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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9.振夫綱(上) 文 / 寧怡

    o29.振夫綱(上)

    半夜了,雷振遠獨自挑燈籠冒寒風,從書房走回玉馨院。今晚和知府大人喝了不少,這走起路來身體就有點搖晃,身上噴出濃濃的酒氣。

    堂堂一個男人漢大丈夫,誰想做病貓了,何況像雷振遠這種威震江湖的人物,更加想昂挺胸地做人。送走知府大人後,雷振遠思來想去,自己確實太嬌縱如月了,縱得她把自己踩在腳下。為了給如月一個小小懲罰,雷振遠決定今晚自己宿在書房,不再回玉馨院。

    躺在書房的床上,雷振遠感覺到不妙,自己用不回玉馨院來懲罰如月,她並知道,她肯定以為自己在外面與丫頭鬼混了一宿,到時懲罰不成反而讓她更加惱怒,她最恨自己與其他女人有染的。再說了,如月白天對自己冷眼相對,把自己當仇人看,一到夜晚睡著了就忘掉了自己是仇人,總是不停地往自己身體上靠近取暖,緊緊的蜷縮在自己懷中,這種溫馨的感覺是白天難以感受到的。

    振夫綱的形式多樣,不回房間這種方式就免了。

    房間裡,如月還沒有休息,剛才她得到了雷振遠在書房中歇息的消息,就趁雷振遠不在重新給自己的田地文書和銀票找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這可是自己獨立後的生活倚靠,馬虎不得的。

    如月打開櫃子,取出藏匿在櫃子底部的小綢包,裡面裝的就是田地文書和銀票。如月一手端油燈,一手拿綢包,眼睛在這個寬敞的房間裡來回移動。如月嘗試著把綢包放在這裡,有危險;放到那裡,容易暴露目標,把房間中能藏匿東西的地方都試個遍,會都不放心,如月真不知道將自己的寶貝藏到哪裡才能放心。

    忽然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有人在外面開門。

    真糟糕,是雷振遠這個惡霸回來了。剛才明明打探的人回來說,這惡霸已經在書房睡下了,現在又回來,真是不懷好意。真後悔剛才沒有從裡面上門閂,讓他進不來或者不能直接進來,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藏匿綢包。

    如月緊張得心中怦怦狂跳,飛快地將綢包塞回櫃子底部,迅地關上櫃子。

    雷振遠走入房間,一下子就看到如月站在房間的正中,長披肩,手中端一盞油燈,怔忡地看自己。

    呃,目光中不再有仇恨之光。

    雷振遠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走近細看,如月亮晶晶的眼睛定定地看自己,確實沒有仇恨,至於裡面蘊藏有什麼,雷振遠一下子沒能領悟出來,反正不恨自己就好。雷振遠從如月手中接過油燈,放到桌子上。

    如月現在沒有時間來洩仇恨之情,她忐忑不安地觀察有幾分醉意的雷振遠,很擔心自己的寶貝讓雷振遠現,害怕雷振遠追究自己為什麼深夜不休息。

    「夫人,深夜了,該休息了。以後我要是不回來,你不用等我了。」雷振遠看到有人一直看自己,就以為如月是在等自己回來,暗自慶幸剛才自己改變主意,要是叫她等一個晚上就不好了。

    誰等你了。這句話差點就衝口而出,還好讓如月及時剎住,要是說出來了,可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雷振遠要是問你不是等我,你在幹什麼,就完了。就算是等他吧,雖然說這樣有與仇人牽扯不清的嫌疑,但是總比經濟嚴重損失划算,與仇人鬥爭有時候要用謀略,這才叫有勇有謀。

    「不算晚,就等了一會兒。」扭怩地說出這句話,如月自己都感到噁心,低頭看自己的雙手。

    在雷振遠看來,如月這是羞答答的不好意思,心中愉悅,看向如月的目光很柔和。要振什麼夫綱,這不是挺好的嗎。

    如月坐到床邊,雷振遠靠近,伸手拉如月的手摩挲,正要說些溫存的話增進夫妻情感,如月就抽回手,一雙柔軟的爪子在雷振遠身體上摸來摸去。

    「別,別,別這樣,夫人。」雷振遠捉住如月的手,他可禁不起如月的撫摸。夜深人靜時,夫人撫摸自己本來是件美事,問題是夫人現在大腹便便的,還是不要太親熱的好。

    「我的東西呢,怎麼不見了?」

    如月繃臉問雷振遠,原來她剛剛摸的地方都是口袋、襟懷等可以藏匿東西的地方,她摸遍了雷振遠身體上可以放物品的地方,都沒有現自己的袖箭小筒,心中不高興。

    「夫人,你」

    摸了半天,是在尋找她的小鐵筒子,還以為她迷戀自己這具軀體,雷振遠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很是沮喪。

    如月並不能體會雷振遠此時此刻的心情,她仰臉生氣地問:「我的東西呢?你藏匿到哪裡了?」

    「扔掉了。」沒好聲氣地回答。

    扔掉了?!如月心疼得就像是被割去一塊肉,這袖箭小筒是周志海送的,是自己唯一的防身武器,曾經讓自己幾次化險為夷,居然讓這惡霸給扔掉了。如月氣急敗壞地站在雷振遠面前,用手指戳雷振遠的額頭,說話都不能連貫:「你,你,你居然扔了,我的東西。」

    雷振遠瞟這個跳腳的人,心情鬱悶。

    「你扔到哪裡去了?」

    雷振遠心情欠佳,特別選了一個不可能尋找的地方:「荷花池裡。」

    「什麼?你,你把我的東西扔下荷花池了。」如月心痛得流淚,在這寬闊的荷花池中尋找一個小鐵筒,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困難。永別了,我可愛的袖箭小筒。

    憤怒的如月揪住雷振遠的衣襟,氣勢洶洶地追問:「你憑什麼把我的東西扔到荷花池中?你賠給我,你賠給我!」

    雷振遠心情惡劣,這只揪住自己衣服的手沒有自己的手腕一半大,居然敢威嚇自己。看來,真得要振作夫綱才好,要不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要那害人的東西幹什麼,早應該扔掉。」雷振遠難得沒有被如月亮晶晶的淚水嚇倒,硬起心腸拉掉胸前的手,動作有些粗魯。

    「你,你這個渾蛋。」如月一肚子的氣難消,用手指雷振遠,要罵說不出話,只是怒氣沖沖地瞪眼看雷振遠。

    要振夫綱,就得心腸硬,雷振遠狠心地拍下如月指向自己的手,加上一句陰霾的話:「以後別向我指手畫腳的。」

    如月驚疑地細看雷振遠,他陰沉著臉少見的冷酷,又將雷振遠本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納悶平日裡溫順的人今天硬氣了,轉想起自己的袖箭小筒沒了,心痛難忍,走到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怔忡地看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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