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85章 雨夜絕望 文 / 玲瓏小雨
目送著上官凌風遠去的背影,凝霜的臉上泛起了如靨的笑意。她推開了緊緊靠著床邊的窗子,一雙小手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支撐在窗欞上,倏地,竟然整個人翻過了窗子,不顧身體上的疼痛,踉踉蹌蹌的向著侯府的大門狂奔而去……
或許,從嫁進這鎮國侯府的那一日,她的世界就此停滯不前了……
凝霜嬌小的身體一陣灼熱一沉冰涼,好似有火與冰在她的身體裡不停地翻滾著,凝霜的目光呆滯空洞得彷彿是脫離軀殼之外,只是身體在機械地向前跑著。
可,現在怎麼一切都變了?
即便如此,凝霜仍然跌跌撞撞地朝著侯府的大門跑去,她赤著一雙小腳跑過前院,從前院裡的下人們的口中均傳來陣陣驚呼。
倏地,身體好像是被什麼高大的東西攔住了,她想也不想,張口就撕咬著橫逆在自己眼前的物體。濃烈的血腥味,頓時充斥著她的口中,她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費力地推開,然後繼續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著。
彷彿是一個響聲巨大的驚雷在上官昊天的耳邊炸起一般。
空曠無人的大街上,迴響著毫無節奏的馬蹄聲,濺起無數地水花,連同雨水一起,落在跨於閃電駒上的上官昊天的俊臉上。雨水混著汗水順著臉頰,下巴不斷滑落。而此刻,他卻一點也不在意臉上的污漬,雙手緊緊拽著韁繩,不斷地抽打的馬,他的眼中閃著瘋狂,交織著絕望的光芒,俊逸的面容也是蒼白一片,不少侍衛雖然跟在他後面,可卻早已被他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依稀中,有個人帶她來到了這裡,蹲在桃樹上,靜靜地等待著他……
只剩下了絕望,只剩下了黑暗?
黑眸中的絕望,席捲而來,在冰冷的大雨中,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憑著本能的反應機械地奔跑著。
「我不要走……不要離開這裡……」
「凝霜?」
「霜兒……」上官昊天慌亂地上前一步,顫抖的雙手接住了凝霜。
絕望的痛苦毫不留情地腐蝕著他的內心,他蹙緊眉頭,雙手死死地握著馬鞭和韁繩,指節因為用力而蒼白冰冷。
他迅速地伸出手來握住凝霜的手,她的手猶如一塊寒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上官昊天頓然驚覺?她現在不是一個人,這麼亂跑,肯定是動了胎氣?
「侯爺?」就在此時,一個風塵僕僕的身影攔住了上官昊天的腳步,「南邊有急報傳來?」
一無所獲………………
「我要……留在這裡……等……哥哥……」她的意識,在徹骨的寒冷之中搖曳著;她的想念,變得殘破不堪;她的世界,已然崩塌,不復存在,唯有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在耳邊迴響著,好似在訴說著些什麼。
而她呢?她自己卻因為她是陸家的女兒,是陸擎雲心中的禁愛,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跑出了那個牢籠,在大街四處尋找著哥哥的身影,卻怎也找不到……
只見上官昊天漠然地敏緊薄唇,頭也不回地大步沿著迴廊奔向前去,他的動作很快很快,蒼白的臉上一片難以名狀的表情。
不能讓她離開他的身邊,絕對不能?
不?不會的,不可能?憑她的腳力,是絕對追不上陸擎雲的?她應該,還在京城裡逗留著?
雨水和著血水,順著她那慘白的臉容滴下來,滴落在他的臉上,心裡……
因為——
陸凝霜……
語畢,凝霜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委屈的淚水唰唰地落下來,她的意識已然模糊不清,卻仍然逃避姓閉著眼睛,任由雨水淋遍她的全身,也渾然不覺。
承受著凝霜的廝打,上官昊天的眼底一片刺骨的暗痛。
他穿過花園,向著那間屋子衝去……
秋雨如絲,天地之間籠罩上一層白茫茫的霧氣,使得眼前的一切變得不再清晰。
上官昊天疾步衝到樹下,仰起頭,張開雙臂,揚聲喚道,語氣裡是他沒有意識到的焦急和溫柔:「陸凝霜,危險?快跳下來。」
陸凝霜?
怎麼,你為了逃離我,連你最在乎的人也不要了是嗎?你就如此的恨我嗎?
身體因為極度的緊張而使得動作變得異常僵硬,他的臉上佈滿了雨水,抑或是……
「凝霜……」
「我不要……不要……這一切都是夢……只要醒來就沒事了……看不到聽不到……假的……都是假的……」
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抽打著胯下的馬兒,一人一騎在大雨中飛馳,向著那個地方進發,速度快得幾乎可以劃破連綿不絕的雨霧?
凝霜的身子輕輕地顫了一下。她定定地看著上官昊天,目光依舊空洞茫然,蒼白若雪的嘴唇微微抽動著,「上官昊天……」
「小夫人——?」
終於,她的身子一軟,竟然在上官昊天的懷裡昏厥。
漫天紛飛的雨絲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桃樹的一個分枝上蹲著,小小的腦袋深深地埋入雙臂之中,她所成小小的一團,在枝頭上輕輕地顫抖著,風一吹,她整個人竟隨著樹枝而擺動著,彷彿隨時會隨風而去,從他面前消失。
「不錯,我不是你的陸擎雲?他早就已經離開這裡了。」上官昊天的面孔上帶著尊貴的桀驁,黑眸深邃,聲音卻異常輕柔,「我是你的夫君——上官昊天?」
胸口,倏地悶悶的……
上官昊天抱著凝霜在別院裡竭盡全力地奔跑著,短短的小路,卻長的好似望不到盡頭,他眼中的驚恐猶如狂亂毫無希望的黑夜。
「噠噠……噠噠……」
凝霜站起身來,似乎是看著上官昊天,也或許她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他。
難道,她真的隨著陸擎雲而去了麼?
凝霜忽然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纖細的身體拚命地掙扎著,想要擺脫上官昊天的懷抱,柔弱的雙手死死地握成拳狀,用盡全身的力氣敲打著上官昊天的胸膛,閉上了眼睛,嘴裡斷斷續續地念著什麼。
是啊,不是還有一個地方,他還沒去找的麼?只剩下最後一個地方,只剩下最後一個給他找到她的希望?
語畢,上官昊天抬起腳步,不由分說地朝著門口行去。
「陸凝霜?」上官昊天緊抿嘴唇,聲音冷冷的,「看仔細一點,我是上官昊天?」
上官昊天的身體因為方才瘋狂的趕路而劇烈地顫抖著,他伸出手來觸摸被自己緊緊摟在懷裡的凝霜,凝霜的眼眸緊閉,冰冷的的身體彷彿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了,好像是死去了一樣?
桌旁——角落——
她的額頭,又受傷了?
他緊緊地抱著凝霜,將剛剛恢復了些許的內力重新注入凝霜的體內,彷彿如此就能使她的身子不再冰涼下去。
哥哥的入獄,自己的婚事……
眼淚?算起來,他有多少年沒哭過了?好像自從家破人亡之後,他就再沒掉過一滴眼淚?
「擎雲哥哥這次好慢哦?霜兒等啊等的……等了好久好久呢……」
上官昊天的黑眸深處黯淡猶若狂亂不安的雨夜。
時間,仿若靜止了一般。直到——
凝霜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她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牙齒『咯咯』作響,呼吸越來越艱難,彷彿每呼吸一下就要用很大很大的力氣,隨時可能有窒息的危險。
「轟——」的一聲。
凝霜夫人赤著腳瘋了一般地跑過了長長的迴廊,穿過了亭台樓閣?
「大哥?」
上官凌風頹然放開了手,拉著趙承志退了下去。
這裡是他最後的希望?
………………………………………………
凝霜掩面而泣,額間的血液緩緩地順著她的臉面留下,在她慘白雪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她低聲呢喃著,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小了……
不親自找到她,他的心,永遠不會平靜下來。
馬不停蹄地找了大半個京城,卻怎也尋不到陸凝霜。上官昊天頓時生出一陣強烈的挫敗感,為什麼自己騎著馬卻還追不上一個纖弱的女子?她現在肚子裡還懷著孩子,這麼到處亂跑怎麼可以?
內心湧起一沉無法名狀的痛楚。上官昊天的嘴唇慘白,強撐著疲憊的身子,一手脫下自己的袍子將凝霜裹起來,聲音緊繃顫抖。
綿綿不斷的秋雨將整個侯爺府沖洗得乾乾淨淨,卻怎也洗不去地上那清晰可辨的血足印,刺骨的冰冷在在天地之間無限地蔓延著……
倏地,眼角劃過一絲絲熱流,暖暖地,劃過嘴角,感覺鹹鹹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所能感受到的熱流越來越強烈,越來越不受控制,逐漸地,他感到自己的嘴角不住地抽打著,竟然麻木起來……
可此時,他的肩頭卻一陣刺痛,扭頭一看,凝霜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他的肩膀,極力阻止著他的腳步。
上官昊天急促地喘息著,目光一刻不停丟在整個房間裡仔細地搜索著……
只要我不允許?你的目的就絕不會達到的?
秋夜冰涼沁骨,凝霜她現在不能受寒。
曾幾何時,她的死活,她的快樂與否,從不是他所關心的,甚至還期盼著她的痛苦和絕望?
心神俱碎……正是上官昊天此時的感受?
劇烈的疼痛從上官昊天的心臟處傳來?
他無聲地看著她,看著她的身子在風雨之中搖搖欲墜,目光呆滯卻帶著單純,彷彿是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快樂童年。
上官昊天默默地跳下了馬,走近門,將其完全推開,向內走去。他的身子,不自控地顫抖起來,冰冷的雨水,早已將他的衣衫打濕,瓢潑的雨水細密得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
下人們都吃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驚詫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自覺的為狂奔的凝霜讓開一條道……
本就脆弱的樹枝,終究經不起風雨的摧殘,猛然斷裂,樹枝上的人兒,如斷線的人偶一般,隨著樹枝掉落下來。
你是我的?這輩子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哥哥……哥哥,霜兒……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不在這裡……她能去哪裡???
上官昊天眼眶裡的瞳仁越來越大,他的上身倏地僵硬起來,黑色的星眸中湧起了一片狂亂不安的氣息。
閃電駒在陸府別院門前猛然停下了,門前異常冷清,那道高高的朱紅色大門半掩著,在秋雨中飄搖。
懷中,凝霜的身子越發地涼了起來,全身變得僵硬,呼吸亦是越來越微弱……
幾片落葉掉在頭頂,目光上移,上官昊天的黑陡然緊縮起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為什麼?
聞言,凝霜仿若回過神來,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上官昊天的臉來,突然,恍若夢中一般,她對著他,唇角上揚,繼而咧開嘴,像個孩子般快樂地笑了起來。
「大哥?」上官凌風推開門,那張俊秀的臉孔一片煞白,他的嘴角不住地抽動著,聲音裡,儘是驚慌與焦急,「小夫人跑出侯爺府了,就在剛才,我為她去煮蓮子羹的時候,就離開了一小會兒,她就偷偷地跑出蓮花居了。」
「砰——」房間的門一腳被踹開。
「凝霜?」上官昊天不甘心的再次大聲呼喚。
那血腳印,是那麼的鮮紅,那麼的刺眼,彷彿是一個詛咒,可一埋葬一切幸福和美好的詛咒?
小夫人,這是瘋了嗎?
她拚命地顫抖,拚命地搖著頭,拚命地抓著他的肩膀,目光散亂無神,「我不要走,這裡,才是我的家,我不要走……」
蜷縮成一團的陸凝霜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緩緩抬起頭來,很慢很慢轉頭看向上官昊天,目光渙散茫然。
他們現在得回家?
為什麼,自己的心,居然會隨著她的痛而痛,隨著她的哭泣而哭泣。她錯認他,他所受到的震撼,彷彿勝過十年前的那場災難?
最初的細雨,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成了瓢潑大雨,嘩嘩地下著,湍急而寒冷。
在漫天秋雨中,上官昊天的聲音忽然低啞了下去,他的眸子裡充滿了痛惜的光芒,他的雙臂依舊像剛才那樣張開著,柔聲誘哄道:「霜兒乖,來,跳下來,我們回家去。」
「你聽到沒有,你要是死了,不僅陸家的人活不成,你那個小姐妹如煙也別想好活?」
他知道,軍政要事,離不開他的抉擇,可此刻,他的腦子裡,全是那個該死的女人。他只知道:若是失去了她,他不知道他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心,在剎那間抽緊?
上官昊天蹙緊眉頭,「念。」
難道,她只能選擇妥協麼?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飽含焦慮的男音,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此刻,凝霜蒼白憔悴的樣子宛若一個病弱的孩童,拚命地拍打著上官昊天的胸膛,拚命地想要逃避著他溫熱的氣息。
凝霜的臉龐慘白如紙?
凝霜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推開了厚重不堪的侯府大門,小腳一邁,她便跨出了那道高高的門檻。此刻,她的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哀傷,逐漸地蔓延上她的心頭,深秋的涼意夾雜著紛飛的雨絲,朝她拂面而來,她埋著頭,仍然不停的跑著……
天,依舊陰沉沉的,似乎根本沒有放晴的意思。
不?就算拼得一死,她也要嘗試著去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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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逃避我的方式麼?你,就是如此想要從我的生命中逃開嗎?t7sh。
上官昊天循聲望去——
一聲驚痛而沙啞的聲音在漫無邊際的大雨中響起,上官昊天抱著凝霜,感受著她的冰涼,眼中一片絕望的駭然。
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
凝霜呆滯地看著上官昊天,呆呆地,她看了好久,彷彿她從來不曾認得過他一般,目光渾濁而凌亂。
淚水???
奔跑中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似乎是身體裡某種最後支撐著她的力量都已經快被搾乾了,凝霜甚至可以聽到全身的骨骼錯位一般「咯咯」的聲響。
「啊——」
「啪嗒……」
「不……不要……」
對,洛寒?沈洛寒一定能救回凝霜的?
凝霜的身子,逐漸變得冰涼……
侯府的路似是看不到盡頭,在凝霜飛奔過的地方。留下的,只有一排深淺不一的血腳印……
在凝霜的心裡,擎雲是世上最親的親人,是最溫柔的哥哥,是最瞭解自己的哥哥。每次一出事,他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找到她,輕輕地摟住她、安慰她……
倏地,上官昊天的胸口好似被重物撞擊一般,劇痛無比?
「我要爹爹,我要娘親,我要擎雲哥哥,我要在這兒等著他們回來,我不要離開這兒……我要等著他們來接我回家……」
聞言,上官昊天怔住,眉頭不由得緊蹙?
上官昊天緊張地抱著凝霜飛奔著,跑出了別院的大門,大雨迎面而來,寒氣異常刺骨。
「你給我放開?」冰冷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上官昊天的面容一片冷寂,週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教人莫敢不從的霸氣,在無形之間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原本纖細的玉足被石地裡沒有清掃乾淨的小石子割破,滲出血來,而她卻恍若未覺,全身麻木到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什麼叫做苦澀?
可是懷中的人兒的面色蒼白,眼眸緊緊閉著,毫無生息。
白他而身。「陸凝霜,我們回家。」
她的面容驚人的慘白,彷彿身體裡所有地血液都已經流盡了,如墨的青絲凌亂地從慘白的臉頰散落,遮住了她那空洞的眸子,而她的雙腳……
急忙衝出房間,在花園裡搜尋了起來……
「你不能死?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
攔住上官昊天去路的,是一名一身戎裝的軍人,他是上官昊天的副將——趙承志,他向上官昊天行了個軍禮,道:「東南八百里急報,是駐守在白石鎮的王將軍發來的。」
時間仿若在煞那間停止,他立刻飛一般地衝出了蓮花居,朝著門外奔去。
「大哥,此事刻不容緩啊?至於小嫂嫂,小弟會親自去尋找的。」尾隨過來上官凌風不解地看著上官昊天,他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但他仍然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低聲說道。
一切,全都是陰謀?
桃樹下,兩人都已經濕透,上官昊天緊緊地將凝霜摟在懷中,而凝霜仰著頭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男人,目光空洞。
「求你,求你別離開我?」
是剛才在奔跑的時候碰傷的嗎?這麼遠,她路也不熟,是怎麼過來的?
陰謀……
是眼淚麼?
「昨日子時,倭寇軍越過長城,突襲了白石鎮,王將軍部猝不及防,損失慘重,不消半日,城池不幸失守……」
無論上官昊天怎麼的哀求,威脅,恐嚇?懷中的佳人還有不願意給他一絲的回應?
上官昊天看著濕透的趙承志,眼眸中一片異樣的光芒,他沉吟了半晌道:「這件事,容後再議。本侯,去去就回。」
怎麼辦?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上官昊天看著她像一個受傷的小獸一樣地蜷縮著,黑色的眼眸幽深黯然,他的疼痛,絲毫不亞於她的,她的哭喊,一點一滴地麻痺著他的五臟六腑。
她,離開他了嗎?
「你要是死了,我立刻派人宰了陸擎雲,讓他屍骨無存?」
她究竟是做錯了什麼,居然要她承受這樣的痛苦,哥哥因她而流放,如煙因她而受苦……
雨,越下越大。
他連片刻也不能,也不敢再耽誤下去了,一定要找到她?那個該死的女人?
蓮花居。
思及此,心中驟然痛了起來?
那是什麼感覺?那熱流又是什麼?
望著那刺目地血足印,上官昊天的腳步並未因此而停留,他的黑眸中一片比深秋還要冰冷的黯淡,眼眸深處有著無數複雜的感情狂亂地交疊著。
那一瞬間,他居然害怕起來,幾近崩裂一般的痛楚在他的體內蔓延著……
大雨鋪天蓋地,無情地打落在他們的身上。
因為在他看來,眼淚是弱者的標誌?他不要做任人宰割的弱者?他要變強大,那樣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如今,他居然為了她而哭泣流淚……
一切都變得如此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