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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3章 審問 文 / callme受

    崑崙奴渾身上下都是纍纍的傷痕,顯然在此之前就受過了酷刑,如今被帶上來,也是垂著頭一言不發,還在瑟瑟發抖,一副嚇破了膽的模樣。

    褚淵看到此其實頗有點失望,事實證明劉御叫他過來並不是彈琴說棋的雅事,應該說跟雅事一點都不沾邊。

    全因為他是如今的吏部右侍郎,崑崙奴雖然是劉駿的侍寵,但也有正規的官職,這種事情不是找他就是找吏部左侍郎,總跑不了這兩個人去。

    不過弄好了這個差事畢竟也是大功一件,估摸著這是劉御特意留給他的好事兒,褚淵還是很知足地,帶著兩名侍衛把崑崙奴給押送走了,畢竟不能在皇帝辦公的地方審問,這種事情有專門的小黑屋的。

    劉御看著他的背影盯了三秒鐘時間,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後才對王狗狗道:「讓蘇濤快點過來。」

    王狗狗並不知道如何聯絡上蘇濤,這事兒還得去找李萍。他見劉御說話間神情格外凝重,不敢耽擱,連忙出去叫人。

    蘇濤雖然收到了消息就趕過來,但是仍然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他先前一直在城外忙活,快馬加鞭趕回來也很費功夫的。

    劉御一見了他,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奔主題:「你手底下有沒有手辣心狠、膽識過人的人物?」

    大哥,我這裡用的人都是花了十好幾年培養出來的,首選的都是忠誠度,到哪裡找您要的那樣的人物呢?蘇濤禁不住苦笑了一聲,在這上面自然也不敢撒謊,只能實話實說道:「回皇上,恐怕拿不出來呢。」

    審問崑崙奴因為事關重大,中間還要牽扯進屈打成招的不光彩手段,是劉御自己親自掌控大局的,他可沒有這種閒情逸致日後每個人挨個兒審問過去。

    這個位置很關鍵,必須得用心腹,劉御本身對於蘇濤的手下其實信任程度也有限,一聽說他沒有,雖然不能夠用現成的了,也並沒有多生氣。

    劉御點了點額角,頗有點苦惱:「何家現在被我提上來要牽制王家,我不可能讓他們插手這方面的事情,而褚淵的性格又不合適,王家就更加不可能了,畢竟是母家舅家,我也丟不起這個人。」

    蘇濤自然知道劉御這不是在詢問他的意見,而只是很單純地在抱怨而已,因此並不答話,只是乖乖在旁邊聽著。

    劉御在心目中把所有的人選都過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可是眼看著吏部要正常運行,就需要人來扮演白臉角色,再加上褚淵的紅臉裝好人,兩者缺一不可。

    並不是只有政治渾濁時才有酷吏的角色,應該說每朝每代都有人充當酷吏,來解決一些皇帝本人不方便出面的問題。

    雖則酷吏往往都會有無限風光的時段,但往往下場都很不好,這就跟紅顏禍水一個樣子,皇帝為了擺脫好色昏君的名聲,一般都是把害的自己神魂顛倒的女人弄死,還自己一個清清白白的名聲。

    這就是一個得罪人的位置,美名撈不到多少,還天天都得背黑鍋,人緣j□j到了極點,這也是劉御不希望褚淵插手的一大原因。

    更何況以褚淵的性格也實在不是那塊料子,別說讓他把燙紅的烙鐵往人身上扣了,他就是看到人身上的燙傷傷痕,都要不忍地閉上眼睛。

    劉御掰著手指盤算了一番,發現自己認識的這麼多人中,最適合酷吏角色的竟然是自己本人,這個發現讓他的臉色變得很不美麗。

    手頭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劉御把蘇濤趕走後坐在龍椅上搖晃著兩條腿在發愁,聽到外面報說褚淵來了,便立刻讓人進來。

    褚淵的神情十分不自在,見了他目光還有點閃躲,第一個動作是偷瞄了他一眼,第二個動作就是跪倒在了地上:「皇上,犯人已經全都招了。」

    「他說什麼了?」劉御抬頭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哈欠,懶洋洋把視線下移,落到褚淵略帶些侷促的俊臉上。

    「犯人之所以肯冒著風險犯下滔天之罪,皆因其與殷淑妃……殷氏有染。」褚淵說起話來磕磕巴巴的,他說出了楚江郡主死前的位份,而後才想起來因為謀反的事情,劉御把殷淑妃頭上的封號都給擄了,連屍體都丟到了野外去了。

    劉御一聽,嗯,看來這個崑崙奴是真的被打老實了,按照他給出的說辭說了。想明白了這一點,他看褚淵通紅的耳根就覺得十分納悶,這種事情又怎麼了,為啥褚淵還能臉紅不自在成這樣?

    男盜女娼,狼狽為奸,姦夫j□j,一拍即合,這是多麼正常的發展啊,有啥好臉紅的呢?劉御在心頭翻了一個白眼,頗為唾棄褚淵的反應。

    一個大男人不帶純情成這樣的,聽了這個改過的說辭就已經受不了了,那要是褚淵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估摸著肯定三觀盡毀了。

    這其實是一個懸案,劉御在謀反之前,從潛入宮中給楚江郡主下毒的李萍口中,得知了崑崙奴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前去找楚江郡主,他那時候就對實情感到很好奇,前天終於撬開了崑崙奴的嘴巴,得知了真相。

    以劉御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被真相噁心得不輕,原來劉駿生性有特殊癖好,又羞於啟齒,特意命人偷偷從正殿挖了一條密道通向楚江的宮殿。

    而後他在半夜會摸向楚江那邊,跟同樣摸進來的崑崙奴一起,三個人玩貼燒餅。

    劉御面色詭異地聽著被拷打得只剩一口氣的崑崙奴一五一十講述他們在床上玩的特殊技巧,在再三確認劉駿總是處在中間之後,捂著自己的小心肝喘息了好久才算是平復下洶湧的胃部。

    三人行,還是男女通吃,前後插座,這劉駿也太重口了一點吧,況且根據崑崙奴的說法,這樣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一個月最起碼也要來三四次。

    劉御深深歎了一口氣,他一直都以為古人死板固執,沒想到自己這個現代人竟然在大尺度上輸了劉駿這個土豬人一大截。

    這一點劉御確實是太高估自己了,魏晉南北朝時期還沒有後來程朱理學的束縛,大家玩得確實比較開,不僅主人間都喜歡相互交換奴隸婢女,還經常舉行大規模的群歡宴會,許多人都以此為風雅。

    劉御就一直堅定地認為這玩意應當是很私人的東西,不說關起門兩個人慢慢合計,最起碼不能一邊做周圍圍著一圈人一邊叫好。

    他蔑視一切跟權利不搭邊的東西,甚至沒有明確的個人愛好——他上輩子算是半個禁慾主義者,堅決抵制跟公共物品的發洩行為——之所以不是一整個禁慾主義者,還是因為禁慾和縱慾對身體都有害處,不符合養生需要。

    劉御一時間走神了,便沒有接話,褚淵本來就心頭怪怪的,越發感覺到大殿內氣氛詭異,硬著頭皮等了好一會兒,仍然不見劉御開口,聲音細若蚊蠅道:「皇上,微臣斗膽問一句,您打算如何處置此罪臣?」

    劉御被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正事兒還沒弄完呢,因此重重一拍桌子,怒意滿面道:「豈有此理,世上竟然有此等荒唐事?」

    合著您發火還得醞釀這麼長時間情緒啊?褚淵不動聲色把腦袋垂得更低了。

    劉御站起身來來回回在龍椅週遭走動著,嘴巴裡嚷嚷了幾句表達自己的氣惱之情,感覺氣氛渲染得差不多了,方才沉著臉坐了回去:「即刻傳令下去,把三皇子逐出皇室,在玉牒上除名。」

    三皇子就是楚江郡主生下來的兒子,本來就在劉駿被斬殺的當天也死掉了,但是起碼皇室還是承認其皇子身份的,只能說這位小皇子是在皇位鬥爭中失敗了。

    然則劉御這一手玩出來,就是直接否定了他的皇子身份,而且選擇的還是最能夠堵住大臣嘴的方式,畢竟按照現有的證據,楚江郡主不守婦道在先。

    雖則崑崙奴進入建康城服侍在劉駿身邊的時候,三皇子都到了打醬油的年齡了,但是皇家行事向來不讓人還嘴。

    這事兒說出來其實整個劉宋皇族都丟了大人,但是褚淵相信一定會傳得滿城貴族都知道的,劉御要是想瞞著,就不會再審問完崑崙奴之後,專門讓他以吏部右侍郎的身份重新再把人審問一遍了,這明顯就是要拿死人做文章的意思。

    褚淵本來也並不相信崑崙奴跟楚江郡主有牽扯,畢竟劉駿有怪癖的事情瞞得很緊,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他想不出為啥一個男寵能夠跟妃子見上面通上奸。

    從崑崙奴滿身的傷痕就能夠看出來,這很可能是屈打成招硬賴上的罪名。

    幾個念頭在心中一一閃過,褚淵恭敬道:「微臣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感謝娘娘親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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