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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國璽是用來賣的 文 / 小宮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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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昏迷了幾個時辰之後,姬汪遠才醒了過來,懷中竟還死死抱著姬策的頭顱,一干人等看著那雙眼睛都被挖了出去的血窟窿各個不敢上前。

    驚醒的姬汪遠顫抖的手觸碰著懷中的頭顱,怨恨的眼神彷彿看到了安月一般,恨不得挖其心、挫其骨!

    「靈霄,你帶人將喬儀萱送去青樓,讓她掛牌接客!我就不信,安鉤月真能毫不在乎!另外,告訴安鉤月,從今日起我每日從喬儀萱的身上剔出一片人肉給她送過去,直到她答應交出國璽!」

    若不是喬儀萱還有一點作用,姬汪遠恨不得現在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那喬儀萱掏心挖肺送還回去,不過安鉤月既然敢殺了他的孫子,他必要將喬儀萱折磨致死,死後挫骨揚灰!

    若不是被安月逼得急了,姬汪遠必然不會出此下策,雖說如今是為了國璽,但事實上姬汪遠此時的心態已經徹底改變,以報仇為先,國璽反到成了次要的了!

    他更是不知,他一時衝動的決定會帶來什麼樣的代價!

    畢竟姬汪遠的手中不過只有喬儀萱這一道威脅而已,自然不敵國璽的份量。

    從昨日姬策身亡開始,安月便已經猜測出姬氏一族的動向,姬汪遠的命令一出便已經又是夜晚,安月特地擺脫了西陵歸,帶著她一起潛入了喬儀萱如今的所住之地。

    這姬氏一族的府邸不算小,不過對喬儀萱卻是十分吝嗇,如今她所住之地,比之柴房還差了許多,想當初喬儀萱怎麼說也都是一府小姐,吃穿用度都是上乘,可如今反倒連個下人都不如。

    原本的喬儀萱年紀比安月還要小上一點,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精神,讓人眼前一亮。

    可是如今安月一瞧,她才十幾歲的臉上卻顯出了三十多歲的容顏,眼神飄渺虛晃,一雙手更是粗糙無比……

    這姬氏一族對喬儀萱可以說控制到了極致,如今一見,如此露天的破屋子,很容易便可以逃出去,可喬儀萱卻乖乖的呆在角落,根本沒有逃跑的意思。

    想到那個精靈的她,安月心中一酸,走上前去,道:「儀萱,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家。」

    喬儀萱迷茫的抬起頭,瞧見安月帶著暖意的眼神頓時流出了眼淚,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

    她想點頭,不過卻做不到。

    雖然那個男人對她棄如敝履,但是兒子是她的血脈,她一定要救他出來!

    掙扎的態度讓安月有些失望,喬儀萱本性就帶著幾分執拗,否則當初也不會不聽她的勸阻,只不過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就算她的兒子還活著,但是畢竟也是李清塵的種,虎毒不食子,李清塵哪怕再混賬恐怕也不會親手送自己的兒子去死,她怎麼就不明白?

    「你若是不走,明日一早便會有人將你帶去青樓,我在連城雖然有些勢力,但若是想時時刻刻保你周全幾乎不可能,我知道你受人威脅,若是留你在商會之中只會讓別人更加肆無忌憚,我已經準備了連夜離開的馬車,你的父親還在家裡等著你呢!」安月繼續開口說道。

    只要將她送到威脅不到自己的地方,姬氏一族就算想用她的孩子威脅她也是有些困難的,反之,若是放在自己的身邊,沒準還會害了這母子。

    喬儀萱怔了怔,良久,才傻笑著說道:「鉤月姐姐,儀萱這輩子已經毀了,不過我不能毀了我的兒子!李清塵……他不是人!他既然用我兒子的命威脅我便一定會做的,再說了,不過是青樓而已,我的清白本身就不在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安月攥緊雙拳,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扇醒過來,「你可知道姬汪遠對我說什麼嗎?每日一片人肉,你當真能受得了那等苦楚?」

    安月恨得咬牙切齒,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看見自己的親人受苦,卻幫不得,救不得!

    明知道她的堅持的道理是錯的,卻又勸不回,罵不回!

    安月不知道她去赤夜國的日子究竟受了什麼樣的苦,若是知道也許會覺得那人肉的代價根本不算什麼。

    命運往往就是這麼喜歡開玩笑,明明是個英姿颯爽的花季女子,如今卻心如死水。

    喬儀萱依舊不為所動,心裡有些恍然,也許她這輩子就因為做錯了一件事,所以如今才會落得如此下場,都說因果、因果,若是她的鉤月姐姐知道了當初因,不知道還會不會同情她今日的果……

    「鉤月姐姐,你且回去吧,這都是我的命,我不爭不抗,我當初欠你的,所以現在不想再給你任何負擔,我不想依靠了你、最後卻被迫背叛你,那樣我欠的永遠都還不清。」

    喬儀萱眼中劃過一絲痛苦,說出的話卻是有種如釋重負、玉石俱焚的味道,讓安月心中有些奇怪。

    她不懂喬儀萱口中的「欠」指的是什麼,若是她的父親,那大可沒這個必要,因為從始至終幫著她照顧的都是西陵歸,她也只是偶爾傳送一下關於喬儀萱的消息而已。

    不過,喬儀萱的失魂落魄讓她怒氣頓生,直接罵道:「喬儀萱!你當真學的窩囊了嗎?你不是欠我的,你欠的是你的父親!他本就你一個女兒、一個親人,莫非你想讓他將來孤獨老死嗎?你父親因為你懷孕私逃,雖然如今已經位處高官,但卻處處受人嘲笑,可他卻甘之如飴,為的便是等你回去,你卻如此回敬他?」

    安月幾近嘶吼,她大可以讓西陵歸直接將人帶回去,但是不一樣,哪怕將她帶到了天邊,只要她這副樣子,就算不死在姬氏一族的手上,也不可能活的下去。

    喬儀萱聲淚俱下,哽咽著說道:「你且……告訴父親,萱兒不孝……如今父親、正直壯年,大可、大可再尋一門良妻,生上幾個孩子,莫要為……」

    「啪!」

    喬儀萱話未說完,安月氣急一巴掌打了過去,她失望,太失望!

    「好!好!」安月咬牙切齒,又道:「我真是為喬大人寒心!我當初欣賞你敢愛敢恨的潑辣性格才與你姐妹相交,既然如今你這般窩囊,我還如此多說又有什麼意思?」

    安月說完,冷冷的轉過身去,二話不說便與門口的西陵歸漠然歸去,喬儀萱滿面淚痕,有些傻愣的眼神無比哀傷,只要一想到自己做過的,她根本沒有任何顏面苟活下去……

    二人離開姬府,絲毫沒有引起任何動靜,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而安月那雙氣憤的眼神隨著風聲的流動,也慢慢恢復了平和,有些無奈的對著西陵歸說道:「派人看著她吧,不過不要阻止姬氏一族的動作,否則他們若是換了更狠的做法就難以控制了,至於那些恩客你讓下人冒充,不要讓她真的吃了虧。」

    西陵歸哪能不懂這小女人的心思?

    雖說她剛才的態度有些絕情,不過也是被氣急所致,以後還不知要尋些什麼心思對付那些得罪她的人呢!

    不過如此才與他相配,雖受限制,但依舊還能佔領主導的一方,日後必能將敵人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放心便是。」西陵歸淡淡的說道。

    西陵歸真正應了下來,安月才真的放心了,平日的疲憊都只是身體上的,可今日卻是真真正正的心累,眼下西陵歸帶著她猶如飛人一般飛上飛下的,倒也算刺激,乾脆整個人調整了姿勢,如同一個八爪魚一般掛在他的身上,態度極其曖昧燎火。

    西陵歸本想說些什麼,可一瞧她小臉都要皺成一團,乾脆便隨了她去。

    近看二人這姿勢也許會讓別人臉紅,可若是遠看……那就不只是臉紅了……

    第二天一早,喬儀萱果真被姬老賊送去了青樓,更是選了一個不是安月的產業,如今想護住喬儀萱的身子,竟還需要大把的錢財往外掏!

    安月還是頭一回當嫖客,可嫖的還是個女人,這也就罷了,關鍵是自己出資,去的是別人!

    姬汪遠的話說到做到,當天晚上,一片鮮肉送了過來。

    安月本以為喬儀萱既然做出了選擇便會撐得住那苦楚,但是如今卻發現承受不住的是她!

    屋中的人各個面色不同,青寒跟著安月的時間不短,最是瞭解她的心思,自然明白她對親人的看重,眼下擔心不已,綠兒更是不用細說,唯一一個毫不在乎的便是姬燕了,若不是這件事情牽扯姬氏一族,他還真不會為了一塊肉現身,即使是人肉!

    畢竟那挖人肉掏人骨的事情他自己也做過,沾滿血腥的手看這小小的一片肉甚至覺得還不夠狠毒!

    安月看著姬燕瀟灑不羈的神色,自然是理解他的性情,只頓了一會,便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本身的計劃是什麼,不過現在恐怕得改了,因為我決定,明日一早散出消息,三月之後,拍賣國璽!」

    拍賣國璽?

    姬燕表情頓時凝固在臉上,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青寒更是險些腿軟,頓時覺得自家夫人根本算不上是女人,竟然敢拍賣國璽?

    雖然說那國璽是敵國的,可赤夜國與青鸞差不多大小,實力更是相差不多,那能人更是自不必說!

    只要拍賣國璽的消息一傳出,連城可就更加熱鬧了!

    到時候無論是小偷強盜抑或是公子貴人,想必都會用盡方法滲入這威遠商會,利用一切辦法取得國璽!

    安月這麼做,無疑是在和赤夜國整個國家對抗,凶險可想而知!

    眾人臉色各異,但無疑都不贊同如此做法,唯獨西陵歸面色不變,看不清喜怒。

    她這個決定他也是頭一回聽到,雖然凶險了一點,但是以安月的性子,哪怕明知道是與虎謀皮,也同樣是會不惜一切代價!

    「夫人,如今有一個姬氏一族已經夠嗆,為何還要招惹其它敵人?」青寒不解的問道。

    安月眼神一暗,道:「也許你們會覺得我的想法有些衝動,不過這國璽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雖然想讓兩國統一,但是那並不是我的責任,若不是曾經答應過老祖宗,我根本不會摻和著國家大事,不過現在,我只想保證我在乎的親人安穩,如今我們雖然佔些上風,但不可否認對待姬氏一族只有最迂迴的辦法,在此期間,儀萱的小命還能不能保住都很難說,倒不如現在拚上一拚,利用如今國璽的優勢佔盡先機,就算因此被人暗算我也無話可說。」

    昨日見到喬儀萱那副模樣,安月從沒有過的無力感,並非是因為喬儀萱一人,更是想到了當初的徐素素。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怎麼下的毒!

    明明懷疑姬氏一族和李清塵,但是又沒有確定,那種恨而又恨不得的感覺著實難受的很!

    那姬氏一族不是想要國璽嗎?她自然會送回去,不過那代價自然不會低,再說了國璽就算到了他們的手上,同樣可以用別的辦法奪回來!

    就算沒有國璽,該勝的仗也一樣會勝!

    安月自從到了連城以來,每日都忙於生意,很少和這一幫眾人有過交流,甚至有時候連青寒都忽略了夫人以往的個性,不過如今她這一番話說出口,幾人心中都重視起來。

    的確,按照安月的意思,雖然是危險了一點,但是若能得她安心又有何不可?

    思考之下,就連姬燕的表情也變了變,有些其他的想法,他之前的想法與生意相關,不過想到姬氏一族的財力太過雄勝,若是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宰上一把倒是未嘗不可。

    「月丫頭,沒想到你膽子倒是不小,本公子若是不給面子反倒是本公子不近人情了……不過以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這三個月的時間就不要亂跑了,就算出門,身邊也不能少了本公子,否則要是丟了胳膊腿的,本公子可是會心疼的。」片刻,姬燕說道。

    安月略微有些驚喜,沒想到姬燕竟然這麼好說話,這件事本就是想徵求他的意見而已,如今他既然已經同意,那她就可以放心動手了。

    不過這個姬燕也是,明明是同意的態度,卻非要如此曖昧,安月都瞧得見當姬燕說出那句「心疼」之時,西陵歸嘴角微抽的表情了!

    無語的歎了一口氣,安月眉頭微挑,道:「燕大公子,之前你不是讓我替你結算樓裡的費用嗎?我怎麼聽樓裡的姑娘說……你雖夜夜前去,不過都是尋了一缸的好酒自個兒享受,都不讓姑娘們進房伺候?」

    安月一說,幾人都是一愣。

    就連西陵歸似乎也來了興趣,挑著眉看了過去。

    姬燕身子一僵,平日這女人可從未關心過他,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將他的話當真了?

    不過他倒是後悔起來,頗為尷尬的側了側身,不解風情的說道:「怪只怪那樓裡的姑娘們都是一些庸脂俗粉,本公子眼光甚高,看見那些女人就沒了胃口。」

    說來,他雖然多數的晚上都在青樓過夜,但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了。

    若是以往,莫說一年,就是一個月不碰女人都會覺得有些不自在,而這次卻不知不覺過了這麼久!

    不僅是青樓中的姑娘,就連他的那些私宅之中的女人也早早的遣了出去,不知為何,除了眼前的女人,對她人竟再無情動的感覺。

    只可惜,眼前的女人也同樣不屬於他。

    安月瞧他一臉不自在的模樣甚是稀奇,姬燕為人驕傲自大,卻又有著足夠的資本,不過這次難得被她發現了不尋常之處,自然不會放過調笑的機會,當即便笑道:「好在是姑娘們的原因,若不是你如此解釋,我倒以為……姬燕你……有心無力了……」

    話一落音,眾人憋笑,西陵歸眼中同是閃過一道異彩,明顯露出了笑意。

    姬燕嘴角一抽,他一向縱橫花叢,如今竟然被這女人如此懷疑能力,若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是安鉤月,他定然直接將人拉下去辦了,也好證明自己的實力。

    可如今卻只能在口頭上佔些便宜,道:「你若是想看看本公子是不是真的有心無力,不如以身相試,本公子雖然一向喜歡雛兒,但偶爾試試口味也未嘗不可,你說呢?我沒過門的妻子?」

    濃濃的酒香散發在這前廳之中,細長的鳳眼多了幾分邪魅之意,好似安月只要同意,便會真的與她**一番一般。

    安月翻了個白眼,絲毫不給顏面瞪了過去,不過她還未說話,西陵歸長袖一拂,手旁的茶杯便向姬燕甩了過去,冷冷說道:「滾。」

    姬燕穩穩的接過茶杯,滴水不漏的手段讓安月歎為觀止,卻見他一臉的笑意浮了上來,瀟灑將那杯茶水喝的一滴不剩,隨性的說道:「哎,本公子恐怕是這天底下最悲哀的男人了,空有如此美貌的女人在身邊,但偏偏連個暖床的活都沒為本公子做過,長夜寂寞呀——」

    說完,整個人搖搖擺擺的晃了出去,那妖嬈的身姿集聚誘惑,安月都懷疑,若是半夜走在長街之上,會不會被人誤以為是那勾魂兒的鬼仙……

    安月做事向來快速,既然決定拍賣國璽,自然絲毫不留餘地的將國璽的消息散了出去。

    擔心有些人心中不信,安月專門為了那國璽畫了一副畫像,連城樓邊都貼上了不少,這些百姓一輩子也沒見過國璽的模樣呀,頓時這每一張畫像都成了收藏,安月前腳派人貼上,後腳便有人立即藏了起來。

    不過安月也不生氣,反倒氣定神閒,不停的著人印刷,在這連城上下,每日前去搜羅畫像似乎都成了百姓們的興趣,風靡一時。

    畫像如此受歡迎安月早已經想到,當那普通畫像已經落得人手一份的地步時,安月又突然畫出更為精緻的圖畫。

    若說之前畫的是大概的輪廓,那麼現在就好似真正的國璽擺在眼前一般,讓人更加瘋狂。

    根據這副更為精緻的國璽圖,相信那些知道其中門道的人都能看出安月手中的國璽是真是假!

    當然,如今這國璽圖不再是隨意張貼,而是定出了一千張的數量,每一張都價值萬兩白銀!

    這價格雖高,可這國璽更為珍貴,赤夜國上下也就那麼一個而已!何況凡是想前來連城搶奪國璽之人定然要事先打探一番虛實,這圖變成了重中之重,萬兩白銀都是友情價!

    國璽還未拍賣,安月便從中賺了一筆,有人羨慕有人恨,那最恨的自然是姬氏一族。

    姬汪遠怎麼都沒有想到千算萬算到最後,安月竟然會先發制人,這國璽到了一個商人的手中自然是奇恥大辱。

    如此重大的消息更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便傳到了李清塵的耳中,震怒自不必說,但更為重要的是,邊境那些浴血奮戰的士兵們也都得到了消息,一時之間軍心不穩,未戰先敗。

    李清塵雖然有著欲與青鸞對抗到底的心思,但是奈何如今國璽一丟讓他同樣成了眾矢之的,雖有兵符,但是已經有些將領不受控制,只好連夜派人傳遞消息,緊急撤兵!

    這拍賣之期連一半的時間都還未過去,赤夜國就已經亂作了一團,效果遠遠比想像中還要好上許多。

    不過畢竟時間還早,有些人還未趕到連城,越是靠近拍賣日期,便越要小心翼翼。

    她安月畢竟不是孤身一人,只要有人稍加調查便會知道她在南口村的親人,如今赤夜國撤兵,安月索性傳信九王爺,托他之力讓後撤的士兵駐紮在暗月山莊附近,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九王爺與她雖然相熟,不過算起來倒也不是深交,但九王為人十分可信,性格雖有些幼稚,但如今年紀漸長,也比以往多了一些成熟,一聽聞她拍賣國璽的消息自是連聲叫好,為她守護山莊也覺得甚是應該!

    安月這三月之期是仔細思考之下才決定下來的,這段時間足以讓她用盡各種辦法安頓好家人。

    而送玉澈二人前去醫仙谷的花行雲更是會趕在最需要的時候回到威遠商會之中。

    果然,與安月猜測的一樣,花行雲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得知安月如此壯大的手筆之後直接日夜兼程趕了回來,所用時間連前去之時的一半都不到,比安月的預算還早了幾天。

    花行雲一回到威遠商會,那心急火燎的性子展露無疑,連夜趕路之下,一張臉都泛著青黃之色,連洗漱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尋了安月,開口便叫道:

    「小爺路上還在想你會不會被別人宰了,現在一瞧,這漂亮腦袋一點接縫兒都沒有,這我就安心了,只不過,小月月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拍賣國璽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不等著小爺我回來的時候再商量呢?小爺我比那幾個男人好用多了!」

    安月頓時有些頭大,這幾日一直悶在屋中指揮著,她都覺得自己好似成了百年老翁一般。

    原本以為見到花行雲這心情能敞亮一點,可這一試才知道,有些人只適合用來幻想,因為你永遠猜不到他會在什麼時候說出什麼話。

    「玉澈他們怎麼樣?」安月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花行雲臉色一跨,突然一副氣哼哼的樣子,道:「哼,虧得小爺這麼辛苦的將人送了去,沒想到連門都不讓小爺進!那個什麼狗屁老祖宗,竟然還說小爺沒災沒病無需入谷!好在小爺輕功夠好,後來偷偷進去繞了一圈他們都不知道……」

    繞了一圈?

    安月有些無語,這個花行雲難不成是覺得自己活的時間有些長了?

    要知道醫仙谷裡頭雖然沒有幾個會武功的人,但是他們可都是會毒術的!根本不用近身,隨便甩出點藥粉什麼的便可以將人控制的死死的,他竟然還敢偷偷進去?

    不過花行雲的思維著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了的,安月也只有對他表現出無比的「崇拜」與無奈!

    不過這花行雲也不知道是真傻假傻,自己在鬼門關繞了一圈都不知道,老祖宗管理醫仙谷這麼多年,脾氣自然不小,只不過一般對著她的時候耐力都多一些罷了,而這個花行雲行為怪異,不通人情世故,老祖宗若是對他太好,沒準還會讓他在醫仙谷威風一番……

    說到底,還是老祖宗看人的眼力勁更為精準一些。

    「砰!」

    西陵歸坐在旁邊,突然身影一動將花行雲腰間別著的玉扇搶了過來,隨手一扔便打向了屋頂,頓時便聽到那屋頂之上滾滾滑落的聲音。

    花行雲眉毛一動,那可是他最近研究的新玩意兒!是上等的暗器呀!

    竟然被西陵歸這麼用了,要知道這扇子拿在手裡的攻擊力比直接甩出去強上萬倍呢!

    花行雲氣的咬牙切齒,一臉肉疼的與安月一同跟著西陵歸的身後衝了出去,只見那房頂之上滑落幾片磚瓦,而院中更有一個身影落了下來,眼角帶著一道傷痕,顯然是西陵歸剛剛那一擊所致。

    自從拍賣國璽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安月還是頭一次遭到暗殺,恐怕從現在開始,這連城便不會再平靜了!

    西陵歸心知肚明眼前之人所來的目的,也不廢話,直接動起手來,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霸氣十足,僅僅是那股殺氣便讓敵人氣焰全失。

    不過那人既然敢只身前來,自然武功不弱,若是和其他人相比沒準還能有逃走的可能性,可是悲哀的是他面對的人卻是西陵歸,天地之下,除了花行雲與不知強弱的姬燕,恐怕再也沒有幾個能與他相爭!

    那人心中也鬱悶的很,今日也只是前來探探路而已,誰想到這人根本沒有給自己任何說話的機會,招招狠辣,每個弱點好似都被這人看在眼中一般。

    更為駭人的是他的眼神,惡狼一般,只是感覺之下便清楚此人定然是個嗜血之人。

    花行雲癟著一張嘴,氣鼓鼓的拿著那個被西陵歸甩碎了的玉扇,恨不得將西陵歸拉過來踹上幾腳,可一瞧他現在這股凶狠的勁頭,當即便憋了氣,將怒意轉嫁在那刺客身上。

    若不是這人突然出現,西陵歸那傢伙怎麼會順手搶了他的玉扇?

    如此一想,花行雲那怒火滔天的樣子越發不可收拾起來,將那碎了玉扇往地上一扔,輕功一動,整個人好似被吊了起來一般,竟騰身衝了過去。

    如此不科學的一幕看的安月興致淋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三人,顯然沒有一個被暗殺者當成目標的自覺性!

    花行雲一參與,西陵歸的進攻也慢了下來,似乎有意讓著花行雲,而且瞧花行雲那「溫柔」的動作,顯然是想不動殺意慢慢將那刺客磨死。

    僅僅過了片刻,西陵歸直接抽身到了安月的身邊,而那刺客身上不僅被西陵歸打成了內傷,那一張臉更是被花行雲揍成了豬頭,看的安月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安月也懶得再觀看下去,直接讓下人收拾好屋頂,自己則去看看三個孩子。

    雖然如今暗殺已經開始,但安月卻還是不後悔自己做的決定,起碼從宣佈拍賣國璽開始,喬儀萱的安全便暫時穩定了下來,姬氏一族如今面對的是整個赤夜國和李清塵的譴責,根本無暇對付喬儀萱。

    何況,哪怕姬汪遠有再大的仇恨,如今想必也被李清塵好好提醒了一番。

    若是喬儀萱再接著出事,拍賣國璽之日,安月大可以禁止姬氏一族的出場,更或者利用國璽好好威脅赤夜國一頓,無論那種做法都會讓姬氏一族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錢財與尊貴的榮譽相比,自然是後者更為重要。

    所以眼下,姬氏一族絕不會明面上再對付她,更不會讓別人捏到姬氏一族一丁點的把柄,至於暗處,要做的話必須要不留一絲痕跡。

    安月也不得不佩服姬汪遠的心境,在現在這樣的局面之下,竟然還可以穩住陣腳。

    國璽一旦真的被她拍賣,幾乎相當於拍賣了赤夜國的國譽一般,但若是不拍賣,想拿回去又太難,這姬老賊沒被逼瘋真是他的運氣!

    「夫人,京都來信!」安月沒走幾步,陳元沖便現身說道。

    京都?

    一般若是老爺子等人的信件陳元沖都會明說,而京都那邊也有專門渠道傳遞信息,這突然信件倒有些奇怪了。

    「什麼人送來的?」安月問道。

    連城這邊的也信使都是認識的,只要知道送信的人信不用看便猜得出了。

    安月也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陳元沖卻真的重視了起來,說道:「那人指明要送給商會的負責人,見到之後竟還叮囑了許多遍,而且看那人的裝束,應該是……公公?」

    安月手裡頭的動作一停,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公公?

    皇帝若是要送信根本不會給她呀?凡事都有西陵歸在中間管著,若是皇子王爺們,大可用侍衛吧?

    莫不成,是哪個娘娘?

    急忙拆開信封,安月直接先看了最後頭的署名,頓時心中一震!

    皇后!

    莫說安月,就連西陵歸此時一張臉也沉了下來,再細細看著內容,二人的眼中的意味兒越發不明瞭了。

    早在之前還在京都的時候,安月便覺得這皇后有些怪異,後來司脂姻的那一番話讓她打消了疑慮,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冒頭的人竟然是她。

    皇后這封信很是簡單,無非是讓她在停止拍賣赤夜國國璽,將國璽送往京都,若是不遵,她的親人……

    安月還以為威脅自己親人將會事赤夜國的人,沒想到竟然是青鸞的皇后!

    不過,這皇后說到底本就是赤夜國的公主,不算是真正的青鸞人,就算她無依無靠也無法避開她血脈的事實,如今與她有深仇大恨的赤夜國皇帝已經奄奄一息,她若掌握了國璽,以那血脈來看,對赤夜國無疑最有幫助!

    只可惜,這皇后的動作慢了一步,她信件送出的同時,九王爺的人馬差不多趕到暗月山莊,再加上之前安月還留了一部分暗衛在山莊裡頭,皇后縱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威脅到她一點。

    何況,皇后空有名頭,卻無實權。

    「歸,你和這皇后之間可有何芥蒂?」安月好奇的問道。

    按理說西陵歸自生下來開始便沒了皇子的位置,而皇后也是同樣,雖坐穩皇后寶座,但膝下卻沒有一個孩子,甚至連名義上的嫡子都沒有,這二人原本就應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人才對。

    可當初看在皇后身上感覺到的卻恰恰相反,安月總覺得這個皇后也許淡雅不問世事是真,但是更應該是她的不問世事只是針對一部分事物。

    西陵歸沉吟片刻,將那信件仔細的看了幾遍,最終說道:「我只知道先皇很喜愛皇后這個兒媳婦,對她十分容忍,而皇上雖與她相敬如賓,但是夫妻情分並不深厚,她的皇后之位能在這麼多年的後宮變幻之中保留下來一方面是因為先皇的庇佑,另一方便則是因為她的心性。」

    西陵歸頓了頓,又道:「你或許不是很瞭解,這後宮之中的爭鬥向來不少,嬪妃或是皇子身死的事件比比皆是,更有不少牽扯到了皇后的頭上,但是每一次皇后都是連解釋都不要,不管是不是她所為最後都會不了了之,這皇后表面雖然有足夠的儀態,但是不夠親厚,甚至可以說,她就好比是一個行屍走肉之人,無情無愛。」

    安月心中一糾,無情無愛……

    能被西陵歸稱之為無情無愛的人想必這些年做事一直便是冷漠、事不關己的態度。

    只是為何,在這個時候摻和國璽之事?難不成真是為了赤夜國的力量?可她身下沒有一兒半女,要了又有何用?

    司脂姻以往說過,皇后的同胞兄弟原本是赤夜國的太子,不過被現在的皇帝擠了下去,而她的母妃也是被現在那快要死了的皇帝害死的,她若拿了國璽,雖能得到赤夜國的擁戴,但是與她身上背負的血仇著實有些不符合了……

    不過,安月原本對這皇后並沒有多少惡意,如今她既然真正用她親人的安威威脅了她,那便就是她的敵人!

    而現在,皇后也只是射了一枚空彈而已,反倒將她自己暴露了。

    安月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當即又轉頭問道:「這件事要不要稟告皇上?」

    畢竟皇后也是他的結髮妻子。

    西陵歸沉寂片刻,只道:「不必。」

    安月瞭然,西陵歸現在這副神情,就好似之前與花行雲產生貓膩之時的樣子,帶著一絲陰狠,但同時眼神之中更多的是不捨與痛苦。

    安月相信,這個世界上能讓男人如此痛苦的人只有兩個,第一是自己的娘親,第二則是自己的女人,因為這兩種人都屬於弱勢,是男人最想保護的,想必西陵歸也不例外。

    既然不是自己,那便是他的娘親了,莫非當初靈貴妃的死有什麼關係?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安月並不想觸及他的傷痛,還是識趣的選擇了理解與安靜,只是讓人拿了紙筆,當即休書一封送去與九王爺,讓他更加重視一點。

    距離拍賣的日期越來越近,安月的身邊層出不窮的各種方式都湧動起來。

    只不過威遠商會上下,就好比一個銅牆鐵壁,用毒有瑤姨,用武有花行雲,用計則有姬燕,用權則有西陵歸。

    明明是安月出的主意,到最後她也只是呆在屋中看看書寫寫字,日子悠閒的很,一天到晚打打殺殺或是吵吵鬧鬧的聲音都被這幾個男人搞定了去,根本不用她出手!

    以至於她覺得自己這威遠商會就好似是一把燒的正旺的火,那些刺客無疑都是一些臭蟲,長得再壯實,撲上來也一樣誰找死,比飛蛾強不到哪去。

    三月之期一到,被幾個男人折磨死的人不計其數,連城之中湧動著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百姓們也是早有了準備,雖然有些擔心,但是那拍賣國璽的誘惑不是一般的大,竟讓他們幾乎要將生死置之度外。

    更有些流氓痞子似乎找到了專門的差事一樣,每天蹲在商會的門口,頗有一種誰想動威遠商會便與誰幹架的架勢。

    不得不說,百姓們骨子裡頭的那股對國家的驕傲是與生俱來的,對這種主導權的驕傲更是比朝堂上那些大臣還要濃重。

    當拍賣行樓頂那座精緻的大鐘敲響,連城的一場風雨,徹底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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