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抉擇之是去是留15 文 / 冷夢晗
衛珂銘無頭緒的走著,忽見憐月自一處走來,那髮絲凌亂,身上髒兮兮的……
憐月停下了腳步,幽幽地看著她,一動不動。
衛珂銘被那看得心裡毛毛的,便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不管你的事。」說完,憐月便自她身邊走過,往遠處跑去。
衛珂銘轉身看著那如瘋婆子般奔跑的背影:「她到底怎麼了?」
北宮冰蒂要知道北宮寒月是找他喝酒訴苦的話,他才不會理他呢!結果這折騰了大半天,天都黑了。他趕到慈安殿,直接走了進去:「皇嫂呢?」
馮海對他行了一禮:「太后歇下了,不知王爺有何要事?」
「沒什麼,就想來……」北宮冰蒂面上有些失望之色,隨後問道:「憶兒還在宮中嗎?」
馮海搖了搖頭,說道:「夢靈公主很早就離開慈安殿了,應該是……直接回邪冰弄月了吧?」
北宮冰蒂聽到這些話,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哎?王……」馮海收回了手,搖了搖頭,笑說著:「看來王爺是一會兒也離不開夢靈公主啊!」
邪冰弄月
北宮冰蒂回來就問:「憶兒在哪裡?」
老管家被他問糊塗了:「夢靈公主不是和您一同去的皇宮嗎?」
「你說什麼?」北宮冰蒂抓住老管家的衣領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沒回來過?」
「是……是,她沒……哎呦!」老管家話還沒說完,那抓著他的人就鬆開手跑了,可把他的老骨頭給摔散了架了……
黃妙妙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老管家,上前扶起他:「您沒事吧?」
「沒事……」老管家擺了擺手,揉了揉他的老腰。
黃妙妙見老管家沒事,便問道:「剛才邪王來去匆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老管家想了想,說道道:「好像是……和夢靈公主有關……」
「簫簫?」黃妙妙皺起眉頭,問道:「她是不是還沒回來?」
「是啊!夢靈公主和王爺進宮後,就沒回來,剛才王爺突然回來問夢靈公主有沒有……」老管家看那已朝大門跑去的人,喊道:「黃姑娘,黃姑娘……你去哪裡啊?」
黃妙妙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皇宮。」
「皇宮?」老管家怔了下,喊道:「哪裡黃姑娘你……」他想說,你進不了宮。可想了想……還是算了!他說了也是白說,那火爆衝動的黃姑娘也不會聽他的。
黃妙妙來到宮門口,走上前:「請問,邪王剛才是不是進宮了?」
那守門的衛兵看了看她,點了下頭:「是,你是什麼人?」
「謝謝!」黃妙妙道了聲謝,便舉步欲進宮……
「站住!」衛兵排列開,一位統領看了看她,問道:「這可不是姑娘可以亂闖的地方,姑娘還是請回吧。」此女和邪王前後到來,必定和邪王有些關係。
「我有急事要進宮,有什麼事……等見到邪王再說好嗎?」黃妙妙看著指著她的金槍銀刀的,要真動起手來,她絕對討不到什麼便宜。
「不行。」那身穿盔甲的統領一口拒絕。
黃妙妙看這情形,說是一定沒用的了,那還是打吧!她後退一步,抬手正準備出拳時……一物自她袖中滑出,落在了地上。
那統領見她擺出動手的架勢,揮了下手:「把她拿下!」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打斷了這場蓄勢待發的戰爭。
一身藍衣布衫的沈殘陽,自宮裡走來,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東西,看了看,挑了下眉,看向那個紅衣女子。笑了笑,將那墨玉如意交還給了對方:「姑娘是要入宮?」
黃妙接過那墨玉如意,細看了看,見並沒有摔壞,方抬頭看向對方,點了下頭。
沈殘陽退後幾步,側身抬手,笑說道:「姑娘請自便!」
那統領忙開口:「沈將軍,這恐怕……」
「出了事,我擔著。」沈殘陽依舊唇邊帶的伸著手:「姑娘,請吧!」
黃妙妙握著墨玉如意,看了那奇怪的人一眼:「謝謝!」道完謝,她便踏進了那個她永遠都不想進入的皇宮。
那個統領不解道:「沈將軍為什麼要幫那個女子?她要是個女刺客……出了什麼事……屬下有一萬顆腦袋也不夠砍啊。」
沈殘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眼,轉身離去:「她手中的墨玉如意是天玄,你要真攔了她,那才是會被砍頭呢!」
「天玄?」那統領驚得一身冷汗,那個女子手裡有天玄,那她豈不是……
一個衛兵沒心沒肺的問了句:「統領,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你找死啊!」那統領踹了他一腳:「天玄乃月國國母的玉印,那位姑娘會握有天玄,就代表她是月國未來的皇后娘娘。」他真是不要命了,連皇后娘娘的駕也敢攔,真是活夠了!
黃妙妙進了宮,毫無頭緒的走著。
一隊衛兵看到一個東瞧西看,行跡可疑的紅衣女子:「站住!你是什麼人?哪個宮的?」
黃妙妙看著把她包圍起來的衛兵,心中不由得暗罵了句倒霉。
一個領頭的侍衛統領問道:「你到底是哪個宮的?」看這個女子的穿衣打扮,不像是宮女,可也不像是宮中的嬪妃……
黃妙妙瞥了那人一眼,沒好氣道:「我是哪個宮的?呵呵……天宮的。」
「我看你八成是刺客,來人,把她拿下。」那侍衛統領一揮手,那些帶刀侍衛便上前拿下那紅衣女子。
黃妙妙來皇宮本就心裡夠不舒服的了,現在又被一而再,再而三遭人攔路。這個豬頭侍衛居然還把她當成刺客?她看起來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去死吧,你們這群瞎了狗眼的傢伙。
那侍衛統領看著那在人群中紅衣翻飛,墨發飛揚的女子:「果然是個刺客,來人啊!有刺客,抓刺客——」
聽說離開的皇叔去而復返,現在正帶著人在皇宮中找一個女子。當北宮寒月接到這個消息,便放下手中批閱奏折的硃筆,離開星月殿,出來找他那位不知道又發什麼瘋的皇叔。走著走著,忽見前面刀光劍影,一群侍衛似乎在和什麼人打鬥?他那個愚蠢的侍衛統領,更是喊著什麼抓刺客。
跟隨在北宮寒月身邊的章子,十分困惑,這哪來的刺客啊?越走近,他越覺得那與人打鬥的紅衣人眼熟?
北宮寒月走近後,看到那面色寒冷,眉頭皺起,與眾侍衛打鬥的紅衣女子,忙喊道:「住手!」
「皇上!」
黃妙妙看著收起兵器,跪了一地的人。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看了眼北宮寒月,轉身離開。
「慢著!」北宮寒月走上前,望著她的背影,猶豫了下:「你進宮是為了……」
黃妙妙轉過身,嚴肅道:「邪王與簫簫一同進宮,可回來的卻只有邪王一人。我見邪王急匆匆回到邪冰弄月,又急匆匆的離開。尋問老管家之下,才知道簫簫根本沒回來過,我猜想……簫簫可能還在皇宮裡,並且,定是出了什麼事。」
「皇叔要找的女子是夢靈公主?」北宮寒月不由得皺起眉來。以他對那白衣女子的瞭解,她不像一個不說一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
「簫簫做事從來沒有這麼不負責任過,她定是遇上了什麼危險。」黃妙妙面上露出擔心,可她卻有一點想不通……簫簫武功不弱,更有雪晶簫在身,想對付她,無非是找死。可是現在,她卻不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你先別著急,皇叔既然已進宮,想必夢靈公主還在宮裡。」北宮寒月安慰了她幾句,吩咐道:「傳令下去,封鎖所有宮門,一個宮一個宮的查下去,一絲角落也不許放過。」
「是!」那侍衛統領奇怪地看了那紅衣女子一眼,揮了下手:「立即傳令下去,所有衛兵侍衛,搜宮!」
章子奇怪的打量了下黃妙妙,問道:「黃姑娘,你是怎麼進宮來的?」難道看守宮門的衛兵沒阻攔她嗎?或者是,有阻攔,卻全被這位姑奶奶給打趴下了?
「是一個藍衣布衫的沈將軍放我進來的!」黃妙妙到現在都想不通,想不通那個男子為什麼幫她?而且,她感覺那個男人似乎還對她很恭敬?
「藍衣布衫?」章子記得,剛離開的沈殘陽好像就是穿的藍衣布衫吧?
北宮寒月眼角瞥見她手中握的東西,仔細看來,竟是他送給妙妙的墨玉如意。他看向那躲開他目光的紅衣女子:「沈殘陽看到天玄了?」
「什麼天玄?」黃妙妙對於對方說的什麼天玄的……
看著對方眼中透露著迷茫,北宮寒月指了指她手中握的墨玉如意:「它就是天玄。」
黃妙妙攤開掌心,低頭看了看,手撫摸了摸,上面還真有「天玄」二字。原來那個沈將軍會放她進宮,是因為這個東西。
北宮寒月帶著黃妙妙在宮裡走了好久,在繞了無數個彎,他們終於遇見了帶著一隊人,搜查皇宮的北宮冰蒂。
黃妙妙走上前:「是不是簫簫出事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北宮冰蒂看著突然出現的黃妙妙,皺起了眉頭,臉色沉了下來:「她不會有事。」說完,便帶人走開。
黃妙妙追上他:「你這樣找要找到什麼時候?」
北宮冰蒂停下腳步,回頭吼道:「不這麼找,你說該怎麼找?」
黃妙妙看著暴怒的人,那雙泛起血絲的眼裡,透露著著急和瘋狂,加上他冰冷的臉,和滿身的殺氣,再找不到簫簫,這裡所有的人恐怕都活不了了。
慈安太后坐著轎輦趕來:「到底出什麼事了?」
馮海扶下慈安太后,隨著慈安太后走到人群處。
北宮寒月上前扶著慈安太后,說道:「母后,您怎麼起來了?」
慈安太后看到那紅衣冷面的女子,皺了下眉,隨後說道:「原是睡下了,可是被外面的吵嚷聲又給吵醒了。聽說皇弟進宮命人找一名白衣、身後別著一柄竹簫的女子,不知這個女子是……」
「母后,夢靈公主不見了。」北宮寒月低聲地對慈安太后說了句。
「什麼?」慈安太后驚道:「怎麼可能……她不是很早就離開了嗎?」
黃妙妙開口問道:「她是幾時離開的?」
慈安太后看了看她,說道:「大概是夕食初離開的。」
北宮寒月見黃妙妙一臉不懂的樣子,為她解釋道:「就是申時。」
「申時?」黃妙妙來到這裡後,對古人的計時也略知一二。申時,也就是下午三點至五點,夕食初,算起來,應該是三四點鐘吧?那這樣說來,現在近亥時,也就是說簫簫失蹤快五個小時了?
北宮冰蒂臉色瞬間蒼白,聲如寒冰道:「就算拆了皇宮,也要把她找到。」
「慢著!」黃妙妙阻止了離去的眾人,轉對失去理智的人說道:「我有辦法找到她。」
北宮冰蒂側首看向她,依然聲如寒冰:「本王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黃妙妙有些生氣道:「你忘了上次氣簫簫,把她氣不見是怎麼找的了?」
他當然記得,是哪只寒山雪貂。北宮冰蒂看向她,不見她身邊有哪只白貂。冷聲問道:「它在哪裡?」
「乖寶寶——」黃妙妙喚了聲,一抹白影閃電般穿過人群而來,落在了她腳邊。她抬起手,那雪貂跳到她手臂上。她輕撫著雪貂身上柔軟的毛,紅唇張合,吐出四個字:「竹香氣!」
那溫順的雪貂突然閃電般向一個方向跑去,北宮冰蒂提起輕功追了上去。
北宮寒月見黃妙妙也提著輕功追去,便想也沒想,尾隨而去。
「寒月……」慈安太后在後面喊了聲。
「太后放心,章子這就去追皇上。」說完,章子便如一陣風似地離去。
黃妙妙看著前面離他越來越遠的身影,她喘著氣追著,突然腿一軟,踩偏了樹枝:「啊——」
北宮寒月上前接住掉下來的人,落地後,緊張問道:「有沒有摔傷?」
「我……」黃妙妙彎腰喘著氣:「我沒事……快……快追……」
北宮寒月見她都快累虛脫了,卻還想著夢靈公主,苦笑道:「我帶你去。」說完便抱起她,提起輕功朝原本的方向追去。
黃妙妙摟著他的脖子,望著那嚴肅,不再如以前那般笑容滿面的臉,她垂下了眸子。他不再是以前的小月月了,現在的他,是一國之君,是那抬手間,便可讓萬人生死的帝王。就算氣息如昔,容顏如昔,溫暖的懷抱如昔,可人,卻已不是昔日的那個人了。
追上他們的章子,見前方不遠處,抱著黃妙妙飛馳的人,搖了搖頭。說什麼要忘掉她——看來,也不過只是喝醉對王爺說的醉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