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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怒殺姬策!(萬更) 文 / 小宮商

    以姬策的公子身份,在赤夜國必然是如同太子一般的存在,如今竟然被人當初嘲諷,頓時火冒三丈。

    在這青鸞國,姬燕自然是比姬策強上萬倍,光是這長相就已經算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自然,倒不是這個姬策長得太醜,而是凡是聽過別人口中如何形容姬燕的人,都會覺得姬燕就好比一個帶著神秘氣息的仙人,哪怕他風流成性,哪怕他嗜酒如命,但依舊更改不了他給世人飄然不羈的絕世印象!

    反觀這個姬策,長相平平,不過是一個紈褲公子而已。

    眾人皆知姬燕聰明絕頂,小小年紀便闖蕩商界,獨自一人混了富商之名,而這個姬策也不過是得了祖先的餘蔭,才能活的如此高人一等罷了!

    更重要的是,安月的長相在這連城是出了名的,而且她為人雖然多有親切,但是卻更有一種距離之感,平常的男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睛,而這姬策竟然口口聲聲說和她早有聯繫?

    可真是笑煞眾人!

    無殃公子一道聲明之後,姬策顯然成了別人眼中的笑料,就連拐角之處的姬靈霄都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嘲笑眼神究竟是為什麼,畢竟他們姬家是高門大戶,眾人理當羨慕安鉤月運氣太好才對!

    一時之間,場面越發尷尬起來,眾人想笑而不能,可想忽略掉眼前的姬策,著實有些困難了一點。

    姬策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終於,那培養多年的公子傲氣讓他冷哼一聲,氣道:「我姬策乃是人中之龍,看上安鉤月是她幾時修來的福氣!無殃公子你且看好了,三月之內,我必然會娶得美嬌娘,到時候讓你這閣主沒得做!哼!」

    說完,姬策衣袖一甩,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而姬靈霄等人自然也不好多留,當即跟著出了門,獨留下眾人有些發愣的看著無殃公子,對姬氏一族的所有好感消失殆盡。

    人都說富不過三代,這姬氏一族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看來真要在這一代砸在那姬策的手中了!

    無殃公子反倒不氣,這姬策若想娶得夫人恐怕只能手出奇招,夫人身邊除了他以外還有姬燕公子甚至是六皇子,想欺負到她的頭上真的沒那麼容易!

    「諸位不要介意,姬公子出身高貴脾氣大了一點,莫要因此擾了大家興致……」

    無殃公子依舊笑意春風,舉止禮儀越發得當,更是將姬策的不足表現的淋漓盡致。

    三天的時間一過,連城如同得了魔怔一般,不僅商人們沒有離開,反倒是越聚越多,之前三天的流水宴與這一條街的代價轉眼之間又回了本,錢財更是落入安月的手中。

    而安月之前熱情待客的事跡更是傳入每個商人的心中,更不知是誰將安月養有暗月山莊的事情散了出去,使得無數人對她又是一番吹捧。

    暗月山莊如今的範圍越做越大,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開始慢慢有了安月的農莊,農莊雖說賺錢乾淨,但是對商人來說卻是一個好看不好吃、油水少的可憐的地方,但沒想到安月這威遠商會做的大也便罷了,那農莊更是紅火。

    聽聞農莊裡頭一年四季莊稼不斷,紅紅綠綠的顏色十分喜人,還聽聞農莊裡頭都是一些原本無家可歸的難民,得了安月的照顧之後不僅安家落戶,更是手有餘糧,更聽聞農莊裡頭學堂盛興,還有許多見都沒見過的稀奇玩意兒……

    一傳十、十傳百,越發誇張起來,安月聽到別人一番描述之後,和自己根本聯繫不到一起,好似他們說的是神話之中的人物一般。

    不過農莊再好,生意再大,也不及養活難民一事來的感人,吹捧之下,她竟是成了眾人口中的九天玄女下凡,更讓她哭笑不得。

    與此同時,連城之中同樣風頭正盛的便是姬策了,只可惜安月是好名,而姬策則成了強人所難、損人名譽的登徒子,眾人雖不敢當著面的罵他,但在如今這個謠言滿天飛的時刻,姬策想不聽到關於自己的消息都不行。

    安月雖然高興威遠商會的名聲被傳的大了,可也有些無奈,畢竟如今連城的商人這麼多,威遠商會的門檻都要被踏爛了,每天前來拜訪她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原本有些精神頭的臉色現在也越發萎靡起來。

    如今傍晚才過,安月這才剛剛緩過勁來,雖說也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可這渾身上下卻感覺酸痛的很,看來從明日開始便要想個既不得罪人又能緩解疲憊的法子了。

    安月才歇了一會,陳元沖便走了上來,西陵歸一個冷冷的眼神便看了過去。

    這小女人如今越發能耐了,連他都沒有想到她竟然能有這麼強勁的爆發力,如今的風頭和他以往相比真是差不了多少,只是,著實辛苦了一些。

    不過他比別人更加瞭解她,雖說忙了一些,但是瞧著她數錢時的勁頭,這些忙碌都只是小問題而已。

    安月才瞇了一會的眼睛睜了開來,給了西陵歸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轉頭問道:「陳大哥你直說便是。」

    陳元沖算是威遠商會的掌舵人,一般情況下若不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很少會在她累了的時候現身,再加上如今一臉的疑惑之色,定然是有什麼突發的狀況。

    安月雖然只是一個女人,但是陳元沖如今對她卻是越發的尊敬起來。

    若不是當初僥倖遇到了她,陳元沖恐怕早就被白虎堂和暗影閣雙方斬落下馬,就算能僥倖活下去,必然也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因此對安月是真真正正的別無二心。

    而他這樣的態度,也成了安月越發重用他的原因。

    「夫人,東街新開的那家米糧鋪不知為何突然招了無數的黑蟲,如今那掌櫃的正慌著呢。」陳元沖恭恭敬敬的說道。

    黑蟲?

    安月眉頭一皺,米糧店招蟲子倒不是什麼怪事,但是既然陳元衝過來稟明,那想必蟲子的數量奇大,而那東邊的米糧鋪開的時間不長,由於正好趕上了她風頭正盛的時候,這兩天生意十分紅火。

    這招蟲子算不上是什麼大事,不過如今連城之中匯聚了這麼多的商人,若是有人心存不軌將此事宣揚出去,那她這段時間的辛苦可就白白費了。

    「我這就去看看。」安月當即便起身說道。

    西陵歸眉頭一皺,同時站起身來,一副要跟著一起去的架勢。

    不過西陵歸現在畢竟是當今六皇子,這段時間本就有人傳言她安月招蜂引蝶,若是再帶著西陵歸一起出去,指不定要鬧出多少事情,安月沒有多想便接著說道:「東街而已,算不上遠,我一會兒便回來,你就別跟著我去了。」

    見安月執意如此,西陵歸也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向來喜歡掌握一切,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卻不是他掌握的了的,反而若是凡事都管著她,必會將她逼急了不可。

    西陵歸一同意,安月便走了出去,安月的產業多半都在西街,東邊的產業有很多都是之前白虎堂留下的,因為比較難以打理,所以發展很慢。

    如今天色漸晚,為了加緊時間,安月直接坐了門口的馬車便向那米糧店趕了過去。

    一上車,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身心舒暢,馬車上的佈置倒有幾分優雅,讓安月有些狐疑起來,威遠商會門口的馬車一般都是自家人準備的,不過身下這輛顯然有些區別,難不成換了?

    「夫人!我、我這頭……有點……」

    正當安月心中懷疑之際,陳元沖便扶著頭有些迷濛的開了口。

    安月心中大驚,此刻也明白過來,必然是有人在這車中灑了迷香!或者說,這車看來是被別人掉了包了!

    外頭駕車之人似乎聽到了車中的動靜,只聽長鞭一甩,速度立即提升起來,如今夜色將至,路上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這車中還有昏倒的陳元沖在,安月就算想呼救也要掂量掂量。

    腦中飛快的思考著,安月頭一回有些後悔頭上沒多帶著一些貴重的首飾,如今身上的東西若是從那小窗戶扔下去肯定立即就被別人撿走了,如此大眾化的飾品根本不會惹人懷疑。

    考慮了半天,安月還是決定吃虧一點,將那手帕拿了出來,學著曾經電視劇裡頭那些丟兒丟女的夫人,用簪子朝著手指便是一扎,寫了幾個大字:

    「將此手帕交於威遠商會者得銀千兩。」

    將那手帕扔了出去,安月這才無奈的將簪子插回了頭上,想到電視劇裡頭那些古人牙齒一咬便是鮮血汩汩的場面,甚是無語,真不知道那些人的牙齒是不是比這簪子還硬,她剛才那一下還真是廢了不少力氣呢!

    過了許久,這馬車才停了下來,安月百毒不侵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所以那轎門打開之中,十幾個黑衣人見了她倒也不覺得驚訝,而是粗手粗腳的將二人扔一般的摔了下去。

    自從來到這古代,安月就沒過過安心的日子,尤其是在這連城的時候,早就被人關過一次,沒想到才過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又重演了一遍!

    只不過這次顯然不同的很,這些黑衣人壓根沒有想瞞著她的意思,其中兩個人直接將陳元沖扛進了大門,而其餘人則是站在安月的四周,一副要看著安月自己走進去的架勢。

    眼前這大房子硬是一座別院,不用細猜便知道必然是姬氏一族的所為,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不顧著她手裡的國璽,用如此態度對她!

    這別院之中有些荒涼,從外頭看去並不顯然,而裡頭更像是一個沒落的家族所住的地方。

    在黑衣人的帶領之下走了一路,也沒有見到其它的人影,想必只是姬氏一族隱秘在連城的落腳之地了!

    終於,一幫人等將她帶到了一座閣樓之中便退了下去,裡裡外外的所有門窗都被鎖死了過去,屋中更是連個照明的蠟燭都沒有,不過這床上的被褥卻是全新的,屋中更是一塵不染,連那紗帳顏色都不帶著一絲陳舊。

    她一個俘虜自然得不得這麼好的待遇,安月細細一想,便猜出今夜恐怕是有人想欲行非禮之事!

    安月瞭解過,那個姬策算是草包一個,文武皆是不通,甚至連他的妹妹都不如,若不是因為比女人多長了一根把手,肯定是沒有資格如此囂張!

    不過,過了今夜,但願她那把手還在!

    她就不信,這個姬策行男女之事的時候還會讓一干屬下看著!只要給她單獨相處的機會,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

    而且,以西陵歸的性子,就算沒有收到那副手帕,過不了多久也會去那米糧鋪瞧瞧,一旦得知她消失的消息,恐怕今夜,又要有人睡得不安穩了,尤其是姬氏一族!

    果然,到了半夜這門前終於有了一點聲音。

    「人在裡頭了?」一男子沉聲說道。

    「是的,公子。」

    得到滿意的回答,姬策這才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好了,你們退下吧,離得遠點,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進來,這小娘子潑的很,估計要費本公子不少的力氣……」

    安月嘴角抽了抽,平日這姬策起碼裝的倒有些文雅,可是一到這半夜,還真是原形畢露,風騷的程度和那些流氓無賴沒有什麼區別!

    眾人一退,姬策整了整衣衫,「吱呀」一道響聲之下走入門中。

    若不是擔心此事被爺爺發覺,他早早便會到了,他就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向來,對付這種自作聰明的女人,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飯,再矯情也會從了,何必像爺爺想的那般複雜,竟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討好於她?

    安月聽著這動靜,依稀見到一身亮白的身影走了過來,當即也不再閉口不言,開口說道:「姬公子這招玩的是不是有些過了?」

    姬策身形一怔,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在黑夜中守到現在,這耐力還真是不小!

    「玩?你說的沒錯,你安鉤月也只配得上這個字,不過本公子倒是不覺得哪裡過了,依你這樣的殘花敗柳之身,本公子看中你算是你的福氣了,等會若是乖一點,也省的受苦。」姬策說道。

    想到那個身姿翩翩的女人即將要躺倒在自己的身下,姬策還未湊近就已經起了反應,渾身燥熱不已,不過這黑暗的環境讓他有些惱怒,早知道連走路都如此費勁,他乾脆就讓人點上燈火了!

    安月與姬策如今的視力可不相同,畢竟在這黑暗中呆了這麼久,多少也有些習慣了,起碼還是可以看清這個男人的動向的,瞧他步履艱難的樣子,倒是有些可笑!

    「姬公子,你們姬氏一族到這連城來想必並不是專門為了和我安月作對吧?如今你們赤夜國的國璽還在我的手中,你就敢對我下手?」反正是雙方心知肚明的事情,安月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

    顯然,這姬策慌了一下,安月見他是半夜前來便知道他這次的動作並沒有得到姬汪遠的同意,否則姬汪遠這些日子何必那麼遷就於威遠商會?

    雖說之前和姬汪遠有些衝突,但終究不大,甚至落入下風都未太過反抗,還不就是為了有一日能和她心平氣和好好的談判?

    不過這個姬策卻是個不中用的,腦子裡竟然沒有多少分辨輕重的能力,不過既然他都敢下手了,安月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那姬策也只是慌了片刻而已,如今一想這個女人都在自己手中,何愁那國璽的下落?

    當即,便陰狠的說道:「你這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還這麼多的廢話,明日若是不讓將國璽的下落告訴於我,我便將你扒光了束在城樓之上,讓全城的男人都瞧瞧你這個賤女人!」

    安月冷冷一笑,「我想你那爺爺沒告訴你,動手之前應該先摸清對方的底細,否則……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說完,安月身影一動,瞄準這男人的位置,當即便衝了上去,諾小的身子卻散發著強大的力量,第一時間將這個男人的一張嘴堵了起來,那小腳狠狠一踢,直接將那某個茁壯成長的部位踢成了另一副可憐的模樣。

    這姬策**熏心,雖說不算瘦弱,但是防備之心太小,安月起碼也算是有些防身的本領,怎麼會被他佔了便宜?

    姬策悶哼幾聲之後直接暈了過去,安月擔心還有意外,將那紗幔一扯將這男人綁了起來,白衣之下,隱隱看得出有著一股紅流蔓延開來,想必某個地方算是廢了。

    如今安月雖然可以走出這屋子,但是外頭的人想必不少,也只能等著西陵歸能在天亮之前尋到這個地方……

    不過,安月心中剛剛擔心了瞬間,外頭便又不少火把的光芒閃了起來,隨即,一陣陣的打鬧的聲音越來越大,心中頓時一喜,開門一看,整個院子如今燈火通明,那幫黑衣人如今更是身首異處,而西陵歸與青寒此時正在遠處,正指揮著屬下分隊尋找。

    這閣樓在眾多院子之中十分顯眼,安月站在立在欄杆邊緣更是很好發覺,再加上西陵歸本就觀察力過人,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看到了高樓之上的人影,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趕了過來。

    安月有些忐忑,西陵歸生氣的模樣著實嚇人,這次若不是因為拒絕西陵歸同行,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亂子。

    西陵歸往日都是一身黑甲,自從以六皇子的身份生活之後便改變了不少,起碼多了幾分溫潤之相,但現在連那僅有的一絲溫潤都消失殆盡,取之而來的是一雙冰冷到極致的眼眸,一見到安月直接將她的左左右右打量了幾遍,發現沒有一絲外傷才鬆了一口氣。

    西陵歸面色冰冷,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真的是又愛又氣,也不顧著她有些求饒的眼神,冷聲問道:「人呢?」

    安月指了指裡屋,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出門偷情的女人一般,時刻等待著判刑。

    西陵歸帶著幾分僵硬的步伐走了進去,火把一亮,安月才正式看到了姬策此時的模樣。

    之前那一腳可以說是用了全力,沾滿了血污的下身更是慘不忍睹,連青寒見了都是眉頭一跳,心中忍不住縮了縮,不過在西陵歸看來,這樣顯然有些不夠。

    冷靜片刻,只見西陵歸將青寒手中的劍刃直接拔了出來,背對著安月說道:「出去。」

    姬策如今落入西陵歸的手上再想活命已經是不可能得了,不過安月奇怪的是殺人而已,她又不是沒有見過,西陵歸為何一定要讓她出去才行?

    莫非?

    果然,隨著房中淒厲的幾聲叫喊之後,不過一會便徹底沒了聲息,片刻時間,西陵歸便走了出來,跟在後頭的青寒手裡更是拿著屋中裝著雜物的盒子,另外還有用紗幔裹起的人頭,至於那盒子裡頭裝著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安月嘴角微抽,西陵歸的狠毒她很久都沒有見識了,如今這模樣讓她都覺得有些害怕,那種深不見底的冷漠與幽森好似是不帶著任何感情。

    微微發愣了一會兒,西陵歸將手中的劍刃一丟,直接將她扛上了馬背,一句話也不多說便率先離開,只留下青寒苦著一張臉,嫌棄的看著手裡的東西。

    青寒整顆心都在顫抖,爺這次的確是動怒了,裡頭那個男人如今根本就是一個空殼而已,不僅命根子被挖了,就連五個手指頭都一根不剩,還有那肚子裡頭的一些物件,好似是殺豬一般,該挑出來的全出來了……

    好在他以往跟在爺身邊早見識過他的狠厲,否則今天非吐了不可!

    「爺的命令,你們將屍體還有人頭連著這個箱子一起送給姬汪遠,對了,這些下人的屍體也一併送去吧……」青寒鐵著一張臉說道。

    那些下人的屍體也好不到哪去,七零八落的,多數都是西陵歸所殺,可見他的氣憤。

    安月被橫放在馬背之上,足足顛了一路才到了威遠商會,頭一回覺得這商會有些太偏僻了,害得她受了這麼久的苦,不過雖然難受了一些,但是自家男人一路上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她稍微不安分挪動一點,便會被一個巴掌抽在了身上。

    如今深夜,威遠商會卻是沒有一個人安心睡覺,姬燕與瑤姨等人更是在前廳一臉焦急的等著,見她橫趴在馬背之上都是心中一跳,還以為西陵歸前去只是收了個屍!

    「月丫頭……死了?」

    姬燕身影一動,眨眼之間便到了二人身前,一雙鳳眸微挑,話雖直接,但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雙眼睛更是充滿殺機與不可置信,一身風流氣質轉眼間充滿了殺氣,盯著西陵歸的樣子更是沒了往日的退讓。

    「哎呦——」

    安月感覺自己昨日吃的東西都要被顛了出來,掙扎著從西陵歸的身前扭了下來,捂著肚子叫了一聲,又道:「死了,快死了,不過是要被他謀殺死的!」

    安月等著西陵歸,如今姬燕與瑤姨都在,多少長了一點氣勢,罵罵咧咧的樣子和平日裡的鎮定恍若兩人,也只有往日在南口村的時候才見過她這副模樣。

    西陵歸眉角一動,也不說話,依舊用著那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著她,頓時讓她難得的氣勢又虛弱了下去。

    姬燕暗中鬆了一口氣,隨即瀟灑轉身,帶著酒香的飄逸身姿獨留下一聲:「死了也該!」

    此時瑤姨也趕上前來,連忙為她牽手把脈,發現確無異常之後,才道:「你也真是的,大晚上的還要出去,是生意重要還是小命重要?這次幸虧是有人拾了你的帕子,循著蛛絲馬跡找去了,要不然明日我們醫仙谷谷主就得換人了……」

    安月連連點頭,瑤姨難得如此嘮叨的說上兩句,如同母親的存在,總不好頂嘴,只不過她這次也著實冤了一點,瞧著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樣子,簡直是要將她當成罪人批判呢!

    「對了,陳大哥呢?」安月腦中一閃,突然想到還有一個人還一直沒見到呢!

    瑤姨白了她一眼,道:「就你是個傻的,你以為是怎麼救得你?陳當家被關在不顯眼的地兒,醒來之後偷偷跑了回來,指了路才能救得你,要不然就算知道你丟了,可連城這麼多的院子,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找到你?」

    安月點了點頭,算起來她的運氣還真是不小。

    當即不好意思的瞧了瞧眾人,安月小聲的說道:「好了瑤姨,姬燕、燕大哥?你們就別說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都累了。」

    難得的一聲嬌嗔讓眾人心中一軟,瑤姨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她兩眼之後笑著回了房,姬燕被她那一聲大哥一叫,竟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的不自在。

    心中又開始發堵起來,劇烈的跳動讓那帶著幾分酒意的臉好似真的醉了一般,不自在的說道:「本公子浪費了如此**良夜,這兩天的價都算在你頭上了,明個記得和那掌櫃的說一聲……」

    說完,竟是逃一般的輕功一點飛了出去,有些漂浮的身形隱隱有些不穩,安月瞧上一眼都甚是懷疑他是不是良夜過的太多,身子開始發虛了?

    不一會兒,就連丫鬟小廝都在西陵歸的示意之下撤了下去,安月見西陵歸還是一臉的冷漠,直接尋了個空,突然拔腿便向自己的房間衝去。

    「啪」的一聲關上房門,安月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氣,若是今夜讓那傢伙進門,她明日午時恐怕都無法起床,要知道那傢伙每次生氣的時候力道大的很,那殺器也比往常兇猛……

    「寬衣——」

    安月剛送了一口氣,身後便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頓時無語凝噎。

    她剛才那般費力的逃跑,面子丟了倒也罷了,可竟是忘了西陵歸的本事,他那輕功一用,根本不用在那長廊上頭繞來繞去,直接便可以直線到達目的地嘛!

    可憐她剛剛心裡還那麼雀躍自己的勝利!

    無奈,如今之計……

    也只有,絕對服從!

    躡手躡腳的替西陵歸脫了外袍,安月才道:「這次的事情也是意外而已……」

    「意外還少嗎?」西陵歸冷漠的口氣有了一絲溫柔與無奈,又道:「好了,早些睡覺,明日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店舖。」

    啥?

    「睡覺?就這樣就睡了?」安月有些不敢相信,走的不是正規的途徑呀,不、科學呀?

    西陵歸冷冽的眼神閃過一道亮光,轉眼便將安月扣在懷中,一雙手更是不安分的伸進了裡衣之中,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這才浮上一丁點笑意:「既然你不願意,那麼,就晚點再睡。」

    安月滿頭黑線,她就知道是這樣!

    西陵歸在她面前發洩情緒的方法太單一了!畢竟論口才西陵歸必然不如她,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嘮叨的性子,而若是論武力,西陵歸頂多捨得抽兩下屁股,最後還得放過她,那唯一的持久戰也只有「陰陽採補」了,而且就算再過幾十年,她也不可能反敗為勝!

    兩人最近相聚雖多,但是比較平淡,平日裡的西陵歸更是極為溫柔,好似將她當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根本捨不得下狠手,不過今日顯然相反。

    一想起這女人再一次險些消失在眼前,西陵歸便是心中一縮,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髓之中,便再也失不得她!

    窗外,配合著屋內的旖旎的情景,竟落下點滴小雨起來,雨打芭蕉,一聲聲的嬌吟與滴答聲持續整夜才停,一早,這天氣又晴了起來。

    由於那米糧鋪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還未到午時安月便頂著一雙熊貓眼準備出門,自然,西陵歸如今根本不放過任何一個「監視」她的機會,比保鏢還要專業的臉色足以嚇退所有人,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後。

    陳元沖昨夜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睡了一宿之後迷藥算是徹底解決了,不過一早瞧見安月脖子上隱約有些青紫之色,當即便酸著鼻子跪到了安月面前,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子,一個大男人卻滴答著一臉的苦淚,恨恨的說道:

    「夫人受苦了,都怪屬下無能,讓夫人竟、竟然受此奇恥大辱……陳元沖萬死難辭其咎,我這就去將那什麼姬氏一族的人殺個乾淨,為夫人報仇……」

    安月一聽,頓時嘴角一抽,這陳元沖嗓門不小,好在如今周邊除了綠兒和青寒以外沒有其他人,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陳大哥你胡說什麼呢,昨個六皇子去的及時,我沒吃虧……」安月急忙說道。

    陳元沖顯然不信,他雖沒媳婦,可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當即便說道:「夫人您就別寬慰我了,您那……那脖子、脖子上的……」

    安月心頭一縮,臉色頓時紅了起來,身邊的綠兒與青寒更是憋了一臉的笑意,硬是不敢笑出聲來,不過最後瞧著安月那紅到耳根的神色,終究還是忍受不住,笑出了幾聲。

    「陳大哥你這是多想了,這並不是那姬策所為,乃是、乃是因為昨天受了驚嚇,半夜做夢與人搏鬥,傷了自己……」安月硬是擠出了一個理由,話一說完,連自己都有些抽搐,更別提身後的他們了。

    陳元沖一臉的狐疑,不過最終還是信了下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若是別人做夢做出這樣的舉動那自然不可能,可夫人就不一樣了,小小年紀幹出這麼大的事業,半夜與自己搏鬥有什麼不可能的……

    安月見他不再多問,尷尬才少了幾分,當即轉身瞪了西陵歸一眼,才對著綠兒說道:「綠兒去將我的斗篷與披風拿來……」

    她可不想在別人的談論中出門。

    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安月等人才向著米糧鋪走去,這次又西陵歸的護送,一路順暢的很,而那米糧鋪按照安月的意思今日並未開門,不過門前依舊聚集了不少想買米的百姓。

    這新店開張不久,價格十分實惠,有些人能等的都是願意等著的,何況安月這裡的米都是從暗月山莊運送過來的,顆粒飽滿而且吃起來嚼勁十足,他們自然捨不得再去別家選購。

    這倉庫的米糧不算多,若不是因為最近生意太火,倒還用不到倉庫裡頭的貨,如今安月一看,的確如同昨日所言,一麻包的米裡頭全是黑壓壓的蟲子,在裡頭拱來拱去的場景十分駭人。

    「倉庫沒有人看管嗎?」安月問道。

    「我問過了,這倉庫平日有人管著,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查看米量,這次原本還沒到時間,不過那看守的人瞧見麻袋上頭都染了黑蟲,才特地稟告了掌櫃的。」陳元沖解釋道。

    安月也只應了一聲,瞧見門口有些戰戰兢兢的掌櫃,心裡也了然了,當即便道:「好了,這次的事情和掌櫃的關係不大,是有人故意為之而已,不過以後你們仔細一點,每天都要查看倉庫的水分,不要讓大米受了潮,先下去吧,告訴外頭的百姓,今日先不開業了,今晚連夜讓西街等幾家米糧鋪送些過來將就一下,我會讓山莊快些送貨。」

    以姬策身邊那些黑衣人的能力,想弄些黑蟲來混進這大米之中,再將倉庫的環境弄得潮濕十分容易,這掌櫃的根本阻止不了。

    只不過可惜了這麼多上好的大米。

    這米雖說染了蟲,不過只要將蟲晾曬出去或是用水濾出去還是可以用的,只不過若是將這樣的米賣出去信譽不保……

    「夫人,這些米怎麼辦?」陳元沖一臉心疼的問道。

    安月同樣皺眉,過了一會兒,才道:「尋個地方稍大一點的地方將這大米晾乾淨,不要暴曬,若是實在去除不了蟲子便用水濾,多洗幾遍,這米我們自己人留一部分用,其它的在城外搭個粥棚,捨給那些窮人。」

    陳元沖有些驚訝,按照夫人如今的能力,完全可以將這些大米弄乾淨再賣出去,就算不賣,也不需要留一些給自己人。

    尤其瞧著六皇子一聽「留給自己人」時有些抽搐的臉,他都有些懷疑,若是讓商會裡頭的其它幾個主子知道了,會不會一輩子不敢吃一口米飯?

    安月不是貴人身價,若是陳元沖知道她曾經莫說是大米了,就連能吃的蟲子都混不上,定然不會再覺得她身嬌肉貴。

    安月處理了米糧店的同時,姬氏一族的人此刻卻徹底瘋狂了起來。

    自從上次安月在酒樓讓姬汪遠等人顏面俱失,這姬氏一族也不再隱瞞在連城的府邸,直接搬了進去。

    安月一想,這姬氏一族在連城的住宅恐怕不止如今知道的兩個!

    青寒著人送去的東西本該昨夜便到了的,不過臨門一腳他又改了主意,專門等到姬氏一行人正吃早飯的時候送了過去,那血色隔了一個晚上顏色更深,凝聚成了一個個血塊。

    那裝著五臟六腑的盒子一送上,姬汪遠等人雖有些反胃,但卻並未聯想到姬策的身上,只當是什麼動物體內的雜燴,本想讓人扔出去,不過卻發現那送東西的人才將東西放下便急忙的離開了姬府,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

    薑還是老的辣,姬汪遠雖然覺得噁心,但細細考慮之下還是將這慘不忍睹的所有內臟都仔細看了一遍,最終視線定格在其中一樣血淋淋的東西上。

    姬汪遠微微有些發抖,因為他在這盒子裡頭發現了一個酷似命根子的東西,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連忙讓人將另外兩個用麻包裝起來的東西拆了開來。

    球狀的東西一打開,便滾動了兩下,姬靈霄一眼看去,頓時「啊啊」大叫了起來,指著那個人頭喊道:「哥、哥——爺爺,那是哥哥!啊——」

    「策兒……」

    姬汪遠都一把年紀了,但一副身子骨也算是健碩,不過此刻兩行老淚立即流了下來,顫抖的身子抱著那個人頭再次向那身軀看了過去……

    當即,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此刻,傻子也看的出來,那盒子裡頭裝著的內臟正是姬策的!

    而這掏空了的身子根本不像是一個人的屍體,就連再也不敢睜開雙眼看上一遍的姬靈霄此時都忍不住的「嗷嗷」吐了起來,更何況是那些正吃著早飯的長老們?

    ------題外話------

    早上五點多呀!龜速……一萬字,寫了七八個小時不止,速度越來越慢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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