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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追捕之集 體大逃婚1 文 / 冷夢晗

    璣玥國

    皇宮

    大殿

    「唉……」西嶺傲坐在大殿龍椅上,拳抵著額頭歎了聲氣。

    「父皇在為早朝之事而煩惱嗎?」西嶺漠嘴唇緊抿,冷笑著。

    「唉……雪月聯姻,對璣玥會造成什麼……漠兒,你應該清楚啊!」西嶺敖揉按著額頭,他真的老了,變的怕東怕西了!

    「父皇大可安心,這婚是結不成的。」西嶺漠陰冷一笑,仿若地獄修羅,讓眾心中不禁一冷縮。

    「結不成?怎麼可能?當時未定之時,還可能有迴旋的餘地,現在夢靈公主的迎親隊已經往月國進發,更有月國使臣和兵隊護衛,哪裡還有耍手段的機會啊!」五皇子西嶺浩,一臉早知如此,還不如他慫恿二皇兄去搶人呢。

    「怎麼?五弟不信皇兄的話嗎?那我們就視目以待吧!」西嶺漠冷獰一笑,讓人寒入骨髓,這個殘酷太子,果然名不虛傳。

    「唉……孤擔心的不止是邪王,更是……簫天!」西嶺傲眉頭深鎖,擔憂道。

    「父皇,兒臣一直不明白,您為何會對簫天如此忌憚?」西嶺漠蹙了蹙眉,問道。

    「兒臣也不明白,簫天一沒驚世韜略,二沒卓絕武功,您幹嘛對他那麼忌憚呢?」沉不住氣的西嶺浩奪口而出。在他看來,雪皇簫天只是一位普通的帝王,根本沒什麼驚人的建樹,只是一個靠父輩傳位於他的帝王而已!他有什麼讓人好怕的?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浩弟,此事沒那麼簡單。」三皇子西嶺塵嚴肅道。能讓父皇忌憚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平慵之輩。可簫天給人的感覺就是平淡無奇,這的確也讓他非常困惑……

    「三皇弟果然聰明,浩,你應該學會穩重點兒了!別總是毛毛躁躁的。」西嶺漠笑的很美,可眼神卻是射人的幽寒,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是,大皇兄,我記住了。」西嶺浩撇了撇嘴。這個大皇兄真可怕,自從兩年前陳凝那件事後,大皇兄是越來越陰沉可怕了。

    「父皇,您是不是應該說出您的忌憚、從何而起了呢?」西嶺漠冷笑問道。

    「唉……你們太年輕稚嫩,簫天並非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初生牛犢不畏虎!他們跟簫天比起來都太嫩了。西嶺傲看著他們,漠兒是他們中最冷靜聰明的一個,可惜性格太傲,目中無人,少了份沉忍。塵兒是他們中最沉著穩重的一個,可惜他心太軟,守業可以,創業卻過於不夠狠辣!如果他們二人能互補對方的缺陷,將會是難得的帝王之才。可惜啊!言兒聰明、穩重、狠辣、兼具。可他卻太過於感情用事,過於散慢淡泊,無心權勢。這樣的他……怎可為帝王呢?唉!浩兒太小,雖然有勇有謀,是可造之將才,屢建功勳,可卻是個小孩子脾氣,凡事率性而為,毫無穩定性。唉!他這些兒子各有所長所短,卻沒有一個是讓人可以放心的。

    「哎,二皇兄你在想什麼?」西嶺浩奇怪的看了看旁邊的人。一直分神不語,難道是在想……

    西嶺言勾唇一笑:「沒想什麼,只是比你多想了一些而已。」他故弄玄虛道。

    比他多想?西嶺浩嘿嘿一笑:「二皇兄,你不會是在想……嘿嘿嘿!」哼!以為就你們會故弄玄虛啊?我也會,哼!他心中誹語著。

    「咳!這是大殿,說正經的,至於你的話嘛?直接被無視。」西嶺言笑看了一眼啞口無言、氣呼呼的人,轉首道:「一個能江山美人齊擁有的人,又豈會是泛泛之輩呢?」

    西嶺傲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西嶺漠薄唇輕勾,言果然聰明。

    西嶺塵低頭不語,沉思著。

    最毛躁,且存不住氣的西嶺浩,奇怪問道:「美人?什麼美人?」

    「林竹——現今雪國的皇后,二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人。一出現便讓天下男子為之傾倒,年少的雪國太子微服出遊天下,偶遇林竹,一見傾心,隨其天涯,林竹被其真誠之心打動,隨其回到了雪國,後知他是太子、未來的帝王。因而氣惱離開,簫天不知用什麼辦法將林竹勸回,娶了她為太子妃。」他頓了下繼續說道:「奇怪的是……當時的雪皇,簫天的父皇,並未阻止他娶一個江湖女子為妃,好像還很樂意,這些事,讓人一度疑問?後來林竹成了皇后,簫天為其種下了千里竹林,數年恩愛疼寵,如珠如寶,至今仍然如初。」西嶺言徐徐說出他所想的。

    「這麼複雜?哎?慢著,怎麼能如初呢?簫天不是有好幾個妃子嗎?」西嶺浩疑問叫道。

    「這些妃子是林竹同意的,還有,浩弟,這是大殿,不可喧嘩!」西嶺塵無奈道。

    「哦!那個……不對啊!林竹她傻了啊?怎麼還幫丈夫找女人啊?」女人善妒,再好的女人也不可能幫自己的男人找女人啊?她怎麼就同意了呢?西嶺浩摸著下巴很是疑惑。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以退為進,否則她何來今日的地位?簫天愧對於她,所以簫玉琰一出生便被封為太子,她的女兒更是最得寵的公主,二十多年來,簫天更是對她比往昔更好。」西嶺漠薄涼冷諷道:「地位、寵愛、兒女成雙、將來更能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后。榮華富貴、尊崇地位、一心愛自己的男人、所有女人嚮往的一切她都得了,所以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西嶺傲突然激動道:「不,她不是貪戀俗物的人。」他看著幾個兒子奇怪的眼神後,穩定了下情緒:「我曾經與她相識,她根本不是凡俗之人,如果不是因為……因為她愛上了簫天,同樣也放棄了她的自由和絕塵……」

    「您怕的是林竹,而不是簫天,是不是?」西嶺漠一針見血道。

    「是,她的身份……如她真是那個人……」如果她真是那個人的後人,那將會是很可怕的事情!西嶺傲閉上了眼睛。

    「哪個人?父皇,那個人很可怕嗎?」西嶺浩看著臉色極難看的人,問道。

    「林竹的身份一直是個謎,沒人知道她是什麼人,而她身上沒有江湖氣息,卻多了份絕塵翩然,所以很多人都對她的身份非常好奇。除了她的名字,其它的……皆無跡可查尋。」西嶺塵將他所知的說了出來。

    「好了,不要再討論這個了,還是說說雪月聯姻之事吧!」西嶺傲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出口道。

    「對啊!大皇兄,你剛才說的不可能是什麼意思?」西嶺浩疑問道。

    「兩個傲氣的人,可能嗎?」西嶺漠冷笑道。

    傲氣?西嶺塵了然一笑,大皇兄依然那麼聰明,總會先他人一步!可是……他憂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垂下了眼簾。

    傲氣!是啊!邪王傲視天下,夢靈傲慢不屑任何人,若他們結親,夢靈必被其傲氣所害!西嶺言暗暗想著,唇邊一抹苦笑,眼中一片憂傷。

    「你們打什麼啞謎啊?能明說嗎?」西嶺浩有些跳腳。這些人說話真累,難道是他太笨了?怎麼大家都看起來明瞭的樣子啊?

    「呵呵……浩,你真是太單純了。」西嶺漠雖在笑,卻是那樣的沒溫度,涼涼的:「邪王曾說過,非尋得所愛之人,否則終生不娶。夢靈公主久居深宮,甚少與外人接觸,她雖惡名在外,可卻沒幾個人識得她!見過她的人,要麼是宮中之人,要麼是宮裡妃嬪的外戚、和一些位高的大臣。除了隆重的宴會,她根本未曾出現過多少次,更未踏出宮門過、何來與邪王相識?更相愛到成婚?」

    「那……那邪王也許去過雪國,被邀請進宮過呢?」西嶺浩說道。

    「不,邪王沒去過雪皇宮,更連雪國都城也沒去過。」西嶺言垂眸說道。他去過雪國都城數次,從未聽過邪王去過哪裡。邪王雖愛遊歷天下,可也只是在雪國一些山水間出現過,並未去過雪都。

    「二皇弟所說不假。」西嶺漠頓了下:「夢靈公主在出嫁前曾大鬧過一場,誓死不嫁邪王,她是驕傲的公主,她不屑任何人,總是高高在上的俯瞰一切,這樣桀傲的女子,怎會願意當作禮物送與他人呢?」

    「可我聽說,夢靈公主曾大病一場後,醒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並且願意嫁往月國,現在親隊已在路上,怎麼可能……她要逃婚?」疑惑的西嶺塵突然眼睛一亮,說道。

    「什麼?逃婚?你們不是說她從未出過門嗎?一個未曾涉世的小丫頭,而且不學無數,她會有這樣的心機和腦子、去策劃什麼逃婚?三皇兄,你別開玩笑了。」西嶺浩說完……卻看到某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糟了!他忘了二皇兄喜歡夢靈公主了。不過那樣的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的美的花瓶嗎?哪點兒……能配得上風流倜儻的二皇兄啊?居然還敢拒絕二皇兄的追求,可恨。

    「若是以前那個眼高於頂,不屑世人、且傲慢無禮的夢靈公主,自是不可能。」他眼眸幽深,似有火焰跳動,嘴角輕勾:「父皇,可否宣一人入殿?」

    「何人?」西嶺傲問道。

    「一個證人,證明夢靈公主會逃婚的人。」他涼涼說道。

    西嶺傲挑了下眉,隨即又皺了皺眉:「喧!」

    一個黑影翻旋進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頭不語。

    「啊!呼……嚇死我了,大皇兄,這人是誰啊?」西嶺浩跳到西嶺塵背後,探頭問道。這人怎麼跟幽靈一樣,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她叫暗綠,是我安插在夢靈公主身邊的人。」他頓了下,繼續道:「可她辦事不利,被發現了,還被抓了。她本該死!可她卻帶來了一個消息,所以她才能活到現在。」冰冷一笑道:「說吧!」

    「是。」暗綠抬頭眼神幽冷道:「夢靈公主醒來後性情大變,處事怪異,破珍瓏棋局,奏天籟之音,詩畫雙絕,讓簫玉宇讚歎不已。」

    「什麼?不可能,那奇巧珍瓏根本就是個死局。」西嶺浩走出來,大嚷道。

    「怎麼可能呢?一個人怎麼可能瞬間轉變的……」西嶺塵疑惑低頭喃喃說著,側首看了看一臉震驚,臉色極差的人。他抬頭問道:「之前她可有異樣?」

    「沒有,醒來後她就早出晚歸,在藏一待就一天,臨走還拿一抱書,夜晚便手捧著書,一坐就是深夜,天剛亮就又出去去往藏,連著數日,從未間斷。」暗綠幽冷答道。

    「藏?不!一個人再如何聰明,也不可能看數日書,便可得到這樣的學識。」西嶺傲端坐龍椅,握著龍案上的硃筆,搖了搖頭。

    其他的無法證實,可是有一樣可以。西嶺塵問道:「那詩你可還記得?」

    「只記得幾句。」暗綠幽冷吟出:「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這是那幅送給簫玉宇的墨蘭圖題詩。」

    「能讓溫潤皇子驚讚的詩畫,果然非一般!」西嶺塵淡雅一笑。好一幅墨蘭圖,好一首刻畫詩,真是將蘭花風采盡入筆下啊!

    「這簫玉宇對書畫的鑒賞、懂得、與其文筆,確實可數第一,他的話應該無虛假。」西嶺言說道。

    「這個我也信,不過奇巧珍瓏……怎麼可能,我還是不敢置信。」西嶺浩搖著頭撇嘴道。奇巧珍瓏局他是見過的,簫玉宇為得破解之法,曾繪棋局,傳入很多愛好黑白棋的棋奕者之手,所以他也有幸在一位朋友哪裡見過。

    西嶺漠冷冷道:「你下去吧!」

    「是。」暗綠起身,化作黑影,消失。這就算我對你不殺之恩的回報吧!夢靈公主懸樑自盡之事,她並未提隻字片語。

    「現在的她!智慧有多少,根本無法預測,清秋才學會讓眾人歎服,光是對聯一項,就逼的席間滿坐人,差點接不了,席間更有第一才子風無情,第一才女簫洛顏。」西嶺漠幽幽道,嘴唇緊抿勾笑,眼底一片恨意的火焰。

    西嶺言心臟一緊縮,大皇兄會因邪王而牽怒夢靈嗎?不,就算夢靈對他不屑一顧,他也不想她死。

    「漠兒,照你這麼說,夢靈公主一定會逃婚了?若是如此,雪月必定兵戎相見,到時我璣玥就可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具傷,我們就可以……哈哈哈!」西嶺傲大笑了起來。

    「如果邪王也逃婚,兩國都理虧,會不會就各退一步,不起爭端了呢?」西嶺塵說道:「畢竟對於邪王,逃婚並非第一次了,當年立後他都不顧一切離開,這個和親更不會被他放在眼裡了!」

    「對,他也會逃!我也查過此事,兩國聯姻,邪王事先並不知道,都以為是月皇要娶夢靈公主,直到迎親使到達雪國,月國才發出榜文——此乃邪王娶親。」說著,西嶺漠的眼神複雜了起來。有憤怒、有妒嫉、有憐惜、有悲傷、更有無邊的恨,好似有人奪走了他最珍愛的東西……

    「那這回雪月豈不是將成為天下的笑柄?有意思,和親卻不見新娘新郎,二人私奔聽過,二人雙雙逃婚?哈哈……沒聽說過,也沒見過,奇聞,絕對是天下第一奇聞。」西嶺浩前俯後仰大笑,一手搭過旁邊人的肩說著:「二皇兄,要不咱倆去劫人,把那逃婚的公主弄到璣玥來、給你做妃子,怎麼樣?」

    西嶺言瞪了他一眼,笑說著:「我沒你小子那麼卑鄙。」他西嶺言何時許要搶女人了?從來都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可是……卻唯獨她!對他不屑一顧,卻也因此心被她所牽……

    「我哪兒卑鄙了?我這可是為了哥哥你好啊!若非你是我哥哥,我才不做這出力不討好的事呢!」西嶺浩雙手環胸撇嘴道。

    「那我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不用你操心,為你省力氣,對你夠好了吧?」西嶺言摟著他的肩膀,笑道。

    「是,是夠好,那我需不需要謝謝你啊?」西嶺浩抬頭說道。

    「你要謝……我也接受。」西嶺言調笑道。

    西嶺浩瞇眼一笑「好,我謝謝……」抬起手肘捅像他肚子。

    西嶺言閃身躲開:「君子動口不動手,除非你想當小人。」

    西嶺浩起的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

    「好了!你們倆別鬧了,這裡可是大殿。」西嶺塵出口阻止道。

    「唉!今天就這樣吧!孤也累了,都退下吧!」西嶺傲擺了擺手,隨即被貼身太監扶著離開。

    幾人施禮恭送,隨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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