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6.相聚百花亭 文 / 寧怡
006.相聚百花亭
如月一回到繡樓。(小說手打小說)就聽說奶媽抱孩子到後花園去了,心中著急,往後花園去尋找孩子。如月擔心,小老虎被雷老虎的人抱走了。
過了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如月不想出現什麼意外。
走在後花園的小徑上,兩旁的奇花異草失去了平日中的吸引力,如月在來回搜尋,都沒有看到小鵬軒,更是憂心忡忡。孩子到哪裡去了?
忽然,不遠處的假山後傳來孩子的啼哭,夾雜有大人的談笑聲。如月趕緊走過去,繞到假山的另一面,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如月的眼前,讓她驚喜交集。
「靖宇哥,凌姑。」如月忍不住呼喚,就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
假山的另一面,雷磊軒正在吃力地抱小鵬軒,纖細的胳膊加上生疏的動作,讓人總擔心雷磊軒手中的孩子隨時會掉落下來。李靖宇站在雷磊軒的跟前,雙手伸到小鵬軒的下面,緊張地準備隨時接應孩子。
小鵬軒可能也意識到在哥哥的懷中太危險了。哇哇地啼哭著,發出抗議。
聽到如月的聲音,李靖宇從雷磊軒手上抱過孩子,遞給奶媽,隨後轉身望過來,微笑地:「雪兒。」暖暖的眼神一直伴隨如月走過來。
「母親。」雷磊軒興奮地跑過來,伸手要拉如月的手。
呃,本人已經離開雷府,不再是你的母親了。
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如月縮回手讓雷磊軒拉了個空。看到這小男孩快樂的樣子,如月知道這樣做很殘忍,可不得不對他說明:「以後,你不要叫我母親了。我不再是你的母親了。」
快樂的小男孩馬上失去了快樂,雷磊軒傻傻地問:「那我叫你什麼?」
這小男孩可憐巴巴的模樣叫如月不忍心,硬起心腸說:「你以後可以叫我姐姐。因為我們不再是一家人,你不能再叫我母親了。」
雷磊軒一時間不太清楚,為什麼要把母親改叫為姐姐,只知道這不是件好事,耷拉著小腦袋瓜子,不再說話。
李靖宇走過來,端詳著如月,輕輕地說:「雪兒,你這次出來的時間特別久,我們都很牽掛你。」
在這兩個多月中,李靖宇很想念如月,總擔心她在外面有意外,現在看到如月平安無事。他放心了。再仔細看時,李靖宇發現如月面容憔悴,不禁暗暗心疼。
如月欣慰地看到,穿上紅褐色錦袍的李靖宇英俊瀟灑,透出陽剛之氣,跟剛剛到雷府時的木訥靦腆判若兩人,如月由衷地高興。如月想起了李靖宇的家人,特別想念周媽:「靖宇哥,周媽和李總管他們都好嗎?」
「我父母他們一切都好,他們都想念你。我母親昨天還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見到雪兒。」
如月黯然神傷,自己離開了雷府,跟周媽他們可能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凌姑跨上前來,微笑地問:「夫人,大家都很想念你,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再也不會回去了。」如月傷感地說。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氣氛一時沉悶。
李靖宇彎腰問哭喪著臉的雷磊軒:「大少爺,在家中老是說要見到母親,怎麼見到了你母親反而不高興了?」
「我的母親說,她再也不是我的母親了。」
這小男孩委屈的話有些滑稽,大家忍不住笑了。
如月看到後花園中的人逐漸多了。那是開始有客人從宴席上退出來,就引大家來到百花亭中。
李靖宇坐在石桌後,端詳對面的如月,認真的問:「雪兒,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靖宇哥,你說我現在回去還有什麼意思?我不回去了。」如月傷感。回想雷振遠在翠紅樓要買下花魁第一夜的狂熱,想到雷振遠在這兩個多月中對自己和孩子的不聞不問,如月就心灰意冷。
奶媽、晴兒和蓮兒面露憂傷,她們都希望回到雷府中去。
「難怪我幾次來接你回去,你都不露面,原來你早就決定不回去了。」李靖宇悶悶不樂。
「靖宇哥,你什麼時候來接過我?我不知道呀。」如月驚訝極了。回到謝府後,如月沒有得到過雷府的任何消息,更不用說知道雷府有人來接自己回去了。
「你什麼時候來?我們都不知道。」奶媽、晴兒和蓮兒同樣驚訝。
李靖宇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告訴如月:「雪兒,在你離開七天後,我就遵從老爺的吩咐前來接你回去。到了謝府大門外,通報的人進去了很久才出來,他們說你不回去了,叫我們走開。我堅持要見你一面再走,看門的人又進去,不久,謝老爺帶一批人出來,叫我們滾開,舉棍就打。我們不好還手,只得離開了。」
如月呆呆地望李靖宇,難以置信。自己離開七天的時候就有人來接自己,可自己一直以為雷振遠那個渾蛋把自己忘卻了。
「我認為謝老爺是因為上次我誑走了你,他在生我的氣。三天後我一見到謝老爺,連連向他道歉,他沒聽進幾句話就叫人打,我們只得跑了。後來我不再露面,可是其他人來時,照樣被謝老爺打跑了。我們才明白,謝老爺是不讓我們接你走。十天前,我們來最後一次,還是老樣子,一露面就被謝老爺叫人追打。」
李靖宇看到如月目瞪口呆地看自己,微笑說:「那些跟隨來的護院都說,真夠窩囊的,空有一身本領不能使,被這群烏合之眾修理了一次又一次。」
如月想想也笑了,雷府的那些護院們哪個不是武功高強的人,只礙於這是自己的家,平白無故地被謝老爺子追打。如月好奇地問:「他的人屢次被打,他嚥得下這口惡氣?」
那個渾蛋,聽到自己的人被謝老爺子追打,每次都會七竅生煙吧。
李靖宇知道,如月肯定又對老爺產生誤會了:「老爺一直不在家。雪兒,其實你離開後才幾天,老爺就出門了。八天前才回來。我們來接你,是老爺離開前吩咐的。」
「這麼巧?靖宇哥,你可別騙我。」過去李靖宇從來沒有欺騙過如月,可現在如月不得不懷疑李靖宇的話。自己離開了他就出遠門,一去就是兩個多月。
凌姑在一邊插嘴說:「夫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鏢局押的一趟鏢被人劫持了,雷老爺去處理後事。」
原來,他不是把自己忘卻了,是有急事抽不開身。如月對雷振遠的怨恨不覺減少了幾分。
「父親一回到家,知道母親沒有回家,就說要帶我來接母親和弟弟。」雷磊軒搶著說。「母親,跟我們回家吧,我好想你。」
雷磊軒眼巴巴地看如月,渴望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
如月搖頭,雷振遠在翠紅樓的表現太讓她失望了,這種人怎麼可以共度一生。
過了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如月希望能夠跟他們一起度過的最後時光是快樂的。
「凌姑,你不是跟隨凌爺回去了嗎?你的新郎官呢?」如月向凌姑打趣。
「夫人,說來話長,我以後再跟你說。」凌姑瞟一下李靖宇,意思是李靖宇在場不好說話說,她調皮地看如月:「我是不回去了,賴在你家再不走了。」
「是嗎,我可養不起你這麼大個的女兒呀。」如月的話,讓在場的大人都笑了。
李靖宇看看凌姑,再看看雷磊軒:「雪兒,既然養有個只比自己小六歲的兒子,何妨再養多一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女兒。」
在場的人笑得更加厲害。凌姑的容貌比如月更顯老成持重,如月做凌姑的姐姐還勉強說得過去,做凌姑的母親?邊都粘不上。
「請問,二小姐在百花亭上面麼?」百花亭下有人大聲地問。
如月走到百花亭的門口處往下看,梁繼華跟一個小丫頭站立在下面。如月很不想有人來打擾,特別是梁繼華:「請問,有什麼事嗎?」
梁繼華拾級而上,看到百花亭內有一群人,認出他們都是從雷府裡來的,讓他的心中很不滿:「月兒,你好不容易能夠脫身回來,又跟這些人來往幹什麼?」
梁繼華輕蔑地看凌姑和李靖宇等人,讓如月心中不快,心裡想:「我跟什麼人來往,什麼時候歸你管了?」在如月心裡,雷振遠不好,並不等於李靖宇等人不好。
「梁公子,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如月的聲音有些冷淡。
梁繼華怔忡地看如月:「月兒。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
李靖宇深深地看如月,低聲說:「雪兒,我們在下面等你。」說著,李靖宇帶其他人離開了。
百花亭裡只剩下如月和梁繼華。
「月兒,再有十天我就動身去京城了,你真的不跟隨我去?」梁繼華屢次三番被如月拒絕,很是傷心,想作最後一次努力。
如月平靜地看眼前這個年輕書生,淡淡地說:「梁公子,我早說過,我不會跟隨你去的。」
本人不是博愛之人,不能因為你有情,我就會有意。
「月兒,你真的變了。你不再是我過去的月兒了。」梁繼華傷感不已。眼前佳人容貌依舊,過去的溫情脈脈已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冷漠和疏遠。
「梁公子,你明白就好,我不再是過去的如月了。」如月說完,頭也不回地步下百花亭,來到李靖宇等人之中。
梁繼華看凌姑、李靖宇等人團團圍住如月離開,自言自語地說:「月兒,難道你被他們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