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劫難(九) 文 / 漫語非歌
其實皇甫洋也不是沒有擔憂的,雖然如今玉婉失憶了,可是玉婉對他還是十分的戒備,若是立馬就與玉婉成親,玉婉怕是不會同意,如果一不小心將事情鬧大,反而會弄巧成拙。可是又如何能讓玉婉心甘情願嫁與他呢?皇甫洋也是傷了腦筋,與宋成商議許久,最後兩人都覺得,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對玉婉好,讓玉婉放鬆戒備,完全相信自己。
玉婉如今什麼都不記得了,又住在皇甫洋的宮中,皇甫洋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有著先入為主的優勢,只要皇甫洋對她關心愛護,玉婉一個女子,想必不出很久就會動心,一動心,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有了對策,皇甫洋便風風火火的實施起來,十分的積極,彷彿可汗之位已近在眼前了。
第二日,玉婉醒來時,屋裡已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伺候的丫頭個個喜形於色,紛紛跪下大呼「恭喜」。玉婉愣住,這又是唱的哪出戲?
一個十五六歲,看著十分機靈的小丫頭見玉婉面露疑惑,趕緊上前,笑著說:「恭喜姑娘,這些都是大王子一大清早派人送來的,說是與姑娘並不熟識,不曉得姑娘的喜好,所以大王子便看著送了些過來,希望姑娘能喜歡!」
「他為什麼要送東西給我?」玉婉放眼屋中擺得滿滿噹噹的箱子,卻是不懂。
「大王子說了,姑娘是貴客,又是他的未婚妻,對姑娘好些是應該的。」
「哦∼」玉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又抬眼,「我當真是大王子的未婚妻?」
那丫頭卻是笑了:「姑娘真是有趣,大王子容貌俊美,風度翩翩,多少女子想成為大王子的未婚妻都不能,偏姑娘還這樣多疑。只是姑娘是大王子未婚妻的事,是千真萬確的,斷然不能有假!」
那丫頭的話似乎在嘲笑玉婉不識好歹,平白撿了個天大的便宜還不曉得占,大王子相貌自是不用說,又是個有權有勢的主,這樣的未婚夫,玉婉竟然還嫌棄,真不曉得是不是她失了憶,連腦袋也壞了。
玉婉不想再自討沒趣,便好奇的瞅了瞅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是些什麼東西?」
「什麼都有!姑娘你看!」一說到送來的東西,小丫頭似乎一下子就來了興致,立馬招呼人將所有的箱子都打了開來,玉婉想阻止都來不及。
大致掃了一眼,無非是些金銀首飾,衣裳鞋襪之類的東西,玉婉並不是很感興趣,懨懨的又收回了目光,連一句感激讚歎都沒有。
小丫頭見玉婉對這些東西都不為所動,似乎有些不甘心,又是獻寶似的將一個精緻的錦盒遞到了玉婉的手中,諂媚的笑,「姑娘看看這個,必定會喜歡!」
小丫頭一神秘,玉婉便也來了心思,果然又是興致勃勃,將錦盒拿起來左看看,右看看,還放在耳邊搖了搖,研究的很是仔細,卻就是不打開看看盒中究竟放了什麼物件。
小丫頭急了,催促著,「姑娘為何不打開看看。」
玉婉一笑,「我正在猜!」
小丫頭的臉瞬間就黑了,連說話都變了腔調,淡淡無奈帶著鄙夷,「那姑娘猜出來了沒有?」
玉婉摸了摸下巴,認真的說,「我猜是
玉珮!」
玉婉說得跟真的似的,小丫頭在心裡不服氣,可是她也不曉得裡面究竟是什麼,便又說,「不如姑娘打開來,看看是否真是玉珮。」
玉婉依言打開,裡面躺著的,果然是一塊通體透白的玉珮,扁扁的一塊雕著好看的牡丹花,上方掉著大紅的中國結,下方墜著細細的流蘇,拿在手裡冰冰涼涼,很舒服。
小丫頭見裡裡果真是一塊玉珮,大驚,看玉婉的眼神瞬間變的崇拜,「姑娘怎麼曉得的?」
玉婉將玉珮又放回到錦盒中,漫不經心的說,「隨便猜的呀!」
小丫頭的被梗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連玉婉的問話都懶得答了,「大王子為何要送我玉珮?」
「奴婢想,大約大王子覺得姑娘是他的未婚妻,總要有些定情信物,所以才送來了這塊玉珮吧?」還在耿耿於懷玉婉方纔的回答,小丫頭的聲音裡都沒什麼精神,連說話都這樣不靠譜了。
玉婉撇撇嘴,自己如今什麼都不記得了,皇甫洋的話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可是他如今的架勢,倒真像是把自己到未婚妻的樣子,居然還送了這麼多東西,看一眼盒中的玉珮,趕緊蓋上,心裡打鼓,不會真是定情信物吧,她可還沒準備好!
滿屋子的東西看得玉婉心煩,便問那個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頭恭敬一行禮,「回姑娘,奴婢矜兒。」
玉婉點頭,「那矜兒,這些東西我也用不了多少,你拿些下去同丫頭們了吧,留著衣裳就行了。」
矜兒聽了又喜又驚,見玉婉不是似開玩笑,便立刻下禮:「多謝姑娘。」
歡天喜地的拿了東西出去,玉婉順手將那錦盒也遞了上去,矜兒卻是不敢接,「姑娘,這玉珮好歹也是大王子的心意,也送給我們似乎不太合適……」不是矜兒不喜歡那玉珮,而是那玉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玩意兒,萬一真是大王子送的定情信物,她可擔不起那樣的罪。
玉婉也有些為難,這玉珮她是真的不想要,一點也不想。彷彿是看出了玉婉的心思,矜兒建議:「姑娘若是不帶,不如奴婢將玉珮收起來?」
玉婉一想答應了:「行!那你收起來吧。」
午後玉婉在矜兒的陪同下在院子裡散步,大夫說了,玉婉這樣的病症,多活動活動有好處,可是玉婉除了散步,想不出什麼其他的活動了。她起先想幫著下人們做做活,可是下人們連碰都不敢讓她碰,無奈只好散步了。
午後陽光正好,玉婉走了一會兒也累了,找個個涼亭歇腳,溫溫和和的陽光斜射在玉婉的身上,微風輕吹玉婉面頰,髮絲有意無意撓著玉婉的臉,讓玉婉不覺昏昏欲睡。
竟然,就真的睡了。
玉婉側身趴在涼亭欄靠上,眼皮沉沉,掙扎了幾次還是閉上了眼睛,矜兒見玉婉睡的香,不敢叫醒玉婉,可是又怕玉婉這樣睡會著涼,便撇下玉婉回去給玉婉拿衣裳了。
待矜兒回來時,涼亭裡面卻多了一個人,矜兒一看,竟然是皇甫洋,下意識就要喚醒玉婉,皇甫洋卻是將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矜兒不要作聲。
皇甫洋欲脫下自己的外袍,矜兒忙將手中的披風給送了上去,皇甫洋欲接,轉念一想又揮手拒絕了,擺了擺手讓矜兒退下,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蓋在了玉婉的身上,又輕手輕腳的坐在玉婉的身邊,小心翼翼扳過玉婉的身體,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看著玉婉安靜的睡顏,皇甫洋的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矜兒回去的路上,看著手裡皇甫洋並沒有接過的外袍疑惑,明明有御寒的衣物,大王子為何還要脫自己的衣裳呢?
或許是天氣好,或許是睡意濃,反正玉婉這一覺,睡得真是久,皇甫洋的手臂已經酸麻的彷彿快要斷掉了,身體只有玉婉靠著的一邊是暖暖的,而另一邊卻是涼的,冷熱交加中忍不住一個噴嚏打出來,玉婉才悠悠的醒過來,睜著惺忪的睡眼,不明所以的看著皇甫洋。
見玉婉終於醒了,皇甫洋鬆了口氣,低頭看著玉婉笑得迷人,「婉兒,你醒了?」
玉婉才反應過來自己正靠在皇甫洋的懷裡,而皇甫洋的手還扣在她的腰間,見玉婉醒了,才微微鬆開了些力道卻是哈沒有抽走。
玉婉坐起,抵著皇甫洋的胸膛與他離開些距離,皇甫洋被玉婉的這一動作弄得微微皺眉,卻立刻恢復正常,順了玉婉的意往一邊移了一移,不曉得是不是睡久了緣故,玉婉的臉微微有些紅,讓皇甫洋有一瞬間的失神。
隨著玉婉的起身,玉婉身上蓋著的衣裳輕然落地,玉婉這才發現皇甫洋身上沒有穿外衣,而自己身上蓋著的,似乎就是皇甫洋的衣裳。
將衣裳遞回去,玉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大王子怎麼會在這裡?」
皇甫洋接過衣裳穿上,正欲回答,卻又是一個噴嚏打出來,訕訕的笑,「我正要去看望你,卻不巧看見你獨自睡在涼亭裡,見你睡得香,便沒有叫醒你。」
「所以你一直陪在這裡,還將你的衣裳脫給了我蓋?」玉婉有些驚訝。
「嗯。」皇甫洋點了點頭,解釋,「總不好讓姑娘一人睡在這裡,況且這天氣雖好,可睡久了也會著涼,姑娘的身子還未好全,自然不能再受風寒了。」說著又指了指自己,頗有些難堪,「原以為自己一個男人,冷些沒什麼,卻沒料到這樣的風吹都受不了,果真是平日裡活動少了些。」
玉婉看皇甫洋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不免內疚,小聲自責,「都怪我不好……」
皇甫洋卻是一笑安慰,「婉兒多心了,我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