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文 / 大花小花
李翔華就笑,冷冷的瞅著他,笑的邪而妖,撲過去把柳應年按倒,又是一陣蹂躪。
他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露出這種墮落的、染著情-欲的、又帶了些狷狂的妖孽氣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強勢的不行,唯獨聲音,在**的海洋裡還保持著冷靜的音色。
「看上他了?」
壓著身下的男人,李翔華眼神不善的問。
柳應年被他折騰的實在受不住,叫了幾聲,正好聽見這句,頓時一窒,皺起眉頭,沙著聲音萎靡道:「別開這種玩笑,我躲他還來不及呢,誰有那個膽子看上他?」
李翔華「嗯」了一聲,抬眼定定的看著他,又開始折騰。
「有膽子,就看的上了?嗯?」
「不是!啊……我草你媽%#¥¥#%……」
「才和他睡過兩個晚上,就放不下他了?」
「我什麼時候那樣說了!……你能不能不要連他都嫉妒,他只是一個路人,過客!都說了那只是個錯誤!你他媽想不開就給我滾遠一……」聲音突然拔高,然後戛然而止,「……你媽!……」
李翔華抬起頭,唇角掛著血跡,身下人偏蜜色的胸前多了一個新咬出來的牙齒印,鮮紅一片,透著甜膩的血腥味。
他大而修長的手停在身下男人的額邊,形狀優美的俊眸溫柔中夾雜著幾分掠奪的光芒,撩開男人滿是汗水的額發,冷靜的近乎冷酷的道:「我是嫉妒,怎麼了?我是你男人,你是我的!他算什麼,憑什麼和你上過床,還兩次?他摸過你,碰過你,睡過你,像我這樣抱過你,我只要想起來就想掐死你們兩個,我難道還不能嫉妒?嗯?你覺得我應該歡天喜地?他說包養你,你就給他包養?他讓你簽字,你就簽字?你當我是死的?」
柳應年氣的瞪他,伸手就去推他,但全身上下的弱點都在人家手裡,李翔華固執的壓著他,他推了幾次,根本推不開。
他收回手臂,交叉橫在臉上,把眼睛蓋住,吐出一口氣,冷冷的問:「那你要我怎樣?和他拚命?寧死不屈?以卵擊石,奮起反抗?你以為我沒想過?哪怕有一點可能性,你以為我會想簽那種鬼東西?」
房間裡一片沉默。
柳應年繼續消沉道:「我在你們眼裡,就是個螻蟻……我的反抗算什麼呢,不過都是笑話……」
事實勝於雄辯。他沒反抗過嗎?笑話,他都躲到最有實力的肖家老宅了,還不是一點屁用都沒有!李翔華還不是說找就找過來了!
李翔華來了,霜還會遠嗎?
柳應年內心一片冰涼,茫然。
他累了,心累。
「李翔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
他喃喃的問。
他也不是一點怨念都沒有的,即使在最後那一秒,他心底其實也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的,他也有想過李翔華會從天而降的……
可是……
事情發生的時候,既然沒有即時出現過,現在再來吃這酸醋,再來折騰他,不覺得可笑麼?
發生都已經發生了,再嫉妒,再生氣,再恨,又能怎樣,難道事實就不存在了?
「你走吧。」
看不開就走吧,不然留下來也不過是彼此傷害。霜的事情就像一根魚刺一樣卡在他們中間,只要一天沒有拔-出來,不論李翔華什麼時候想起來,這根魚刺都會同時刺到他們兩人。
李翔華也知道自己逼的過份了,柳應年和霜的差距擺在那裡,完全是天差地遠。他也明白,霜跟他有芥蒂,柳應年在霜的手底下,能保住命就已經很不錯了,全身而退本來就不可能。
只是接受起來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容易,或者說,很難。
「對不起。」李翔華垂下眼瞼,向柳應年道歉,沉重而澀然的道:「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床頭吵床尾合的。
誰都不是聖人,有些事,只能讓時間來慢慢的消淡。
……
日頭高照,晴空萬里。
肖家老宅大門口,一對相貌非凡的父子站在門外,父親成熟優雅,氣宇軒昂,兒子冰雕玉琢,可愛至極。
「想好了,真的進去?」林茂問懷裡的兒子。
林樞烏黑大眼看著父親,用力的點點頭。
林茂輕輕彈了下兒子潔白的額頭,嘖嘖兩聲:「這裡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想進,人家未必讓你進。」
林樞咬字清晰的說:「用爸爸傭兵城天狐的身份不就能進了嗎?」
林茂哈哈一笑,「不愧是我兒子,腦袋就是轉的快!好吧,既然寶寶都這樣說了,那咱們就用一次!」
……
老宅會客大廳,一水古色古香的老擺設,透著沉沉的年代感。
肖靖流放下手中的茶,靜了一會兒,啟唇對著來人笑道:「傭兵城和肖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霜大團長突然登門造訪,開口就問肖某要人,難道不覺得過分了點嗎?」
肖靖流倒不太吃驚傭兵城的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異能力者的特殊他也是有耳聞的,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藉著這件事,竟然能見到天狐團人的真容,還是個boss級別的,這不能不讓他覺得玩味。
看來,柳應年跟這個男人的關係恐怕不太尋常。
霜冷眸看著眼前這個號稱雙城第一美人的肖家太子爺,聲音一如既往的冰涼沒有感情:「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我才沒有直接把人帶走。肖少主想必也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做出什麼不明智的選擇,驚擾到肖家上下不得安寧。」
肖靖流斜倚在太師椅上,左手幾指撐著臉頰,長眸輕睞,輕柔的笑了笑,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換了別的事,確實不會。但是這件事嘛,不滿霜團長說,柳先生救過我愛人,對我愛人有過出手相助之恩。如果我就這麼讓閣下把柳先生帶走,恐怕他不會原諒我。」
霜問:「肖少主的愛人?那個童星出身的大明星?」
肖靖流頷首,但笑不語。
肖家的太子爺跟一個男明星關係匪淺的傳聞在老城內部並不是個秘密。
霜筆直的坐在客座上,略停頓了片刻:「聽說肖少主對那位十分寵愛,看來名不虛傳。可是我今日來,也沒想空手回去。肖家護得了他一時,也護不了他一世。肖少主不妨把他叫過來,當面問一下他的意思,他要不同意跟我走,我也不會為難肖家。今天這次來,也算是我跟肖家打過招呼,剩下的,就是我跟他兩個人的事情。」
肖靖流笑的傾城絕美,「團長大人真會說笑。柳先生只是一介普通人,你要叫他走,他又怎麼敢不點頭答應?團長大人這麼做,豈非以大欺小,勝之不武?」
霜淡淡的看他:「肖少主當年也是用強勢的手腕簽下韓先生當的童星,你之所為,與我又有何不同?難道你對普通人就從來不會仗勢欺人,強取豪奪?韓先生跟著你,難道就是心甘情願?」
霜這話意思分明,大家半斤八兩,誰也資格說誰。
肖靖流瞳孔驟縮,臉色猛然一沉,但很快的又恢復原狀,瞇著眼睛,笑容加深道:「那自然是不相同的。我對韓秋白那麼做,起因也是為了他著想,肖某現在愛慕於他,他現在亦是肖某的愛人。不知霜團長對柳先生,又是為了何故?莫非團長大人也愛慕柳先生不成?若如此,肖某二話不說,立刻袖手,閣下可以隨意把人帶走。」
霜一聽,也沉了臉色。
他當然不可能是為了愛慕柳應年而來的,柳應年於他,不過是責任罷了,他來也只是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帶走而已。
這時有侍者來報,說大門外有人求見,並遞上一張拜帖。
肖靖流接過來瞧了瞧,看見上面印著天狐軍團的團徽,不由抬眼朝霜看了過去,莞爾一笑道:「看來柳先生倒真是位貴人,想不到貴團又有人為了他而來。」
霜也看到了團徽,但臉上什麼表示都沒有。
肖靖流讓侍者把客人請進來,侍者依命而去,不一會兒,林茂父子就出現在大廳內。
「喲,大團長,你怎麼也在這兒?」林茂一眼就看見霜,狐狸眼一轉,瞇瞇的笑了起來:「看來是我孤陋寡聞,倒不知曉你什麼時候跟肖大少爺成了朋友?」
霜冰涼的道:「不是朋友。」
肖靖流笑笑,請林茂父子就坐,「這些年常聽人提起林先生大名,說是殺手盟近些年來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凡接下的委託,從不失手,身價也高的驚人,想不到原來林先生竟然是天狐團的逆風閣下。」
林茂坐下後先給兒子倒了杯茶喝,聞言笑道:「沒辦法,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男人,要養家也總得賺點小錢才行,總不能讓妻子和兒子喝西北風吧?」
肖靖流道:「林先生過謙了,你這樣的身手要還一無是處,我們這些人豈不更是笑話了。」
林茂笑道:「肖少主過獎了。寶寶,來,給肖叔叔打個招呼。你要見柳叔叔,得肖叔叔點頭才行。」
肖靖流和霜不約而同看向坐在林茂懷裡的小不點兒。
霜之前見過林樞,知道這孩子黏柳應年黏的厲害,也就淡淡掃了掃,沒有說話。
肖靖流卻是第一次見到林樞小時候,一時之間也沒把人跟柳應年扯上關係,只是覺得這麼小的孩子,如果真是為了柳應年而來,卻是有些不同尋常了。
肖靖流微覺有趣,「令公子是來找柳先生的?」
林茂揚唇道:「這孩子跟柳先生投緣,老是吵著要見他柳叔叔,我也是被鬧的沒辦法,這不,就厚著臉皮帶他找上門來了。希望肖少主也體諒一下我這父親當的不容易,就這麼一個孩子,難免寵的有點無法無天,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