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紅燭淚:殘王的九指新娘

《》章 節目錄 第086章 痛苦沉淪 文 / 玲瓏小雨

    陰冷的秋雨還在不依不饒的侵襲著大地,天空陰沉得仿若永遠沒有雲開霧散的那一天。

    上官昊天的身體因為瘋狂的奔跑而劇烈地顫抖著,他伸出手來觸摸被自己緊緊摟在懷裡的凝霜,凝霜的眼眸緊閉,冰冷的的身體彷彿連呼吸都已經停止了,好像是死去了一樣?

    「陸凝霜……我現在送你會府……沈洛寒是神醫……他一定能救你們回來……等著……求你不要……不要死……」

    心口的疼痛讓上官昊天連呼吸亦是變得異常困難,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在咯咯作響著,眼前的世界在晃動著,旋轉著?疲勞與疼痛讓他幾近崩潰?

    婢女下人早已悄無聲息地退出內室之外,只聽得雨聲簌簌,幽寂的蓮花居就好似這如濃墨一般的夜色,靜得森然,沉得窒人。雲錦白玉屏風後面的床榻上,隱約有低微的聲響,似泣非泣,似咽非咽,夜深人靜之時聽起來倍覺淒涼入骨。

    一種沉悶的窒息感,由心底而生?sxkt。

    「滾開……不要碰我……」嘶啞的聲音從她的喉嚨裡擠出來,原本清亮的水眸透射出一片空茫的死寂,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你讓我死?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凝霜嘶啞的吼聲,絕望的神情,似是一枚尖銳無比的銀針,直直刺向他心裡最柔軟的部分,那尖利冰冷的疼痛,使得他胸口頓時一滯。

    她再次把頭狠狠撞向床頭,好像那樣可以講腦中爬行的蟲子撞出來一般。

    「回到我的身邊,你就如此傷心麼?」上官昊天倏地捏緊她那削尖的下顎,語聲寒冽,仿如凌遲,「陸凝霜,你給我記住了,你,永遠都是我的。」語畢,他手上一緊,將她生生拽了起來,緊緊擁她入懷,甘願永遠就如此沉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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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眸中的絕望和恐懼猶如這深不見底的黑夜,疼痛已經將上官昊天的整顆心麻痺,他的聲音暗啞哽咽。

    「末將會小心措辭,請侯爺放心。」

    上官昊天無聲地凝視著凝霜慘白的面容,目光一片黯然。凝霜仍然閉著眼睛,卻張開乾裂的嘴唇,很費力地出聲。

    「放心。」上官昊天揉了揉眉頭,沉吟道:「本侯在他們之間安插了人,探得情況這批民兵深受倭人蹂躪多年,他們的家人很多都是死於倭人之手,很多姐妹都被倭人林辱糟蹋。他們如果加入我軍,肯定是一直無堅不摧的主力軍。至於朝中麼……」

    她果真聽見他的呼喚,微微睜開了眼,嘴角輕輕抽動著,似是驚恐,櫻唇一牽,卻是點點猩紅噴濺,直直濺上了他的白色裡衣,大口的鮮血隨著她劇烈的咳嗽湧出,染紅了他的雙手和臉頰。

    方才一片驚亂,還來不及換下染血的中衣,只匆匆地披上了外袍,上官昊天摸了摸自己有些粘膩的臉,俯首一看,手上赫然是刺目的猩紅?這,全是她的血……

    「呵呵,你以為北邊的那些胡人是那麼好應付的麼?」上官昊天嘴角輕揚,「失去了北邊這道防線,萬一他們趁機大舉南侵,恐怕到時我們會顧此失彼。」

    只見上官昊天再次將水杯送到了她乾裂的唇邊,試圖再讓她喝下一些水。

    他相信,早在侯爺決定剿滅倭賊,救民於水火之時,任何人事都不能阻攔他……

    絕望,從他心底慢慢地延伸著,逐漸將他吞噬?他竟然將她傷害到如此的地步?

    凝霜的宛若失去了意識一般,她一邊戒備地看著上官昊天,一邊伸出手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朝著床的另一側挪動著,她想逃的他遠遠的,卻忘記自己已經在床邊,竟從床的一角滾落了下去。

    他垂首凝望著凝霜,只見她的頭無意識地偏向另一邊,被雨水浸軟的捲翹睫毛貼著雪白的肌膚,毫無生息的樣子彷彿是一個精緻的瓷娃娃一般。

    上官昊天微微蹙眉,卻沒有動一下,任由她的貝齒深陷下去,他定定地看著她的臉,眼底掠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痛苦神色。

    那雙清冽的眸子裡,映射出來的,除了懼意,餘下的,只有恨意?

    黑眸中閃過一絲受傷,上官昊天看著她,眉頭微蹙。

    「侯爺教訓的是,是承志失言了。」

    他馳騁沙場那麼久,從來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他,可唯獨這一次,他感到無力?異常的無力……

    鮮血,若斷線的珠子一般,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毯上,而他卻全然不顧,將她抱至床前,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凝霜一上床馬上抱緊自己的膝蓋,縮成蝦子狀,小小的一團,好像只有這般,她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全。

    「去各個大臣府上走動時,一定要特別小心,要讓他們知道這抗敵行動不會觸動他們的根本利益。畢竟那幫人只關心自己的安穩享樂,所以一定要讓他們安心,莫讓他們多生事端,阻撓了我軍的行動就不好了。」

    「凝霜……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承燁。」上官昊天皺在一起的眉終於有些舒緩。

    「會對她腹中的孩子造成致命的損傷……但是這種罌粟粉不能一次姓全部斷掉,需要一點點的減量,也許才有戒掉的希望……可是孩子也在一點點的吸收罌粟的毒姓……」

    凝霜還是緊閉著雙眸,她感覺到自己全身就好像是被火燎烤著,當乾裂的嘴唇觸碰到一點冰涼濕潤的時候,就好像是觸碰到了生命中的甘霖,她一口一口地喝著,神智竟然一點點地清明過來。

    她狂亂地抓著他的胸膛,「若是想我活著,就給我那個藥……我要吃藥……」

    聽到此一句話,凝霜不禁瞪大了眼睛盯著他,不顧一切地掙扎著。

    她的意識,已經完全被罌粟所操控……

    上官昊天抱緊她,看著她額頭上的殷紅色的鮮血,她那乞求似的眸光,那一瞬間,他心顫了,眼眉跳了跳,黑眸中,迸發出一絲漣漪。

    這一刻,她的心沉淪了,他的心亦是?

    上官昊天怔怔地看著她,片刻,他忽然伸出手,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使她的手緊緊地貼著他胸口心臟的位置,沉聲道:「若是放開你,我才會後悔一輩子?」

    「唔……藥……」時都將出。

    上官昊天在怔住的片刻之間,手上的力道一鬆,由於凝霜的掙扎卻並未停止,她竟在一瞬間脫離的上官昊天的掌控,一頭栽倒在床角,鮮血,順著她的額角流淌下來,染紅了她的雙眼,此刻的她,感受不到絲毫痛苦,只是定定地看了看上官昊天,莞爾笑了起來。那笑容,在她猶如羊脂雪玉的面色之下,顯得越發燦爛,媚眼如絲,妖嬈嫵媚。

    而使上官昊天沉淪的,又是什麼呢?

    上官昊天那修長的身影淡淡映在厚重的床幔上,也不知他何時到來,在那裡究竟站了多久,將凝霜輾轉掙扎的狼狽盡都看了去。

    上官昊天用力地拉住她,阻止了她的自殘,突然堅定的說道:「陸凝霜,你給我好好聽著,那個藥,我是不會讓你再用的了,你就死了這條心?」

    「凝霜。」上官昊天脫口低呼,將她摟在懷中,伸手撫上她消瘦的臉龐,「醒一醒,凝霜。」

    這一聲『昊天』,如同夢囈似的,如膠似火,黏灼著他的思緒,他的內心,他幾乎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的聲音好似嬰兒的嚶嚀,又似悲吟,卻是透著令人無可拒絕的嬌柔,「求你,最後一碗,好不好……」

    嚇得上官昊天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飛快地轉至床的另一邊,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差點跌落在地的凝霜。

    沈洛寒和老大夫小聲地交頭接耳後,一臉沉痛的向上官昊天回稟道:「昊天……凝霜的藥癮又發作了……可若是再服藥的話,恐怕……」

    凝霜此時頭痛欲裂,什麼也聽不進去,身子只是劇烈地顫抖著,「藥……」

    整個世界都好似被恐懼包圍了,絕望的氣息在天地之間無盡地蔓延著。上官昊天的胸口一陣灼熱的疼痛。

    酸澀滋味一次次湧上眼底,來不及流淚卻已乾涸。凝霜嬌弱的身子輾轉在雲帳錦被之間,扼著自己的頸項,卻連嗚咽也不能夠,悲傷都在胸前凝作了冰。沉溺於夢靨中,她發覺自己連哭泣也不能了,一時頭昏胸悶,好似溺於水裡,什麼也抓不住,一口氣也透不過來。

    所謂王者,稱霸一方的英雄不就該如此?臨危不懼,運籌帷幄。

    他望著這樣的她,入了神,許久,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再度失態,乾咳了兩聲,他沉吟道:「凝霜,只要挺過這幾天,你就不會再想要那個藥了。我會一直在這兒陪著你的。」

    可是……

    沈洛寒和老大夫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事已如此,也只能先救大人了。於是,急急一起退下配藥。

    心臟,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捏著,她什麼也不願去思考,只願就此沉淪下去,永遠不要再清醒過來,她抬起臉來,渴求的眼神望著他。

    上官昊天扭過頭來,眼看著凝霜眼底那一片空洞茫然的光芒,眼看著她死死地抱住錦被,全身卻還在不斷地顫抖著,他那幽黑的眸子中,倏爾湧上一片潮濕的光芒。

    凝霜的身子瑟瑟發抖,在上官昊天的懷裡蜷縮成一團,渾身的皮膚都像要爆裂開來的,無數的小蟲子在骨縫裡爬行,她檀口微張,痛苦地喘著大氣。

    上官昊天輕撫著她的背,溫聲誘哄道:「是真的。」

    「啊……」求助無望,凝霜只能茫然地伸出一隻手,努力地向前伸展著……

    尤其是前些日子侯爺新迎娶的小夫人,她的到來,完全打亂了侯爺的步子。趙承志不明白,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將一向冷酷無情的「殘王」折磨成這幅德姓,從剛剛進書房開始,就時不時地向著蓮花居的方向望去,在聽他稟報時,還會從他口中聽得幾不可聞的歎息……

    是他,讓她如此地痛苦不堪?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一次次地受傷流淚?讓她再沒有快樂的笑容?讓她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被毒藥殘害?

    「彭?」的一聲。只聽得瓷杯碎裂的聲音……

    凝霜吃痛,臉上早已沒了半分血色,粗粗地喘著大氣。

    都是他造的孽……

    「侯爺,此計雖好,可就是……風險太大了,萬一那些零散的民兵臨陣倒戈,這可如何是好?還有,讓他們和我軍一起作戰,又如何向皇上和朝中各臣工解釋呢?」

    上官昊天輕輕地捧著凝霜的臉,小心地擦拭著她嘴角邊的血漬,黑眸中儘是一片驚痛。

    上官昊天拿起錦被,替凝霜蓋好之後,隨即脫下外袍和長靴,滑入被中,緊緊地摟著縮成一團的凝霜。

    她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水濕透了,膩在額頭商女,她的背心裡一陣陣發涼,使得他禁不住揉搓著她的身子,借此傳遞著他身子上的熱度。倏地,她死死地攥住他那不斷活動著的大手,「昊天……」她的嘴角在哆嗦,眼裡僅僅有的,只是死一般的絕望。

    似是感到了來人的怒氣,凝霜轉過身去,喘息之間,上官昊天已掀起簾子,俯身而下,扳過她的臉,薄唇湊近她的唇邊,細細地品著她呼吸間的清苦芳冽,已然和她的氣息融在一起。

    溫軟厚實的錦被之下,凝霜靜靜閉目躺著,如墨青絲均勻地散落於枕邊,嬌顏如雪,淡淡的藥香微弱地浮動在鼻間。

    「你可知道?本侯捨不得你離開……」上官昊天在她耳邊低低訴說著,整個高大的身子欺上來,彷彿是睡著了一般,將凝霜壓在身下,但卻刻意避開了她的肚子。

    唯一讓他無言的是,侯爺實在太年輕了?命運讓這麼年輕的他背負這些沉重的責任,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知道,那個藥,不應該讓她再用了……

    聞言,上官昊天緩緩放下凝霜,猛然起身,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揪起沈洛寒的衣領,低吼道:「那怎麼辦?她現在難受成這個樣子,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急,雖是飲鴆止渴,那也沒辦法。還不快去準備湯藥?至於孩子,算我對不起他,我現在只能先顧凝霜……」

    趙承志實在無法將那種帶著心底悔恨和痛苦的幽歎和原先那個英勇矯健的鎮國侯聯繫在一起……

    「水……我要喝水……」

    就在此時,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快要摔倒的兩人?

    視線被秋雨所阻隔,被疲勞不斷吞噬,變得越來越模糊……

    上官昊天一回到侯爺府之後,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就立刻召見了趙承志。

    眼前的小人兒,方才差一點就永遠睡了過去,再不會厲聲質問著他,再不會對著他流淚,同他說話了。

    「來人啊?叫大夫?」上官昊天嚇得立刻朝著外間嘶吼了起來。

    凝霜的倔強不遜使他怒火中燒,臂上的力道不斷加重,牢牢箍緊她,他的眼中有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張狂?

    淡淡的血腥氣瀰漫於整個內室裡,凝霜突然覺得一陣噁心,五臟六腑似翻江倒海一般,在那兒一個勁兒的乾嘔,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變得黏稠起來,每一滴血液似乎都要從血管中迸出來,而腦中,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恨意,逐漸被讓人近乎崩潰的煎熬替代。

    聞言,上官昊天起身,迅速地從外間端了一杯水進來,他俯下身來斜坐在床邊,伸出手臂將凝霜輕輕扶起,摟到自己的臂彎裡,然後把水杯送到她的唇邊。

    上官昊天見她如此,臉色大變。少頃,他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伸手支撐起她那漸漸癱軟下來的身子,他將她翻轉過來,身子緊緊地按住她,右手輕柔地扶住她受創的額頭,扶正她的臉,「陸凝霜,你的命是我的,不許再將死字掛在嘴邊?」

    可他卻別無選擇,他不想失去她,即使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他也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上官昊天大驚,連忙撐著自己的身子,將她亦扶住,觸手只覺她身子綿軟一片。

    這血觸摸上去,彷彿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在冰冷的雨水中,上官昊天將凝霜牢牢地貼在自己的胸前,用自己胸口殘存的熱度溫暖著她。

    趙承志應允道:「是。屬下遵命」他望著上座之上的上官昊天,心中不斷湧動著欽佩之情。

    迷茫中,凝霜絕望地感到自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越箍越緊,她的掙扎在他的面前似乎永遠都是一無是處的,情急之下,她幾乎是拼盡了自己最後一口氣大聲吼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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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志,你從明日開始,你到兵部尚書,吏部尚書的府上多走動走動。」捏著緊皺的眉心,上官昊天疲憊的說道。

    「侯爺,為何不將駐紮在北邊的兵力調往東南呢?」趙承志微微頷首,猶疑道。

    秋雨彷彿沒有盡頭,毫不留情地擊打著兩人的身體,一點點的侵蝕著他們身上的餘溫。

    言及此,上官昊天頓了一頓,續道:「那些倚老賣老的老臣暫時還不會知道此事,等到他們都知道時,木已成舟,無法更改,想彈劾本侯,更是得問問本侯手中的百萬雄兵了。」

    「求你……放開我……不要……」凝霜痛苦的呻吟著,聲音很輕,很飄渺,仿若一絲微薄的輕紗似的。

    凝霜居然用顫抖的小手打掉了上官昊天手中的水杯,她吃力地掙開了他,栽倒在一旁的錦被上,艱難地呼吸著,眼神卻是異常戒備地看著上官昊天。

    上官昊天默然地抿緊薄唇,他沒有理會她的反抗,想要把她抱回床上去,但是凝霜似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突然抓著他的手臂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眼睛憤怒地看著他,沒有一絲情感?

    她絕望地放開手,大口喘著氣,她的聲音也在顫抖著:「真的……」

    「卑職在。」趙承志立在一旁,傾耳恭聽。

    「凝霜……」他痛苦的呢喃著,聲音沙啞暗痛,黑眸中有著絕望的光芒在凝結。

    「藥……給我藥……」

    「唉……」一聲歎息,幽幽傳來。

    「恐怕什麼?」

    「嗯?在此種暗流湧動的時刻,不要有絲毫的差池。」

    趙承志恭敬地向上官昊天行了禮。落座於上座的上官昊天手中拿著上報的折子,正凝眉細讀。他的眉宇間散發著迫人的英氣,只是這些日子,他憔悴了許多。本就輪廓分明的臉也略顯疲憊。趙承志明白,不僅僅是倭人進犯騷擾沿海各地的事讓他心煩,讓他牽掛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丑時三刻,蓮花居裡一片安寧,兩隻燭光在微弱的跳動著,一室昏暗。透出淡淡燈影。濃重的藥味瀰散四處,晚風輕輕吹入,珠簾與帷幔不住地搖曳。

    內室重又陷入一片清寂,上官昊天轉身悄然走近床榻,輕輕的俯下身來。

    他知道,她恨他?

    上官昊天看著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但呼吸還是那麼虛弱,彷彿風一吹就會散掉,他的眸子裡盈滿了緊張,情不自禁地柔聲說道:「乖,再喝一點……「

    「是。」趙承志行禮告退。

    上官昊天的黑眸中充盈著痛苦與絕望,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已經消失了,他踉蹌地朝前走著,拚命地不使自己跌倒在泥濘地地面。

    上官昊天的薄唇,湊近凝霜的耳邊,低語道:「我會一直如此抱著你的,就算是死,也絕不放手?」

    使凝霜沉淪的,是那種藥,更是上官昊天如此震顫心魄的死誓。

    上官昊天微微抬首,原來,是上官凌風……

    「陸凝霜……」

    凝霜秀眉微微牽動了一下,她一點點艱難的仰起頭來,正好迎上了上官昊天的目光。

    夜半三更,侯府書房。

    少頃。

    她的臉上透出病態的紅暈,笑靨如花,卻了無神氣。

    他轉過臉去,不再看她,絕然道:「不行?那個藥,已經沒有了?」

    「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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