的門口處望出,就看到雷振遠高大強壯的身影正穩步走來,李靖宇在後面跟隨。
如月悄悄向雷振遠看去,這個彪形大漢陰沉著臉,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欠佳。
呃,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
「老爺,你一向繁忙,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呀?」如月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心裡不禁發虛。這開布莊不是做賊,可是一直隱瞞這位一家之主,到底不能做到理直氣壯。
雷振遠不答。板著臉看如月,有種暴風雨欲來的前兆。此時此刻的雷振遠,十分地生氣,剛才一進入後院,看到如月指揮人搬運布匹,瞎子都能夠看出,如月是這布莊的主人。
這家生意紅火的布莊是自己家的!自己這個當家人一直被蒙在鼓裡!
如月知道雷振遠心情不好,明白他看出了端倪,與其等雷振遠逼問,不如主動說出。如月訕訕地笑,問繃臉的人:「老爺,你看我這布莊,怎樣?」
「好!」
雷振遠深深地看如月,她主動坦白,倒出乎意料。這位夫人將開布莊的事一直隱瞞自己,還以為她會抵死都不承認,竟然主動說出這布莊是她的。
掌櫃和夥計看雷振遠,都有種大禍臨頭的恐怖。
李靖宇和凌姑知道雷振遠在生氣,不安地看如月。如月衝他們兩人微笑,示意他們放心。
如月從容不迫地吩咐掌櫃,叫夥計們統統把剩餘的布匹搬到庫房裡去,然後才微笑地對雷振遠說:「老爺,我們一起到小廳去休息。」
雷振遠意味深長地看如月,順從地跟隨她走到小廳中。
如月無視那張陰雲密佈的臉,愉快地泡了杯香茶,雙手捧到雷振遠跟前,笑盈盈地:「老爺,喝茶。」
雷振遠還在生氣,目不轉睛地看如月。不想接過這杯香茶。當雷振遠看到如月甜甜的微笑中帶有慇勤的討好,心中不忍,極不情願地接過熱茶,輕輕啜了幾口熱茶,身體暖和起來的時候,這心也跟著溫暖起來了。再遇到如月笑盈盈的明眸,雷振遠心裡的火就沒辦法燃燒起來了。
唉,真是吃人嘴短,不過是一杯香茶,外加一個微笑,就把自己收買了。雷振遠在跟自己生氣了。
「老爺,你看我這布莊怎樣?」如月眉開眼笑,看向雷振遠的眼神中有種炫耀的得意。
「什麼?這鴻運布莊是夫人的?」雷振遠面露驚訝之色,專注地看如月的反應。
如月不自然地低頭,悄悄瞟雷振遠,正遇上雷振遠戲謔的目光,知道他並沒有真正生氣,再說了,自己是在開布莊做生意,又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只是沒有及時告訴他而已,用不著愧疚。
如月理直氣壯地面對雷振遠,柳眉輕揚:「你要是不知道這布莊是我的。你敢擅自闖入後院?小心別人喊捉賊。」
雷振遠笑笑,認真的問:「夫人,為什麼想到要開布莊?你這布莊是什麼時候開的?」
為了避免眼前這個彪形大漢氣得暈倒,如月避開了第一個問題,對第二個問題如實相告:「這個鴻運布莊,我是在今天春節前盤下的,快有一年了。」
雷振遠還是被氣得瞪大眼睛,火苗亂竄:「你開這個布莊快有一年了,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如月完全忽視了雷振遠的怒火,向他嗤笑:「老爺,你的妓院開了幾年。我在十幾天前才知道。」
「這不能相提並論。我是害怕你擔心,才不告訴你的。」在十幾天前才告訴如月開妓院和賭場的事,雷振遠覺得他有充足的理由。雷振遠開妓院和賭場時,這位夫人還躲在謝府的深閏中,雷振遠憑什麼要告訴她。
「老爺,我是不想讓你太操心,才不告訴你的。」如月眨眼看這個彪形大漢,是振振有詞。
雷振遠覺得,夫人根本就是在學舌。雷振遠無奈,只得問:「可是一年前,你哪來這樣多的銀子?」
如月竊笑,不回答。這買布莊的銀子,還不是從雷振遠手中拐來的,他居然忘掉了。以後得幫他把銀子看管好,免得被其他人拐走了都不知道。
看到夫人得意之色,雷振遠馬上明白是從自己這裡拿去的。可是,在一年前,自己並沒有給過她這樣一大筆銀子的。雷振遠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那些「嫁妝」。
對,這個小冤家就是用那些「嫁妝」盤下布莊的。雷振遠當時還吃驚,夫人出去才幾天的功夫,幾萬兩銀子就沒了。後來,雷振遠就發現小李莊的田地是夫人的,現在又發現鴻運布莊的主人是夫人。或者,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雷振遠走到如月跟前,一手撐在如月身後的椅背上,逼視自己這位小夫人:「原來夫人是用那『嫁妝』買的。夫人,那價值幾萬兩銀子的財物,可不止能夠換來這點田地、布莊,還有一部分隱匿在其他地方,對嗎?」
雷振遠溫熱的氣息噴到如月的臉頰上,那雙灼灼逼人的目光帶有研究的意味。
「你想收回去?」如月狡黠地問。如果是,如月決定耍賴。
「哦,不是。我只是好奇,夫人把那些財物都藏到哪裡去了。」雷振遠確實沒有打算要收回那筆銀子,只要夫人不準備逃跑,銀子在誰的手上都無所謂。
「老爺。我又買了一個院子,就在這清州城內。」
「家中有十個院子,還不夠夫人住,還要在外面買一個院子?」雷振遠逼近,胡碴差點兒觸到如月的臉頰。
如月伸開手掌抵擋堅硬的胡碴,凝視近在咫尺的臉,半真半假地說:「我想,要是有一天你欺負我了,我就搬到那個小院子去住。」
「你!豈有此理。」
雷振遠的好心情到此結束,他煩燥地在小廳裡踱來踱去,惱怒地決定:「這間布莊由我來打理,以後你不必再出來了。」
呃,有人急了。
如月從後面環抱住雷振遠壯實的腰,把臉頰緊貼在厚厚的棉袍上,輕笑:「逗你玩呢,怎麼就急了。你是不是準備要欺負我,害怕我搬出來?」
「瞎說,誰要欺負你了。」雷振遠無可奈何,真拿這位夫人沒辦法,他平靜心情想了想,對身後的人說:「夫人,你還是呆在家中料理家務事、照料孩子,這布莊的事,由我來管理就行了。」
「不,老爺,你不能出面料理這布莊。」如月拉雷振遠坐到椅子上,告訴他自己的打算:「家中的事務,有管家和各處的管事;孩子的事,有專門的幾個人做,要我親自做的不多。就是我來料理這布莊的事,也不是公開露面的,除了幾個信得過的人,沒人知道這布莊跟雷府的關係。我這樣做,跟老爺你開妓院和賭場的顧慮是一樣的。」
雷振遠點頭同意:「夫人說的也對,就依夫人說的去做。」
(親們,昨天寧怡家中的電腦出了故障,不能更新,請親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