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錯過多可惜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文 / 大花小花

    林樞對肖靖流是有印象的,他那年和柳應年到老城參加頒獎禮,老城四家的家主他都見過,除了林家的家主讓他一眼看上去就覺得眼熟之外,印象最深的就是這位肖家的家主,一個混黑道的老大,氣場和氣勢擺在那裡,又頂著雙城第一美人的頭銜,實在很難讓人忽視。

    不過林樞倒不是很在意肖靖流的長相,美得再如何驚天動地,也跟他無關,他又不是看人長相喜歡的。

    在他眼裡,柳應年就很好,無人可比。

    「柳叔叔呢?」林樞坐在父親的懷中,目光望過去,聲音清亮的問。

    肖靖流微挑眉頭,即使是他,也不由得對這個小不點如此目中無人的語氣感到側目。

    「你不覺得在問你柳叔叔之前,先跟我打個招呼比較好?」

    「跟你打招呼,你就讓柳叔叔出來嗎?」

    肖靖流摸下巴:「至少比你不打招呼的可能性要大。」

    林樞看了他兩秒,從善如流的道:「肖叔叔好!柳叔叔呢?」

    肖靖流莞爾一笑,對林茂讚道:「令公子性格不錯。比我那逆子要強上許多倍。」

    這倒不是肖靖流謙虛,他說的都是事實,肖尋處事比較喜歡硬碰硬,不論你說什麼,只要他不喜歡,一水的理都不理,打罵也收效甚微,最多低個頭,頂到天了,但是絕對不會順勢而為,曲意逢迎。

    肖家的小少爺,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想在他身上看到從善如流四個字,比看太陽從西邊出來還困難。

    林茂也笑,「這話也就是肖少主頭一個說,我們都不敢說這孩子性格好。肖少主是不知道這孩子的秉性,他平常是不理人的,也就是跟我們夫妻還好,再來就是柳先生了。為了讓他不至於太過孤單,我們夫妻也沒少操心。」

    肖靖流笑笑,「怪不得林先生要帶他來找柳先生,原來如此。」

    林茂笑道:「也就是想讓這孩子能多一個親近的人。」

    肖靖流眼角一轉,有意無意的往霜身上瞟了瞟,輕輕笑道:「那可巧了,霜大團長今天也是為了柳先生而來的,也是要見柳先生呢。」

    「哦?是嗎?」林茂朝霜看去,「霜,你找他的原因又是什麼?」

    林樞同樣看著霜。

    這個妖艷美麗的男人在他重生回到小時候的身體裡,與原先靈魂融合後,也有些印象,小時候的林樞似乎見過兩三次。

    親眼所見,再加上父親說過的那些,可以得到的結論是,霜是個很可怕的異能力者,連父親對他都很忌憚。

    ——天狐的人能力其實大同小異,水平都差不多,不過姬家兄弟可能是因為血緣繼承的原因,精神力比其他人要高上一半,先天上就佔了許多優勢。這也是其他人會信服御的原因。御的綜合戰鬥力是無人能及的。霜雖然略遜一些,但比我們都要強。

    父親當時是這樣說的。

    林樞和柳應年一樣,前世都沒有見過霜的印象,因而他對這個突然出現在柳應年生命軌跡中的男人,既疑惑又戒備。

    他原本以為霜只是拿他和柳應年當人質,是用來束縛父親跟李翔華的籌碼,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只是這麼簡單。

    只是簡單的利用關係,霜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其中必有緣由。

    會不會柳應年之所以住進肖家大宅的原因,就跟這個男人有關係?

    林樞和李翔華一樣,對柳應年極為瞭解,知道他不是隨便動感情的人,再說這個時代的柳應年就李翔華一個戀人,沒有其他人,因而此時他根本就沒有往其他層面上去想。

    霜表情淡淡的說:「他跑了,逃到這裡,我來帶他回去。」

    林茂一時沒聽懂,林樞也是一怔,父子兩人頭頂上都閃著不明所以的問號。

    霜掃了他們一眼,看在舊時的面子上,難得的解釋了一句:「他現在是我的人,雖然沒有名份,但我沒打算放他到處跑。」

    這意思已經說的足夠明白了。

    連之前有過揣測的肖靖流都小小吃了一驚,更不用說林茂父子了。

    林樞呆了呆,眼睛中忽然冒出怒意,就要衝上去,幸好林茂攔的快,一把抱住了兒子。

    林樞跑不動,想起自己現在的年齡弱勢,不由臉上一黑,扭頭看著身後的父親,怒不可遏道:「爸爸,打他!」

    林茂連忙摀住兒子的嘴,不滿的沖霜說道:「我說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這麼直接,我家兒子可是很聰明的,你說的這麼直白,會讓他很難接受。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霜瞥了林樞一眼,冷聲淡淡的道:「他才四歲。」

    四歲的孩子,身高也就一米左右,屁股下面就是腳,就算聽得懂又有什麼用,難道還想跟他搶人?

    霜想想就覺得像笑話。別說他搶不到了,就算他能搶到,這麼小的孩子,他想做什麼,又能做什麼?

    把柳應年掛在牆上當貼畫看嗎?

    霜雖然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目光也一直冰冰涼涼的,但是那四個字就足夠表達他要表達的意思了!

    林樞大怒,小臉憋的通紅,用力扒開父親的手,抄起茶几桌上的茶碗就往坐在對面的霜砸了過去!

    茶碗連霜跟前都沒飛到,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小短弧,就掉在了地上。

    「他欺負我!」

    林樞砸完就扭頭怒瞪著親生父親,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他老爹早已經笑倒在椅子上了。

    「哈哈哈哈,霜,你真是天才!」林茂抱著兒子笑的樂不可支,成熟優雅的氣質蕩然無存,「我都不知道你有說冷笑話的天分!哈哈,哎喲,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

    肖靖流也笑,但只是揚起唇角弧度的程度,完全不能跟林茂相比。

    林樞黑著一張小臉,變了變色,黑完了紅,紅完了黑,週身的低氣壓越來越大,眼神越來越冷,冷裡還充著血。

    林茂一看,知道不好,兒子惱羞成怒要發飆了,頓時收斂了笑意,清了清喉嚨,「嗯,嗯」了兩聲,揉了揉鼻子,「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該笑你……」話還沒說完,他又哈哈的笑了起來。

    林樞自尊心嚴重受創,臉色紅的能滴血,黑的能掉墨,再也忍不了了,伸手一個巴掌朝親爹臉上甩,但還沒甩上就被林茂抓住了。

    林茂一邊笑一邊道:「寶寶別鬧,是爸爸不對,你讓爸爸先笑完,笑完了爸爸就去幫你報仇。」

    他說著,笑得彎成一條線的眼睛還抽空瞪了霜一眼。

    要不是霜說那四個字害他,他也不會往那種事情上想,越想腦洞越大,越想越忍俊不禁!

    林樞臉色難看的不行,這種時候他就格外的懷念起柳應年來。

    柳應年從來都不會躲開他的巴掌,每次他生氣打柳應年,都能打中,雖然這也有可能跟反應速度有關係,林茂當了這麼多年的特殊軍人,又兼職做了殺手,反應自然比一般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柳應年完全不能和他相比。

    林樞也清楚這一點,知道柳應年不是不想躲,而是他每次打的都很突然,柳應年根本來不及躲,但就是那樣,也能讓他心裡舒坦很多。

    打中,跟打不中,完全是兩個感覺!

    林樞沉默了。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跟親生父親絕交……

    林茂在他的記憶中確實一直是成熟優雅中帶著點玩世不恭的痞氣,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完美的,偶爾會憤世嫉俗,偶爾也會嬉笑怒罵,但是很少有笑的這麼暢快的時候,而且還是嘲笑自己的兒子……完全毀形象了!

    好在林茂笑歸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分寸的,見兒子一臉風雨欲來的表情,連忙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面色一改,收了笑,看著肖靖流,一本正經的道:「既然我們兩家的目的都一樣,肖少主看看,是不是先把柳先生先請過來,我們商議一下解決辦法。有什麼話總要當面說,才能說得清楚。」

    林樞冷哼了一聲,扒開父親的手,哧溜一下兩腳滑到地上,一個人跑到下首的位置爬上去坐下了。

    林茂也只好又捏了下鼻子。

    肖靖流看看林茂父子,又看看霜,略一沉吟,終於點下了頭,「既然如此,我便叫人去通傳一聲。」

    要是只有一個人找柳應年,肖靖流未必會答應讓柳應年出來,因為危險性太大,但若是兩個人以上,人越多,危機越大,形勢對柳應年來說,反而越好。

    因為轉機總是伴隨著危機一起而來。

    林茂笑道:「那就麻煩少主了。」

    ……

    彼時,柳應年正跟韓秋白在客居二層的陽台上吹風。

    客居的陽台很長,寬也有一米五、兩米的樣子,周圍砌了一圈的白色圍欄,頭頂吊出了很長的屋簷向外伸展,正好能遮住日光。

    「謝謝你願意告訴我肖尋的事情,還有洛雨,我都不知道,原來洛雨最後會喜歡上他。」

    「人的際遇是很奇妙的。」

    「那你呢?」

    「我?」

    「你能重生也是一種際遇,就好像我跟肖靖流,我覺得我和他之所以會重生,大概是因為我們前世慘到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才施捨給我們這一世的光陰。應年呢,你前世和今生有什麼變化嗎?」

    「我啊,」柳應年趴在圍欄上笑笑,回想了想,「我前世就是一個商人,這輩子應該也是一個商人。要說最大的變化,就是我沒想過,這輩子能跟你們走的這麼近,或許是這一點,連帶著身邊的人和事也發生了不同的變化。」

    韓秋白笑了起來:「你是說,我們三個重生者,帶動了時間軌道的蝴蝶效應?」

    「也不能全說是這個原因,但多少會有些影響。」柳應年斜過目光,淡笑著看他,「不過感覺上,你們是在往好的方向改變,而我,是在往差的方向一路狂奔。」

    韓秋白偏過頭想了想,問他:「跟你這次遇到的困難有關?」

    柳應年讚賞道:「你反應真靈敏。」

    韓秋白悻悻的看他一眼,「這也算靈敏啊?你這也太明顯了,你不就是因為發生了前世根本沒遇到的事情,才會到這裡來嗎?這要都猜不中,我可以回小學重讀第三遍了。」

    柳應年哈哈一笑,「原來你是回到小學開始的嗎?」

    韓秋白朝他比了一個一字,「小學一年級。」

    柳應年同情他道:「小學的課程一定很有意思。」

    韓秋白翻了個白眼。

    「我是一醒來,就是這個年紀了。」柳應年感慨的道:「總覺得還沒適應,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會愣住,年輕時候的自己,太遙遠了,每次看都覺得像做夢。感覺年輕的有點奢侈。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好像在騙人一樣,一顆蒼老的心卻頂著青春洋溢的的外殼,像作弊。」

    韓秋白也笑了笑,「那這點我比你可明顯多了,你不會瞭解小學中學到高中,每次考試各科全都滿分的痛苦的。書都不用怎麼看好嗎?」

    柳應年笑,「那真是不幸。」

    韓秋白雙手手臂架在護攔上面,迎著風,「可是,也因此省下了很多時間,用這些時間學到很多前世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也認識了很多前世沒有認識過的人,去了很多前世沒有去過的地方,領略了許多不同的風景。像你說的,我們一直在往好的方向走。」

    柳應年道:「因為前世太苦,所以這一世才懂得珍惜?」

    韓秋白跟著他念了一遍,瞅著他笑,「你總結的真好,我們就是這個樣子。」

    柳應年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說:「可是他那個背景……」

    肖靖流再好,也是黑道出身,性格,習慣,手段,骨子裡本性的東西畢竟很難改掉的。

    韓秋白搖了搖頭,「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順風順水的人那麼少,誰不是逆風而上呢?好在我們這輩子就當是重新開始,不用去背前世的負擔,他對我很好,我對他也不錯,剩下的就看能走多遠了。我想得開,他不放手,我們就這麼過著;他要放手,我正好甩了他去找別人。都活兩輩子了,什麼事情看不開呢?」

    柳應年也搖頭,羨慕不已:「你這種心態挺好的,我就做不到。」

    他以為自己什麼都看開了,但其實什麼也沒看開。

    韓秋白笑他:「那肯定是因為你上輩子過的太舒坦了,這輩子才要找補找補,讓你體會體會不舒坦的感覺。」

    柳應年眺望遠方,「嗯」了一聲。

    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上輩子除了早些年的那些事情以外,過的真的很舒坦。

    幾乎就沒遭過罪。

    韓秋白好奇的問他:「你跟傭兵城那些人有什麼過節?為什麼他們要追著你不放?」

    柳應年含糊不清的說:「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大概是他們太高高在上了,沒見過我這麼普通的人,覺得很新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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