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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盜亦有道之最衰的強盜4 文 / 冷夢晗

    又過數日後

    自那晚逃婚後,她便一路北上。說來好笑,夜黑月暗,她根本不認得方向,還好看到北極星,所以她便向著北極星而去。想想也沒什麼,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得知她逃婚後,人馬必會往雪國追去,如果那些人夠聰明,他們還可能往璣玥國追去,畢竟回雪國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只要不是腦殘,都不會走雪國這條路線。哪,唯一沒有與此牽扯的璣玥國、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可能逃婚去的地方!可誰也不會想到,她千方百計想逃離月國,最終她卻還是偏偏去了月國,還很有可能,她會去一趟月國國都——雲蒂城。

    自由的空氣真好!一路上她不緊不慢的遊覽著各地風景,身處青山綠水間,遊走瀑布流水、清溪穿流邊,賞這山明水秀自由天地,真是讓她好好的體驗了一回逍遙無束!

    她騎在馬上,折扇輕搖,嘴邊淡笑,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要是能永遠這樣該多好!逐日,你也和我一樣、想永遠無拘無束,馳騁天涯,遨遊天下吧?」她低頭對著馬兒說著。馬兒邊走邊哼哼了幾聲,似是在回應她的話。

    她伸手撫了撫馬脖子:「逐日真乖,也只有你會如此默默的陪著我、帶我踏遍天涯,訪遍美景無限、一起看落日紅霞吧?」她現在才發現,她也會害怕孤單,如果沒有逐日一直陪著她,恐怕她早就沒力氣支撐下去了吧?

    她看了看這裡,秋天的蕭瑟,總是給人悲涼的感覺!青草失去了翠綠、草尖枯黃。野花稀稀疏疏的在風中飄搖,叢林樹木也開始隨風搖曳,枝頭枯黃的樹葉,無力的在空中飛旋,在夕陽的映照下,竟是那般的唯美如畫,悲涼如歌!

    她不想讓自己沉溺在悲景中,她吐了口氣,拍了拍馬脖子:「逐日,我們不想未知的事了,走吧!」她笑了笑,馬兒緩慢地抬起蹄子,往前慢行著。她合起折扇,取出背後的竹簫,抵唇吹奏起了一首《漁樵問答》。不知,她是否也能如伯牙幸遇子期那般的機緣,在這山水林間,遇見她的知音?

    「救命啊!救命啊!」

    忽聽一聲呼救之聲,她抬起頭,看了看附近,低著頭喃喃自語著:「難道是我聽錯了?」突然,她又聽到了不清晰的呼喊聲。她將竹簫別回身後,抽出折扇,翻身下了馬,拍了拍馬頭:「逐日,別亂跑,我去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說著她便走進了旁邊的樹林,她搖著扇子,來回看著四周,並未發現什麼。可聲音明明是從這裡面傳來的,算了!再往裡走走看吧!

    「臭丫頭你想死啊?再喊……再喊老子把你舌頭割了。」阿龍凶神惡煞的威脅道。

    「丁叮,別喊了。」一個柔弱秀麗的女子,抱著被推倒在地,一臉倔強的女孩。

    「你們不想讓我喊,就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否則……」倔強女孩突然眼露殺氣,冷冷一笑。

    柔弱女子輕拂了拂她額前的絨發,輕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十分可憐的掉著淚:「求求你們,把玉珮留給我,其他的你們都可以拿走,求求你們了!」

    看到這女子苦苦哀求、淚流滿面的樣子,阿虎有些不忍,他們並不是想當強盜的,只是家裡太窮,又流落外地打工、那些人又不給他們錢,他們不當強盜……全家就要被餓死了:「大哥,我們今天收穫夠多了,要不…要不把這玉還給她吧!她看起來怪可憐的。」

    「我們可憐她們,誰可憐咱們啊?給什麼給?這玉看著挺好的!應該能賣些錢,夠咱們這個月過活的了。」阿龍拿著玉說道。

    「不可以!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我要靠它找我爹的,求求你……求求你還給我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那柔弱女子上前抓住他的衣服,哭泣著說著。

    「放手,再不放手老子宰了你,放手,好!這是你自找的,今天老子就砍了你的手。」說著阿龍就舉刀砍向她。

    「大哥……」阿虎驚叫,他們只是求財,從來沒想過傷人,大哥真的是要傷人嗎?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片竹葉飛來,打飛了那把大刀。阿龍捂著被震痛的手,大聲喊叫:「誰?給老子滾出來。」他本想嚇嚇這緊抓不放的女子,卻沒想到居然被人偷襲,可恨!他最近已經夠火大了,又是哪個兔崽子來惹他?

    簫憶竹白衣翩翩,從樹上飄然而下,落地,折扇開起,輕輕搖動,嘴角輕笑,淡淡的說著:「搶了錢,奪了玉珮,還要傷人,你們難道不懂得——盜亦有道嗎?」她靜然的看著他們。

    「大哥,又來一個跟咱們說盜亦有道的。而且,大哥,他也帶著面具呢!」阿虎傻呼呼的說著。

    上次那騎驢的怪小子跟他們說什麼……盜亦有道,這次這個白衣白褲白靴,一身白的公子,怎麼也跟他們說這句話啊?而且他也帶著面具,上次他們被那個帶黑面具人的手下、差點給打死。這回這個帶銀色面具的人……看來也挺厲害的,不會又要被打吧?算了!橫豎都是死……不對,橫豎都要出手,不如先下手為強。

    阿龍想著便走過去拔出插在地上的大刀,走上向那戴著銀面具的人身前:「少跟老子說這句話,老子不懂!小子,不想有事,就少管老子發財,去去去,一邊涼快去。」他心裡其實很害怕,可面上還要裝作沒事,真是苦死他了。

    「我不喜歡有人對我說粗話!」簫憶竹姿勢不變,語氣依舊淡然如水。不變的淡笑,如初的掛在嘴角,扇子依然緩緩的搖動著,另一隻手則摸著腰間懸掛的玉葫蘆。

    阿龍兩眼放光的看著他腰間掛的玉葫蘆:「這個應該會值很多錢吧?」

    簫憶竹看了看腰間的玉葫蘆,抬頭淡淡說:「應該是吧!」她對金錢沒什麼概念,掛著這葫蘆也只因為它可以驅熱、和裝一些竹葉青酒而已!

    「應該?這葫蘆不是你買的?」阿龍瞪大眼看向他。難道這小子也是同行?他也是強盜?或者是小偷?不過看起來不像啊?

    「不是!是人送的。」簫憶竹雖然不明白他問這些做什麼,可她依然好脾氣的回答他的話。

    「人送的?大哥,為什麼沒人送給咱們東西啊?」阿虎傻傻的問著。

    「我……我怎麼知道。」阿龍看到此人就來氣,上次打他們的人,也是一身白衣,不過這個面前人的衣擺上多了個刺繡翠竹,嘴邊一樣的淡笑,手裡同樣拿著扇子,只不過這個人多了個銀色面具,不管怎樣,反正他就是討厭穿白衣服的人。他揮舞著大刀,不由分說的攻向他。

    簫憶竹看著突然刺向她的大刀,側身躲開,雙指捏住大刀,奇怪的問道:「為什麼要攻擊我?」難道是因為她剛才擲出的竹葉?

    阿龍看著被捏住的刀,用力拉了拉,可刀還是紋絲不動的在他指間,他抬頭看著他道:「你說為什麼?當然是搶劫你了。」他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他。

    簫憶竹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淡笑的看著他:「我不想跟你動手。」天氣雖已是九月,可若是過於運動、依然會渾身出汗,她不喜歡渾身粘膩膩的,那樣她會很難受。

    「你說不打就不打?老子不是很沒面子?」阿龍突然對身後的人喊道:「蠢貨,還不快過來幫忙。」

    「哦!大哥,我來了!」說著,阿虎就向他背後砍去。

    「公子小心……」

    簫憶竹旋身躲開,將手指間捏住的刀跟那刀對撞,然後她腳尖點地,向後飛退而去,落地後,淡笑對她點了下頭:「多謝!」

    「公子客氣了!」柔弱女子低頭柔聲說道。

    「臭小子,有點本事啊?看刀——」說著阿龍便起身又撲向他。

    簫憶竹有些厭煩的看了他一眼。看來這架是躲不掉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動手。算了!速戰速決吧!她合起折扇,以扇迎上他的攻擊。

    她側身而躲,扇骨滑過刀身,她順勢,轉身攻向阿虎,折扇在她指間轉動,轉而回握住,點向他手腕,見刀落,她開起扇子,拍飛阿虎,旋身又迎向背後反過神來的阿龍,在連連打鬥中,折扇徹底報廢了,她反手抽出背後腰間的竹簫,竹簫在她手中快速旋轉,在阿龍晃神間,停止旋轉,緊握竹簫,一下送阿龍去見阿虎去了。她飛身而起,落在交疊在一起的他們身邊,握簫的手負於背後,淡笑的看著他們二人:「還打嗎?」

    「不……不打了,公子您饒了小的們吧。」阿龍拉著阿虎跪地求饒道。他們怎麼這麼倒霉啊!當了半個月的強盜,怎麼遇見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啊?還讓不讓他們活了!嗚……

    「你們不必跪我,我沒有要把你們如何!是你們要和我打的,還有,我真的不喜歡有人對我說粗話。」簫憶竹淡淡的說完,將竹簫別回身後,彎腰揀起地上的包袱,走到她們身邊,遞給了她們。

    「多謝公子搭救之恩。」柔弱女子對她行了一禮,表示致謝!

    「是啊!謝謝你幫我們奪回了包袱,還有啊!你不應該輕易的放過這兩個壞蛋。」那倔強女孩撅著嘴說著。

    「丁叮,不要亂說話。」她以眼神意示她不要再說話,然後轉身抱歉道:「小妹不懂事,若有冒犯公子之處,萬望公子見量!」

    「沒什麼,令妹只是因一時氣憤、所以才直言說出心中所想。」簫憶竹淡然一笑,說完後,轉過身看著遠處互相攙扶起來的二人,淡淡的說著:「人之初,性本善。其實他們本性並不壞,或許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吧!」那瘦子雖然面惡,口出狂言,可他並未想真正傷人,他的哪一刀毫無殺氣,反而有絲顫抖,顯然他從未殺過人,只是想嚇嚇她們罷了!而那個傻大個,四肢健壯,可卻是頭腦簡單,與其說他們是強盜,倒不如說他們更像是農夫些。

    「什麼人之初,性本善?他們要是有點兒良知,也不會當強盜害人了。」倔強女孩撅著嘴說著。

    「丁叮,不得無禮!我覺得這位公子說的對,人性本善!」柔弱女子看著他的背影說著。好特別的人,一個為強盜說情的人,一個淡然若水的人。白衣飄飄,如青竹般高潔,這樣翩然如謫仙的公子,面具下……又該是怎樣的絕世仙姿呢?

    簫憶竹回頭對她們點了下頭,然後走向那兩個強盜:「你們去為她們二人找輛馬車,就算你們向她們賠禮道歉了。」

    啊?不會吧?他們也太他娘的倒霉了吧。可是,如果不聽這個人的……他們應該會死的很慘吧?這人的眼神好可怕啊!雖然唇邊一直未變的淡笑著,可眼中卻從柔水結成了寒冰。阿龍吞了吞口水,忽然聽到路上有聲響,便拉著阿虎跑出了樹林。

    簫憶竹回頭走向她們身邊,眼中依舊淡然如水,好似剛才的寒冷如冰的眼神,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她拱手請道:「兩位姑娘請隨在下來。」說著便向樹林外走去。

    她們二人對視一眼,便也抱著包袱,隨後跟隨其後、向樹林外走去。

    「停車!」阿龍大喊一聲,和阿虎二人一同擋在路中央。

    車伕拉住韁繩,剎住了馬車,怯怯的看著他們:「你你你……你們要幹什麼?」他原本走這裡沒遇見過強盜啊?什麼時候這裡多了兩強盜?他怎麼這麼倒霉啊!

    「你說我們要幹什麼?把車留下……饒你不死。」阿龍凶神惡煞的揮刀指著車伕,看著車伕嚇的渾身哆嗦,他總算找回了些威風。可惜……威風被一個他恨透的聲音打沒了!

    「你們在做什麼?我是讓你們找輛馬車,不是攔截馬車。」簫憶竹從樹林中緩步走出來,來到大道上,她淡笑的對車伕拱手以禮:「在下想租車一用,麻煩你載這兩位姑娘一程,這是租金。」她拿出一錠銀子,交給了車伕。

    車伕看了看手中的銀子,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兩位姑娘,點了點頭:「好,那請兩位姑娘上車吧!」他下車站在旁邊,抹了把冷汗。呼……這算是因禍得福吧?沒被搶,反而賺了十兩銀子的車錢。

    「在下去北方,二位可順路?」簫憶竹淡笑問道。

    「我們也是去北方……」倔強女孩搶先說道。

    「丁叮。」柔弱女子不悅的蹙眉,扯了下她的衣袖。

    「知道了!」倔強女孩吐了吐舌頭,低下了頭。姐姐總是說人心險惡,可是這位公子剛才救了她們,又給她們僱馬車,看起來溫溫和和的,應該不會是壞人、姐姐是不是太小心了?

    簫憶竹淡笑的看了看她們。看來好心真的是沒好報呢!現在,她似乎成了壞人了呢!也對,人心險惡,小心點兒總是好的。她從容的走向她的馬,拍了拍馬頭,縱身上馬:「上車吧!我送你們到前面城鎮。」她始終不是狠心人,做不到冷血無情。

    「公子,我……」柔弱女子,面帶羞愧的低下頭。她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簫憶竹淡然一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說完,驅馬走向哪兩個強盜,遞給了他們一張銀票:「算是給你的醫藥費。」說完便調轉馬頭向北方,背對著大家。

    「姐姐我們上車吧!讓人家等著太失禮了。」倔強女孩推著柔弱女孩上了馬車,車伕隨即也上了車,拉住韁繩,駕馬離去。

    「送你們個口號。」簫憶竹淡淡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她可記得,童年被小朋友勒索時,曾聽到過這個有趣的口號過。驅馬而去的她,留下一句話:「記住,盜亦有道!且不可失了本心,丟了良知。」

    「盜亦有道……」阿龍看著遠去的背影,默默喃喃著這句話。良心?是啊!他們不是壞人啊!

    「大哥,他也給了我們一個口號,大哥,有了這些錢,我們可以回家了吧?」阿虎拿著那一百兩銀票問道。

    「這些錢夠咱們回家的,可是回到家裡,要靠什麼過日子呢?」阿龍有些發愁,他拿起地上的刀,扛在肩頭:「算了,再幹一次吧!幹完這一次,咱們就回家。」說著便向樹林走去。阿虎傻愣愣的跟在其後。

    又是一個艷陽天

    「爺,王爺這走,沒有去涅磐城,一路上也沒見到他,咱們要去哪裡找啊?」章子有些迷茫的問。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北宮寒月聳了聳肩。其實他怎會不知,皇叔定是有意躲著他,可是……難道皇叔沒聽說夢靈公主逃婚的事兒嗎?現在天下通緝令已遍佈天下各國各地,難道皇叔就一點風聲也沒聽到?還是聽到也裝作沒聽到?不對啊!依皇叔的脾氣,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啊?他應該為此大發雷霆的!現在的安靜太不符合皇叔的作風了!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阿龍邊說邊舞著大刀,這叫氣勢。

    北宮寒月正在想著他不正常的皇叔呢!卻被一聲震天響聲驚醒,他不悅的抬起頭,卻看到一個瘦的像猴子的人,在哪裡耍大刀,還一邊說著他沒聽過的話。

    「放肆,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攔我們爺的路?」章子開口怒斥道。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連皇上的路也敢攔?看來他就不應該聽皇上的話,不帶一個侍衛出來。

    「我們是龍虎兄弟,攔你們的路又怎麼樣?」不攔你們,老子搶誰去啊?阿龍用白癡的眼光看著章子。

    北宮寒月以眼神制止欲出手的章子,然後笑容可愛,且有些疑惑問道:「你們剛才念的是什麼啊?」念……「他們二人對視一眼。阿龍看了看他們:」沒見識,這叫口號,懂嗎?「」哦……「北宮寒月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強盜也這麼文鄒鄒的了啊?看來還真是他沒見識了!」哦什麼哦?交出錢財饒你們不死,少給老子費那門子話,老子知道盜亦有道,我們只求財,懂嗎?「阿龍叫嚷道。

    北宮寒月瞪大了可愛的眼睛,他還真是沒見識到家了啊!瞧瞧!強盜都快出口成章了!他突然想逗逗這兩個強盜,他一臉無知的看著他們:」你們是開路的和擴林的人?「」大哥,什麼是開路擴林啊?「阿虎摸著後腦勺,不懂的問道。

    阿龍敲了他腦袋一下:」笨蛋,他是說我們是鋪路和種樹的。

    「咱們種過樹,可是沒鋪過路啊?」阿虎想了想說道。

    「笨蛋,他是罵咱們呢。」阿龍說完看向馬上的兩個人:「我們是強盜,你們眼瞎了啊?」

    「啊?哪什麼是強盜啊?」北宮寒月制止了欲張口的章子,繼續裝傻問著。

    「大哥,他是白癡,連強盜是什麼,他都不知道。」阿龍聽了阿虎的話,同意的點了點頭。看這公子一身青衣玉帶,頭戴玉冠,腰掛白玉珮,手戴玉板指,白白淨淨,一臉天真,十六七歲,應該是那家沒出過門的少爺吧?他懶得理他,張口道:「老子懶得跟你這白癡解釋,你他娘……」的也別跟老子囉嗦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暴揍了一頓。

    阿虎回過神來,驚叫道:「大哥,你沒事吧?」

    北宮寒月在他話未說完,就凌空而起,暴揍了哪不知死活的傢伙一頓,旋身回到馬背上,彈了彈袖子,冷冷的看著他們。

    章子正在為皇上的表情、和問話逗的偷笑呢!哪裡知道這兩個找死的人,居然敢罵皇上的娘、當今慈安太后。真是活夠了,找死!他低頭輕問道:「爺,需要通知官府嗎?」

    「不用!」他現在不能暴露身份,還需要微服尋找那個讓他頭痛的皇叔呢!北宮寒月冷聲問道:「我問你們,老實回答,你們搶劫的人中,可有戴面具之人?」

    他總算知道什麼是——人不可貌相了!這看著跟小孩子似的、一臉稚氣的小子,居然比之前那些還恐怖。聽到問話,阿龍鼻青臉腫的道:「你是問戴黑面具的河妖,還是戴銀面具的好心公子啊?」

    「什麼河妖,好心公子的,你們到底打劫了多少人?」北宮寒月都快被他給弄糊塗了。

    「沒多少,我們當了半個多月的強盜,遇見了五伙人,包……包括你們,五伙。」阿龍眼看某人不耐煩的蹙起了眉頭,連忙繼續說:「第一個是騎驢的怪小子,他武很奇怪,我們從來沒聽過、也沒見過。他打了我們一頓,送了個『天龍蓋地虎,寶塔鎮河妖』的口號,就走了。後來我們用這個口號,打劫了三個騎馬的人,一個抱劍冷著臉的人,一個戴著黑色面具、面具額上有個白色的月亮,好像是他們的主人,還有一個文弱書生樣的,他總是拿把扇子,就是他打的我們。」

    「難道是……二爺?」章子差點說成了王爺,還好及時改口。

    「嗯!很可能是。」北宮寒月突然問道:「戴黑面具的人、就是你口中的河妖?」

    阿龍點了點頭:「是,就是鎮他,我們差點被打死。」

    「你們把他當河妖鎮,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皇叔何時變得如此仁慈了?居然沒殺了這兩個冒犯他的人?真是奇跡!北宮寒月又問道:「還兩伙人呢?」

    阿龍繼續說著:「本來是兩個弱女子,東西都到手了,可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戴銀面具的白衣公子,他武功好像跟之前的怪小子有點像,可又有點跟您的武功相似?然後他救了那兩個女子,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治傷,又送了一個口號,就是剛才打劫你們說的。還有,他跟那個騎驢的小子說了同樣的一句話——盜亦有道!」

    好一句盜亦有道!他就說,強盜怎麼也拽起文了,原來是經人指點過的啊!騎驢的怪小子?好心的打了人還給銀子醫治的銀面具公子?還有被當河妖鎮的皇叔?有意思!不過他們也太倒霉、太衰到家了吧?打劫五伙,一無所獲,還被揍了四次?北宮寒月又問道:「他們都去了何方?」

    「那個怪小子去了北方,那個好心公子跟哪兩個女子同路,也往北邊去了。那個……那個戴黑面具的一群人,是去了南方。」阿龍如實回答道。

    「南方?」北宮寒月看了看南面,回頭吩咐道:「章子,給他們五百兩銀票。你們二人若再敢做強盜,我就讓官府殲滅你們。」說完,便揚長而去,只留下塵煙滾滾……

    「給你們,你們最好記住我們爺的話,否則,你們就等死吧。」章子丟下銀票,便駕馬追了上去。

    他們揀起銀票,仰天大哭叫著:「打死我們也不當強盜了……」

    今日的別離,何不又就是來日的相聚。

    千里姻緣一線牽,強盜亦可成月老。

    盜亦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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