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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5章 文 / 藏妖

    村莊裡似乎瀰漫著一種奇奇怪怪的氣氛,這或許跟朱小妹的死有關。藍景陽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從住處走出來沒多一會兒,便察覺到讓他感到不適的負面情緒。

    淡淡的哀傷,無可奈何的沉默。

    「公孫,朱小妹那麼戀家,為什麼要出去打工?」藍景陽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問。

    公孫錦偷偷抓了他的手,迅速放開了。說道:「總有些事即便不喜歡,也要去做。就像當初,你不得不離開原來的部門一樣。」

    藍景陽淡淡地笑了笑,回道:「那時候,我只是覺得很突然罷了。沒有什麼不願意的。而且,我的情況特殊,不應該用來做比喻。」

    「道理是一樣的。」公孫錦很開心他能解開那時的心結。只是怕他多愁善感的又去為誰唏噓。今時不同往日,公孫錦見不得藍景陽為不相干的人勞心費神。

    可說到底,藍景陽的問題還是涉及到了案情。公孫錦收斂了個人情緒,正色道:「朱小妹回到家裡的興奮和喜悅,不是裝出來的。我們都看得清楚,她是真的很想回家。問題所在,跟你想得一樣。是什麼原因,促使朱小妹離開了家。」

    「還記得嗎?朱凱當時對朱小妹說過一句話。」藍景陽認真地說道:「『你咋也這樣了』。」

    根據朱凱的這句話藍景陽做了以下分析。

    楓樹村的村民有一半患上了古怪的皮膚病,朱凱擔心朱小妹也患病,強迫她離開村莊。而朱小妹患病之後,她想得並不是如何治病,而是回家。是不是可以繼續分析:古怪的皮膚病並不像朱小妹所說,是無害的。如果真的無害,朱凱不會強迫她離開。而朱小妹顯然知道,患上皮膚病之後會有什麼結果。就一個正年輕的女孩子來說,皮膚得了怪病是最糟糕的一件事,但凡有一點希望,朱小妹都不應該放棄治療。

    最後,藍景陽懷疑:皮膚潰瘍病怕是有著他們所不瞭解的另一面。

    「我認為,這種病跟楓鬼沒關係。」藍景陽試著說。

    公孫錦挑挑眉,問道:「原因?」

    「按照沈炎提供的線索來看,皮膚病的根源來自楓鬼。我們在當地也聽說了『楓鬼』的傳說,雖然少的可憐,這條線索的確來自村民。再加上昨天毅森在山上看到楓鬼,我們都認為古怪的皮膚病來自於那裡。這會不會是先入為主了?」

    聽著藍景陽的分析,公孫錦的腳步漸慢。他思索著說:「的確是有這個可能性。這樣吧,等會我們見過村長之後,去找老瞎婆。問問關於楓鬼的傳說。」

    藍景陽點點頭。猶豫了片刻,說:「公孫,那個……」

    「什麼?」

    「我是說:如果村長不配合,我想催眠他。」

    公孫錦聞言一愣。好在他沒有急著否定藍景陽的提議,而是認真地想了想,才說:「可以。但是,我要你停下,你必須聽話。」

    不知怎的,藍景陽的臉色微紅,嘀咕著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什麼聽話不聽話的。」

    公孫錦笑出滿懷的溫柔,輕聲道:「於公於私,你都歸我管。」

    不贊同並懷疑的目光從藍景陽那雙好看的眼睛裡流露出來,公孫錦趕忙賠上笑臉,「好吧,下了班我歸你管。但現在是上班時間,親愛的。」

    藍景陽的臉完全紅了。他認為,偶爾也應該調xi一下公孫錦。儘管這種事他並不擅長。

    「公孫……」

    「什麼?」

    「……」該怎麼調xi呢?說什麼好呢?

    完全不會調xi自家男人的藍景陽有些急了,腦袋一熱,伸出手在公孫錦的pp上狠狠掐了一把。隨後,逃也似地往前走。

    公孫錦捂著被掐疼的地方,半天沒緩過神來——這是什麼意思?

    頂著一張大紅臉走到村委會門口,藍景陽再一次確認,自己真的不適合做這種事。公孫錦懷著無比雀躍的心情走到他的身邊,低聲道:「怎麼了?」

    「沒。進去吧。」

    公孫錦偷笑著,隨著藍景陽一同邁進村委會的院門。

    這會兒,梁村長在辦公室裡跟兩個人說話,見公孫錦和藍景陽進來,急忙起身迎接。公孫錦直接說,是來找他瞭解情況的。藍景陽站在一旁,對同屋子的兩個人打招呼。

    梁村長對他們很客氣,對那兩個人說:「快燒點熱水,泡幾杯茶。」言罷,請公孫錦和藍景陽坐下詳談。

    寒暄幾句是必要的,因為公孫錦很想以正常的方式撬開梁村長的嘴。可以不用藍景陽的特殊能力,最好不用。一番寒暄下來,足足消耗了十多分鐘。公孫錦徹底打消了梁村長的顧慮。另外兩個人就在辦公室的爐子上燒水,一邊聽著公孫錦說話,一邊露出特別敬佩的表情。

    藍景陽忍著笑意,故作嚴肅狀。

    水燒開了。幾杯茶衝了出來,發出一股子土腥味。

    平時,公孫錦很注意保養藍景陽的嗓子,很少讓他喝刺激性的東西。就連過熱的水都是吹溫了,再遞給藍景陽的。今天的茶水很熱,也不好喝,公孫錦便將他面前的那杯茶水,拿到自己手邊。

    梁村長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口,問道:「那屋子還住得慣吧?我們這條件不好,委屈你們了。」

    「您說這話見外了。」公孫錦打出最後一手太極,言歸正傳,「梁村長,我想問問關於程小北的事。」

    程小北就是帶著沈兼回村子的那個小子。

    梁村長對這個問題並沒有覺得意外,他自語了一句:「哦,聽那位洛同志說的吧?可以可以,你們想問什麼?」

    「他最後一次回來,是什麼時間?」

    「就是去年年根兒,回來過年的。」

    「他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梁村長咂咂舌,搖搖頭,說:「他十六那年,爸媽都病死了。程小子在家待了大半年,也不愛幹農活。村子裡給他湊了點錢,他出去打工了。」

    公孫錦點點頭,又問道:「既然家裡沒人了,他回來後跟誰過年?」

    聞言,梁村長愣了愣。轉頭問方才燒水的那兩個人,「老王,那年程小子在誰家過年?」

    「是葛大爺家。」被叫做老王的人說,「要不,我把葛大爺叫來?」

    「不用。」公孫錦擺擺手,一副不怎在意的態度。心裡想著找個借口離開,去訪訪那位葛大爺。

    眾人都不說話空檔裡,辦公室外面衝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

    小伙子一臉焦急,進門就對梁村長說:「村長,朱大哥跟劉大哥打起來了。腦袋都打破了,你快去看看。」

    梁村長一聽,騰地站了起來,「跟誰打起來了?」

    「大劉,劉海生啊。」

    梁村長氣恨地直跺腳,「他倆到底鬧什麼啊!走走走,趕緊去。」梁村長快步走到門口,才想起公孫錦二人。又急忙回了頭。

    公孫錦已經拉著藍景陽跟了上去,說:「一起去看看吧。」

    就這樣,一行六個人急急火火奔著朱凱家去。路上,梁村長首當其衝跑得特別快,方才報信兒的小伙子倒是落在了後面。趁機,公孫錦問他,朱凱跟劉海生是不是有什麼舊怨,怎麼會在朱小妹剛剛過世這會兒打起來了。

    小伙子也挺無奈,說:「劉大哥喜歡小妹好幾年了。小妹剛走那幾天,劉大哥就跟朱大哥吵吵過。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是朱大哥先動手打了他的。」

    藍景陽和公孫錦互遞了一個「原來如此」的眼神,沒再多問。

    快到朱凱的家時候,遇到了接到消息的洛毅森和沈紹。公孫錦看到洛毅森跑過去,特意朝他招招手。

    沈紹對誰跟誰打起來這事沒興趣,洛毅森去哪,他自然要跟著,護著。倆人拐了彎,和公孫錦碰了頭。公孫錦低聲叮囑洛毅森:「等會你仔細看,劉海生是不是今早跟你聊天的那個大劉。」

    洛毅森還納悶呢,「誰是劉海生?」

    藍景陽插了句話,「跟朱凱打起來那個。」

    話音剛落,朱凱家那邊已經傳來了很是駭人的打鬥聲。

    院門已經被幾個村民堵住了,大多是勸架來的。洛毅森推開這些人,第一個跑了進去。乍一看情況,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這是單挑但是群毆?

    報信兒的只說朱凱跟劉海生打起來了,可沒說這是七八個人的互毆。這都誰跟誰啊?那揮舞著小拳頭的是梁村長吧?哎呦,那身板還真敢往上衝呢?那拿著小馬扎的是誰?就地取材也找個好點的啊,馬扎還沒他兩個巴掌大,他是要拍蚊子還是蟑螂?

    洛毅森嫌棄地後退了幾步,自言自語:「老爺們打架居然不是拳打腳踢,忒丟臉。武力值太低。」

    顯然,洛小爺懶得去拉架。

    公孫錦也不著急,站在最後面,摸著下巴看起熱鬧來了。甚至在藍景陽準備上去拉架的時候,還把他留在了身邊,「太亂,別碰著你。毅森,你去。」

    洛毅森撇撇嘴回頭看公孫錦,「你怎麼不去啊?」

    公孫錦笑道:「掌控大局。」

    他們倆磨磨唧唧,徹底搞煩了本就心情不佳的沈紹。他人高馬大的往那一戳,臉色再陰鬱點,看上去特別嚇人!

    但是,七爺的行動力比他的氣勢更加強悍!大步走到互毆的人堆裡,一手揪住劉海生的衣領,一手抓住朱凱的肩膀。兩隻手臂一較勁兒——開!

    互聽噗通聲伴隨著哎呦聲,此起彼伏。以朱凱、劉海生為分界線,他們身邊的、身後的人都沒好兒,一溜煙兒被壓在了地上。

    場面頓時被hold住了!

    沈紹拍打了幾下手上的塵土,略嫌棄地瞥了眼面前目瞪口呆的梁村長……

    藍景陽甩開了公孫錦的手,說:「我去看看。」

    這一次,公孫錦沒攔著他,並示意洛毅森跟進跟上。奇怪的是:公孫錦仍舊一動不動地看著。

    梁村長開始痛罵打架的村民,著重批評了劉海生。劉海生不服氣,指著朱凱大罵:「要不是他,小妹能死嗎?他沒照顧好小妹,他該打!」

    旁邊的村民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評論這事。洛毅森手忙腳亂地把這些人推搡到一邊,控制起來。再看沈紹,人家七爺躲得遠遠的,抱著胳膊用目光為他加油!

    村民們的議論聲又把朱凱的怒氣掀了起來。他瞪著劉海生,反駁:「我妹子要去哪,你管得著嗎?我是她哥,你以為就你不好受?」

    藍景陽見倆人又要打在一起,便橫在他們中間,攔著,擋著。劉海生扒著藍景陽的胳膊,跳著腳指著朱凱罵:「就是你的錯!你攔著小妹不讓她跟我好。現在你滿意了?她死了,你滿意了!?」

    幾句話讓朱凱面目猙獰起來,回手不知道抄起了什麼,照著劉海生就扔了過去。擋在他們倆中間的藍景陽大喊了一聲:「都住手!「的同時,一股嗆人的東西,灑了他滿臉。

    忽然間,藍景陽只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嘴裡和嗓子都跟著像著了火似的難受。

    公孫錦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快步跑了過去。情急之下,推到了幾個人,摟住彎腰捂臉的藍景陽大喊:「快拿水來。」

    見藍景陽受了傷,洛毅森也急紅眼了。跑過去抓住朱凱就問:「你灑了什麼!?」

    朱凱已經徹底傻了,呆呆地看著洛毅森,半個字說不出來。一旁焦急梁村長跑過來,說:「是辣椒粉,趕緊洗洗。」

    有人打了一盆水過來,公孫錦給藍景陽洗掉臉上的辣椒粉。藍景陽還是很痛苦,緊閉著眼睛,張著嘴。

    洛毅森急的無處下手,還是沈紹提醒他:「去找司馬,或許他有辦法。」

    「你在這幫忙,我去找他。」說著,洛毅森急忙跑了出去。

    他也是急糊塗了,跑出去三四十米終於想起來,可以打電話啊!心急火燎地跟司馬司堂通電話,簡單說明情況,叫人馬上到朱凱家來。沒等司馬司堂多問幾句,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洛毅森急著回去幫忙,剛轉身的功夫,忽見遠處的一小路上閃過個人影。看穿戴,絕對不是村子裡的人。洛毅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是那個用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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