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公主的記憶(一) 文 / 漫語非歌
君凜沉浸在對以後的事的幻想中,觀音手的臉色卻是很難看,偷偷腹誹:我敢肯定,你的婉兒看到我,一定不會高興,而是驚訝吧?真期待我們見面的日子,她裝作我的徒弟坑蒙拐騙,我冒認她這個徒弟騙酒喝,我們這一對,倒還真有些師徒的緣分呢!
自然,觀音手的心思,君凜是不會曉得的,如今,他只記掛著玉婉,著急的想要知道,究竟什麼時候,他才能見到她,見到這個自己心心唸唸的人。()而君凜的心裡,其實也是有很多擔憂的,自己身為太子,不曉得父皇會不會同意讓他親自去北越國尋找玉婉。
當夏侯敬在公主府聽到君逸找到了觀音手的消息時,心裡不曉得有多高興,可是他去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因為如今,他是公主的駙馬。君凜的妹妹君宜對夏侯敬其實是很好的,她從小養在深閨中,見過的男人也就是自己的父皇和哥哥們,其他人都是很少見。君宜同君凜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自小君凜對君宜是極好的,因著君凜同君逸的關係好,連帶著君逸對她也是十分的好。君凜同君逸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君凜從來殺伐決斷從不含糊,做事風風火火,為人亦是正直剛毅,長得又很好看。只是笑得少,是個冷面的君王,惹人喜歡卻也是不太敢靠近。
而君逸不同,君逸是個溫情的公子,平日裡溫潤如玉,說話皆是面帶笑意,還時不時的會同她開開玩笑,不僅風趣幽默,又是溫暖感人,還很有才情,是個十足的偏偏佳公子。與君凜相比較,君逸是比較容易接近且更好相處的。小時候君宜就在心裡想著,若是長大以後找駙馬,一定就要找個同君逸哥哥相仿的。後來父皇說她到了嫁人的年紀,要為她許配人家,初定夏侯敬時,君宜其實不是那麼願意的。因為她不認識夏侯敬,也不曉得,夏侯敬究竟是怎樣的人。若是嫁給了自己不喜歡的人,還不如讓她一輩子待在皇宮裡,終身不嫁呢!
為了此事,君宜同她的父皇鬧起了小性子,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肯嫁過去。南華國君兒子挺多,可是女兒就這一個,是在寶貝的很,見君宜這樣鬧,不肯吃又不肯喝的,也是心疼的緊。可是聖旨已經下了,從來君無戲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何況他還是個君王,哪裡有再收回來的道理呢?而且他看夏侯敬,也著實是個好男兒,這樣有勇有某,百里挑一的人,才最適合做他心愛皇兒的夫婿。他自認為為他的皇兒挑選了個難得的良人,卻不曾料到,他的皇兒竟然不喜歡!
真是白操了這個心!南華國君心裡其實是很不高興的,費盡了心思挑的人,結果她還不要,真真是枉費了他的心血。可即便君宜不願意,還是要嫁過去的。南華國君無奈,只得派人去哄,卻是還是被君宜給轟了出來。南華國君真的是生氣了,雖然平日裡自己對君宜是過分寵愛了些,她的性子也嬌縱任性了些,這些他都是可以忍受的,可是這般的不分輕重,卻是不好了。身為皇家人,哪裡能這樣呢?
君逸去拜見父皇的時候,南華國君正在御書房裡發脾氣,君逸一腳剛踏進去,迎面就飛過來了一個茶杯,好在君逸躲得快,一個閃身,茶杯從他的臉邊掠過,砸在了身後的門柱上,摔了個粉身碎骨!南華國君震怒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了過來,「這麼多人都說服不了公主,眼看著這婚期就要到了,若是宜兒再不答應,朕拿什麼嫁過去,難不成捆著她進花轎麼?!」
御書房裡黑壓壓跪倒了一片,全部是朝廷中有名的言官,平日上奏諫言倒是十分的理直氣壯,如今卻是戰戰兢兢跪在那裡,連身子都在抖。君逸看著有些好笑,大長腿邁入,脆生生叫了聲,「兒臣參見父皇。」
大臣們見君逸來了,都暗暗舒了一口氣,南華國君看見君逸,稍微緩了緩神色,卻還是陰著臉,只淡淡「嗯」了一聲。
君逸卻是笑了,「父皇何故生這麼大的氣,沒得氣壞了身子。不過是件小事而已,父皇若是放心兒臣,不如讓兒臣去勸勸妹妹如何?」
南華國君聽君逸這樣說,彷彿就看見了希望,瞟了跪在地下的大臣們一眼,冷冷道,「你們先退下吧。」
大臣們如同獲釋般魚貫而出,只留得君逸一人在皇帝的御書房中。南華國君走到了君逸的身邊,「你當真有把握能勸好你的妹妹,她可是個倔性子,朕好說歹說,她竟然一句話都聽不進去,要不是看在她是朕唯一的女兒的份上,朕早就一個聖旨逼著她去了!」說到這個女兒呀,南華國君真是又愛又恨,無奈的很。
君臣之道,君逸自然不敢一口就應承下來的,只是恭敬的說,「兒臣必會盡力一試!」南華國君曉得這個兒子的性格,他既然說盡力一試,那麼大約也有了八成的把握了,微微放下了心來,拍拍君逸的肩膀,「老七啊,你說,朕為宜兒選的這個夫婿,究竟好不好啊?」
「父皇選的,自然是佳婿。夏將軍年少有為,為人在朝中也是很得人心,宜兒不願意,不過是因為宜兒不曾見過夏將軍,不曉得夏將軍是個怎樣的人罷了。父皇放心,兒臣去給宜兒介紹介紹夏將軍,待宜兒曉得了,自然會想清楚的。」君逸安慰,他曉得君宜的性格,不過是害怕而已。他其實也能理解,每個女子的心中,大約都有一個賢夫良婿夢,可是當這個夢快要成為現實時,她又會害怕,怕那個要與自己度過一生的男人,會同自己想像的不一樣。如此一來,事情便會簡單不少了,君逸只需要讓君宜知道,她即將要嫁的男子夏侯敬,卻是是個不錯的,與之共度一生的好人選。
君逸雖然同夏侯敬接觸的少,可是平日裡卻聽到了不少的對夏侯敬的讚頌之詞,夏侯敬自身也是十分的爭氣,小小年紀就隨軍打仗,又是銀騎大將軍的孫子,觀其所有,君宜嫁給夏侯敬,他是最放心的。
君逸去找君宜的時候,君宜還在鬧小性子,就是不肯吃侍女送來的飯菜,即便是侍女跪著懇求,她也不為所動,彷彿是鐵了心要同自己的父皇對抗到底。君逸悄悄的遣走了侍女,坐在君宜躺著的床前,輕輕撥了撥她頰邊的碎發,君宜睜眼,看見是君逸,先是一喜,隨後立馬就冷了臉色,將頭扭向了一邊,「七哥,是父皇教你來勸我的吧?宜兒勸七哥還是不要白費唇舌了,宜兒說了不嫁,就是不嫁!即便是餓死,宜兒也不會嫁過去的!」
看著君宜耍賴又可憐楚楚的模樣,君逸忍不住笑了,輕輕刮了刮君宜的鼻子,嗔怪道,「糊塗丫頭,動不動就是死不死的,當心父皇曉得了,又要禁你的足,到時候,看你既沒了賢夫良婿,又不能隨處遊玩,可不要在七哥的面前說苦。」
「哼!」君宜生氣坐起,「什麼賢夫良婿,七哥就會胡說,父皇分明就是隨隨便便選了一戶人家,就想把我給嫁出去,我才不會順從了?宜兒連那個人的模樣都不曾見過,倘若是個七老八十鬍子拉碴的老頭子,宜兒也要守著他麼?宜兒曉得,從來宮廷中的女子都是政治的犧牲品,前朝有公主去邊境國家和親的也大有人在,如今父皇急著將我嫁人,還不曉得是要安撫哪家的大臣呢?」
「宜兒!」君逸怒吼,君宜越說越激動,竟是有些口不擇言了,這樣的話,即便是父皇不介意,若是傳到了那些大臣們的耳中,不免又是一場風波,真真是小孩子脾氣,什麼都敢說,「你這樣說父皇,就不怕父皇聽見了傷心麼?父皇就你一個公主,自小待你怎樣,你難道不知?父皇不是急著要將你嫁出去,而是見夏將軍確實不錯,錯過了可惜而已,哪裡又捨得隨隨便便將你嫁出去安撫朝中大臣呢?」
「那……那父皇為何不肯讓我見一見夏侯敬呢?分明就是那人長得醜,父皇怕的不同意而已!」君宜被君逸的怒吼嚇了一跳,愣了愣,卻還是強詞奪理。
「哪裡沒有給你看?夏將軍的畫像,不是送了許多到你的寢宮裡了麼?」南華國君怕君宜會使性子,一早就讓人準備好了畫像,送給了君宜過目,可是君宜居然還挑挑撿撿的,不曉得在玩什麼花樣。
「一個畫像,有什麼好看的!畫丑畫美還不是憑人家嘴說,若是夏侯敬讓人給他畫漂亮一點,難道有人敢拒絕嗎?我才不要看畫像!」君宜還是不滿意。
「宜兒這樣說,無非就是想親眼見一見你的未來夫君而已,也並不是那麼不願意嫁的吧?只是婚俗規定,婚前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面的,否則,七哥定然會教你見上一見,好讓你放心,宜兒要嫁的啊,絕對是位佳公子。雖然不是貌若潘安,但顏如宋玉還是稱得上的!」君逸看出了君宜的小心思,笑著打趣。
「七哥胡說什麼呢?當心父皇曉得了,掌你的嘴!」君宜被人看透了心思,不好意思了,臉紅了一大片,對著君逸的胸口就是結結實實的幾拳頭。
君逸也不躲閃,一一接下,卻還是笑,「七哥不曉得前幾日來的人都對宜兒說了什麼,如今七哥的話,想來宜兒還是相信的吧,不如讓七哥再為你好好描述描述夏將軍的為人,好教你放心!」話畢,君逸也不管君宜是不是害羞,是不是願意,就一股腦的將自己曉得的關於夏侯敬的消息,全部都告訴了君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