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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八十六章 黃金來了 文 / 小宮商

    齊懷容一走,西陵歸掃了一眼眾人,又道:「都回去準備後事吧。」

    就算不死,這官也都別相當了!

    眾人大驚,紛紛變色,西陵歸從來不會開玩笑,他現在既然這麼說就是要計較這次的事了?

    可是他們也只是跟著安真兒來了一趟而已呀!

    西陵歸要計較的何止他們,就連京都那些傳信的也會一個個的挑出來。

    「西陵歸,你不要太過分了。」安真兒咬牙說道,雖說這些官員不過是安國公府最外圍的棋子,但若是因為這件事情讓這幫官員牽扯進去,那以後誰還敢為安國公府賣命?

    只不過安國公府終究還是看高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有皇帝在中間調和,安國公也許早就不在了。

    「安大小姐,沅景樓的收費您應該知道的吧,現在可耽誤了不少時候了,若是再久一些,他們的下場也許會更慘哦。」安月瞧著安真兒咬牙切齒的模樣,即使搶過了話頭,說道。

    **裸的威脅!

    一幫人員看著安月好似是灰敗的狼!

    也許安月之前會忌憚一些,但是現在西陵歸都明說了他們的下場,她自然不會覺得有任何萬一。

    「安鉤月你囂張什麼!就算沒有我你也成不了西陵歸的夫人!何況……」西陵歸不能人道,和太監有什麼兩樣?

    「我從未想過成為西陵歸的夫人,安大小姐就不要太操心了。」安月自信一笑,說道。

    屋中一片安靜,安月的話說的太自信,自信的好像是不屑西陵歸一般,此時西陵歸就坐在旁邊,難道他不會生氣?

    安月的確不屑,但不屑的卻是嫁人,讓她老老實實的相夫教子、以夫為天,那人生該是多可悲?

    「滾。」西陵歸冷冷的說道。

    眾人心中一寒,西陵歸的話不容反抗,因為他們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殺意向他們襲來。

    安真兒心有不甘,但是地上那何海的屍體還躺在那裡,由不得她反抗,只是她不明白,她是天之驕女,西陵歸再厲害也不過是天下最醜的男人,他憑什麼如此忽略她的驕傲?

    安真兒沉默了一會,還是緊握著拳頭轉過身去,那些官員一見她動身,一個個也都急忙跟在後頭。

    「別忘了結賬。」臨門一腳,西陵歸竟開口說道。

    眾人欲哭無淚,連一口水都沒喝,竟然還要結賬?

    縱然不滿,這錢還是要出的,當即便有人向那櫃檯走了過去,一問價,更是差點暈了過去,一個官員一萬兩?下人兩千兩?

    誰出門會帶這麼多的錢?

    眾人東拼西湊,加起來才勉強到了一萬兩,只有無奈的看向安真兒。

    安真兒憋著一股怒氣,她從未受過這等屈辱,可人是她帶來的,就算她不顧忌面子走出去,這些官員也是出不去的!西陵歸是什麼人?這一幫主僕他隨手便可以拿下了!

    憤恨的瞪了安月一眼,安真兒從懷中扯出了一把銀票,風流之姿走至櫃檯,「啪」的一聲脆響,將銀票拍在了王二的面前。

    眾人原本想著,既然安真兒都付了錢,你這掌櫃的意思一下收了不就得了?可偏偏,這王二竟仔仔細細的拿在手裡數了兩遍,每一張銀票是否有假都看的仔細,數完之後,那無比忠誠的臉色毫不客氣的說道:「還差了兩千兩。」

    兩千兩,那就是還有一個僕人的價格沒付了。

    安真兒臉色更黑,那指關節都有發白的趨勢。

    「王二呀,你也真是的,不就是兩千兩嗎?我們沅景樓送的起。」

    安月憋著笑,王二現在太精明了,簡直對她的想法掌握的一清二楚,以前他可沒見過太多的銀子,一百兩對他來說都是天價,但是現在竟然敢開口問安真兒要數萬兩!

    這話不說也罷,安月一開口,那安真兒立馬從懷裡又拿出了一萬兩的一票,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沅景樓的門,王二在後頭佯裝客氣,大喊著:「小姐,還沒找你錢呢……」

    安月差些笑暈過去,對著王二數了數大拇指,王二一樂,撓了撓頭,眼神裡迸發著幹勁,瞬時有一種安真兒要是再來就多坑一點的趨勢!

    那安真兒一出門,周圍五六個官員便急忙圍了過來,也不敢有所不滿,只低聲下氣的說道:「大小姐,西陵將軍該不會真的要了我們的命吧?」

    幾人一想起那句「處理後事」都心有餘悸!

    安真兒高傲的頭顱微微仰著,優雅的身姿看上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饒是這些見過不少風雨的官員都覺得可怕,一個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展示她的優勢。

    「你們是不相信安國公府嗎?」

    安真兒這般高傲果真是有用的,如此一說,頓時讓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充滿自信,忐忑不安的心思也稍稍安定了一點。

    此時,也只有安真兒自己知道她心裡再想什麼!

    她自小接受國公府的教育,自然懂得什麼時候利用自己的高傲讓別人閉上嘴巴。

    安真兒走了,安月直接拿出玉澈送的化屍粉將屍體處理乾淨,嚇得王二長大了眼睛,還以為見鬼了!當時就更加肯定這殺人的事是別人栽贓嫁禍,畢竟有這麼好用的東西,東家要是殺了人還能不用?

    西陵歸也是微微詫異,不過並沒說什麼,只是眉頭緊縮,顯然有些煩心事。

    安月明白,解除婚約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西陵歸再一意孤行也得顧忌上頭那位。

    「什麼時候回京?」安月問道。

    西陵歸竟下意識放柔了語氣,道:「等安真兒回去的時候一起。」

    只要安真兒還在,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安月瞭然,總覺得西陵歸的眼神有些變了,不再是那幽然冷漠毫無感情的樣子,這一對視,竟覺得好似有股吸力,讓她心中一慌。

    「安夫人……」

    安月詫異的轉頭,門口,英姿颯爽的女子翹首張望,眼圈微紅。

    安月一笑,這不就是那個喬知府的女兒嘛,那個女捕頭!

    「喬小姐來了,請進。」這喬知府的女兒顯然有些不好意思,那身子多半被擋在門外,只有一張臉露了出來。

    女子畏手畏腳的走了進來,尤其看到西陵歸之後更是一臉的緊張,這將軍的威名她是聽說過的,自然害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西陵歸。

    「安夫人……」女子眼神恍惚,竟不敢開口。

    她原本因為安月的事情被關了起來,大吵大鬧之後才被放了出來,不過父親的臉色奇差,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得罪了大人物,而這大人物是誰她自然明白的,只是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夫人竟有這麼大的能耐,而她之前還為安鉤月擔了不少的心呢!

    「喬知府和捕快們還好?」安月有些不好意思,這上了一回公堂竟然把別人打了,還有那案桌,竟被西陵歸拍的粉碎!

    安月一問,這喬家小姐臉色一紅,道:「他們傷的不重,還得多謝之前那位公子手下留情。」

    安月暗笑,還是頭一回聽說打了官府還讓官府道謝的。

    安月讓王二上了茶,今天因為鬧出了人命案,這生意做到一半便停了,此時王二也閒的很。

    「其實……我是想來求求你們……我爹他不是貪官,他就是膽子小……你們不要處置他,行嗎?」喬小姐說道。

    安月看了西陵歸一眼,西陵歸這人是不可能放過得罪過他的人的,雖說那知府是被逼無奈,但是膽子太小,被人施壓便開始亂處理案件,若不是安月有西陵歸護著,那邢自然是已經用了的。

    「喬小姐,你父親這次的確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安月頓了頓,說道。

    那喬小姐一聽,有些著急,連忙說道:「我知道,不過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是在京都當官,後來就是因為性子太硬得罪了他人,連帶著我們一家都受了不少的苦,所以他現在才處處小心,不過他是個清官,從來沒有貪一分銀子,我們家……我們家看著是官宦之家,但是內地裡卻是和平民無異,若是兩位再處置了他,他定然會覺得自己照顧不了家人,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喬小姐聲如細蚊,和她那英姿颯爽的模樣有些不相符,不過她畢竟是女子,遇到了這麼大的事自然做不到處變不驚,何況,若是事情牽扯到她自己,也許她又是另一般模樣,只是因為發生在自己父親的身上才會覺得害怕,擔憂。

    安月皺眉想了一會,那喬知府確實算不得壞人,若是西陵歸因為這麼小的事情便處置了他,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何況,衙門那一幫捕快都受了傷,這銀子雖然該庫府出,但是記賬的時候自然會有些難以解釋,所以多半是這知府自己出了。

    西陵歸站在一旁,瞧著安月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當即便道:「這次算了。」

    二人一愣,安月心裡正想著要怎麼向西陵歸開口呢,他自己就做好決定了?

    那喬小姐一喜,想表達謝意,可一瞧西陵歸冷漠的表情,頓時尷尬的對著安月說道:「儀萱謝過夫人和大將軍。」

    安月訕訕的笑了笑,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喬儀萱這句謝意倒讓她有些受之有愧了。

    「在公堂的時候,還多謝了儀萱姑娘求情,不如留下來吃頓飯吧。」安月心裡也很喜歡這個女孩子,不嬌柔做作,十分清爽,讓人看了便有些好感。

    解決了喬知府的事,這喬儀萱心下對安月和西陵歸更加感激,當即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玉澈平日都是一人不停的製藥,但是每到晚飯的時候都會現身,不過顯然今天有些不同,沅景樓內一個人影也沒有,頓時有些驚訝。

    「安月,今天沒開張?」玉澈問道。

    西陵歸一怔,對玉澈的叫法有些奇怪。

    「玉大夫你不知道,今天夫人被衙門的人叫去了,要不是西陵將軍在,指不定要被人怎麼欺負呢。」王二雖然是下人,但是安月當他是個正經的掌櫃,因此吃飯的時候也都讓他坐在一起。

    玉澈身形一冷,看了安月一眼。

    「為什麼不跟我說。」玉澈放下了筷子,道。

    安月一愣,道:「你是大夫,沒必要讓你操心這些事情,而且凡事有西陵歸和姬燕在,他們會幫我的。」

    不過,提到姬燕,安月有些狐疑,平時他一聽有熱鬧可看都是第一時間出現,但是今天怎麼沒看見他的人呢?

    「拿著!」玉澈眼神一晃,從懷中拿出了黑玉牌,扔在了安月的眼前。

    安月一愣,她記得這東西有毒吧?

    「沒毒,之前騙你的。」就算有毒也毒不到這個百毒不侵人吧!

    「好啊,原來你騙我!」安月不滿的撅了撅嘴,連忙將黑玉牌拿了起來,這東西之前可是玉澈捨不得撒手的寶貝,怎麼也要好好看看。

    黑玉牌材質黑奇特,並不是鐵,安月將這黑玉牌在石桌桌角磨了半天,都沒發覺這黑玉牌哪裡變了樣,玉澈抽了抽嘴,這黑玉牌是嫡系傳人的身份,更是醫仙谷的寶物,怎麼在安月手裡竟然這般折騰?要是被那一幫眾師兄弟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鬧騰呢!

    「收起來吧,別弄丟了。」玉澈簡單的說道,看著安月的眼神充滿了柔膩。

    收起來?

    安月長大了嘴,這東西之前玉澈連看都不讓她看一眼,現在竟然讓自己收起來?

    這是假的吧?

    頓時又左右看了幾遍。

    玉澈有些無奈,他們醫仙谷的東西怎麼會有假?不過,這黑玉牌給他也是老祖宗的意思,因為他接到了老祖宗的命令:想辦法將安月帶回醫仙谷,以後讓她做醫仙谷的當家主母……

    他自是明白,老祖宗覺得虧欠了姑姑,所以想讓安月以後在醫仙谷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他是醫仙谷的未來當家人,只有將安月嫁給他,才會讓安月這沒有醫術的身份顯得高貴起來。

    娶安月?他從來沒想過,但是若是為了她好,他自然不會反對。

    只不過若是去了醫仙谷,就永遠別想再出來了,所以他一直在猶豫,總覺得老祖宗的做法好似在禁錮安月一樣。

    「算了吧,玉澈,這東西是你的身份證明,放在我這裡沒準弄丟了。」安月還是知道輕重的,自己好奇是一方面,卻從未想過將這東西佔為己有。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以後若是再有人欺負你,就直接亮出這個牌子,若是有人還不放手,我們醫仙谷自然會全力追殺他。」玉澈說到最後,那話語竟有些陰狠。

    喬儀萱看著那黑乎乎的牌子,心裡有些不明白,但是又不好意思問,只好將視線轉向旁邊兩個可愛的孩子身上。

    兜兜吃飯一向很酷,現在自己動手之後,更是除了安月和西陵歸,其他人都不敢靠近。

    而且最讓安月無語的是,西陵歸現在每天早上都將兜兜抱出去,然後一本正經的教他拳打腳踢,看的安月雲裡霧裡,硬是瞧不出兒子那動作是在幹什麼!

    兒子才一歲多呀!現在教武功?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她這個當娘的還沒操這個心呢……

    何況一歲多的孩子他懂嗎?

    「安夫人,這兩個都是你的孩子嗎?」喬儀萱巴巴的問道,實在太可愛了!

    「是。」

    「不是!」

    安月和西陵歸竟然同時說道。

    一桌子的人都愣了,安月更是分不清西陵歸這是什麼節奏。

    「安安是弟弟。」片刻,兜兜竟然開口說道,一副小大人模樣,眉角竟還皺在了一起,不滿的瞅了西陵歸一眼。

    安月愣了,兒子這是在向西陵歸宣戰嗎?太霸氣了!

    「你娘的兒子只有你一個。」西陵歸頭也不抬,給兜兜的碗裡夾了一塊蒸蛋,淡淡的說道。

    「西陵叔叔,拋妻棄子。」兜兜將那蒸蛋毫不猶豫的扒在了嘴裡,學著安月的語調說道。

    安月嘴角一抽,果然,在孩子面前是不可以亂說話的……

    當即,訕訕的看了西陵歸兩眼。

    「我今天打了兜兜。」西陵歸愣了一下,隨即轉過頭來對著安月說道。

    打了兜兜?怪不得兜兜難得反常說西陵歸「拋妻棄子」。

    王二嚥了一口唾沫,夫人的兒子被西陵將軍打了?為什麼?還有,他一直奇怪的是,西陵將軍什麼時候住在沅景樓的?他這個當掌櫃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另外,青寒公子和高逸公子呢……

    安月怔了一會,完全想不到西陵歸會對兜兜出手,當即扭頭問:「臭小子,有人打你怎麼不跟娘說?」

    兜兜憋著嘴,巴巴的抬頭:「西陵叔叔,說,被他打有福氣。」

    靠!

    「西陵歸!你就是這麼教育我兒子的?」安月頓時怒了,「啪」站了起來。

    西陵歸依舊面不改色,似乎饒有興趣的看著安月這發威的模樣,一桌子人,除了玉澈照吃不誤,其他人全都向安月看了過來。

    她吼的可是西陵將軍呀……

    安月也覺得場合不對,又坐了下來,對著兒子那傻乎乎的臉上捏了一下,道:「傻兒子,老娘打你那是福氣,你西陵叔叔打你就應該打回來!」

    王二眼皮一跳,這不是一個說法嗎?打了小公子還是小公子的福氣?

    西陵歸竟笑了一下:「好,如果他能打的過我。」

    綠兒平時的工作便是照顧兜兜和安安,自然也知道西陵歸和高逸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她自己也是姬燕身旁的下屬,自然會守口如瓶。

    安月也是那麼一說,西陵歸是什麼人?說他是戰神都不為過,自己兒子這小身板,送過去還不夠塞牙縫的,她就是心疼兒子,小小年紀每天早上跟著西陵歸受苦……

    不過,自古慈母多敗兒,這個道理安月懂,而且她毫不懷疑西陵歸的能力,才每天安心的將兒子送給他教,有時瞧著兜兜小胳膊小腿胡亂飛舞一通,除了眼花繚亂的感覺以外就是欣慰,起碼他不哭不鬧不嫌累!

    一頓飯吃下來,聊的最多的就是兜兜,雖然中間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插曲,但是大家也都看得出來,安月和西陵歸完全是在「鬧著玩」……

    飯後,送走了喬儀萱,安月抱著兒子溜躂了一圈,把安安交給了綠兒照顧,畢竟安月有空的時候陪安安比兜兜要多,因為大多數的時候西陵歸都在,而這次兒子才被西陵歸揍過一頓,她自然要慰問一下。

    「涼親,為什麼他們說安安不是兜兜的弟弟。」兜兜小臉擰巴著,大人的話他有時候聽的不明白,但是看表情多半能感覺到別人眼裡的喜惡。

    安月嘴裡一噎,要說安安,她自己都不清楚怎麼辦,保不準以後就有被安真兒發現真相的一天,而且就算安真兒不知道,將來安安長大了自己也會知道……

    「兜兜覺得安安是弟弟就行了。」安月揉揉兜兜的小腦袋說道。

    「安安沒有、兜兜厲害,所以,西陵叔叔才不喜歡他嗎?」兜兜接著問道。

    安月嘴一抽,兒子這是有多「厲害」?

    「等安安長大了,娘親就讓他跟玉澈叔叔學習醫術,所以他以後就會變厲害了。」

    兜兜抿著嘴若有所思一般,過了一會,眼睛一亮:「玉澈叔叔的糖豆豆好吃,安安和他學,兜兜就能有安安做的糖豆豆了。」

    好吧……

    敢情玉澈在兜兜眼裡就是糖豆豆的價值。

    和兜兜聊了一會,安月有種這兒子不是自己生的的感覺,因為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板著小臉,雖然看上去很可愛,但是顯得不夠積極呀……安月都懷疑兜兜是不是跟著西陵歸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所以表情都向著西陵歸發展。

    不過還好,兜兜雖然表情老成了一點,但多數的時候都會口爆驚人的語錄,起碼不是悶葫蘆一個。

    殺人事件過了兩天,青寒也回來了,原本乾淨的臉上多了一些鬍渣,風塵僕僕的樣子,而她給安月帶來的則是好消息。

    安國公門下的幾個參與的門生和雁城這幾個不知死活進了沅景樓大門的官員,紛紛落馬!

    安月也不知道西陵歸是怎麼做到的,因為太快,太過措手不及,而西陵歸依舊每天悠閒的帶著兜兜耍鬧。

    一次牽連十幾個官員,安月不打聽都不行了,跟著青寒軟磨硬泡才知道,他去搜集了這些人的把柄,連帶著一起交給了皇上,西陵歸在皇帝眼中的地位自然不一樣,凡是他的意願,而且證據十足,自然立馬處置了下來,而後還有幾個官員不服處置去了安國公府一趟,誰知道安國公這人精明的很,第一時間便和這些人劃清界限,雖然他這動作讓不少門生心寒,但是同時,安國公竟上奏皇上,給門下幾個不錯的其他官員請功,而皇帝也明白官員之間相互牽制的道理,幾乎都批了下來。

    這麼一來,安國公這邊有獎有罰,自然都覺得這十幾個被罰了的人運氣不好。

    雁城這邊一次少了五六個官員,立馬便有四皇子的流派穿插了進來,這些人應該早早被四皇子提前警告一番,所以到了雁城第一天,便一起前來沅景樓吃喝一頓,說是接風洗塵,其實是為了照顧安月的生意,順便打聽一下安月的生性。

    一切塵埃落定,姬燕才突然冒頭。

    當十萬兩黃金擺在眼前,她才知道這些日子姬燕竟是跑去了京都!

    自己賣給四皇子的圖紙竟換來了十萬兩黃金的代價!

    黃燦燦的東西摸在手裡果真和白銀的感覺不一樣!

    「如此大的一筆銀兩,準備怎麼揮霍?」姬燕也是嫉妒的很,若是安月再這麼賺下去,過不了多久,這身價就能超過他姬燕了!

    而且他姬燕十幾歲就出來做生意,和安月哪裡一樣,她現在還沒到十八歲!

    「我有打算,不過還想過一陣子再著手開始。」安月回道,現在沅景樓開張時間不算長,那拍賣行遠在連城,還是得先將附近的事情處理好才行。

    而且南口村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見安月眼神裡放著野狼一般的光亮,姬燕頓時來了興趣,安月這人他是懂的,一般她想做的事情當時便會立刻決定,然後快速的施行,這次能拖延這麼久,那就證明這一票她要干大的!

    姬燕猜的沒錯,的確很大!

    連城是各國游商常經之地,這一票若是幹的好,以後莫說是青鸞國,就是赤夜等國也會奏響了她的名頭!

    不過姬燕問了半天,也沒在安月口中問出什麼消息,瞧她這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恨不得將這些黃金再收回去,安月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當即讓青寒幫忙,將金子收拾起來。

    這十萬兩黃金並沒有退換成銀票,而是直接搬到了自己私下的小倉庫,收拾好之後,安月和玉澈商量了一下,回村!

    安月的園子,在村裡任誰看了都眼饞,不過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這園子就算送給這些村民,他們也無法做到像現在這般繁盛,尤其是安月那肥料種類多的看的他們都有些眼花,而那秧苗全都長得比自家地裡的壯實!

    以前大家都喜歡走前村頭,可自從安月這園子裡種上了稀奇古怪的東西之中,幾乎人人都喜歡走著後村頭,畢竟都是種地的人,誰不喜歡看碩果纍纍的場面?

    安月這馬車一現身,眼尖都湊了上來,不過眉宇之間都是尊敬的很,一句句「安夫人」叫著。

    「呦——這是安夫人的孩子吧,長得真喜人。」兜兜和安安一下車,立馬有人一臉討好的說道,安月不吭聲,一笑置之,客氣的面容挑不出錯。

    不過有些人心裡也奇怪,當初安鉤月明明就生了一個娃,怎麼現在變成了兩個了?

    而且孩子長得快,模樣也是一天一個樣,更是讓他們認不出來。

    兜兜一臉的嚴肅,小步子一邁,儼然有一種幫助安月開路的感覺,看的她哭笑不得,而安安膽子就小了一點,小手緊緊拉著綠兒,幾乎每走一步都眼神慌張的看了看安月。

    安月也無奈,雖說安安也一歲多了,但是不算重,便將她抱了起來,她這麼一抱,頓時讓人覺得,她懷裡的孩子正是她的親生子。

    在眾人矚目之下,安月回了家,在這小院的感覺和沅景樓那高門大院完全不一樣,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老爺子一見安月回來,頓時有些詫異,之前她去了雁城過了半年多才回來一趟,而現在離之前她從連城回來的時間才過了兩三個月!

    「爺爺。」

    安月有些歉疚,雖說老爺子是自己的干爺爺,但是自從自己這銀子賺的越多之後,幾乎沒陪過老人家。

    「回來就好。」老爺子也不多說,連忙拉著安月進了屋裡,激動的倒了幾杯茶。

    徐素素依然躺在床上,不過現在西陵歸和青寒也跟了過來,幾人便不好進屋,暫時呆在廳堂聊天,她總覺得雖然沒過多久,但是老爺子似乎又老了一點,頭上的白髮似乎也多了許多。

    「爺爺,等我解決好所有的事就陪您在村裡過日子。」安月只好說道。

    只要她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並且將實力發展到無人撼動的時候,這南口村就是她的家!

    「你這孩子不說我也知道,上次二狗子那件事之後,我就猜出來你有事瞞我,不過當時你走的急,也沒仔細問問你。」老爺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安月這才想起來,當時想將事情的始末和老爺子說清楚,可是因為要去連城才耽擱了下來,後來從連城回來的時候她更是一身的傷,這事情便被忘在腦後了。

    想想老爺子這精神不濟的樣子恐怕多與之前二狗子的事情有關。

    「西、高逸,你和青寒帶著綠兒去收拾收拾房間吧,我和爺爺說些話。」安月對著西陵歸說道。

    這西陵歸三天兩頭換裝,有些時候她反應不夠,總是叫錯,不過還好,每次她叫錯的時候周邊都沒什麼人。

    西陵歸不吭聲默默走了出去。

    屋裡安靜下來,老爺子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也不是什麼難題,只是我的身世有些眉目了……爺爺,我說了你別擔心,我身邊有很多人照顧著,傷不到我的。」安月提前說道。

    老爺子點了點頭,猜測這麼久心裡什麼情況都想過了,還能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安月舒了一口氣,才開始娓娓道來,將從瘟疫開始的事情仔細和老爺子說了一遍,老爺子越聽越覺得心驚,安鉤月長得俏麗,他本就覺得不像是村裡的姑娘,沒想到聽她這麼一說竟然牽扯到了京都的人!

    而且並非是普通人!而是國公府!

    國公府,那都是每天面見天顏的人吶……

    老爺子抖著唇:「那……那你得罪了國公府的人,還能有活路嗎?」

    「爺爺,你可別小看我,就算不相信我你該相信高逸吧?他可是我們青鸞國的大將軍。」安月想了想還是說道。

    老爺子口風緊得很,自然不會擔心他會說錯話。

    「大將軍……哪個大將軍?」老爺子一愣,問道。

    安月一堵,才想起在這南口村聽過西陵歸名諱的人不多,「他是西陵歸。」

    「西陵?哎呀!該不會是西陵老將軍的兒子吧?」老爺子激動的說道。

    安月點了點頭。

    「老將軍是大好人呀!我從前聽過不少他帶兵打仗還有賑災的事情呢!哎……高逸竟然是老將軍的兒子,果真是忠良之後,那我放心了……」老爺子兩眼泛著光說道。

    「所以您別擔心,有他在,誰也動不了我分毫的。」安月笑著說道。

    老爺子聽了看了安月片刻,摸了摸鬍子,道:「月丫頭,你跟爺爺說,你是不是看上這將軍了?」

    安月一驚,這是哪跟哪的事?

    「爺爺,你亂說什麼呢!」安月嘟著嘴,眼睛眨巴眨巴說道。

    老爺子只當她是害羞,不管是高逸還是西陵歸他都是接受的,畢竟忠良之後,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何況高逸對月丫頭什麼樣他看的清楚,就是有一點,這高逸有孩子,而他的未婚妻子竟然還是月丫頭的對頭,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安月一見老爺子想入非非,連忙無奈的搖了搖頭,衝向徐素素住的地方看了看她,如今雖然沒過多久,但徐素素的臉色已經是基本正常了,就是沒有多少力氣,見到安月少不了寒暄了幾句,吵吵鬧鬧的聊了一會,便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天黑。

    兩個孩子依舊由老爺子照顧著,而安月笑逐顏開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不過,一進院子,她便愣了。

    西陵歸和玉澈雙雙站在院子口,等著她,二人吃飯的時候就沒露面……

    「怎麼啦這是?」安月問道。

    「夫人,我家爺的住的地方現在是玉澈在住……」青寒臉色黑了大半,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安月一愣,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那西陵你就住旁邊嘛,屋子多的是。」安月不知死活的來了一句。

    頓時,這院子好似起了一陣冷風,刮的人頭疼。

    西陵歸陰冷的樣子著實可怕,深不見底的眼神看著安月。

    青寒無奈的摸了摸額頭,夫人和爺這性子真讓人著急,平時夫人對著爺大喊大叫爺都樂此不疲,今個兒讓他去收拾房間二話不說便去了,誰知道一回「自個的屋」,卻發現有主了!

    真不明白夫人是不是「缺心眼」呀……明知道爺愛乾淨,竟然還讓被的男人住進他的屋,這不是逼著他搬遷嗎?搬遷倒不是大事,主要是男人的尊嚴!

    若是夫人此時開口讓玉澈住別的屋,爺肯定二話不說勉強不嫌棄玉澈回去住,但是現在……

    要走的是爺……

    青寒覺得他要是夫人的話,肯定歡天喜地對著爺投懷送抱!這天下哪個男人能做到放下日理萬機守著女人安全的!

    只不過……爺也太笨了,不會說話,若是多學學姬燕公子,還不手到擒來?

    玉澈滿意的看了西陵歸一樣,得瑟的回屋關燈歇息,「瑟瑟冷風」,青寒打了個寒顫,連忙退了下去,消失蹤影。

    安月一臉無辜,還是不懂,怎麼了這是……

    「讓我換別的屋?」西陵歸咬牙切齒,說的安月小心一顫。

    「唔。」巴巴的應了一聲。

    「好!」西陵歸眼神一冷,身子突然動了起來,扛著安月便踢開了安月的房門,他這力道竟克制的剛剛好,兩扇門強力之下又彈了回來,二人一進屋,門邊關死了過去。

    「喂,西陵歸,放我下來……」安月也不敢叫的太大聲,生怕把老爺子惹來。

    他這是瘋了麼……

    「砰!」

    「啊!」

    安月屁股一陣,被西陵歸摔在了床上。

    「今天起,我住這屋!」

    「啥?你再說一遍?」發熱了這是?要不要找玉澈來幫他看看?

    「今天起,我住這屋!」西陵歸黑著臉,又說道。

    「你住這我住哪呀?」安月苦著臉,這也太霸道了,霸佔民房呀!將軍了不起?

    「也住這屋。」西陵歸冷冰冰的說道,說完,竟直接解了外袍,大手一揮晾在了那衣架之上,安月整個人還處在呆滯之中,再一回過神來,西陵歸渾身上下只剩一身黑色中衣……

    「別脫了!」安月嗓門一吼,叫道。

    話一說完,似乎聽見外頭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你、你、你真要住這屋?」安月嚥了一口唾沫,今個兒也太突然了吧,西陵歸平時很少抽風呀?

    「唔。」男人的眸中散發著一股陰鬱,似乎還有著微怒和委屈。

    外頭,青寒聽著那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喊,腳一滑從樹上摔在了泥坑裡,就連玉澈那屋似乎都打碎了什麼,眼巴巴的瞅著那依舊光亮的屋裡,青寒眼裡散發著小火苗,心裡終於對爺終於豎起了大拇指……

    安月眨了眨眼,頭左右轉了一下,道:「要不……要不你住外間、吧?」

    安月一說,西陵歸冷然的氣質更甚,是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和她住在一個屋!?

    莫名的一股酸意泛上心頭,灼灼燈光之下,女人氣若幽蘭,純淨的眼神讓他突如其來覺得一陣攢動,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充斥著內心,一股血氣泛上來憋得整個臉色通紅,眼中的血絲駭人,俊逸冷漠的臉龐與這一身黑色中衣相襯,似乎只在瞬間便多了一股潛在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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