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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4.我討厭你 文 / 寧怡

    o44.我討厭你

    確定自己跟雷振遠回去會平安無事。如月用兩床新棉被做個舒適的窩,安安心心地蒙頭大睡,將昨夜丟失的睡眠時間找補回來。有雷振遠雷總鏢頭駕車,後面又跟隨有十幾個武藝高強的鏢師,諸如劫持、行刺此類的事件是不會生的,躺在馬車裡是絕對的安全。

    傍晚時分,馬車在一個城鎮的客店前停下來。

    雷振遠掀開車簾,看到如月躲在被窩裡,只露出上半截臉孔,一雙眼睛仍微微閉著,白皙的臉頰被暖烘烘的被窩捂得白裡透紅,異常地嬌艷。雷振遠看得心中一片溫馨:這就是自己的夫人,她是這樣的美麗可愛!

    「到了,該下車了。」雷振遠輕輕地推如月。

    仍在會周公的如月含糊地嘟囔一句什麼,翻身向另一邊又睡了。

    雷振遠又叫了幾聲,如月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唧唧噥噥地,肯定是埋怨雷振遠干擾了她的美夢。

    跟隨的十幾個鏢師都已經進入客店中,來往的人有幾個好奇地看雷振遠。

    看著躲在被窩中只露出一點頭的如月,火苗開始在雷振遠的心中蔓延,因為她的逃跑。自己拋下家中、鏢局裡的一大堆事情外出尋找她,為她風餐風宿露擔驚受怕的,她倒好,無憂無慮地呼呼大睡,還要自己來侍候她。

    「起來!」伴隨一聲怒吼,雷振遠猛然掀開如月身體上覆蓋的棉被。

    如月躲在被窩中睡得迷迷糊糊,恍惚中聽到雷振遠叫自己起來,心想自己又不要到鏢局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工作,用不著早起的,賴在被窩中要多睡一會兒。猝然間,暖烘烘的棉被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一陣寒風捲來,如月冷得打個寒噤,頭腦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一眼看到雷振遠兩眼噴火地瞪自己看。

    拜託,不過是多睡一會,不要讓怒火亂竄。

    接下來,如月就現自己原來是睡在馬車的車廂裡,想起了自己是在逃跑中被雷振遠捉回去的。不過,之前好像雷振遠已經不計較自己的逃跑了,在半道上又是脫下棉衣給自己御寒,又是給自己找大夫看,還買了棉被給自己,現在怎麼又翻臉了?

    「老爺?」如月疑惑地眨眼看站立在馬車這邊的雷振遠。

    雷振遠錯誤地理解成如月在等候他服侍起床,心中那個氣呀,毛一根根豎起,在老子身邊逃跑。背叛了老子,老子不好好收拾你已經算是慈仁了,別得寸進尺地支使老子。

    如月看到雷振遠氣勢洶洶地瞪眼盯住自己,心中暗叫不妙,想不出雷振遠為什麼會火氣這樣大,小心翼翼地看雷振遠:「老爺,你要幹什麼?」

    「你是自己下來,還是等我揪你下來?」雷振遠逼近如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射出寒光。

    呃,凶神惡煞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雷老虎。

    這渾蛋在半道上還關心這樣關心那樣的充好人,一到了住宿處就露出凶狠的模樣,翻臉夠快的,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毛病。

    「我自己下去。」如月擦拭腥松的睡眼,笨拙地滑下馬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為下車這種小事,值得這樣大的火,根本就是存心找茬。

    如月看著身邊這位一臉陰霾滿身煞氣的人,有些沮喪,原來以為危險期已過。看來是高興得太早了,雷老虎對於自己逃跑的事仍然耿耿於懷。

    反覆無常的傢伙,一時對自己關心體貼,一時對自己大聲吆喝將自己當犯人待。

    不管他的,反正自己以後是不會再與他在一起,如果這次被捉回去後能僥倖存活,再找個機會逃離這個渾蛋。這次是太倉促了,以後要是逃跑,一定要預先周密地安排好,逃到一個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去。

    不過,在逃離之前還不能與這渾蛋搞得太僵了,得好好緩和關係,麻痺一下他,等他猝不及防時再趁機溜掉。

    如月不理會雷振遠的臉色,若無其事地觀賞這個古樸的城鎮,順便尋找在哪裡有飯店,如月一張嘴要吃兩個人的食物,感覺到餓得慌。

    「老爺,這附近怎麼看不到飯店的?」如月故作不知道雷振遠繃著臉,好奇地問。

    雷振遠肚子裡憋氣,臉陰沉沉的不作聲,聽她問得嬌聲嬌氣的,難道不知道自己在生她的氣?

    如月偷偷瞟一眼繃臉的雷振遠,小氣鬼!連話都不肯說一聲,等著瞧,以後你求我時我也一聲不吭,看你怎麼辦。如月在腹誹雷振遠,臉上故作輕鬆愉快,微笑著優雅地欣賞周圍的景致。

    雷振遠的心中更加生氣。如月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給人的錯覺是她根本就是專程出來玩耍的,沒有一點背叛丈夫的愧疚和被捉到後的驚慌。雷振遠生氣歸生氣,沒有忘記今天如月幾次差點摔倒的情景,繃臉攙扶如月進入客店。

    在雷振遠與如月身邊經過的人都感覺到怪異,這緊靠在一起的兩個人,形成鮮明的對比:雷振遠身材魁梧面目可憎,如月嬌小玲瓏年輕美貌;雷振遠陰霾著臉一身殺氣,如月一臉愉悅笑靨如花。行人給雷振遠嚇一跳後,往往又從如月的身上得到精神補償,看到如月如如浴春風。

    原來,這家客店本身就向旅客提供飲食,這家客店一樓作飯店,二樓作旅店。

    吃晚飯了,如月坐在雷振遠的身邊,不再理會雷振遠的臉色,若無其事地隨意吃喝。同桌吃飯的鏢師想起如月當街追找雷振遠的事,饒有興趣地暗中觀察如月,她今天中午在剛剛相遇時還臉色驚慌,到現在就若無其事了,還真是不簡單。

    一吃過晚飯,雷振遠就帶如月回到房間,叫店家抱來馬車中的兩床棉被。怦的一聲關上房門。

    如月站立在一邊,沉默地看雷振遠鋪棉被。

    雷振遠重重地倒在床上,顯得很疲憊。

    「老爺——」如月試探性地坐在床邊,向床上看去,遇到了一雙惡狠狠的眼睛,冷冰冰地盯視自己,心中不由自主地顫抖。

    雷振遠狠狠地瞪眼看如月,看微笑凝結在她的臉上,看她的臉色漸漸地變成蒼白。

    氣氛壓抑,如月差點要窒息。

    片刻,如月醒悟過來。站立身體要離開。雷振遠一撈手拉住如月,強迫她坐在身邊,一手捧住那張俏麗的小臉。這是一張異樣美麗的臉頰,讓自己曾經那樣的癡迷,對她百般地寵愛,百般遷讓,而她卻對自己的愛不屑一顧,暗中謀劃著逃離自己。雷振遠的心中十分的惱怒。

    「你說,為什麼要離開我?」雷振遠近乎瘋狂,殺氣騰騰地瞪如月,恨不能將這個背叛自己的女人一口吞掉。

    如月閉上雙眼,抵制這濃濃的殺氣,靜默一會後才睜開眼睛,憤憤地說:「因為我討厭你。」

    雷振遠瘋狂地搖晃如月的肩膀,惱怒地低吼:「為什麼,我為樣疼愛你,你卻討厭我。」

    「疼愛我?見鬼去吧。」

    雷振遠狂怒了,自己對她的愛居然被她一口否定,射向如月的目光中透出凶光,雷振遠真想向那細嫩的脖子間掐下去,自己這樣的愛她,她卻說討厭自己。

    如月敏感地察覺到這凶光:「怎麼,你想殺了我?」

    「怎麼,害怕了?」

    如月輕哼一下,扭臉轉向另一邊,表示自己的不屑。

    雷振遠從側面看如月生氣的臉,這模樣是這樣的熟悉,如月過去生氣時經常這樣給自己臉色看。

    雷振遠眼中的凶光消失凶,黯然地看望如月,她居然這樣的厭惡自己,就是將她帶回去,她也不會願意跟自己在一起的。通道就此放她走?

    不!不要!我要將她永遠地留在身邊,就是得不到她的心,我也要得到她的人。

    雷振遠想起來了,如月攜帶了不少銀兩逃跑,他一把如月拉到身邊,伸手就往她身上摸。

    「幹什麼?」如月躲閃著。避開雷振遠的雙手。

    「你說我要幹什麼?」雷振遠反問,將如月拉到胸前,禁錮了在她的身體上細細地搜查,在她懷中掏出了一疊銀票。

    「你幹什麼,偷我的東西,不要臉。」如月自知搶不過雷振遠,恨恨地瞪眼看雷振遠。

    雷振遠哭笑不得,用手捏如月的下巴,提醒她:「什麼偷你的,這本來就是我的銀子,是你偷偷摸摸地攜帶出來,我沒有說你偷,你倒說我偷你的。」

    「你不是說那是我的嗎,是我的當然我有權處理。」如月從來不覺得拿走這筆銀子有什麼不對。

    雷振遠愣住了,細看如月,她一方面說討厭自己,一方面又理直氣壯地收受自己的銀子,與自己想像中自視清高的大家閨秀有天壤之別。呃,她喜歡銀子?好像又不是,平日裡沒有現她有貪財行動。哼,只是為了做逃跑的盤纏。

    此時此刻,雷振遠心中的怒氣已經消失,他惡作劇在湊近如月:「想帶走?我偏不給。你要是乖乖地呆在家裡,不要說這點銀子,就是十萬百萬我都會給你,要是你跑出外面來,我一兩都不給。」

    如月無可奈何,只有怒目而視。

    雷振遠得意洋洋地數手中的銀票,睜大眼睛看如月:「才出來一天多,兩三萬的銀子就只剩下這一點?」

    如月不答,為自己有先見之明只帶一小部分銀票出來暗自高興。

    雷振遠不相信其他的銀子都花光了,他將如月全身再次搜了個遍,其他的銀子蹤跡全無。

    「你居然在一天多的時間就花掉了兩三萬兩銀子?」雷振遠不可思議地看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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