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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劫難(八) 文 / 漫語非歌

    頭痛欲裂,一時間彷彿陷入無底的黑洞,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摸不著。突然間害怕,驚叫一聲驀地睜開雙眼,卻只是茫然。

    並沒有來得及看清周圍的環境,就聽得一聲驚喜的呼喚,「醒了醒了,姑娘醒了!」

    轉頭,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守在自己的身邊,看著自己一臉的笑意。模樣,卻是不認得。

    「這是哪裡?」玉婉雙眼微動,看了看四周的擺設,古樸典雅,低調奢華,可是自己的腦中卻是空白一片,對這裡沒有半分的印象。

    「王**!」回答她的卻是一個低沉的男音,玉婉微微轉過頭,一個俊美的男子正朝自己走來,並不避諱的坐在玉婉的床邊,關心的問,「你可好些了?」

    「你是誰?」玉婉茫然看著眼前美絕的男子,卻是想不起來是否自己認識他,雖然極不禮貌,玉婉還是忍不住問出。

    男子顯然愣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笑著答,「我是皇甫洋?」

    「皇甫洋?」玉婉思考著重複,只覺這名字是那樣的熟悉,卻是不曉得在哪裡聽過,不覺又問,「皇甫洋是誰?」

    不待男子回答,男子身邊立著的侍從立即訓斥道,「大膽!你竟然敢直呼大王子的名諱!」

    玉婉被那侍從罵得一驚,不解的看向皇甫洋,皇甫洋只淡淡掃了那侍從一眼,那侍從便立馬低下頭去,再不敢講話。

    「姑娘不記得了麼?我是北越國的大王子,皇甫洋。」皇甫洋很有耐心的介紹著自己的身份。

    「哦。」玉婉似乎是聽懂了,點了點頭,可是隨後看著皇甫洋又問,「那我是誰?」

    「這……」皇甫洋當真是驚到了,略帶探究的看了玉婉一眼,「姑娘當真不曉得自己是誰?」

    「我……」玉婉語塞,認真想了想,卻還是搖頭,顯得有些無奈和委屈,「我想不起來……」

    「姑娘是我的未婚妻!」皇甫洋看著玉婉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極慢。

    「什麼?!」玉婉驚訝,「可是我並不認得你!」眼前的男子玉婉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可能是自己的未婚夫呢?

    可是皇甫洋卻笑了,「我們從前未曾見過,姑娘當然不認識我了。我們的婚事,是父王定下的。」

    「既然我們不認識,我又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為何我並不曉得自己已經許配了人家?」玉婉本能的不相信皇甫洋說的話,拋出自己心中一連串的疑問。

    可是皇甫洋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類似說謊的表情,而是認真的解釋,「姑娘此前家中突遭橫禍,父母親人皆離姑娘遠去,我也是聽到消息才派人去找你,當時你已經昏迷,昏睡了好些天,今日才醒過來。我想著,或許是你受了刺激,才忘記了一些事情。」

    見玉婉還是將信將疑,皇甫洋又說,「你也不必擔憂,我宮中有很好的大夫,經過他們的調理,相信你一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皇甫洋說得有板有眼,玉婉也不曉得是真是假,只是微微低頭不說話,片刻卻又突然抬頭,彷彿很驚慌的看著皇甫洋,「那我叫什麼?」

    「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皇甫洋沒料到玉婉竟一下子忘得這樣徹底,不由得心中竊喜,稍一思索便回,「你叫玉妍,是北越國牧民的女兒。」

    「不!我叫婉兒!」玉婉卻是想也沒想就一口否定,似乎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不是她的名字。

    皇甫洋一驚,「你記得?!」

    玉婉卻是蹙眉,似乎不曉得怎麼回答才好,想了很久才說,「並不是記得,只是我昨夜做了個夢,夢裡有人這樣喊我……」

    「哦?」皇甫洋似乎很意外,隨後解釋,「那大約是你的乳名吧,你的真實名字叫做花玉妍,若是你喜歡別人叫你婉兒,那以後便叫做婉兒吧。」

    皇甫洋頓了一下又問,「你說你昨夜做了個夢,不知是個怎樣的夢?」

    「我也不太曉得,只是夢見了兩個人,我卻也是不認識,他們都叫我婉兒?」玉婉努力回憶著昨夜的夢,而後抬頭定定看著皇甫洋,口氣似乎是提醒,「我的夢裡,並沒有你……」

    皇甫洋鎮定一笑,「你都不曾見過我,哪裡能夢到我呢?只是你夢裡的人既然稱呼你那樣親密,想必也是你的親人吧,如今你只是暫時不記得他們了,時間長了一調理,就會想起來的,你不要急。」

    見玉婉還是很防備的盯著自己看,皇甫洋又是一笑,漆黑的眸子中是溫溫的暖意,伸手掩了掩玉婉的被角,輕輕的說,「婉兒,你才剛醒,不要想太多,先休息好了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擾你了,明日再來看你,你且好好休息。」

    玉婉愣愣的點頭,皇甫洋便轉身出去了。回到自己的書房,皇甫洋便立即著人喚來了宮中的大夫,嚴肅的問,「她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大夫也從沒見過這種病人,也不敢妄自斷言,只小心的猜測,「姑娘的病症,在北越國並不多見,只是聽說從前東齊國有過這樣子的病症,稱之為『失魂症。』」

    「何為失魂症?」

    「這個……老朽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似乎以前的事,都被忘得一乾二淨,彷彿新生的嬰兒一般,沒有任何記憶。」

    皇甫洋聞言凝神,片刻又問,「那是否還有可能恢復記憶?」

    「按理說難,只是如果常常帶她去從前記憶深刻的地方走走,多同她講講以前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皇甫洋揮手退了大夫,身邊方才斥責玉婉的人卻突然上前,一臉喜色,「大王子,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

    皇甫洋聞言抬頭,「宋成,這件事你如何看待?」

    宋成立刻堅決的回,「奴才以為,這樣的局面對大王子來說是天時地利人和,大王子本來不是還擔心硬生生將她擄了來,她會不配合麼?如今您看,連老天爺都在幫大王子了,她居然得了個什麼天下奇絕的失魂症,將前程往事忘得一乾二淨,這對大王子來說,不是好事一樁麼?也省的再費唇舌去說服她了。」

    皇甫洋點點頭,「我也認為這是好事,所以才又為她重新編排了一個身份,可是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十分的相信我。」

    「她如今什麼都不記得,即便是再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呢?大王子今日的話,奴才覺得是極好的,大王子如今只需要將戲做足,將她看好,等到她心甘情願與大王子成了親,一切,就成定局了,到時候,就算她將什麼都想了起來,也沒什麼關係,因為那時,北越國的可汗,就已經是大王子了。」

    皇甫洋聞言點了點頭,「此話有理!」

    宋成一臉笑意,「謝大王子誇獎!」

    「哈哈哈……」書房中傳出詭異的笑聲,那是志在必得的暢快。

    房中的玉婉還沉靜在失憶的痛苦當中,任憑她怎麼努力的想,也想不起自己的身世經歷,家人朋友,自然是無比的痛苦。現在懵懂無知的她,還不曉得,如今,她已經被捲入了一場無可避免的爭鬥當中。

    還記得北越國十分信奉神明麼,凡遇大事必先占卜。數年前國中巫師算得南華國出現北越國的天降貴人,那人能給北越國帶來繁榮昌盛。因此北越國可汗才不顧實力懸殊,對南華國的安德城發動攻擊,那裡,是巫師占卜到的,離天降貴人最近的地方。可是奈何他們翻便整個安德城,也沒能找到巫師說的天降貴人。

    可是北越國卻沒有放棄,這麼多年,一直明裡暗裡的在南華國堅持尋找著。

    對於那位天降貴人,起初巫師並沒有給確切的描述和說明,甚至連男女都不清楚,所以最初,北越國人尋找貴人的難度是十分的大,後來,北越國巫師一日日占卜,一日日確定性別,年齡,身份以及各種條件,尋找的方向才漸漸定了下來。

    巫師甚至說,若是將此人留在北越國,那麼北越國必定代代盛世。若是哪位王子能娶的此人,便是這天定的北越國的王,才有資格,受北越萬民的朝拜敬仰。可前提是,要那女子心甘情願嫁為妻,否則,北越國將萬劫不復。

    所以,老可汗為王子們出的題目便是,若誰能找到此人並娶之,誰便是這北越國之主。

    這樣大的誘惑,眾王子們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所以無論是皇甫洋,還是皇甫澤,都費盡心思的想要得到玉婉,如今玉婉無端失了憶,又在皇甫洋的手中,這對皇甫洋而言,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時機。

    從來兵貴神速,皇甫洋現在的想法,自然是要快刀斬亂麻,用盡心機先將玉婉拿下,收為己有,才是上策。

    他曉得如今皇甫澤一定已經知道了玉婉是被自己劫走的,已他的脾性,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如其到時被他弄個措手不及,不如趁站在就讓他死心。只要自己迅速娶了玉婉,他皇甫澤即便再能力,也無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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