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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尋找(十三) 文 / 漫語非歌

    君凜卻是無所謂,「結下便結下了,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左右他東齊國只是個小國,況且如今又才易主,與我國的實力相差太多,想來,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敢來攻打我國。他若真是來,倒還隨了父皇的意了,父皇可是很早就想拓展疆土了!」

    「哈哈哈……」兩人皆是暢快笑了。

    君逸在回去的路上時就將觀音手介紹給了君凜,君凜見君逸果真找到了觀音手,自然是極高興的,便是一路快馬加鞭,急急趕了回去。

    回到南華國後,君凜又是馬不停蹄的派人請來了當日聞到奇香的靈隱寺的小和尚,兩位小和尚又細細將那日的所見所聞重新講了一遍,觀音手聽完,摸著鬍子想了半晌,才道,「若是老夫猜得沒錯,那香,大約是出自北越國。北越國喜巫蠱之術,最是信奉鬼神輪迴天命之說,因此平日裡用的言語,也同我們國家有所不同,方才聽完他們講述,那香味十分濃重,大約,就是北越國的入夢香。此香原本多是點在室內做熏香用的,計量少,味道也不會那麼濃,可若是在這香裡多加一味藥,功用便同我國的蒙汗藥相似,能在段時間內教人昏迷。好在這香對人體並沒有什麼壞處。老夫認為,你們想找玉婉姑娘,不如去東齊國碰碰運氣。」

    「可是北越國與我們國土相差無幾,僅憑著這樣的線索要去找玉婉,也是形同大海撈針啊?」君凜愁眉不展,又是詢問,「先生可還能找出其他的線索,臂如,這香藥可有階級之分?是皇宮貴族們專用的,還是一般人都能得到的東西啊?」

    君凜本來也是因為擔心玉婉而這樣一說,想多找出些線索,救玉婉也能多些希望,可是觀音手卻不高興了,吹著鬍子瞪著君凜,「老夫不過是一介郎中,世人送我觀音手的稱號,你還真拿我當觀音了啊?!我能曉得這香出自哪裡就已經不錯了,怎會什麼都曉得,那我還不如去算命呢?!」

    君凜沒想到觀音手會突然生氣,被罵得愣住,反應都慢了半拍,君逸卻是已經習慣了觀音手陰晴不定的壞脾氣,忙從中打圓場,「先生誤會了,三哥並非那個意思,不過是關心則亂而已。再說了,婉兒好歹也是先生的徒弟,晚輩曉得先生對於此事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先生隨我們一路趕來南華國,想必也累得很,晚輩已經命人背好了酒菜,不知先生可否賞光,讓晚輩為您接風洗塵?今夜的宴酒是藏了二十年的女兒紅,想來味道應該不錯。」

    「誰說玉婉是我的……?!」觀音手習慣性的想說玉婉不是他的徒弟,可是卻在聽到君逸說有二十年的女兒紅時停了下來,換了笑臉,拍拍君逸的肩,很是讚賞,「還是你這個小伙子最懂我的心思,你說的對嘛,好歹玉婉也是我的徒兒,她如今聊無音信,難道我就不緊張,不擔心嗎?可是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不能多幫到你們,我也是難受啊!」觀音手說完,還狀似心痛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臉的沉痛。

    君逸安慰,「先生莫要太傷心了,保重身子才是。玉婉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我明日便派人去背越國尋找,從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一定會找到玉婉的!」

    觀音手點頭,卻還是一副慘兮兮的模樣跟著隨從去了專門為他準備的宴席,觀音手走後,君逸寬解君凜,「觀音手先生一直就是這樣的脾氣,三哥無需介意,日子久了便也習慣了。好在他從來沒有什麼壞心,不過急躁易怒了一些而已!」

    「我曉得,我也沒有怪他的意思,左右我也有錯,問得太多,到底有些強人所難了吧?」君凜神情憂鬱,似乎還是在為玉婉的下落不明而憂心。玉婉失蹤已經快半年了,至今還是沒有消息,讓他怎能不緊張?他如今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人整整瘦了一圈,看起來也沒有了從前的精氣。唐詩畫和君逸都勸過,可是也是效果不佳。畢竟玉婉失蹤了,他們也都很著急,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玉婉在君凜心裡的份量那樣的重,自然他也就更難受了。

    君逸無奈歎氣,曉得如今君凜已經曉得了玉婉身在哪個國家,自然也就無心飲食,迫不及待的要去尋找了,可觀音手還在太子府中,還一個人在宴席上,他們作為請客人,不去陪著總不像話。還是開口,「如今既然曉得了玉婉就在北越國,想找到她也並非什麼難事。玉婉的穿著服飾,行為舉止,同北越國都是大不一樣的。況且,玉婉被人這樣靜悄悄的擄走,一定是別有用心,我們派人去北越國打聽打聽,定會有收穫。只是現在,觀音手先生畢竟在三哥的府上做客,我已命人備好了酒菜,可是教先生獨自飲用,難免不像話,三哥還是去陪陪吧?倘若沒有觀音手先生的幫忙,我們到現在還不曉得玉婉的下落,都是白擔心而已。算起來,我們還得稱觀音手先生一句恩人呢!」

    君凜雖然現在巴不得立馬就去北越國找玉婉,可是他的身份特殊,不好擅自行動,況且君逸的話也有道理,因此君凜還是隨君逸去了席上。事實證明,他們兩人想多了,即便沒有陪客,觀音手依舊吃得很開心。自斟自酌,當真是好不快活。甚至在觀音手看到兩人跨進了房門時,還幽怨的暼了兩人一眼,不情不願的放下了左手的酒壺右手的筷子,訕笑,「老夫餓得很,便先動筷了,嘗了幾口,太子府的菜果然不同凡響,老夫在外面,可不曾吃到這樣好吃的菜!」

    君逸摸摸鼻子,藉著手掩飾的笑,小心翼翼瞟了君凜一眼,他的面色也不是太好。頗有些無奈,君逸的目光又回到一片狼藉,七零八落的桌子上,心想觀音手先生說話真是委婉,這樣觸目驚心的景狀,哪裡是只吃了幾口的模樣?卻還是客氣的回答,「教先生久等,是我們的不是,還望先生見諒。府上的飯菜,先生若是喜歡,那自然是極好的。先生若是想吃什麼,大可吩咐下去,著他們去做就是了,左右先生喜歡才是最要緊!」

    悄悄推了推君凜的胳膊,君凜反應過來,也是十分客氣,「七弟的話也是本宮想說的,先生幫了本宮這樣大的忙,本宮還不曉得該如何報答先生呢?方才聽聞先生頗是喜愛飲酒,本宮府裡雖然沒有什麼極好的酒,上了年份的酒卻還是有的,女兒紅還是狀元紅,先生自己挑便是,無需跟本宮客氣。」

    觀音手聞言眼睛一亮,露出喜色,卻還是矜持的擺擺手推辭,「客氣了客氣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觀音手嘴上這樣說,卻還是忍不住將君逸拉到了一邊,悄悄的問,「方纔太子說的話,可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自然是當真的,何曾對先生說過戲言呢?」君逸肯定的回答。

    觀音手卻是不屑,「別和老夫扯什麼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當初東齊國主不也是答應我說要是我治好了他愛妃的病,就放我平平安安回南華國的麼?結果還不是半道上派人來截我們了,這樣的鬼話誰信?!」

    君逸卻是不高興了,「先生怎可將我堂堂南華國太子同叛國奪位的小人相比?!我皇家兒女向來說一不二,許諾了先生的,自然不會有假!」

    「喲喲喲……」觀音手瞪了君逸一眼,「不就是隨隨便便說了一句麼,還氣成這樣。若是真的,那你且告訴我,這太子府的酒窖在哪裡,我明日就進去般酒!」

    「先生若是想喝,吩咐一聲,自然就有人帶路了。」君逸還是有些不高興。

    「果真?」觀音手竊喜,想到從此以後天天能喝好酒的日子,觀音手真是開心的合不攏嘴了。

    「自然是真的。」有人肯定的回答,卻不是君逸,而是君凜。不曉得君凜何時輕輕走到了他們的身邊,來了個偷聽。或許君凜並沒有想過要偷聽,只不過是他們講得太投入了,沒有發現君凜來到了身邊而已。不管怎樣,反正君凜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甚至還參與了。這可教觀音手十分的尷尬,雖然他一直都是臉皮比較厚,可是這樣腆著臉找人要酒喝,他這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即便是張老臉,也是不知不覺羞紅了。

    君凜卻是不甚在意,接著說,「方纔本宮就說過,本宮府裡的酒,先生隨意挑。先生是婉兒的師傅,依照本宮與婉兒的關係,照顧您是應該的,從今日起,先生就安安心心的住在太子府中。本宮明日就去求父皇,親自去找婉兒回來。若是婉兒回了來,看見先生也在這裡,想必會非常的高興。」

    君凜沉浸在對以後的事的幻想中,觀音手的臉色卻是很難看,偷偷腹誹:我敢肯定,你的婉兒看到我,一定不會高興,而是驚訝吧?真期待我們見面的日子,她裝作我的徒弟坑蒙拐騙,我冒認她這個徒弟騙酒喝,我們這一對,倒還真有些師徒的緣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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