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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2章 文 / 藏妖

    公孫錦大大方方地說:「沈紹好打發,毅森做怎麼他能吃-景陽的喜好可不好滿足。」

    一科大當家的很少提及跟藍景陽之間的私事,今天有了興致聊上幾句,頓時引起了褚錚和洛毅森的好奇心。前者很八卦地問藍景陽:「你喜歡吃什麼?」

    藍景陽隨和地回答:「什麼都行,我不挑嘴。」

    「最喜歡的。」

    「最喜歡的……」藍景陽想了想,又隨和答道:「都行,不挑嘴。」

    一旁的公孫錦忍不住樂了,說:「他最喜歡佛跳牆。」

    ——所以想獻慇勤也沒那麼手藝嗎?洛毅森對公孫錦表示了同情。

    「我也給你做炒飯吧。」說著,公孫錦真的起身準備去一展廚藝。藍景陽笑著把他拉回座椅上,說:「鹽和糖都看不出來,你還是饒了我吧。」

    雖說是嫌棄的話,話中卻也透露出滿心的喜愛。公孫錦淡淡笑著,笑出千言萬語也道不盡的溫柔。

    洛毅森暗想:要說臉皮厚,公孫錦也不逞多讓啊。

    一段小插曲過後,眾人找了家招待所,老老實實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朝著楓樹村出發。

    縣城到楓樹村還有一百多公里。走到半路上風景秀麗起來,溫度照著s市相比也暖和了很多。沈紹打開車窗,讓暖風吹進來。洛毅森舒服的一塌糊塗,時不時親親沈紹,以表達此刻他愉悅的心情。沈紹也很開心,問道:「沒車,開嗎?」

    洛毅森聞言頓時來了精神!催著沈紹靠邊停。

    倆人換了位置,沈紹打開導航,說:「前面有家服務區。先去,等公孫。」

    話音還沒落,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這會兒的商務車是褚錚在開,他還在跟司馬司堂分析線索,忽覺旁邊一道黑影掠過,嚇的趕緊打了一把方向盤。仔細一看,居然是沈紹的車,氣的大罵:「車好了不起啊?得瑟個屁!」

    洛毅森把車子的性能發揮到極致,心情倍兒爽!沈紹面不改色地坐在一旁,偶爾指點兩句,頗有大師風範。兩口子哪裡像去辦案的,說得不好聽點,他們這就是私奔了。

    沒過多一會兒見著前面的服務區了。洛毅森又是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狂飆起來。沈紹還在專注地欣賞著洛毅森興奮的模樣,車子忽然一個急剎,顯然把沈紹糊到擋風玻璃上。

    虧著繫好了安全帶啊!

    沈紹緩緩神,再看洛毅森發現這人緊蹙著眉頭,直直地看著前方。沈紹也跟著看過去。只見六七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都拿著掃帚、拖把等家常用具對一個女孩兒戳來戳去,有一個過分的竟然用腳去踹!

    洛毅森最看不得有人欺負弱小,罵了一句:「這幫混蛋!」之後,怒氣沖沖的下了車。

    如果是沈紹自己遇到這事,會直接開過去就當什麼都沒看到。但是他家毅森不會。這人遇到不平事,自然要管一管。沈紹只好跟著下了車。

    洛毅森衝了過去,推開幾名保安。兩個保安一見有人多管閒事,揮著拳頭就要招呼他。

    洛毅森的身手是什麼層次的,搞不定幾個小保安還了得?沒用幾下的功夫,對他吆五喝六的保安都被撂倒了。

    這時候,沈紹走到了跟前。後面趕上來的公孫錦等人,也把車停靠在一旁,車裡的人陸陸續續下來。很快就將幾名保安歸攏到馬路邊蹲著去了。

    洛毅森回頭看了眼那個被欺負的女孩兒,不免大吃一驚!

    瘦瘦弱弱的女孩兒佝僂著身子,臉低垂著,只能看到額頭上一塊又一塊潰爛的皮膚。她緊緊抱著手臂,露在衣袖外面的手腕上也有大片的潰瘍面。

    這時候,一個趴在地上的保鏢不知道罵了什麼,邊上的苗允年說:「別碰她。這個男的說她有皮膚病,傳染的。」

    聞言,靠近女孩兒的蘇潔打量幾眼她的額頭和面部,繼而說:「小妹妹,讓我看看行嗎?」

    「不。」女孩兒戰戰兢兢地說,「我,我這病不傳染,真的。」

    褚錚踢了踢腳邊一個直哼哼的保安,問他:「會說普通話嗎?」男人點點頭,他蹲下去問道,「這女孩怎麼了,至於幾個大老爺們一起打嗎?」

    這哥們覺得冤死了,這才道出實情。女孩兒叫「朱小妹」是五十公里外小村子的人,到這兒打工的。

    大約在兩周前,忽然得了皮膚病。不少人客人反應,你們有這樣的服務員誰還敢來?老闆不怎麼厚道,扣了她一個月的薪水要把人趕走。朱小妹死活不走,討要自己的工錢。結果嚇著了一個小孩子。老闆火了,讓保安強迫她離開。

    聽過這些情況之後,洛毅森不免有些氣惱,說:「就算你們要辭退她,也不能動手。」

    在洛毅森跟幾個保安說道理的時候,蘇潔已經回到車裡到了手套,並用手機的視頻通話功能聯繫了廖曉晟。

    廖曉晟說:「你用手機拍攝一下她的傷口,給我看看。」

    蘇潔輕輕扶起朱小妹的手臂,查看她的情況。電話那邊的廖曉晟越看眉頭蹙得越緊。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皮膚病。

    皮膚潰瘍有很多種原因。病因不同,病情自然也不同。廖曉晟也難以判斷。他問:「疼嗎?」

    朱小妹搖頭,說:「什麼感覺都沒有,就是,就是這樣。」

    「多久了?」

    「十多天了。」

    如果不疼,那就排除了「痛疼性皮膚結核」。觀察她的氣色也不像有問題的摸樣,怎麼會得上這麼嚴重的皮膚病?廖曉晟建議她立刻去醫院看病,但朱小妹似乎不願這麼做,再三詢問下,她才說:「沒事,我們村子裡這種病很常見,我回家就好了。」

    一個村子裡常見病?眾人不免大為吃驚,而且,看朱小妹的神情似乎還有所隱瞞。

    沈紹站在蘇潔和朱小妹的身後,忽然問道:「你家在什麼村子?」

    朱小妹沒有回頭,吶吶地說:「楓樹村。」

    聞言,眾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疑惑。

    蘇潔掛斷了電話,與公孫錦相互看了一眼。回過頭來,她對朱小妹說:「你要回家的話,我們送你吧。你這樣,路上的司機也不願意載你的。」說完,過頭去問公孫錦,「老大,我們繞繞路,送她回家吧?」

    蘇潔這戲碼演的逼真,公孫錦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只是,朱小妹似乎並不想接受他們的好意。

    洛毅森走了過去,說:「我們是防疫站的工作人員,下來做城鄉健康普查。你看到的這個大姐和旁邊的兩個大哥,都是員警。我們是好人,不用擔心。」

    或許是洛毅森平易近人的姿態起到了作用,又或許是他的笑容讓人覺得心裡踏實。朱小妹猶豫片刻,微微點點頭。

    朱小妹被安置在公孫錦等人的麵包車裡,蘇潔陪著她,聊了很多關於楓樹村的話題。

    楓樹村處於大山的山坳裡面。因為交通不方便,所以很閉塞。算起來人口不多,總共那麼二十多戶人家,百十來人。村子裡的人以農作物為生計,可以說是很貧困的。故此,朱小妹才出來打工。

    遇到朱小妹後,洛毅森沒了之前嘻哈的心情。換了沈紹開車,他在一旁嘀嘀咕咕。

    「按照那女孩兒說的,好像楓樹村很多人都患上了皮膚病。你覺得正常嗎?」

    沈紹神色不變,冷聲道:「牽扯到案子,本就不正常。」

    說得也是。洛毅森歎了口氣,又問道:「如果咱們分析的脈絡是正確的,沈兼很快就會來。還有那個用刀的男人。沈紹,再讓你遇到他,你打得過嗎?」

    沈紹斜睨著洛毅森,「打不過怎樣?」

    洛毅森抿抿嘴,說:「我把配qiang給你。」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戳中了沈紹的心窩窩,他笑著揉了揉洛毅森的腦袋,「你男人很能打。」

    雖然因為「你男人……」什麼的有點點開心,有丟丟羞澀,洛毅森還是更在意自家男人的安全問題。想來想去,覺得公孫錦應該給沈紹配備一些武器。對此,沈紹說:「有人。」

    「什麼人?」

    「爸給我的。」沈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他們手裡有。你不用擔心。」

    說到這個,洛毅森納悶。既然沈老爺子給沈紹安排了人手,怎麼沒一起跟來?其實,這是沈紹的意思。人太多容易引起注意。而且,他們這一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和任務,多出兩個純粹的保鏢來,並不合適。故此,沈紹讓那兩個人晚他們半天出發。到了楓樹村,在外圍等候聯繫。

    沈紹想得周全,辦事穩妥。洛毅森才稍微安了些心。說到底,沒抓住沈兼,就算再多的準備,他還是會惦記著沈紹。

    話不言多。

    車子又行駛了好一段時間,進了山區地帶。入了山道後,路不好走,差點把幾個人顛簸的頭暈眼花。好不容易到了村口,路況糟糕的根本沒辦法把車開進去。

    眾人在村口下了車,步行進村。

    沒走幾步呢,苗允年就說:「你們去送人吧。我跟小西隨便轉轉。」

    公孫錦知道老爺子打得什麼主意,當著朱小妹的面兒故意說:「別走太遠,等會就回去了。」

    苗允年擺擺手,帶著小西走上一條岔路。很快沒了蹤影。

    繼續往前走的眾人,漸漸放慢了步伐。仔細瞧看「大名鼎鼎」的楓樹村。

    洛毅森從來沒見過這麼蕭條的村子,觸目所及到處都是灰敗,只有那莊稼地還算是有些生機。田埂上站著幾個老少爺們,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們,隨著他們的腳步,轉動著腦袋,簡直就像是看著怪物一樣。

    洛毅森留心看了幾眼那些男人,不由得眉頭微蹙。

    沈紹早就感覺到那些人怪異的目光,厭煩地往洛毅森身邊靠了靠。洛毅森說:「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死氣沉沉。」

    話音還沒落地,忽見從前面的岔路上走出一個男人,他手裡拿著一把乾草,一邊走一邊擺弄著。朱小妹喊了一聲:「哥!」

    聞聲,男人轉過頭,手中的乾草掉在地上,一臉的驚訝。

    朱小妹的哥哥變了臉色,大聲斥問:「你回來做啥?」

    朱小妹似乎一點不驚訝哥哥的態度。她醜陋的臉上洋溢著歸家的喜悅,跑到哥哥面前,幾乎哽咽著說:「我,我想家。」

    哥哥的神情過於複雜,又是喜又是氣地說:「沒出息!這輩子都走不出去,你……」不等數落完,忽見妹妹臉上的異樣,他驚呆了,急忙抓著朱小妹的耳朵,「你,你咋也這樣了?」

    如果只是朱小妹一個人得了這種古怪的皮膚病,或村裡只有兩三個人這樣,洛毅森都不會驚訝。但是,就在剛才注意到田埂上那幾個人,臉上都有或輕或重的潰瘍面。這不得不讓他想到某種很糟糕的可能性。現在,又聽到哥哥這句「你咋也這樣了便是心中一緊。拉過公孫錦,低聲說:「情況有點不對頭。」

    前面的兄妹倆已經開始壓低聲音說話,洛毅森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是沈紹卻聽見朱小妹說了一句「……死也想死在家裡』。」

    死?不過就是皮膚潰瘍而已,為什麼說到死?沈紹認為其中必然有蹊蹺,在洛毅森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邊廂,朱小妹已經將遇到公孫錦等人的經過說完,她的哥哥眼神複雜地看了過來。

    朱小妹的哥哥叫朱凱,比小妹大七歲,今年正好三十。他看上去很瘦,臉色發黃,像是營養不良似的。他的身材很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多公分,因為過瘦,看上去就像根竹子。

    知道公孫錦等人在路上幫了妹妹,也沒顯出什麼熱情來,倒是很鄭重的道了謝,最後說:「天黑就不好走了。」

    言下之意,是讓他們馬上離開。洛毅森更覺這人有問題,哪有這樣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好心人的?不過,公孫錦卻隨口道:「現在還早,我們有隨行的醫生。去你家裡坐坐,順便給你妹妹看看病。朱大哥,你給帶個路吧。」

    朱凱似乎不歡迎他們到家中做客,一路上陰沉著臉,緊緊抓著妹妹的手。儘管這個男人似乎有什麼隱情,大家都看得出,他很疼愛朱小妹。

    在村子裡拐了幾個彎,途中遇到幾個村民,他們熱情的跟朱家兄妹打了招呼,有一個中年婦女拉著朱小妹的手問長問短,很是親切。朱小妹回到村子後整個人都鮮活起來,跟中年婦女多聊了幾句,忽略了公孫錦等人。還是朱凱打斷了她們的家常話,只說家裡來了客人要招待。

    洛毅森走在最後,不露聲色的觀察著遇到的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潔落在了後面,走在他身邊,低聲說:「你覺不覺的小妹的哥哥很奇怪?」

    「靜觀其變吧。」洛毅森說。

    朱凱的家在村子的最裡面,院子裡養著幾隻雞和兩隻鵝,被人驚著了,咕咕嘎嘎叫著滿院子亂竄。洛毅森走到院子中間,忽然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眼睛,他抬起頭舉目遠望,只看到高山上的蔥蔥鬱郁。

    沈紹是最後一個走進院子的,他拉住了洛毅森,沒讓他進屋。

    沈紹的臉色不大好看,低聲對洛毅森說:「這裡有東西。」

    「東西?」

    「山上。」沈紹背對著大山,似乎刻意迴避著什麼,「不強烈,還是能感覺到。」

    洛毅森想起在蓮縣那會兒,沈紹能夠感覺到王家有什麼問題存在。現在的情況也是相同的?

    沈紹點點頭,說:「很像。」

    「奇怪了,我怎麼沒感覺。」剛懷疑了自己的感應能力,一陣風從山上吹了下來。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疼。他惶急地舉目遠望。山還是山,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他抓住了沈紹的胳膊,顫巍巍地吐出一口氣,「我也感覺到了。」

    「去看看。」沈紹提議。

    去看看嗎?洛毅森有些猶豫,畢竟他們才到這裡,什麼情況都不知道。貿貿然出去調查,會不會有麻煩?但是,方纔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他怔怔地望著遠處大山。山上都是密林,林子裡分不清都是些什麼植物,大多的枝丫纏繞在了一起,放眼望去,密密匝匝直達山頂。其中,有兩棵扎眼的大樹,看那繁枝茂葉,估計最少也有百十多年了。它們屹立在大半的山腰上,被陽光照耀著發出油綠油綠的光。在那密匝的林子裡好像有什麼在召喚著他,苦苦等待著他。經歷了斗轉星移,歲月變更,孤寂地等著他。哪怕是一次回眸,哪怕是一次駐足……

    洛毅森渾不自知地念叨起來:「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毅森!」沈紹緊張起來。一把摟住了洛毅森,把人帶進懷裡。

    洛毅森一直都是喜興的、陽光的。再美的景色再巍峨的大山,放在他嘴裡,只會飆出一句「臥槽!」。此刻在懷裡的人整個都不對勁!

    「難受。」洛毅森的眼睛還緊盯著大山,卻將沈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這裡,很難受。」

    「過來坐一會兒。」沈紹半抱半扶著他,走到院牆下。這會兒也顧不上乾淨不乾淨了,拿了個小馬扎放下,將洛毅森安頓下來。手緩緩地順撫著他的胸口,希望能讓他感覺好一些。

    可能是因為看不到大山,方才讓他想要流淚的酸楚感減弱了很多。洛毅森安安靜靜地看著沈紹,慶幸此時此刻有他在身邊。

    「為什麼你沒有這種感覺?」

    「什麼?」

    「說不好。」洛毅森苦笑一聲,使勁咬咬牙,「尼瑪,酸死我了。」

    聞言,沈紹終於鬆了口氣。爆粗口了,說明這人正常了。

    有些話、有些事、沈紹不敢仔細琢磨。他能夠想像到當年曾經發生了一些事,讓彼此天各一方。但是從洛時的筆記本記載的信息來看,他的前世,也就是當年那位勇士又回到了這裡。那麼,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毅森到了這裡之後,變的如此min感?更為古怪的是:為什麼自己沒有毅森這般強烈的感覺?

    為了安撫沈紹,洛毅森強打起精神說:「你要習慣我這樣。偶爾得瑟得瑟肚子裡的詩詞歌賦什麼的,顯得特別高大上。」

    沈紹溺愛地捏了捏他的臉蛋兒,簡直快要把洛毅森寵死。

    倆人才甜蜜了一會兒,忽見褚錚急三火四地跑出來。

    褚錚的表情凝重,朝著他們喊道:「朱小妹快不行了,我去找大夫。」

    什麼叫「快不行了」?剛才還好好的,這麼一會的功夫就不行了?開什麼狗屁玩笑!洛毅森和沈紹急忙跑進了屋子。

    一進屋,首先看到的是藍景陽和公孫錦都站在灶台邊上。他們的對面是半敞的房門,從外面可以聽到朱凱驚慌不已的叫喊聲。洛毅森往裡看。朱凱和蘇潔圍在一張單人床旁,司馬司堂正在給床上的朱小妹做急救。洛毅森返回頭問藍景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實上,不止藍景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他人也沒辦法說清經過。

    他們進了屋子後,朱凱燒水招待客人。蘇潔陪著朱小妹去了裡屋,脫衣服檢查病情。大約過了有十幾分鐘,朱凱把燒好的熱水送到門口,給了蘇潔。公孫錦等人繼續在外面等,沒過三分鐘呢,就聽蘇潔驚呼一聲——她快沒氣了。

    第一個念頭,洛毅森想到了朱凱燒的那壺水有問題,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是親兄妹,不會下此狠手。再者說,朱小妹是突然回家,朱凱不可能預先準備好□□來殺人。況且,是不是中毒還不一定。

    想到這裡,裡屋忽然傳來朱凱悲絕的痛哭聲,幾個人也顧不得許多跑了進去!

    蘇潔驚呆地站在床邊,難以置信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朱小妹就這麼沒了?而司馬司堂從床上跳下來,神色也是難看的很。他看了眼手錶,說:「死亡時間是13:00。死因不明,死前有抽搐現象。」

    洛毅森抓住了朱凱,把他推給了藍景陽。隨後同公孫錦細看朱小妹的屍體。

    光是看表面並沒有異常,他掰開死者的嘴,聞了聞,看了看。司馬司堂拉開了他,也去看死者的喉嚨。數秒後,說道:「嗓子裡也有潰瘍情況比表面嚴重。看來,這種病不止在她的表皮上,內臟裡也有。」

    聽過司馬司堂的分析,洛毅森忙不迭地問:「你聞到氣味了嗎?」

    司馬司堂點點頭,說:「我多少懂一點毒理學。這個氣味很像是『腐胺』。」

    「腐胺」具有一定程度的腐蝕性,被吸入或者經由皮膚吸收,對眼睛、鼻子、喉嚨以及皮膚有刺激作用,在某些情況下會引起表皮潰瘍。但是……

    不管什麼事,一扯上「但是」那就沒辦法下定論了。洛毅森也多多少少瞭解「腐胺」的知識,可真是不明白司馬司堂的這個「但是」究竟意味著什麼。

    司馬司堂說:「如果是『腐胺』或者其他類似的毒素導致她的皮膚潰瘍,那絕對不會致死。事實上,就算你把腐胺成把成把的塞進嘴裡,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死亡。換個角度來看,如果她長期接觸『腐胺』到了剛才才毒發,那麼她早就起不了床,走不了路,甚至咳嗽得無法說話。」

    說了這麼多,朱小妹的死因仍舊是個謎團。洛毅森不得不詢問之前的情況。

    根據蘇潔的回憶,她們三個人來到這裡之後,朱小妹一直不願意脫掉衣服。苗安苦口婆心的勸她,她才慢吞吞脫掉了外衣。

    朱小妹的外衣裡是一個印著碎花的背心。這件背心,她是死活不肯脫的。蘇潔只能檢查她的手臂和脖頸上的潰瘍情況。

    隨後,朱凱在門外送來了一些水,蘇潔加了冷水用來清洗潰瘍面。

    「等一下。」洛毅森打斷了她的話,問,「你直接碰到她的創口了?沒戴手套?」

    蘇潔自惱地咂舌,說:「當時我只顧著看朱小妹的情況,忽略了。」

    洛毅森急了:「馬上回去檢查!」

    難得見到洛毅森這麼著急的樣子。司馬司堂拍拍他抓著蘇潔的手背,說:「沒事。不傳染,就算是有這個可能性也不是致命的。」

    「不致命嗎?」沈紹就是不待見司馬司堂,對他所說的話一定要追問到底。而且,這件事涉及到大家的安全。

    司馬司堂看向沈紹的眼神也沒多少善意,他冷聲道:「我的意思是:朱小妹的死因與潰瘍無關,而是因為其他的我們還沒有發現的原因。至於潰瘍是否傳染,你們看看朱凱。」

    是的,朱凱並沒有潰瘍病。他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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