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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2.一笑泯恩仇 文 / 寧怡

    o52.一笑泯恩仇

    「喂,你等等。」如月看到雷振遠有動武的念頭。及時叫住了他。

    雷振遠停止了要邁出的腳步,回頭迷惑地看如月。

    如月走到門口處,預先拉住了雷振遠的大手,才順著雷振遠的目光向窗戶那邊看去,見到雷磊軒還倚在靠近窗戶的牆上,用衣袖擦拭眼睛。

    唉,雷振遠唱的這場戲,看戲的主沒有動情,旁聽的倒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全部落入了兒子的耳中,雷振遠是暴跳如雷,這小子什麼不學偏學會了聽老子的牆角。雷振遠是越想越生氣,要走去教訓兒子。如月緊緊地拉住雷振遠的大手不放鬆,雷振遠甩了幾次都沒有甩脫,又不好連帶如月一起拖了過去,只得氣咻咻地站在門邊瞪眼看兒子。

    如月也沒有想到雷磊軒會將剛才的話聽了去,一個小孩子,不應該參與到大人的糾紛中來。

    「磊軒,偷聽別人說話是沒有修養的行為,以後不能這樣做了。別在這裡惹你父親生氣了,你回怡湘院去吧。」

    雷磊軒瞟了一下父母緊緊扣在一起的手,快步向外面走去。聽到父親的話。雷磊軒是一知半解,知道父親並沒有生母親的氣,也沒有要修理母親的打算。既然這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看父親現在氣沖沖的,還是趁早離開這裡的好。

    雷磊軒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外。

    房間門口處只有雷振遠和如月緊靠站立在一起。如月醒悟到自己還拉住雷振遠的大手不放,動作太過於曖昧,連忙放開這隻大手。雷振遠反手拉住如月的手,握得緊緊的,如月掙扎幾下都沒能掙脫,讓雷振遠拉入房間裡去。

    雷振遠坐到床邊,手上仍舊拉如月的手不放。

    如月甩了幾下都沒能甩掉,憤憤地叫:「放手,老拉我幹什麼,不要臉。()」在如月的心中,雷振遠早不能算是一家人了,是陌路人外加帶有仇的那種,是要保持一定距離的。

    「原來拉手是不要臉,剛才是誰先不要臉的?」雷振遠拉如月的手不僅沒有放開,而且握得更加有力了。

    如月皺眉,她的手上隱隱作痛:「你要捏斷我的手,把我弄殘廢?」

    雷振遠聽了,馬上鬆開手,看向剛才握住的地方,果然紅了一圈子。這女人,真像是瓷做的,碰一碰就要壞了。

    雷振遠改用手攬如月的肩膀。注視這張生氣的俏臉,溫和的說:「夫人別生氣,我是一個粗人。原諒我,哦?」

    如月拉下臉,掉頭看向另一邊。原諒他,說得輕巧。

    這個動作,雷振遠十分熟悉,如月過去生氣時總是這樣將臉扭向另一邊去,過不久又與自己和好了,想來這次也不例外。雷振遠的心情大有好轉,注視如月的側臉戲笑:「小心眼兒,就會這樣給我臉色看。」

    如月驟然轉過臉質問雷振遠:「你說誰小心眼兒?」

    「這裡只有你和我,我還會說誰,當然是你了。」雷振遠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回答。

    如月板著臉,直直的盯住雷振遠問:「雷老爺,那你一定是心胸開闊、大肚能容天下可容之事了?」雷老虎要是心胸開闊,就不會暴戾成性了。

    雷振遠不想與如月探討氣量方面的問題,他只關心如月是否還在記恨自己,一把將如月逼近的腦袋就勢摟在胸前,放柔聲音說:「夫人。我們和好,行嗎?我能夠原諒你逃跑的事,你也原諒我一時的衝動,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一時的衝動?不!我絕不原諒!」

    如月狂怒地推開雷振遠,想起在地牢中老鼠在身體上肆意爬行的恐怖、想起指尖上生生地被撕咬的劇痛,那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讓如月不能自控。

    雷振遠也惱了,怒氣沖沖地看如月,低聲地吼叫:「你逃跑了,你以為我心裡就好受?要在別人家,棄家逃離的女人被抓回來,大都被亂杖」

    看到如月臉色煞白,雷振遠及時住口,想起自己不是在跟夫人算帳,是在跟她講和的,向她陪罪的。雷振遠頓了頓,換上笑嘻嘻的面孔,握上如月的手輕搖:「夫人,我們來個一笑泯恩仇,好嗎?」

    一笑泯恩仇?

    「不!絕不!」如月尖叫著抽回手,臉上浮現出極度的嫌惡和強烈的仇恨。這個惡霸不顧自己的生死,堅持把自己關入地牢中,讓自己飽受折磨,如月現在連殺雷振遠報仇雪恨的心都有,怎麼可能會與他一笑泯恩仇?!

    雷振遠不放棄,漠視如月的神色,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試圖說服如月:「夫人,大度一點。別這樣雞腸小肚的,為這點小事揪住不放鑽牛角尖,傷了夫妻之情。你看那些江湖爽客,曾經結下血海深仇,為了大義,雙方一笑泯恩仇。我們夫妻間有什麼過節不能放下的。」

    聽聽,要是如月不肯原諒他,不是他做得太絕了,而是如月的心胸太狹窄。

    如月氣得差點要瘋,哭天抹淚地沖雷振遠叫喊:「我又不是什麼江湖爽客,不懂得什麼『一笑泯恩仇』。我就是雞腸小肚,就是要鑽牛角尖,就是要恨死你,怎麼樣?你心胸開闊,為什麼押我進地牢時,不『一笑泯恩仇』,我苦苦哀求你放我出來,你又是怎樣做的?要不是磊軒和李靖宇守在那裡,我現在恐怕早就」

    如月說不下去,伏在床欄上放聲大哭。

    雷振遠愧疚極了,想起自己對如月曾經的傷害,痛苦不已,看到如月伏在床欄上傷心欲絕。又是心疼,靠過去輕輕摩挲如月的肩頭,輕輕地勸說:「夫人,別難過了,你哭得我的心中亂了。我知道自己做得太過分了,這不是在向你陪罪嗎?」

    「雷老爺,你的陪罪,我受不起。」

    厭惡地甩掉放在肩膀上的大手,如月拭去眼淚,抽泣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挺個大肚子,站久了就腰酸。

    雷振遠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這次陪罪是前所未有的艱辛,夫人似乎不打算原諒自己。

    房間裡陷入沉默中,空氣沉悶。

    「喂,我跟你說。」如月打破了沉靜,先開口說話。

    雷振遠精神一振,肯主動和自己說話,說明有人心中的氣消了不少:「夫人,你說,我在聽。」

    「反正我們間已無感情,再湊在一起彼此之間只有互相折磨,不如我們好聚好散。你放我走,再另行娶一個溫柔賢淑的小姐,我也不用整天生氣,豈不好?」

    還以為她原諒了自己,原來是要求自己放她走人。雷振遠氣得吹鬍子瞪眼:「你別胡說八道,是你自己不想跟我過,我可沒有說你什麼不是。」

    在雷振遠心中,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聚好散的觀念,自己的女人,生是自己的人,死是自己的鬼,絕對沒有放跑的道理。

    「大家在一起互相折磨,多難受。人生苦短,何必在痛苦中煎熬。放開了,大家都解脫了。」

    「別說瘋話。別當我是傻子。」雷振遠走到如月跟前,冷冷地看如月:「你要是跑了,你是解脫了,我就痛苦不堪了。你別做夢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古今不同,真是難以溝通。

    如月悻悻地說:「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也別做夢了。」

    「做夢?」雷振遠冷哼一下,緊盯住如月說:「我要是不放你走,你是走不了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離開家半步,叫人隨時隨地跟隨在你後面,我看你怎樣逃跑。」

    如月吃驚地看雷振遠,知道這個惡霸是說到做到的。要是這樣,自己豈不是成了犯人。真的是沒有辦法逃跑了。

    如月眨眼看雷振遠。

    罷,罷,罷,不要跟這個惡霸爭一時之氣,先向他服個軟,讓他放鬆警惕後,再伺機逃跑也不遲。機會來了,逃到一個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到時他不想放人都由不得他了。

    拿定了主意,如月不再與雷振遠較勁,想靠近他向他示好,又覺得太過於主動了,反而會讓他起疑心,改為生氣地瞟雷振遠,不依不撓城說:「你這不是拿我當犯人嗎,不行,我才不要做犯人。」

    「你要是不想當犯人,就乖乖地做我的夫人,別耍花招。」

    如月低聲嘀咕:「反正,我不當犯人。」

    雷振遠看到如月似是生氣,又似是在撒嬌,心中起疑,走過來試探性地擁住如月雙肩,緊緊地盯住如月俏麗的小臉:「夫人?」

    如月身體不由一僵,感覺上就是在與魔鬼相伴,暗暗提醒了自己一會兒,身體才慢慢地放輕鬆。

    「夫人,你肯原諒我了?」雷振遠驚喜萬分,摟抱懷中軀體,有點像在做夢,用粗糙的臉龐緊貼著如月細膩的臉頰,激動得聲音顫抖:「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的,你是不會真正離開我的。夫人,我不能沒有你。」

    如月全身冒出了肌皮疙瘩,想像中自己緊貼在一張血盆大嘴上,那長長的獠牙隨時隨地都會噬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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