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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盜亦有道之最衰的強盜2 文 / 冷夢晗

    月國

    艷陽高照,風和日麗。

    星月殿內,卻烏雲密佈。

    「什麼?跑了?消失不見了?哈哈!你們這幫大內高手是幹什麼吃的,一群廢物。朕養你們有什麼用?」北宮寒月火冒三丈,來回踱步斥罵著地上跪著的數命侍衛。一群人,竟然連一個人也看不住,連人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氣死他了!人都不見了數日才來通知他,現在說還有什麼用,他上哪裡追人去?他怒吼一聲:「還愣著幹什麼?皇叔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你們不快去找人,找不到皇叔你們就別給朕回來,滾!」

    一群侍衛聽到滾字後,如蒙大赦,立刻起身跑出去。到了殿外眾人吐了口氣:「皇上居然發火了?真是奇跡!我入宮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皇上發火呢!」

    「是連聽說也沒聽說過,皇上一向笑容滿面,溫和待人,是一位和善的君主,這次居然頭一次發火,還是暴跳如雷,這次大夥兒可真是……完了!」

    「什麼叫百年不動怒,一動便地動山搖,帝王的龍威,豈是你我可承受的?伴君如伴虎!說的一點都沒錯!」

    「你們廢話少說了,趕緊去找哪位邪主子吧!否則我們大家的腦袋都要搬家了。」

    「對對對!趕緊走。」說著一群人便風風火火的立馬沒了蹤影。

    日落月升,如墨染的夜空中,零零幾顆閃爍的星星、點綴在夜空中。

    星月殿內

    北宮寒月斜靠在龍椅上,揉著太陽穴。章子這時來到他身邊,低聲說了聲:「皇上,尹儀尹大人回來了。」

    「什麼?尹儀回來了?」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還需要數天才能回來嗎?怎麼提前了這麼多天?北宮寒月正襟端坐:「宣!」

    「宣,尹儀進殿。」章子一揮拂塵喊道。

    尹儀手捧一個大托盤,緩緩走向殿內:「臣,參見皇上。」

    「尹儀,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有,你這拿的是什麼?」北宮寒月奇怪問道。這深更半夜的,他怎麼派儀仗迎接夢靈公主啊?而且他手中的東西怎麼有點像嫁衣啊?好像上面還有個金鳳凰,好像是鳳冠吧?

    「臣罪該萬死,有負皇恩。」尹儀頭抵地,請罪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北宮寒月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回皇上,臣……臣把夢靈公主弄丟了,臣罪該萬死!」說著便放下托盤,叩起頭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如實說來!」現在不是治罪的時候,雪國公主在月國境內丟失,處理不好,是會引起兩國戰爭的。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北宮寒月心中歎著氣,頭不禁更痛了。

    「回皇上,那……那個夢靈公主逃婚了。」尹儀低頭說道。希望這次,他不會死的太慘吧!

    「什麼?逃婚了?」北宮寒月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啊?新郎還沒找到,新娘又給跑了,這婚還成什麼啊。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叔會逃婚在意料之內,可這夢靈公主會逃婚——卻在他意料之外啊!他想哭……

    「臣也是上了這夢靈公主的當,她一路上那麼安靜,對人那麼和善,臣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逃婚啊!所以在驛站,臣才會一時疏忽,讓她半夜給跑了,第二天,她的侍女去叫她起程,才發現她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封給皇上您的信,還有……給太后的禮物,和這鳳冠嫁衣。」尹儀舉起托盤低著頭說完。

    「給朕留的信?」北宮寒月挑了下眉,示意道:「章子。」

    章子應從,走到尹儀哪裡,接過托盤,走回他身邊,呈上。

    北宮寒月拿過信封,看到上面的火漆。呵……她還挺聰明的,竟然知道用火漆印章封口,防止有人偷看。他打開信封,取出信,翻開看閱:月皇,希望您不要因此而向雪國開戰。以我所瞭解,逃婚的絕不可能只是我一人。既然如此,您何不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您若非要追究此事,理虧的也只會是你們月國。雪國公主在月國境內丟失,怎麼說都是你們保護不利,你若為難雪國,家父必會為你尋要女兒,到時,您又該如何對雪國交代呢?邪王不想娶我,我亦不想嫁一個不愛我的人,如果您真想讓夢靈嫁給邪王,就先想辦法讓他愛上我。否則,夢靈縱使終身不嫁,自毀容顏,也絕不要此無情郎。慈安太后必因邪王與我之事,操心煩惱,食不下嚥!夢靈特奉上親自做的月餅,一是賠罪,二是為慈安太后開味。——夢靈拜上!

    「哈哈哈……沒想到啊!皇叔,你也有今天,竟然被人拋棄了?哈哈……哎?不是說夢靈公主大字不識幾個嗎?可朕看這字體堪稱書法大家啊?」北宮寒月笑夠後,看著紙上的字疑問的說著。

    尹儀如夢初醒回道:「臣覺得夢靈公主與傳言不符,她明明是位文才斐高的才女,並非傳言那麼不堪。」反正他是服了那位公主了!

    「哦?是嗎?」北宮寒月有些迷茫……怎麼會呢?難道是他的人,查有所誤?或者是尹儀誇大其詞?他懷疑的眼神投向尹儀。

    「臣說的是事實,絕無虛言。清秋才學會臣也有參加,剛開始的賦詩就讓人歎為觀止,後來她好像喝醉了,因為……不知道那個太子妃的妹妹怎麼惹到她了?她就緊抓不放,連連出對聯,那個女子眼看撐不住了……」尹儀看著眼睛放光的皇上,擦了把冷汗!

    「然後?繼續說,不許停下來。」北宮寒月不悅的命令道。他剛聽到興致上,這個死尹儀居然敢給他斷句、不想活了啊?

    尹儀看龍顏不悅,連忙繼續說:「後來是太子妃求救太子簫玉琰,然後才擋下那個絕對,可這突然插出來的人,似乎惹惱了夢靈公主。」他頓了下:「她而後淡然一笑,越出越厲害,最後變成了集體接招,可還是輸了!要不是六皇子簫玉宇拉著她、分散她的注意力,恐怕大家就要輸的一敗塗地了。」

    「真的嗎?雪國不是有個風無情大才子,和那個老智者皇甫縱橫、蘇雲河他們這群人嗎?難道都輸了?」北宮寒月驚疑問道。

    「是,最後一個聯就是皇甫縱橫對上的。」尹儀抬袖擦了把汗,又繼續說道:「可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又挑起剛被安撫住的夢靈公主,這次大家也都有些生氣了,所以大就袖手旁觀,任夢靈公主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去了。」

    「她是怎麼教訓的?」北宮寒月扒在龍案上,很好奇的笑著。

    「那個女子出了個絕對,而夢靈公主對上了。」尹儀回道。

    北宮寒月看著憋笑的人,問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吧?那對聯說來讓朕聽聽!」

    「皇上英明,確實是……噗……呵呵!確實沒那麼簡單。」尹儀收住笑容說出:「上聯是『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單戈成戰。』夢靈公主對的是『偽為人,襲龍衣,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合手即拿。』」

    「噗……哈哈哈!哈哈哈……這夢靈公主也太有意思了。」北宮寒月捧腹哈哈大笑,如此有意思且有才學的女子,皇叔這一跑豈不是虧大了?如此才貌雙全的女子,恐怕世間再難找出一個勝她的女子了吧?可憐可悲的皇叔啊!他抬頭又問道:「讓眾人輸的是什麼上聯?」

    「好像是一幅打鐵的情景……」尹儀想了想:「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鐵、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坐北朝南打東西。」他應該沒記錯,就是這些。

    北宮寒月聽完後愣了一會兒,開始嘴唇微動,咀嚼著這個絕對……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到下聯!難怪把所有人都難住了,果然是個絕對!他揮了揮手:「下去休息吧!」

    尹儀以為他聽錯了,等回過神來,連忙叩首謝恩:「謝皇上恩典。」謝完恩後,就連忙退出了星月殿。皇上居然沒責罰他辦事不利?就這麼輕而易舉的……什麼事都沒了?這夢靈公主信中到底寫了什麼啊?怎麼能讓皇上轉怒為笑呢?他看著天上的明月,滿心的疑問不解……

    星月殿內

    北宮寒月陰險一笑,提筆開始寫著什麼……

    一會兒拿起紙張吹了吹乾,疊好放進一個錦袋中,含笑喚了聲:「夜月,八百里加急,將此密信交給雪皇,裡面有朕的金牌,路上可到驛站隨時換馬,保你一路通行無阻,去吧!」他將信往空中一甩,消失無蹤!他知道,夜月已經得令離開了。

    翌日

    慈安宮

    北宮寒月滿面春風行了一禮:「兒皇拜見母后。」

    慈安太后斜靠南木金絲靠背椅榻上,頭痛的看了他一眼:「聽說他又跑了?」今早剛起來,就聽到了邪王失蹤的消息,氣的她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北宮寒月摸了摸鼻子,走到她旁邊坐下,討好的為她按著肩:「母后,這次可不怨兒皇,兒皇派了那麼多的人,暗中包圍著邪冰弄月,結果……不知道皇叔用什麼辦法,居然又讓他給跑了!」他無比委屈的說著。

    慈安太后伸手點了他額頭一下:「你啊!你說你,明知道你皇叔是什麼脾氣,你還敢擅自作主,你真是自作自受!現在你打算怎麼向雪國交代?」這才是她所擔心的。

    北宮寒月摸了摸額頭,無辜的,說出驚嚇死人的話:「不用交代了!夢靈公主也逃婚了。」

    「什麼?咳咳……」慈安太后就撫著胸口劇烈咳了起來。

    「母后,你不要這麼激動啊!傷著身子可怎麼辦?兒皇會心疼的。」北宮寒月皺著眉頭,撫順著慈安太后的背後,說著。

    「心疼?你們要是有一個人心疼哀家,就不會每次都把哀家氣的半死了。」慈安太后怒氣的說道。

    北宮寒月委屈的說著:「又不是我讓夢靈公主逃婚……」他看到慈安太后望向他的眼神,連忙轉移話題:「啊!母后,兒皇覺得這夢靈公主挺好的,知道您一定胃口不好,所以專為您做了份兒點心,尹儀一路上用冰塊保鮮著,瞧,兒皇給您帶來了。」他笑著示意道:「章子,還不打開。」

    「是,皇上。」說話間,章子便手捧盒子,走到圓桌前,打開盒子,退到一邊。

    「母后,兒皇扶您去瞧瞧,看合不合您口味。」北宮寒月扶著一臉懷疑的慈安太后走向圓桌:「來,母后,您放心,這些月餅不涼。」說完他便隨慈安太后坐下來。

    慈安太后看到上面的絲帕,便拿到眼前看了下:「元祖雪月,醉映弄新,化藏星空,極月之光。」她念著絲帕上字,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疑惑的問道:「這夢靈公主到底是……是什麼意思啊?」

    北宮寒月捻起塊月餅,看了看,輕笑道:「應該是這個意思,母后你看。」

    慈安太后接過他手中的月餅,雙手端看著,看著月餅上的印花:「花醉月?」

    「是,您拿的是第一塊。而第二塊就是——花映月、第三塊是——花弄月、第四塊就是——花新月、第五塊就是——雪藏月、第六塊就是——星空、中間的就是——極月之光、而它們的總名就是——元祖雪月。」北宮寒月一一拿起月餅說道。這個月餅盒中的盤子,是安照星辰排列的,他曾在子時見過這奇景,天空北方,七星連珠!可沒想這夢靈公主也知此景。

    「名子倒是很美,做形也好看,可這夢靈公主做這些,是何意呢?」慈安太后對此很是不解。

    「一是向您賠罪,二是息怒莫戰!她不想雪月因她起戰事,又不想嫁給皇叔這個無情郎。所以,她只能煞費苦心做了這些,盡人事,聽天命了!母后,皇叔放棄此女,是他此生最大的損失,您請看。」北宮寒月從袖口中,取出信紙,交給慈安太后。

    慈安太后接過,打開默默看著,待看完後,長歎一聲:「好個傲然的女子。」

    「母后,別辜負了人家的心意,聽尹儀說,為了這些月餅,夢靈公主可是一路上都在忙著餡料的製作,可是沒停止片刻呢!據尹儀所言,這可比他們在月國吃的好上千倍呢!您嘗嘗味道。」北宮寒月笑說著。

    慈安太后輕咬了口:「嗯?這是什麼點心?哀家怎麼從未吃過?」

    「這是夢靈公主想到的,只有她一個人會做,這也是從尹儀哪裡聽說的,這可是天下獨一份的月餅,每種只限一塊。」北宮寒月無比委屈的說道:「母后,這夢靈公主顯然是做給您一個人吃的,都沒兒皇的份呢!」

    慈安太后吃著月餅,說道:「哀家覺得夢靈做的很好,比你們只知道氣哀家強多了,沒你們的份,也算是對你們的懲罰。」她吃完月餅回味的說:「入口鬆軟,甜而不膩!」她又拿了塊吃過又說:「酸甜適口,似身處果園中。」她另一隻手又拿了個,吃了口:「嗯……冰涼沁心,似冰如雪,仿若遠離炎熱,處於冰川之內,好美味的月餅,此美味真是世間難求啊!」

    北宮寒月看著一臉陶醉,和那色澤誘人的月餅,吞了吞口水。母后絕對是故意的,夢靈公主也是故意的,幹嘛只做一份,多做一盒不也是順便嗎?他慢的伸出他那雙賊……卻被打了下,他痛的縮回手,眼中含著淚:「母后,你太狠心了!」他嘟著嘴,委屈的說著,揉了揉被打痛的手。

    慈安太后有些頭暈:「好了,吃吧!」真受不了她這個活寶兒子,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兒似的!

    「謝謝母后。」北宮寒月拿起吃了口:「嗯?這夢靈公主的廚藝真行,這麼才貌雙全,廚藝高超的女子,皇叔不娶她真是虧大了!」他一臉惋惜道。早知夢靈公主是這個樣子,皇叔不娶,他娶了算了!當然,這只是想想,據尹儀所說,夢靈公主是個淡然如水,高潔如竹的女子!這樣的女子不適合他,他喜歡能打能鬧,熱情如火的女子,而不是夢靈公主那樣的冰山美人。

    慈安太后斥責道:「這能怪你皇叔嗎?那夢靈公主的傳聞沒一句好的。誰敢娶個那樣的女子啊?不過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夢靈公主和傳言,怎麼變成一天一地了?這雪國瞞著所有人、夢靈公主的本性,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也是兒皇所奇怪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雪皇簫天太過寵愛她,所以找人替代夢靈公主嫁過來!第二種是——夢靈公主過於聰明,為了少惹麻煩,所以扮作一個——魔鬼公主。」北宮寒月分析的說著。

    「哪你覺得那種可能性最大?」慈安太后嚴肅的問著。

    北宮寒月嘴巴吃個不停,無所謂地說著:「第二種,在那天清秋才學會上,有很多人,除了官員,更有各家才子才女,那天晚上出現的不可能是假夢靈公主,而那晚尹儀也在,這一路上尹儀更無數次見過夢靈公主,所以,嫁過來的是真公主。」他喝了口茶水又繼續說道:「如果夢靈公主早呈現出淡然優雅的樣子,肯定會有很多男子追求她,那她還可能有一刻安靜嗎?憑她的身份、才貌、和執掌者的地位,會有多少人對她緊追不捨?天下俊秀,各國皇室皇子,豈會不各展其能,以求博取她的芳心?若真如此,呵呵!與其躲避著那些人,不如讓人人來躲著她,看到她如避瘟疫般跑開,豈不妙哉?」

    「若真如你所說,你皇叔確實錯過一個足以與他相配的女子!」慈安太后歎息道。

    「世間若有女子能讓邪王歎服,唯此女而再無其她!」北宮寒月定論道。

    方源城

    來福客棧

    小二接過驢,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向進入客棧,清秀俊美,瀟灑不羈的藍衣公子:「這樣的公子不是應該騎馬嗎?怎麼會騎頭瘦驢呢?」小二迷茫的摸著頭。

    黃妙妙選在一處窗口桌前坐下,合起折扇,看了看周圍。呵……又有人給她行注目禮了!唉!這一路上她可說是回頭率百分百啊!她笑了笑。

    小二來到他身邊,本想問他要吃點什麼?卻被他無意一笑,怔愣在了哪裡……

    「小二,小二?」黃妙妙叫了他很久,可面前的人卻一動不動。不會被點穴了吧?她上下打量著他看,卻並未發現什麼啊?

    老闆看到那邊的情況後,連忙從櫃檯後走出來,來到桌前,拍了那小二後腦勺一巴掌:「你愣在這裡做什麼嗎?沒聽到客人叫你嗎?」隨即轉身賠禮致歉道:「對不起啊!這位公子,是我們待慢了,對不起,對不起,馬上給您上菜!請問您點的是?」

    黃妙妙笑了笑:「沒事,三菜一湯,一壺茶,我不吃豆腐。」她可是被豆腐嚇怕了。後又說道:「還有,幫我準備些乾糧和水。」

    「好……好的,您稍等!」說著老闆便拉著小二走開了。這個公子的笑真奇怪,好像會勾人心一樣,難怪這小子會愣在哪裡。

    果然,沒過多久菜就端了上來,而小二放下菜就跑了,好像把她當鬼一樣。黃妙妙無奈一笑,倒好茶喝了口,執起筷子吃了起來。

    旁邊桌上幾人議論道:「聽說了沒有,邪王在一個月前逃婚了。」

    「當然知道了,這事兒早已經傳遍天下了。」

    黃妙妙聽到這裡,停下了筷子。她不會這麼倒霉吧?千里迢迢來到月國看第一婚禮,結果新郎……那個天下第一美男——邪王,跑了?那她來這裡還看個屁啊?

    「你們那算什麼?我聽說,夢靈公主也逃婚了,就在這方源城驛站逃跑的。」

    什麼?又跑了?嗚……這連新娘……天下第一美女夢靈公主也跑了?那她來月國不是白來了?黃妙妙有點想哭……可惜沒眼淚。

    「我聽說前段時間清秋才學會,夢靈公主力戰群英,奪得首冠。當晚一輪下來,所有人都敗給了她,現在她成為了天下第一才女,更是才容雙絕的第一女子。」

    「開玩笑吧你?誰都知道夢靈公主是個白目丁、好看的花瓶擺設,虛有其表而已!」

    「不是啊!此會結束後,風無情便閉門不出,迄今為止,風無情依然不見其蹤!以我看來,夢靈公主肯定是位身藏不露,文才斐高的奇女子。」

    「哎哎哎……你們都落伍了好不好?現在大家都在談論兩國奇怪舉動的話題,好不好?」

    「你是說,兩國男女雙方,雙雙逃婚,不但兩國沒因此翻臉開戰,還同仇敵愾……不對,是同心協力,合發出了天下追捕令,凡尋得二人者,賞金千兩。凡追回二人送回國者,不論身份地位如何,皆賜官封侯之事?」

    「開什麼玩笑,就算有那份兒心,也沒那樣的能力啊!邪王何須人也?別到時人沒抓住,再把自己的小命也給丟了。」

    「說的也是,一個邪王就夠嚇人的了,現在又加上一個神秘莫測的夢靈公主,誰敢淌這趟渾水啊?不要命了啊?」

    「恐怖邪王,魔女公主,他們二人還真挺配的。」

    「哈哈哈……」

    黃妙妙面如死灰,周圍的一切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了!她終於明白,什麼叫食之無味,如同嚼蠟了!天啊!降個雷劈死她吧!嗚……該死的邪王夢靈,你們發瘋逃什麼婚啊?現在怎麼辦?她該何去何從?回璣玥?她不想當沖喜人。去雪國?可她去哪裡幹什麼啊?繼續去月國北方?可人都沒了,她去看鬼啊?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她趕了一個多月的路,才來到月國,現在回去……錢哪來?她吃好後,喝了杯茶,無力抬手:「小二,結帳!」

    「好勒!這是您要的水和乾糧,加上您吃的喝的,剛好二兩銀子。」小二滿臉堆笑計算著。

    黃妙妙接過水袋和乾糧,丟下銀子,拿起行李便失魂落魄的往門外走去。

    小二看著進來春風滿面的公子,怎麼出去卻變的愁眉苦臉,一臉難過的樣子了啊?這個公子真奇怪,騎驢不騎馬,吃菜不吃豆腐,一笑讓人失魂落魄,一愁讓人莫名其妙。怪不得老闆說他可能是妖精呢!小二看著騎驢遠去的背影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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