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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8.借酒裝瘋(上) 文 / 寧怡

    008.借酒裝瘋(上)

    用過午餐,如月回到繡樓。(小說手打小說)坐在窗前的梳妝台前沉思。

    翠紅樓真的是雷振遠開的嗎?要是那天雷振遠在翠紅樓的所作所為,真的只是為了增加翠紅樓的收益,這兩個月來自己所生的氣,可就是自找的了。

    不過,雷振遠這個渾蛋撒謊從來不臉紅,極有可能是在欺騙自己。比如說,雷振遠曾經告訴如月,他和謝老爺子是忘年之交,如月回到謝府才得知,謝老爺子跟雷振遠是仇人,事實跟雷振遠最初所說的有天壤之別。

    咳,那個渾蛋所說的話,總是半真半假。如月得將雷振遠的話用頭腦過濾了,還要再認真想一想。

    「妹妹,大事不好了。」二少奶奶氣喘吁吁地趕來,驚恐萬狀地告訴如月「雷老爺纏住梁公子不放,要打死梁公子,大家都攔不住。母親叫你去看一看。」

    如月大吃一驚,顧不上多想,往客人居住的西跨院趕去。晴兒和蓮兒聽了,也跑去看個究竟。

    謝府有東、西兩個跨院專給客人居住的.謝老爺子本來考慮得夠周到的。將雷振遠安排在東跨院,梁繼華居住在西跨院,可是喝得一塌糊塗的雷振遠闖到西跨院中,嚎叫著要殺了梁繼華。

    西跨院中一片忙亂。

    雷振遠一身的酒氣,腳步歪歪扭扭,身體搖晃不定,打倒了兩個副將,衝去要抓住被眾人隔開的梁繼華。清州城知府大人和謝二少爺不顧一切地抱緊雷振遠,不讓這頭髮酒瘋的老虎傷人。雷振遠用力甩動胳膊,要甩掉知府大人和謝二少爺的控制,他瞪著血紅的眼睛越過眾人看梁繼華,罵罵咧咧地:「你,你這死書獃子,竟敢,敢搶走老子的夫人。看老子收拾,收拾你。」

    梁繼華的樣子慘不忍睹,他胸口中了雷振遠一拳,吐出的鮮血仍殘留在嘴角;左胳膊不能動彈,那是雷振遠狠狠地打了一拳的傑作;衣服被撕破了幾處,露出傷痕,是給雷振遠抓破的。

    一個手無綁雞之力的書生,面對名震江湖的雷老虎,力量懸殊太大了,要不是有謝老爺子、謝知州大人和謝二少爺及知府大人拚命保護,早就死在雷老虎的威yin之下了。

    謝老爺子和謝知州大人驚恐地指揮眾人保護梁繼華,控制雷老虎,是叫得聲音嘶啞。知府大人和謝二少爺阻攔雷振遠。被雷振遠推得東倒西歪,大汗淋漓。

    謝府的人,又一次領教了雷老虎的厲害。

    「這個渾蛋,到底是真醉還是假裝的?」謝老爺子懷疑了。這雷老虎的模樣是醉得搖搖晃晃,幾乎要摔倒地上,可他的拳腳居然會認人:遇到知府大人和謝二少爺時,只是甩到一邊去或者推開了事;有護院和副將攔阻的,都被他拳打腳踢,身受重傷;衝向梁繼華的,可是狠狠地出手,每次總要欲置梁繼華於死地。

    「你別發瘋了,有話坐下來好好談。」謝老爺子大聲地喝令雷振遠。

    雷振遠聾子一樣,對謝老爺子的話毫無反應,用力甩開知府和謝二少爺,兩腳踢倒了兩個副將,伸手抓住梁繼華,舉出鐵掌要擊。

    李靖宇、凌姑等從雷府來的人,遠遠地看著,憂心忡忡。

    周志海一直袖手旁觀,他從雷振遠的舉動中看出了端倪。如今,眼看梁繼華就要喪生在雷振遠的掌下。周志海暗叫一聲不妙,衝上前去將手中的**粉向雷振遠兜頭灑去。

    霎時,雷振遠和梁繼華頭頂上,粉末紛紛揚揚。

    雷振遠身體不再搖晃,用衣袖捂緊鼻子,用快得讓人吃驚的迅速,向後躍出幾丈遠。四周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雷振遠已經站在幾丈遠的地方,搖晃不停,就像是突然後退站立不穩的模樣。

    很多人都認為雷振遠會醉倒時,雷振遠卻又衝到了周志海和梁繼華的跟前,大手越過周志海向梁繼華抓去。

    周志海竭力擋住雷振遠的大手,勸說這個一心要置梁繼華於死地的人:「雷老爺,他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雷老爺何必跟他過不去。」

    雷振遠以手指梁繼華,斜眼看周志海:「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書獃子,要搶走我夫人。我,我要是放走了他,他就會,會拐走我的夫人。」

    真會倒打一耙,分明就是他搶走了別人的未婚妻,卻在控訴別人要搶走他的夫人。

    梁繼華是個血性男子,聽了雷振遠的話,站立在周志海的身後向雷振遠怒目而視,悲憤填膺:「你這個惡霸無法無天,顛倒黑白。你搶走了我的月兒,又這樣折辱於我。我跟你勢不兩立。」

    「周公子,你聽。我,我若是不殺了他,就要被他殺掉了。」雷振遠從梁繼華的話中,找到了要殺梁繼華的理由。

    周志海敏銳的目光在雷振遠的臉上來回移動,研究說話人的用意。周志海無意之中看到雷振遠的眉宇間有兩個隱隱約約的黑點,吃驚之下,再仔細觀看。不錯,雷振遠的兩個眉宇間真的有兩個淡淡的黑點,脫口而出:「雷老爺,你」

    「梁公子,快走開。」知府大人從雷振遠的後面又一次抱緊雷振遠,叫梁繼華離開。

    梁繼華聽了,轉身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你,你跑到哪裡去?」雷振遠舌頭僵硬,用力拉開知府大人的手,撞開了周志海,向梁繼華的後背狠狠踢出。

    這個書生留在世上,對自己的威脅太大了,留他不得。

    聽到眾人的驚呼,梁繼華向後看去,雷振遠正向自己狠狠撲來。

    「閃開。」周志海看到大事不好,奮力撞開梁繼華。

    梁繼華摔倒地上。碰傷了額頭,鮮血直流。

    雷振遠看到眼前的人變成了周志海,連忙收回了腳上的力度,到底還是踢在周志海的肩頭上。周志海倒地,肩頭麻木。

    「雷振遠,你要幹什麼?」一個清脆的聲音怒喝。

    如月才走到院門口,就看到雷振遠踢出一腳,梁繼華和周志海相繼倒地,讓她怒火中燒。這雷老虎,到自己的家中耍威風來了。

    雷振遠拎起梁繼華,正要舉掌擊向梁繼華胸口。猛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顫,身體觸電一般定形在那裡,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子小跑過來。

    如月拉下那個舉到半空的手掌,握住雷振遠的右手掌不放,擋在雷振遠和梁繼華中間。

    「你,你這是幹什麼。」雷振遠右手被如月抓住,不能動手,要甩掉如月的手。如月抓得牢牢的,雷振遠不敢太用力,擔心一不小心傷了如月。雷振遠不甘心就此放了梁繼華,狠狠地瞪眼看如月身後的梁繼華。

    這位夫人,來得真不是時候。

    「我還要問你呢,你想幹什麼?」如月忍住撲面而來的濃濃酒氣,仰視這個彪形大漢,怒火在眼裡熊熊燃燒。

    雷振遠的注意力集中到如月身上,涎著臉說:「夫人,我沒,沒幹什麼呀。」

    如月環視這個小院子,到處是受傷的人,許多人驚魂未定地望向雷振遠。這個渾蛋,在耍酒瘋,害苦了大家。

    「你快放了梁公子。」如月怒目圓睜,忘記了自己已經決定離開雷府,只想阻止雷振遠傷人。

    雷振遠不想放,橫蠻地說:「就不放,不放。我一掌打死他,你就,就不能跟這個書獃子跑了。」

    梁繼華聽得渾身一顫,忘卻了面臨的危險,專注地看如月。

    雷振遠眼中冒火,直想摳下梁繼華的眼睛。

    如月夾在兩個人中間,沒有看到梁繼華目不轉睛地看自己,只發現雷振遠居心不良地瞪梁繼華。這個渾蛋,居然還想繼續傷人。

    「放開他!你聽到沒有?」如月的聲音尖銳,無視眼前的人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她柳眉倒立,鳳眼睜得圓圓的,噴薄而出的怒火籠罩住雷振遠。

    近距離的對視,雷振遠特別能夠感受到如月的怒火,他不太習慣跟如月這樣對持,沉默不語地看近在咫尺的人,抓住梁繼華的手不覺放開了。

    既然夫人一定阻攔,還是不要堅持的好。惹火了這個小冤家,會得不償失的。

    「走吧,走吧。快回你居住的地方去。」如月惱火地拉雷振遠離開。這個渾蛋一身的酒氣,走路東倒西歪,醉得不輕。

    剛才知府大人和謝二少爺兩個大男人合夥都不能制伏的雷老虎,居然被如月推搡著往外走,沒敢反抗。

    謝老爺子看到這一大群受傷的人,怒火中燒,他走過來狠狠地瞪雷振遠:「你這個渾帳東西,居然敢在這裡耍橫。」

    雷振遠站立原地,慢慢地看向謝老爺子,目光中閃出寒光,凶光畢露。

    謝老爺子嚇一大跳,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呃,這雷老虎,並不是誰的話都會聽的,千萬別再惹火了他,讓他再次發瘋。

    「走吧,回你居住的屋子去。」如月拉住雷振遠的右手不放,聲音溫和,擔心這位喝酒過多的人會行動失控。

    讓那柔軟的手握住,感覺不錯,那溫柔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暢。雷振遠眼中的凶光消失,順從地跟如月往外走。

    李靖宇、凌姑等人跟隨走出西跨院。

    謝老爺子和謝知州等人鬆了一口氣,終於送走這瘟神了。

    周志海目送雷振遠和如月離開,眼神相當複雜。

    「雷老虎,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梁繼華仇恨地盯住雷振遠高大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

    「快回你的房間休息,別再出來惹事了。」

    如月把雷振遠帶出西跨院,回到雷振遠居住的東跨院,叮囑幾句就走開了。如月得回西跨院看一看情況,向被雷振遠打傷的人道歉。

    如月走到梁繼華跟前,才要說話,院子裡響起了一片驚呼。

    雷振遠從外面闖進來,殺氣騰騰。

    「你又跑來幹什麼?」如月吃驚,繼而生氣。才送他離開,他又跑回來鬧事了。

    雷振遠一言不發,逕直走到如月跟前,猛然抱起如月,往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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