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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4章 文 / 藏妖

    依照苗允年所說,緊靠墳圈子的那戶房子便是當年老洛頭住的地方。舉目望去,真的有一處小房子孤零零地在土坡上,與其他房子相距較遠,看著孤孤零零的。

    院牆已經塌了大半,周圍雜草叢生。無人料理的房子快被瘋長的雜草掩埋過半。

    想必就是那裡了。

    院門歪歪斜斜地掛在兩邊的牆上,連一把簡易鎖頭都沒有。洛毅森輕輕地推開半扇,被歲月磨礪過的院門受不得半分力氣,發出吱嘎的聲音,轟然落地。

    沈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避開蕩起的塵土。洛毅森也沒有冒進,從口袋裡取出兩副手套,給了沈紹一副。倆人準備妥當,才算正式踏入落敗的小院落。

    院子不大,已經被野草完全佔據了。正對著院門的屋門半敞著,裡面黑黝黝一片,什麼都看不真切。洛毅森打開了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小屋。

    直到推開屋門這一刻,洛毅森才懷疑,是不是在老洛頭死了之後,這裡就沒人居住了。否則,怎會髒亂成這樣子。粗略地想一想,老洛頭差不多死了十幾年吧?

    進了屋門,便是灶台和放著水缸、鍋碗瓢盆的地方。蜘蛛網隨處可見,碎掉的碗碟幾乎跟地面一個顏色。灶台裡的鍋也破了底,還有幾塊磚頭散落在裡面。

    右手邊是沒有屋門的房間,門框上方掛著塊兒看不出本色的布簾子。左手邊的房間同樣沒有房門,甚至連一塊兒布簾子都沒有。站在灶台旁邊,可以看到裡面已經斷了腿的桌子。

    沈紹選擇了左手邊的屋子,洛毅森拿著手電進了右手邊的屋子。

    右邊的屋子應該是臥室。只是這裡沒有床,有個小火炕。炕上有張小炕桌,上面的鐵鋼子掛滿了蜘蛛網。在炕的一邊,堆著枕頭和被褥,正散發著形容不出的味道。洛毅森走過去,將被褥抖開。濃郁的灰塵飛揚起來,充斥著他的鼻端。

    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洛毅森單手捂著口鼻,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另一間屋子裡的沈紹顯然不願意碰任何東西。在這間存放雜物的屋子裡,來回查看著。手電的光亮在牆壁上急速略過,很快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在那裡掛著一個不大的鏡框。

    說是鏡框也不大準確,那只是用玻璃和木板組合在一起的東西,裡面放了四張照片。光束打在照片上,污跡和灰塵將照片掩去了,只留下寸許泛黃的邊角。

    沈紹半瞇著眼睛,走了過去。擦了擦玻璃上的灰污,才看清裡面的幾張照片。

    黑白照片泛黃、發白。照片裡的人穿著打扮描繪出是他從未經歷過的歲月痕跡。裡面有半大的孩子,還有正當壯年的男人,有綠油油的田地,也有蕭瑟的枯樹。

    沈紹拿不準這其中有沒有老洛頭。

    「毅森,過來看看。」沈紹招呼著。

    洛毅森來到沈紹身邊,發現了掛在牆上的照片。直接摘了下來。沈紹蹙蹙眉,後退數步,「回去洗手!」

    「我戴手套呢。」洛毅森哭笑不得地說。

    沈紹無奈地搖搖頭。

    洛毅森將鏡框放在地上,直接拆開了它。裡面的四張照片已經黏在了後面的木板上,很難撕下來。反覆看了一會兒,估摸著:「這裡面應該沒有老洛頭兒。」

    「為什麼?」沈紹問道。

    「年齡不對。你仔細看照片裡的人,最小的十一二歲,最大的三四十歲。看這些人穿的衣服,照片應該是70年到75年之間拍攝。苗允年8/9歲遇到老洛頭,根據他的回憶,那時候老洛頭已經五十多了。那麼,到了七幾年,老洛頭至少有七十歲。」

    饒是早知道洛毅森聰明,沈紹還是忍不住為他自豪。也更加堅定了他立刻結束眼前這些麻煩事,把人拐回家養得白白胖胖的念頭。

    七爺的腦子裡想起了旖旎的畫面,洛毅森卻是認真而又嚴肅地拿起粘著照片的木板。

    「這個好像是兩塊薄板子黏在一起的。」說著,把手裡的電筒交給了沈紹,「幫我照著。」

    想要掰開黏在一起的板子,必須脫下手套。洛毅森毫不猶豫的這樣做了,用指尖摸找可以使勁的角度。很快,板子的一邊被撬開些,手指用力,小心翼翼地揭開黏在一起的薄木板。

    一張大照片掉在了地上。

    照片足有兩個手掌大,上面有一男一女。男的穿著老式西裝,站在女人的後面。女人穿著老式的白色婚紗,坐在椅子上。這應該是一張結婚照。

    洛毅森輕輕拿起照片,接著手電的光亮細看一男一女的長相。片刻後,他說:「這個男的,很像我爺爺。」

    「你覺得這是什麼年份?」

    洛毅森蹙蹙眉,表示很難判斷出來。

    「會不會是老洛頭?」沈紹問道。

    「時間上倒是很像。」說著話的功夫,洛毅森將照片翻了過去。在照片的後面有一行鋼筆字。

    洛亭波、董秀媛於1939年喜結連理。

    洛毅森咂咂舌,「八成是我洛家人。」

    「為什麼?」沈紹不解。

    洛毅森搖搖頭,咂咂舌,犯起了嘀咕:「我還十幾歲的時候吧,問過爺爺關於我奶奶的事。我爺爺欺負我年幼,幾句話就把我糊弄過去了。估計那時候是想引開我的注意力,就說起我太爺爺的一些舊事。我記得,我太爺爺叫洛亭軒。」

    顯然,沈紹覺得這並不能認定洛亭波就是洛家人。打個比方吧,他們家起名字從來沒什麼規律。

    洛毅森笑了:「現在的確很少有人講究這個。不過呢,我爺爺家這麼講究是有可能的。爺爺就是個老學究,別看他平時總是滿嘴胡話,但是不少大學的老教授都要尊他一聲老師。爺爺自己也說過『家學淵源』什麼的。」

    那麼,若真是洛毅森所分析的這樣,再計算一下洛亭波的年紀,老人很有可能是洛時叔叔那一輩的人。換言之,是洛毅森的血親。

    想到這裡,洛毅森又納悶了。按理說,他們洛家也算是大家族,洛亭波為什麼會淪落到此,成了苗允年口中的老絕戶呢?還有爺爺。爺爺從來沒跟家族裡的人聯繫過,在洛毅森的認知裡,爺爺這一支什麼人都沒有。或許,爺爺和洛亭波的情況是一樣的,因為某種特殊原因,離開了家族。

    而所謂的「特殊原因」會不會與應龍合璧有關?換言之,整個洛家是否跟應龍合璧有關?從接觸應龍合璧案到現在,他多多少少察覺到一些關於家族的問題,他從沒想過認祖歸宗這種事,只是一門心思要調查清楚爺爺跟應龍合璧案的關係。

    畢竟,爺爺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到現在洛毅森都沒有頭緒。

    洛毅森不是沒有查過爺爺的家世,幾乎可以說沒有一丁點的收穫。或許是出於私心,他不想借蔣兵的手調查自己的家族。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已經不單單是他的家世了。

    經過幾番思索,洛毅森還是聯繫了蔣兵。他直言:「從我爺爺這方面調查不會有什麼收穫的,我建議你從洛亭波的妻子『董秀媛』下手調查。等會我找個光線好的地方拍個照片給你發過去。」

    將手機方回口袋裡,就聽沈紹的肚子咕嚕嚕直叫。好嘛,餓著七爺了。

    被餓著的可不止七爺。公孫錦那夥人誰都沒吃東西呢。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褚錚的電話,倆人改變方向,去臨時住所跟大家會合。剛走進為他們準備的大院子,就見褚錚蔫蔫兒地蹲在門口。看到他們回來,急忙迎上來。

    因為這裡的飲食實在很讓人擔憂,公孫錦向村長提出,讓他們提供食材,自己來做。因此,大廚的重任自然落在了洛毅森的肩膀上。

    看著一屋子嗷嗷待哺的人,洛毅森很想一鍋方便面打發了他們。可他家七爺也在其中啊!

    「我幫你。」司馬司堂脫掉外衣,已經準備好打下手了。奇怪的是:一向看他不順眼的沈紹居然沒吭聲,默許了!

    褚錚瞥了眼老神在在的沈紹,逗他:「你不去幫忙?」

    沈紹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隨手丟給褚錚,說:「車裡有水。」

    褚錚看到有東西朝自己飛來本能地伸手接住,聽到沈紹的解釋,一臉的不情願:「你拿我當跑腿的?」

    沈紹哼笑道:「你可以不喝。」

    擦,好想抽他!

    在褚錚不情不願充當跑腿的出去之後,洛毅森也將食材處理好了。油菜、雞蛋、臘腸、他準備做一大鍋的熱湯麵。

    村長給他們安排的住處還算不錯,至少做飯不用燒火。就是鍋小了點,要讓所有人都吃上麵條,需要燒三次才行。

    司馬司堂幫忙,將油鹽醬醋準備好,又拿出村長送來的新碗筷,打了水好好洗一洗。

    看著將碗筷洗刷的乾乾淨淨的司馬司堂,洛毅森多少還有點接受不能。隨便找了話題,說:「朱小妹的屍體接走了?」

    司馬司堂嗯了一聲,說:「剛走沒多一會兒。我們想要屍檢結果,估計要等幾天。」

    真麻煩,洛毅森想。

    吃飯的時候,洛毅森幾乎沒怎麼說話。司馬司堂將自己碗裡的臘肉夾給他,引來沈紹頗為不滿的白眼。洛毅森居然毫無反應,繼續埋頭吃自己的麵條,藍景陽偷偷踢了踢公孫錦的腳,好像在告訴他,這幾個人有問題。

    桌子下面,公孫錦握住了藍景陽的手——別管,吃你自己的。

    折騰了一整天,大家都有些累了。但是這屋子的條件有限,又因為性別問題,單獨給蘇潔準備了一間屋子。剩下的幾個老爺們,被分成三份,住三個屋子。

    公孫錦、藍景陽、司馬司堂一個屋子;洛毅森、沈紹、褚錚一個屋子;苗允年、西胡陸一個屋子。

    苗允年和西胡陸吃完了麵條就回去準備熬通宵,「做」出個洛亭波來。洛毅森燒了很多水,讓大家洗洗涮涮。這功夫裡,公孫錦換了一身運動裝,拿了工具,招呼蘇潔上山。

    藍景陽眉間一緊,「我跟你們去。」

    公孫錦搖搖頭,說:「你們都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還有不少事要做。」說著,偷偷揉了揉藍景陽的腰。

    藍景陽被揉得沒了脾氣,卻又不大放心公孫錦。蘇潔在一旁不耐地說:「放心吧,有我在呢。」

    蘇潔的身手洛毅森領教過,實打實的彪悍。有她跟著,公孫錦絕對沒問題。更何況,倆人都有配qiang。

    「早去早回。」藍景陽對公孫錦和蘇潔說。

    他們所住的兩間大瓦房位置靠近村口,要上山必須穿過整個村子。鄉下人休息的都很早,所以公孫錦選擇在晚上十點出發,趁著整個小村莊都睡下,才不會被人發現蹤跡。

    褚錚打了個好幾個哈欠,搶了第一盆熱水,簡單洗漱一下就鑽進了屋子。一進門,這貨傻眼了。

    尼瑪!兩張單人chuang並在一起,就特麼兩床被子,三個老爺們怎麼睡?關鍵是,那倆是傍家兒啊!自己這不是討人嫌嗎?

    不管了,愛咋地就咋地吧。反正自己睡一個被窩。

    於是,當沈紹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褚錚裹著一床被子,睡在最外面。沈七爺蹙蹙眉,脫掉外衣褲,睡在了中間。

    「沈紹,你大半夜的別抱錯了啊。」褚錚悶在被子裡,調侃道。

    沈紹斜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滿的鄙視!

    褚錚背對著沈紹,還不知道自己被鄙視了,拿出手機給秦白羽發短信。洛毅森推門進來,看了眼床鋪,眉頭跳了幾下。

    沈紹掀開被子,拍拍枕頭,叫他趕緊進來。洛毅森甩了鞋子,關了燈,緊挨著牆睡在最裡面。

    然後,被沈紹摟進了懷裡。

    屋子裡亮起了光,是褚錚在跟秦白羽通短信。

    秦白羽:吃的好嗎?

    褚錚:毅森做飯,吃的不錯。就是材料太少,我想讓他做個紅燒魚來著。

    秦白羽:不要欺負毅森吧,小心沈紹跟你不對付。

    褚錚:沒有啊,他比誰吃得都歡。估計撐著了,在我身邊直打嗝。

    秦白羽:你們還沒睡?

    褚錚:睡了。他在我身邊,聽得清清楚楚。

    秦白羽:他睡你身邊????毅森呢?

    褚錚:他睡沈紹身邊。

    秦白羽:……保重,晚安。

    把電話壓在枕頭下面,褚錚很快睡了過去。不知不覺的,洛毅森和沈紹也沉入了夢鄉。

    睡到半夜,洛毅森被一聲巨響驚醒了。本能地坐起來,手摸著枕頭下面的配槍,「怎麼了,怎麼了?」

    藉著皎潔的月光,洛毅森看到褚錚一臉怔楞地坐在地上。身邊的沈紹也坐了起來,臉上陰陰沉沉的。

    「不是,你們倆大半夜的幹嘛?」洛毅森一頭霧水。掀開被子要下去看看褚錚的情況。

    沈紹按住了洛毅森,把他塞回被窩。地上的褚錚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指了指沈紹,咬牙切齒!沈紹冷眼看著他,道:「再不老實,捆了!」

    咦?幾個意思?洛毅森努力抬起頭,試問:「褚錚怎麼了?不是把你當成白羽了吧?」

    沈七爺的臉色又黑了一層。

    洛毅森趴在被窩裡笑得喘不上氣來。

    睡到半夜被沈紹一腳踹到地上這種事怎麼想怎麼窩火,關鍵是:他還不能說!後半夜還怎麼睡啊?褚錚氣呼呼地躺在被子裡,整個人都僵硬了。好不容易有了點睏意,天邊已經發亮。

    洛毅森最先醒來,看看時間還不到六點。見沈紹和褚錚都睡的沉,沒捨得叫他們。輕手輕腳下了地,出去的時候給他倆關了屋門。

    公孫錦和蘇潔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洛毅森不知道。但是他看到了蘇潔的洗漱用品擺放在水盆邊上,估計這倆人是回來了。

    大家都很累,就多睡一會兒吧。

    洛毅森在兩個大筐裡找出了雞蛋和白米,還有一些白面。動手開始做早餐。頜面做了饅頭,煎了雞蛋,煮了粥。香氣四溢的早餐做好了,其他人還沒起床呢。洛毅森燒了熱水,倒進水盆裡去院子裡洗漱。

    村莊的早晨,空氣格外清新。洛毅森貪婪地呼吸了幾口空氣,心情都愉悅了起來。

    打開院門,站在門口眺望村子的遠處。趕巧了,正好遇到一個準備去田里的中年漢子。

    洛毅森禮貌地打著招呼:「大哥,早上好啊。」

    大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沒說什麼啊?

    繼被中年漢子瞪過之後,他陸續被大姐、大娘、大爺都瞪了一遍。洛毅森覺得,還是回去比較好。這裡的民風一點不淳樸。

    念頭一轉,洛毅森收回了進院的腳步,轉身朝著朱凱家去了。

    遠遠的,就見朱凱家院門口站了一些人。好像還在為朱凱幫忙。洛毅森走過去,打了聲招呼,這些人的態度很冷漠,紛紛走開了。洛毅森也沒在意這些人的態度,邁開步子走進小院。

    朱凱家的燈光全都亮著,院子裡還臨時拉了兩條電線,扭上了燈泡。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規矩,大白天的亮著燈。

    洛毅森看到院子裡的人不多,只有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陪著朱凱。朱凱坐在靈棚前的火盆旁邊,一邊哭一邊燒紙。

    洛毅森走了過去,拿起三根土香點燃,給朱小妹的靈位鞠了躬,上了香。隨後蹲在朱凱身邊,取了一些紙錢,跟著燒起來。朱凱一直都在哭,對洛毅森的到來不聞不問。

    洛毅森燒了幾張紙,忽然說:「小妹在離開村子的時候,有沒有得病?」

    朱凱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泣不成聲地搖著頭。一個男人從屋子裡出來,拿了兩杯水,放在朱凱身邊一杯,給了洛毅森一杯,說:「我們這早上冷,你們城裡人可熬不住,喝點熱水吧。」

    「謝謝。」洛毅森不覺得口渴,只用來暖手。好心的大哥將水杯遞給朱凱,勸他多少喝點。朱凱照舊哭著,男人歎了口氣,起身回屋裡。洛毅森趁機跟上,在灶台邊,跟男人搭話:「大哥,我聽說你們這裡有楓鬼的傳說,你能給講講嗎?」

    聞言,男人一怔,厭惡的情緒在憨厚的臉上一閃而過。他嘟囔著:「誰跟你說的?」

    「昨天聽說的,我也不認識人叫什麼,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娘……」

    男人的眼睛裡頓時表現出「原來是她」的訊息。繼而慍怒道:「別聽老瞎媽胡說,那都是老老輩的事了。早在我爸那時候就沒人說過這個。」言罷,男人舀起一勺冷飯,丟進了鍋裡。又端起水盆朝著院子走。

    洛毅森跟在男人身邊,大有不放棄的架勢。男人只好說:「我們這就是楓樹多,最大的那棵到底有多少年都不知道。」

    不等男人把話說完,洛毅森插了句嘴:「但是我看到樹幹上有人形,有鼻子有眼的。」

    這一回,男人的臉色刷地一下子白了起來,無錯地看了瞥了眼正在抹鼻涕的朱凱。

    朱凱悶頭往火盆裡放紙,哽咽著說道:「你們城裡人就是愛作怪,哪來的什麼楓鬼,那都是瞎吵吵的。」言罷,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男人,「大劉,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歇了吧。」

    叫做大劉的男人如釋重負,不理會洛毅森還想追問的目光,急急忙忙走出院子。

    洛毅森緊跟著追上去,卻跟村長走了對頭碰。

    「哎呦,小洛同志,起這麼早啊?」村長熱情地打著招呼。

    洛毅森快速瞥了眼大劉的方向,看到他已經跟兩個村民走在一起,只好打消追上去的念頭。轉回頭來,跟村長說:「我來看看朱大哥,小妹出了事,他一定非常難過。」

    說到了朱小妹,村長也是歎息連連。言道:「你們送小妹回來本來是件好事,誰承想變成現在這樣。」

    一看就知道村長是個爽快人,洛毅森便跟他攀談起來:「梁村長,你們這裡不常來外人吧?」

    梁村長苦笑幾聲,「真是很少來外人。所以吧,大傢伙對你們的態度不夠友好,這又出了小妹的事。你看……」

    「我理解。」洛毅森略帶些歉意地說:「我想問問,小妹出去打工多久了?」

    「少說也有大半年了。」

    「她走之前,身體情況怎麼樣?」

    村長想了想,說道:「挺好的啊。」

    「這就奇怪了……」洛毅森微微皺起沒有,似在自言自語。

    村長被他的樣子搞的有些糊塗,便問:「什麼奇怪?」

    洛毅森一副不好言明的樣子,壓低了聲音,問道:「那在小妹出去打工前後,村子裡有外人來嗎?」

    「沒有。我們這沒啥人來,要真有人來了,我一定知道。」

    村長回答的肯定,洛毅森又納悶了。難道說:沈兼沒來過?他不甘心,拿出手機給梁村長看沈兼的照片,「您看看,見過這個人嗎?」

    梁村長端詳了半天,又嘶嘶了半天,才說:「看著眼熟。」

    「您仔細想想,在哪裡見過這人。」

    於是,梁村長又回想了半天,說:「應該是冬天吧,外出打工的小子回來過年,還帶倆朋友。其中一個就是他。這人沒進村,把我們小子送到村口就回去了。」

    「那個打出打工的小子,現在在哪?」

    「打工去了。」

    好嘛,整個一無跡可尋!洛毅森到底還是不甘心的,打聽了那個小子的名字和住處,以及還有什麼家人。結果更是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

    小子姓程,父母早就過世。家裡就他一人,常年在外打工。

    遺憾地歎了口氣,洛毅森謝過梁村長,往回走。

    回到住所,看到公孫錦拿著洛亭波的照片,正在跟沈紹說話。他走過去,臉色不怎麼好看。沈紹不在乎有公孫錦一旁看著,親了親他的臉頰,「去哪了?」

    「朱凱家。」洛毅森還琢磨著梁村長說的那些事,給沈紹和公孫錦講了一遍。末了,他說:「梁村長在說謊。」

    沈紹挑挑眉,「哪裡?」

    「他說姓程的小子家裡沒人了,那這小子回來過得哪門子的年?」h

    公孫錦只是笑了笑,拍拍洛毅森的肩膀,「先吃早飯。我去找梁村長聊聊。」言罷,公孫錦叫上了藍景陽,倆人有說有笑地去找梁村長了。

    洛毅森眨眨眼,看沈紹:「你說,公孫為什麼叫上景陽一起去?」

    沈紹臉色一沉,「吃飯!」

    好吧,再大的事,擱在七爺眼裡還沒他吃飯重要。

    要不要為七爺點個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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