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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七十八章 尋仙 文 / 小宮商

    「對了,我鐵柱哥似乎也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幫素素姐拿藥了吧?」安月也想徐素素一家了,順便問道。

    安月來雁城這麼久,開始的時候徐素素會和鐵柱哥一起看她,順便來拿玉澈開的藥,不過後來園子裡也忙了起來,兩個人不好一起動身,便每次只有鐵柱哥一個人前來,安月一想,也有兩三個月沒見著素素姐了,正想著要不要哪天回去看看她和爺爺。

    玉澈眉頭一皺,道:「按理說徐素素的身子沒有問題,吃了我這藥之後應該很容易受孕,但這麼久還沒有動靜,恐怕有些奇怪……」

    「玉澈,你對這藥效這麼肯定嗎?」安月狐疑的問道。

    一般大夫就算開了藥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認定必然會好,尤其是女人的身子,最不容易調養。

    「你當我們醫仙谷的的名聲怎麼來的?莫說徐素素的身體沒大問題,就是她真的不孕也能給她治好了。」玉澈粉面一揚,自信的說道。

    安月懷疑起來,玉澈的能力她是見過的,既然說了一定,但便不可能有意外發生。

    想了想,安月還是覺得不放心,只好將王二叫了回來。

    這新樓按照安月的吩咐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不過很多地方還需要王二繼續盯著,交代了幾聲之後,安月帶著綠兒、青寒和兩個孩子啟程回村。

    之前安月一直擔心萬一哪天回村會有意外發生,便一直隱忍著,再加上新樓的事情也走不開,現在突然回村心裡難免有些激動,雖說是個小村子,但著實如同自己的家鄉一般親切。

    安月是從後村頭進村,正好可以看到自己的園子,不過急著見爺爺三人,也便沒有停下馬車,直接駕了進去。

    一進門,安月愣了,冷冷清清的院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而且若是以前外頭有些動靜素素姐定然會立刻跑出來瞧瞧,可今個她這馬叫了幾聲都不見有人出來看看。

    安月的心也提了起來,立馬走了進去。

    「爺爺?」安月提心吊膽的叫了一句。

    只見屋裡依舊乾淨的很,不過卻有一股濃濃的藥渣味道,尋到徐素素的屋子,安月一看,爺爺正端著藥碗吹了兩下,徐素素一臉的蒼白,手捂著肚子,無力的喝了一口。

    「素素姐你怎麼了?」安月急忙衝了上去,擔憂的問道。

    徐老爺子一見安月,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藥碗,道:「月丫頭,你咋來了?」

    「爺爺,我瞧著素素姐都好久沒來看我了,就回來看看,怎麼……素素姐這是怎麼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總肚子疼。」徐素素虛弱的笑了笑,眼神激動的說道。

    安月眉頭一皺,徐素素如今臉都蒼白的看不出一點血色了,竟還不是大事?

    當即面容嚴肅了起來,拉著徐素素的手,問道:「素素姐,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吃了玉澈開的藥了嗎?」

    老爺子面色一怔,只好說道:「你素素姐自從吃了那藥之後便經常肚子疼,原本以為是正常反應,可這幾天疼的厲害,我正想著等過兩天讓鐵柱找玉大夫問問。」

    安月臉色糾結,道:「爺爺,既然一開始不舒服為什麼不早說,鐵柱哥還每個月去準時拿藥呢,怎麼也不提一下?」

    她不相信玉澈開的藥能讓人疼到這種地步,可瞧素素姐那指關節泛白的樣子,不知受了多大的苦。

    「女人家肚子疼本來就是常事,咱也不好老是去叨擾玉大夫不是?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這疼法是不是正常的,若是冒冒失失去質問人家,也是不好……」老爺子說道。

    安月喉嚨一堵,爺爺三人平時倒是精明的,但是畢竟人本性太善,總為別人著想,在村裡雖說不錯,但那膽子卻上不了檯面,恐怕心裡是擔心萬一因為自己肚子疼的事錯怪了玉澈,會惹得玉澈不高興,再說玉澈那會把話說的太滿,萬一說他這藥不管用,也砸了人家的招牌。

    不過徐素素一家是拿玉澈這個救命恩人當仙人看待的,自然不願錯怪了他,可安月不同,對她來說玉澈是朋友,哪怕他醫術再高明,對他還是用著平常心。

    「鐵柱哥呢?」安月瞧著整個院子並沒見到鐵柱哥的人影,問道。

    「鐵柱去園子了,雖說有李金看著,但還是不放心。」徐老爺子說道。

    安月心中一熱,她這園子交給鐵柱哥管著,他便會盡最大的努力不讓園子裡出事,想他一直就是個疼娘子的,這會娘子生病不能守著,心裡還不知多擔心呢!

    當即做了決定,說道:「青寒,你去雁城把玉澈接回來,正好路過園子的時候讓鐵柱哥回家看娘子,這園子本來就沒想讓他如此勞心費力!」

    素素姐這情況根本不好顛簸,安月也只好讓玉澈親自跑一趟。

    徐素素這肚子也並一直疼,過了一會兒之後臉色明顯好多了,瞧著安月身後的丫鬟看著的小推車裡竟有兩個孩子,當即就驚訝了起來。

    「妹子,這濃眉大眼的是兜兜吧,長得真快!不過旁邊這個眉清目秀的娃娃是誰家的?」安月生孩子的時候大家都在,從哪裡有冒出來一個和兜兜一般大的小子?

    安月一直擔心素素姐的身體,倒把這事兒忘了,急忙將小推車推了床前,將兜兜抱了起來。

    「兜兜,叫聲娘聽聽。」安月逗著他的小臉說道。

    這兜兜聰明的很,每次在安月如此殷切的眼神之下,總是會應上兩聲。

    「涼、涼」兜兜翹著小手指戳在安月的臉上,長長的睫毛襯得那嬰兒肥的臉可愛極了,這稚嫩的聲音更是惹得徐素素眼睛亮閃閃的!

    「這孩子,會說話了?」徐素素逗了逗兜兜,詫異的說道。

    這時間過的也太快了,兜兜都會所話了,可她這肚子還是沒有動靜!

    安月一笑,道:「這笨小子哪裡算得上是會說話,一般都要教上許久才會簡單開口模仿一下,沒一句叫的對的!」

    安月雖然這麼說,眼裡卻止不住的驕傲。

    「月丫頭呀,這個娃娃是誰家的?」徐老爺子自然是樂呵呵的看著兜兜,可瞧著這車裡還有個一般大的,皮膚白白嫩嫩,眉清目秀、不吵不鬧,巴巴的瞧著安月,顯得可憐怯生的很。

    安月一愣,雖說養了這孩子有一個月了,但從不見他哭鬧,安靜的像是不存在一般,也總是讓安月忽略掉。

    不過這麼一提,安月便將兜兜遞給了老爺子,自己則是心疼的將安安抱了起來,說道:「這個是高逸的孩子,嗯……是個沒娘的,就帶過來讓我一起看著了。」

    安安這小臉蛋之前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乾巴巴的很,不過現在倒是好多了,眼神也亮了起來,尤其是看到安月的時候,那光亮尤其明顯。

    「高公子的孩子?」徐老爺子驚詫的叫道。

    安月點了點頭,雖然姬燕只說了可能是,但是那國公府的大小姐其實人人都能「睡」的起的……

    「之前見高公子在村裡一呆就是幾個月,還以為他並無家室呢!現在想想怎麼可能,如此優秀的一個人,豈能沒有妻兒。」徐老爺子感歎了一聲,便悠哉悠哉的抱著兜兜晃了晃。

    也不知道這高公子怎麼想的,當初兜兜出生的時候這麼操心,自己兒子和兜兜一般大,那他出生的時候豈不是連看一眼都沒有?

    安月也不多說,任由老爺子亂猜。

    等了一會,鐵柱便進了門,那憔悴的樣子可以肯定,這些日子也睡得不好。

    見安月在場,鐵柱哥當即傻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妹子,你咋回來了!」

    「我素素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都瞞著,原本以為你是個疼媳婦的,現在看看,著實與想像中差了半截。」安月側過身子,鐵柱哥根本看不到她的臉色,當即以為安月生了他的氣,立馬慌亂的看著徐素素一眼。

    徐素素嗤嗤一笑,道:「妹子逗你呢。」

    安月要說生氣那也是生自己的氣,撇下這一家人好些日子,雖說忙著新樓,但真要是抽空自然是能回得來的,她也是太過小心,生怕太巧了一些,萬一她剛回村國公府的人便動手,可不是冤枉!

    「鐵柱哥,我早說過了,雖說這園子交給你和素素姐打理,但是並不是讓你拚命幹活,你現在就相當於東家,你見過當東家的累死累活和夥計們干一樣活的嗎?」安月一想起鐵柱哥這實心眼的性子就著急。

    別人巴不得輕鬆點,可這一家子各個都是責任感暴強的人,生怕在他們手中毀了園子。

    「妹子。俺、俺知道了……」鐵柱哥心虛的回了一句。

    難得回來,安月當然不想一直和鐵柱哥講道理,沒一會兒就讓鐵柱哥哄著安安和兜兜玩,一家人其樂融融。

    玉澈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風塵僕僕的樣子,不過那藥箱青寒幫忙掛著。

    青寒和他那主子有些相像,平時一般不多話,不過比西陵歸好的地方就是他不是內向的性子,人家那嚴肅的樣子是職業操守。

    「把藥箱給我。」

    一進院門,玉澈那不甚明顯的蘭花指就向青寒伸了過去,雖說一直同在一個屋簷下,但是青寒到現在每見到一次依舊是嘴角一抽,下意識的避了避身子。

    徐素素見了玉澈,歉意的起了身,道:「真不好意思啊玉大夫,我這病……」

    「行了,別說了,患者為大,何況我看你這臉色和我開的藥似乎藥性不符。」玉澈也是心驚,自己開的藥那是絕對不可能有什麼的錯處的,而是也是根據徐素素的體質來的,那麼怎麼會帶來這樣的效果?

    當即把了把脈,眉頭深鎖。

    面上有些不悅。

    「有什麼問題?」安月看到他眉頭深鎖的樣子,立即問道。

    玉澈鬆了手,看著安月,道:「雖然在下是大夫,但是也不可避免會有些避諱,若是別人,在下定然起身就走,但你們是安月的家人,在下自當聽你們解釋,就直說了……你們服了我這藥的同時,是不是也服用了別的藥?」

    安月一驚,這素素姐怎麼這麼傻?

    雖說是同一個病症,但一般兩個大夫開出來的藥方多少有些不同,若是同時服用沒準治不了病還可能會要了小命也說不定!而且像玉澈這樣出身的大夫,心裡多少是有些傲氣的,若是讓他以為病人不信任他,自然會撒手不管……素素姐這次可真是做錯了!

    徐素素也是驚了驚,連忙說道:「怎麼會呢!您治好了村裡的瘟疫,我們自然不可能傻到再去找別的大夫。」

    「那你說是我診斷錯了?」玉澈聲音一冷,更加不悅。

    安月一瞧不對,連忙說道:「素素姐,你好好想想,這些日子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平時玉澈性子倒也挺好,可但凡牽扯到醫術的事,那必然會像是變了一個人,現在這態度已經是不錯的了!

    徐素素心頭委屈,不過也是聽了安月的話好好想了想,終於腦中靈光一閃,連忙看向鐵柱哥。

    「妹子,你之前不是帶了個趙蓮心回來嗎?她幹活賣力,咱發給她的工錢雖說要扣那土豆的錢,但也只是做做樣子,她那每月也有不少盈餘,後來不知怎麼的被那她沒良心的相公張虎知道了,便吵上了一通,還趁著孩子出去玩的時候將孩子帶走了,拿著那丫頭來威脅趙蓮心,咱們夫妻倆就去看看,也是你之前整治他狠了一點,我們再拿官府壓制他便讓他放了人,不過去那村裡的時候發現,越過安平村的山頭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道觀,聽人說裡頭的神仙靈著呢!我和鐵柱就去瞧了瞧,裡頭有個大仙一聽我們求子,當時就給我們做了法,還燒了符紙,無緣無故花了些銀子……」

    「我們倆一瞧他要銀子時候獅子大張口都以為受了騙,可剛想和他爭論他就掏出一個小藥丸,說是讓身體排毒,往後生的孩子肯定白白胖胖……畢竟錢都花了,我們也沒想多,就將那藥丸吃了……」

    安月越聽越覺得蹊蹺,幾乎可以肯定素素姐身子出問題和那藥丸有關係。

    「玉澈,你覺得可不可能是那所謂的仙人送的藥丸有毒?」安月問道。

    玉澈搖了搖頭,「這人一聽就是騙子,不過恐怕他沒那個膽子敢下毒,而且我也瞧了,徐素素體內並沒有中毒的跡象,而是他那藥丸中的藥材和我開的藥發生了衝突,於是導致她現在身體不適……」

    「那她這身子還能調養回來嗎?」安月瞧著徐素素那樣子就心疼。

    「玉大夫,求求你幫幫俺娘子,不要孩子也行,別讓她時不時肚子疼了……」鐵柱哥連忙拉著玉澈的衣襟乞求道。

    安月也望向玉澈。

    「調養回來自然是可以,不過這病症持續的時間太久了,若是剛開始不舒服的時候就來找我,那必然沒有大礙,但現在,傷了本體,想要恢復過來,少說也得過一年半載。」玉澈低聲說道。

    女人身體出了問題,養尤其重要,若是讓徐素素短期之內恢復自然也行,但是藥性太烈,怕是要傷身折壽。

    一年半載?安月心裡一酸,素素姐想要孩子想得緊,原本以為有希望了的,沒想著又得拖延一年。

    「玉大夫……莫說是一年半載就是一輩子俺也伺候,只要她不肚子疼,這次俺再也不帶她去拿勞什子道觀了!」張鐵柱紅著眼說道。

    之前他們還是存著一些希望的,沒準這肚子疼熬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可現在人家玉澈大夫都說了是之前吃的藥丸相沖,心裡頓時後悔不已,恨不得將那仙人痛打一頓。

    張鐵柱心思簡單,想不到害人,但是安月想的到。

    雖說那所謂的仙人藥丸沒毒,但他卻利用了素素姐和鐵柱哥求子心切的心態招搖撞騙,想想應該也騙了她們不少銀子去吧!

    「玉澈,你先給素素姐開方子,明早和我一起找找那大仙。」安月眼中劃過一絲陰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犯我,千倍還之!

    青寒的樣子太過駭人,不適合和她一起前去,沒準那人一見青寒就跑了也說不定。

    玉澈瞧了她兩眼,待方子開好,一家人休息之後,小聲的將安月拉到了一旁,道:「安月,自你從城主府出來之後,似乎變了一些,是不是有什麼事?」

    安月一愣,還以為他神神秘秘要說什麼呢!

    「不是我變了,而是以前我覺得生活很安穩,只要家人健康喜樂就已經別無所求,但是現在我卻覺得若想家人平安喜樂,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優柔寡淡永遠解決不了問題!西陵歸雖狠,但就因為他夠狠才無人敢惹他,若是我想活得久,就得讓想害我和家人的人活得短一點。」安月說的很隨意,但玉澈看得出她眼神中的那股殺意。

    玉澈雖是大夫,但也並不是一位的良善之輩,對她的想法並沒有異議,只是說道:「你能保護好自己自然好,不過凡事不能強出頭,身後那人我多少也是聽說過的,還是得小心為妙。」

    安月心中一暖,道:「這你放心,我不是傻子。」

    「其實你若是不想摻入權貴鬥爭,倒可以和我一起去醫仙谷,那裡風景秀美,很適合修身養性。」玉澈眸子亮了亮,試探的說道。

    「我才不去,對著一群醫癡過日子,豈不是很慘!」安月連連搖手。

    雖說和玉澈學了一點毒術,但是安月充其量算的上是小學一年級的水平,大自然深不可測,那些藥材都足夠夠研究一輩子的!而且安月也只拿毒術作為興趣,從沒想過要成為一階大師。

    見她拒絕玉澈也不生氣,一雙眼睛瞇成彎月,美的很。

    一早,安月便去了「尋仙」的路。

    這安平村與南口村之間隔了兩三個山頭還有村子,安月和玉澈繞了一大圈才尋到地方,向那村民問了問路,才知道那道觀的所在。

    瞧著道觀的山頭望去,多少可以看到一些白煙裊裊,兩人衝著煙的方向走了許久才到。

    玉澈更是累的氣喘吁吁,眼神幽怨的堪比怨婦!

    這道觀不大,充其量就是就算個小院子,這院子裝飾的倒有些道觀的樣子,門前擺了一座不大的香鼎,院子旁更是有棵求願樹,上頭掛滿了符紙和福袋,而這一路上,竟真有不少人眼巴巴的趕過來。

    安月湊近看了看,老土的門牌上竟歪歪扭扭寫著「白雲觀」三個大字,一瞧便是哪個神棍自個兒裝上的。

    再左右轉了一圈,安月心中頓時激盪不已!

    這院子後頭,竟然種植了兩顆向日葵還有一盆西紅柿!

    自從建了園子,安月可沒少派人上山找過這些前世常見的植物,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

    不過向日葵和西紅柿顯然已經死掉了,畢竟是這會還沒到春季,都不適合這兩種植物生存,如今看到的也只是殘留的凍秧,安月心裡心疼不已。

    不過雖說心疼,但好歹終於在這個世界找到前世常見的蔬菜了!而且一次竟是兩種,沒準按照這個線索還能找到這兩種植物的種子也說不定,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安月才拉著玉澈戀戀不捨的從院子後頭繞了回來。

    「本仙見你印堂發黑,恐怕家中有變吧!」

    安月再向內院看去,裡頭正好有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人摸著鬍子和上香的女人說道。

    安月頓時滿後黑線,那女人三四十歲,一臉愁容,來這裡的人都是附近的村民,除了是為家事還能為什麼?

    「大仙,您真是神了,我那當家的得病去了,我來上個香讓他投個好人家。」那女人不停的彎腰鞠躬,眼色通紅。

    「不好不好,你這印堂發黑,恐怕是你相公捨不得離去,恐怕以後影響家中運勢,就連你也得早早跟著而去。」那大仙拂塵一甩,高深莫測的說道。

    安月一瞧那所謂的拂塵,就是一根桃樹枝上綁了一些細線,十分砢磣。

    那女人一聽自己也要跟著去,立馬變了臉色,夫妻之間有感情那是真的,可沒誰願意為了一個死人捨了性命,此時經這人一嚇,立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叩頭道:「大仙啊……你救救我,救救我……我還有孩子要養呢!」

    「這劫難自然是可以解的,不過會讓本大仙耗費仙力,離化神而去又遠了一步呀!」那人故作為難的說道。

    安月冷笑一聲,這村裡的女人多數一輩子也不出村幾回,何曾遇到過騙子,如今被他這麼一哄,定然是要交出錢財的,雖說村裡人窮,但是風險極低,這個「仙人」倒也不笨!

    「大仙……您一定要施法救救我呀……我這身上還帶了點銅錢,改天一定殺一隻老母雞給您補補身子!只求你救救我……」

    那女人哭的傷心,恐怕她家相公死的時候都沒這麼激動過!

    女人一掏,才十幾個銅板,那仙人挑了挑眉頭,不甚滿意的抓在手裡道:「好吧,看你命不該絕,我且就救你……那屋子裡有我準備的符水,你喝下兩口便可以離去了,等你帶些『東西』讓我將流失的仙力補充回來,我再想些辦法讓你家相公投胎!」

    說完,便眼睛一亮瞧安月這裡走來。

    安月的衣服不甚扎眼,但料子定是比那些村民們好的,而玉澈也是一身的簡單白衣,雖看不出尊貴身份,卻足以讓眼前的人心中一亮。

    「兩位前來是燒香祈福還是……」大仙鬍子動了動,說道。

    安月仔細往他的臉上一看,那鬍子似乎有些不對,狐疑的和玉澈的眼神一對,他眼中的笑意頓時讓安月明了,這男人壓根就沒有鬍子,現在這仙氣飄飄的樣子完全是偽裝出來的!

    笑意濃濃,安月道:「您就是那個大仙吧?我家姐姐自從吃了你的藥丸之後沒過多久就懷了孕!我、我也想求上一顆。」

    大仙眼神迷離,想了一會,頓時想起了那很好欺騙的夫妻,心裡大笑自己運氣太好,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這藥丸並非誰都能得的,需要看各人的福緣。」仙人說道。

    呸!福緣?等會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福緣!

    安月腦筋一轉,想著他院子後頭的兩樣東西,頓時小聲說道:「仙人,有些話恐怕還得悄悄的講。」

    這仙人一樂,這回怕是遇到大主顧了!

    「也巧,今日會客正好結束,我讓其他人明天再來。」

    說完,仙人瞬間和那些村民們說叨了起來,不一會兒這山上的人都沒了影。

    「夫人,屋裡請……」

    那仙人瞧著安月玲瓏身段,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再瞧瞧安月的腰間,碩大一個錢袋,頓時嚥了一口唾沫,不著痕跡的看了兩人一眼。

    安月和玉澈也不拒絕,隨著這人進了屋,屋內簡潔明瞭,除了龍飛鳳舞的符紙便是扎的草人,這人獨自一人住在山上還敢對著這些,膽子也是真夠大!

    「此乃我派祖師爺釀製的天山符水,可驅凶避邪,二位請吧。」忍著心中的貪婪之色,這人壓制著急切的語氣說道。

    安月與玉澈相視一笑,這是最低品的蒙汗藥,也敢在他們倆面前使用,夠膽子!

    「對了,大仙,我想扔個祈福袋,還請大仙幫我準備一下。」安月端著茶杯說道。

    那人一愣,倒也不怕二人跑了,飛快的應了一聲便去準備,回來一看,二人手中的茶杯已空,正擦著唇邊的水漬。

    「嘿嘿……美人兒,你想求子?我可以幫你呀~」

    既然二人喝了茶,他這膽子自然大了起來,當即便向安月摸來。

    安月一笑,這人狐狸尾巴未免露的太快了,真是沒意思。

    「你想怎麼幫我呀?」安月笑眼盈盈,在大仙眼裡那是美的心顫,可看在玉澈眼裡,那是冷的發抖。

    「試試不就知道了?」

    大仙抹了一把口水,淫笑不止,笑瞇瞇的撲了過來,高興的竟忘了注意安月清明的眼神。

    此人一撲,玉澈急忙往後退了退,找了個安全的位置站著,安月一個「無影腳」正中大仙的下身,頓時,殺豬一般的嚎叫聽的安月心情舒暢!

    「現在還能幫我嗎?」

    安月那是恨得咬牙切齒,想起徐素素蒼白的臉色頓時便下了十成的力道,狠狠的對著大仙捂著的地方碾去。

    這動作看的玉澈不自覺的抽了口冷氣!

    男人的命根子,現在恐怕是要碎了!

    安月雖然是女人,但好歹也算半個練家子,對待高手那肯定是不行,可對待眼前這個假鬍子還能能力不足了?

    「我且問你,你院子後頭的死掉的植物是哪來的!」安月鬆鬆腳,問道。

    那大仙此時疼的滿頭大汗,心裡瞬間絕望了起來,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還能不清楚,往後恐怕得當太監了,心下一恨,也不顧自己現在的處境,道:「我、我不知道!」

    還挺有骨氣?

    「是嗎,不知道呀?」安月眸色深深,走到旁邊拿起一把正燃著的檀香,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這仙人,瞬間將那燃著的香頭向那臉上燒去。

    「啊啊——」

    安月滿意的看著這人的痛苦形狀,那股焦灼的味道讓她微微皺眉,道:「現在知道了嗎?」

    淚眼緊閉,這仙人心裡那是萬分的痛苦,萬萬沒想到如此美人竟是一個狠厲角色,那火辣辣的疼痛幾乎讓他暈厥,但直覺告訴他就算是暈了,也逃不過這女人的魔掌。

    「知、道……我知道……」仙人大叫道。

    安月的神色這才鬆了一點,玉澈不解的看著她,不懂安月為何為了兩顆死掉植物如此發狠,在他看來那兩樣不像似有藥性的東西啊?再說了,就算有藥性,按理來說安月也不會這麼激動吧?

    「知道就說吧。」安月淡淡開口。

    「那個、是我以前在連城一家吉祥客棧尋來的……那家客棧……常常有游商路過,會有不少種子相互交易,這兩種是……是我在游商中撿的……」

    安月喜不自禁,這個大仙還真是幸運,竟然還能撿到這等好東西!

    「玉澈,你現在山下等我,我把這個大仙處理一下。」安月對著玉澈說道。

    隨後,看了看手裡的人,此人非死不可!

    在他手中還不知騙過了多少人,沒準還有的被他髒了身子!

    將這大仙拖了出去,安月尋了最陡的一面山坡,直接將仙人踹了下去!

    底頭那塊尖利的大石,不可能不要了這人的命!

    眼睜睜看此人躺在大石之上,頭上汩汩鮮血流出,安月這才擦了擦手尋了玉澈。

    「處理完了?」玉澈似有深意的問了一句,眼神中滿是探究,瞧著安月面不改色的樣子,心裡懷疑的很,一個普通姑娘能做到如此心狠手辣嗎?雖說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哪怕是他,不厭惡到一定程度也不會輕易奪人性命的。

    「嗯,完了。」

    安月想了想,還是得去那連城的吉祥客棧碰碰運氣,這葵花籽和西紅柿既然沒在青鸞國流傳開,那就是不常見的,恐怕也是那游商偶然尋到而已。

    很多人尋到了珍貴的東西一般都是不敢自己種的,畢竟不清楚它的習性,而種子尤其珍貴,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多數人選擇賣出去,賣給像御景樓這樣的地方。

    如今正好到了一月份,天氣漸漸回暖,盡早去一趟尋了種子回來,還能趕上春種。

    安月眼裡放著亮光,像是一頭餓狼看到了食物一般,讓人心裡發毛。在安月看來這吉祥客棧可是及時雨,自己那園子雖大,可種的都是普通的東西,也撈不到錢財,如今新樓快要裝修完畢,若是能找到前世那些常用的蔬菜,可是幫助大大的!

    「玉澈,你想不想去連城?」安月的眼神如狼似虎,一臉討好的問道。

    玉澈心頭一抖,這連城也不遠,不過連城那邊是出了名的亂,她一個女人竟然這麼想去,也不先打聽打聽?

    連城之所以亂,是因為彙集了不少游商和江湖勢力!

    那裡可以說是游商的天堂,官府的地獄,敢去那裡任職的官多數是圓滑之人,否則像那些手段過硬的沒準熬不住兩天便被人斬了手腳、斷了性命!

    「不想去,你的素素姐還要我好好醫治呢!」

    玉澈瞬間搖頭拒絕,此時怪不得他不顧義氣,只能說他得保護好這條小命回去繼承老祖宗的衣缽。

    安月一臉狡黠的看著他,心裡暗笑,她自然不會笨到讓玉澈一起去,論實力,那還是青寒勇敢一點!

    回了村,青寒一臉幽怨的站在門口,時不時的等著玉澈,好似玉澈搶了他的好生意一般,安月朝著青寒拍了拍肩,「以後的日子就要辛苦你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一臉的意味深長,弄得青寒不明所以。

    徐素素服了玉澈開的藥,臉色越來越好,肚子也不疼了,不過總是氣虛無力,玉澈也示意她不要擔心,若想恢復以往的狀態最起碼還要一年半載,不過這張鐵柱聽著卻是樂滋滋的,鞍前馬後為玉澈和徐素素服務,畢竟沒力氣可比那肚子疼的死去活來好多了!

    夜深,安月跑了一天也累的很,早早就歇下了,老爺子很久沒見曾孫,便將這兩個孩子全部留在了他的屋中照顧,也讓她和綠兒好好休息了一次。

    不過,這下半夜,村裡的狗突然叫了起來。

    安月睡覺向來不是很沉,當即便警惕了三分,畢竟這是南口村,生怕有什麼事連累了爺爺一家。

    過了一會,安月聽著那大院的門閂似乎有些動靜,心裡更是慌得很,若是那國公府派來的刺客,她這點手段恐怕撐不了兩分鐘。

    漆黑的周邊看不清周圍動靜,安月也生怕點燈驚了別人,白白送死,只好壓抑著呼吸仔細聽著,手中摸起徐素素早些時候準備的剪刀,時刻防備!

    終於,漆黑的人影走了進來,安月心裡糊塗,國公府的刺客只派了一個?竟然如此畏畏縮縮?

    不過雖說這刺客低調了一點,但安月倒還覺得慶幸,若是光明正大的殺進來,這一家子人豈不是都要喪了命!

    人影躡手躡腳的尋至床前,聽著安月的呼吸聲確定了頭部的位置,當即拿著汗巾按了過來!

    這人突然動手,安月瞬間反擊,將那按著她臉的手反身一扣,估摸著心臟的位置,用力的插了下去!畢竟不清楚這人的武功強弱,安月一剪刀下去生怕還有意外,又將剪刀拔了下來,利索的打開向那喉嚨之處劃去……

    「鐺——」安月心下一驚,竟忘了紗帳旁的銅盆!

    不到一會,隔間的綠兒闖了進來,急忙用火折子點了燈。

    外頭打著燈籠的老爺子、玉澈也都急忙趕來,安月無奈,這個時間正是兜兜半夜調皮的時候,老爺子定是沒睡,要不然也不能隔著這麼遠還能聽到動靜。

    「夫人,你怎麼了!」屋中一亮,綠兒頓時開口問道。

    不過這剛開了口,便閉上了,滿眼的不可置信,震驚的盯著安月,不過安月倒是更覺得佩服,這麼年輕的孩子見到這麼一幕竟然不哭不叫?

    她自然不知,姬燕精挑細選的丫頭那膽子早就訓練出來了。

    有了亮光,安月才向襲擊自己的人看去,那一看,頓時愣了!

    竟然是……

    二狗子?

    他來做什麼?

    「死、死人了?」老爺子一進門,當即驚嚇在那裡,綠兒急忙上前扶著,生怕出了好歹。

    「青寒呢!」

    也難怪安月生氣,平時青寒跟她跟得緊,怎麼這麼大的一個人混了進來竟然毫無知覺?

    「這事都怪我,他今個兒問我你白天那話是什麼意思,我便將你想去連城的話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玉澈靠近低聲又說道:「安平村的大仙死了,我想你那處理的方法應該會讓人懷疑,所以就讓青寒去解決一下,而且你這急性子若是想動身必定不會再繞雁城一趟,所以讓他順便跑一趟雁城,和王二等人交代一下……」

    安月嘴裡一噎,青寒這大半夜的跑來跑去,也著實夠辛苦的了。不過正如玉澈所想,春種在即,安月本來準備天一亮就去連城的,到了連城還不知要多久,王二沒了自己的信兒肯定擔心。

    「是我錯怪他了。」安月臉色一緩,說道。

    若是青寒在此,定然會「抱著」玉澈的大腿痛哭,伺候兩個不消停的主子,終於能得到回報了!

    「月丫頭,你、沒事吧!」老爺子也終於緩過了勁,面色蒼白的問道。

    「爺爺,我沒事,不過這二狗子……」

    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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