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8章 文 / 藏妖
洛毅森接到蔣兵的電話後,急得抓耳撓腮。()沈紹在一旁摸摸手上的腕表,老神在在地說:「老六,沒事。」
「你沒聽明白!」洛毅森急著說明,「不是說老六沒事,是他倆已經出了事。」
沈紹淡然一笑,「你也沒懂我的意思。我是說:有老六在,沒事。」
洛毅森歪歪腦袋問沈紹,你們家老六很厲害嗎?沈紹哼笑一聲,道:「例子我不說,麻煩。非洲、北美洲一帶的土著部落掛驅邪的牌子上,也掛老六的照片,或者是畫像。」
洛毅森目瞪口呆。
沈紹還補充了一條,「過年,都要回家。早些年,大家熟記一句話『防抓防狗防老六』。」
洛毅森不解,求問,「什麼叫『防抓』?」
「綁架勒索。」
「什麼叫『防狗』?』」
「狗仔隊。」
這都哪跟哪啊?洛毅森哭笑不得地問:「這話誰傳出來的?」
沈紹低下頭,咳嗽兩聲,「我爸。」
什麼緊張感都沒了。洛毅森拍著大腿哈哈大笑。
另一方的公孫錦接到蔣兵的電話後,手扶著下顎想了想,說:「曉晟啊……沒事。」
「老大,不是沒事啊,是已經出了事!」蔣兵在電話裡疾呼。
公孫錦淡淡一笑,「我選的法醫,怎麼會是尋常人。」
蔣兵瞠目結舌,深深不解。
而正在小黑屋裡備受煎熬了廖曉晟與沈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物的緣故,被丟棄到這裡之後,誰都沒吭過一聲。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消片刻又消停了下來。很快,東面牆角傳出了沈炎虛弱的聲音,「廖法醫,等會兒我若是失態了,你不要介意。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有涵養的。」
廖曉晟有力無氣的聲音從西面牆角傳出,「我很期待。」
於是,倆人繼續個忙個的,不再吱聲。又是過了片刻,沈炎似笑非笑地說:「我發現,女人真是挺無聊的。好像他們那個圈子裡使來使去總是這一手。」
「你覺得,這屋子裡有多少個攝像頭?」廖曉晟問道。
沈炎的聲音很快在黑暗中傳出來,「四五個吧。這是打算全程記錄咱倆口口口口的過程?」
廖曉晟沒聽懂他嘰裡呱啦說的什麼,虛心問道:「你說什麼?」
「土著語。」沈炎略笑道,「用我們的語言來說,就是被翻紅浪、魚水之歡的意思。」
黑暗中,廖曉晟磨牙霍霍。
沈炎長歎了一聲,「廖法醫,你怎麼樣了?」
「比你強。」
「不見得吧?呼吸都亂了,那個什麼和什麼,沒什麼嗎?」
「你不用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的什麼和什麼,沒什麼吧。」
輕笑聲從東面牆角飄了過來,廖曉晟已經無心再跟他耍嘴皮子玩。
在另外一個房間準備攝錄的漢子們,此刻正齊刷刷地把腦袋湊到屏幕前。一個個緊皺眉頭,萬分不解的模樣。
漢子a指著屏幕裡的廖曉晟,說:「這瘦子在幹啥?練魚叉呢?」
「傻逼,是瑜伽!」漢子b糾正道。言罷,也納悶地說:「還真挺像瑜伽的。我說哥幾個,你們聽說過瑜伽能壓得住藥效嗎?」
漢子們紛紛搖頭。
漢子c指著屏幕裡的沈炎,說:「快看!這小子挺不住了,已經把皮帶抽出來了。」
漢子們頓時眼冒綠光,等著沈炎丟掉皮帶脫衣服,再去撕扯練瑜伽的廖曉晟。
屋子裡沒有燈光,只有幾個攝像頭裡帶著夜視功能。故此,屏幕上只是黑白片,沒有彩色的帶感。但這不妨礙漢子們的興致,一個擠著一個,等著沈炎「發威」。豈料,沈炎抽下腰帶後,直接送進了嘴裡。叼著皮帶站了起來,朝著廖曉晟的方向走去。
漢子們自覺自動忽略咬著皮帶上陣這一環節。期待著後續發展。
沈炎根據聲音很快找到了地上的廖曉晟,他伸出手摸索著,忽然被抓住了手腕。黑暗中,沈炎能聽見廖曉晟急促而不穩定的呼吸聲。他低聲笑道:「冷靜點啊廖法醫,我們還是泛泛之交,不適合被翻紅浪。」
抓在手腕上的力氣大了些,沈炎苦笑道:「你再使把勁兒,說不定真能把我壓倒。」
「閉嘴!」廖曉晟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想的非常有震懾力。可不等他再說什麼,忽然被扣住了肩膀。沈炎整個人都壓了下來。
「別動。」沈炎的聲音很低,在廖曉晟耳邊警告,「吃了,很快就好。」
這時候,廖曉晟才感覺到沈炎的手指已經粘在了嘴上,一個類似藥片的東西被卡在雙唇之間。
沈炎繼續說道:「很管用的。我憑著它橫闖各式各樣蠻夷部落,除了□□和劇毒,都能解。」
廖曉晟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跟著問:「幾片?」
「一片。每個腰帶各藏一片,快吃。」
「我吃了,你怎麼辦?」
「熬著唄。我又不能真在這裡辦了你。別囉嗦了,快點吃吧。」
他等著廖曉晟吞下藥片,對方卻忽然一軟,好像昏過去一樣。沈炎叫了兩聲:「廖法醫?廖曉晟?」
懷裡的人毫無反應。沈炎急了,把人放平,摸到他的腹部。入手的,一片冰涼。
沈炎的手挪了挪位置,碰到了肋骨繼續往上。想試探一下廖曉晟的心跳如何。
手掌下,安靜的令人驚恐。
心臟在右邊?沈炎的手快速摸到了過去。
還在等著看好戲的漢子們忽見沈炎跟詐屍一樣站了起來,大喊著:「快來人,他死了!」
連續叫了七八分鐘,才聽到門外傳來動靜。門打開的時候,五六個漢子殺進來,其中兩個直奔躺在地上,面露死氣的廖曉晟而去。另外幾個朝著沈炎跑過去,準備先把人捆上再說。
沈炎沒有再玩下去的意思了,光光幾腳就把漢子們踹倒在地上直哼哼。他轉回身去解救廖曉晟,視線還沒穩定下來,就見圍著廖曉晟的兩個男人大叫一聲,捂著腳踝,慘叫不止。
沈炎倒吸了一口涼氣——尼瑪,這怎麼又活了?
廖曉晟拿著一把手術刀緩緩站起身來,冷眼看著慘嚎的男人,說:「跟腱肌肉群損傷,癒合後不妨礙走路。馬上去醫院還來記得。」
言罷,廖曉晟轉眼看到驚愕不已的沈炎。
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是不是有點可惜?剛剛想結交一個朋友,就這麼錯過了。算了,現在知道也好,省得以後被嚇個半死。
廖曉晟面無表情地走向房門,臉上還有一點未消散的死氣,猶如一具活屍。他經過了沈炎,走到房門前,頭也不回地說:「我去找袁佳。」
廖曉晟走了,沈炎呆呆地站在原地,面色蒼白。
酒吧間裡一如既往的客滿為患。袁佳坐在表演台上,手持麥克風,唱起一首古老的歌曲。調子舒緩,歌聲迷人,聽者無不沉浸其中。
廖曉晟就在這樣的氣氛中慢慢走到表演台上。
所有的人都愣了,其中也包括正在演唱的袁佳。
袁佳難以置信地看著廖曉晟,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她瞭解那種藥,別說短短三十分鐘,就是一整夜藥效也不會退去。可眼前的員警,哪裡像吃過藥的樣子?
廖曉晟的眼神透著冰冷,靠近袁佳,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麼。
袁佳的狀態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放下了麥克風跟著廖曉晟離開表演台。
負責保護袁佳的一眾漢子們早就在酒吧後面的小過道裡將他們圍住。袁佳卻說:「你們看好場子,我出去一趟。」
大小姐發話,漢子們只能聽從命令。而這時,終於緩過神來的沈炎也走了出來。廖曉晟瞥了他一眼,又對袁佳說:「走吧。」
袁佳帶著廖曉晟和沈炎從酒吧的後門出去。
晚上九點十分,沈炎才回到自己的車裡。後面坐著袁佳和廖曉晟。
廖曉晟說:「走二環。」
車子裡沒人說話,各自想著心事。廖曉晟用短信通知了公孫錦,帶著袁佳和沈炎正往一科趕。
公孫錦笑了笑,拍拍蔣兵的肩膀,「看,我就說不用擔心。」
蔣兵癟著嘴,嘀咕:「不擔心,你還跑回來了?」
「我回來是想親自問問袁佳,跟曉晟沒關係。」公孫錦笑道,「去告訴毅森一聲,曉晟回來了。」
車子快到一科了,廖曉晟接到洛毅森的電話。洛毅森問他是否受了傷什麼的,廖曉晟低聲說:「沒事。轉告沈紹,沈炎也沒事。」
洛毅森看著躺在沙發上研究資料的沈紹,說:「老六沒事了。」
沈紹眼皮都沒眨一下,隨便「嗯」了一聲。
既然倆人平安回來,洛毅森再次跟蔣兵連好視頻。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鐘,視頻裡出現了廖曉晟那張死人臉。
洛毅森撓撓頭,似自語地說:「我總認為曉晟身體不好,肯定貧血。但是我看過體檢報告,他比我們誰都結實!他那臉色到底怎麼回事呢?」
沈紹聞言從沙發上起來,走到他身邊,揉了揉他的腦袋,「顧好你自己吧。」
話趕話的功夫,沈炎也出現在屏幕裡。洛毅森拉著沈紹坐下,握住話筒,大聲說:「曉晟,公孫回去了嗎?」
從音響裡傳來的聲音吸引了沈炎的注意力,扭頭一瞧,居然看到了沈紹和一個帥氣的小子。沈炎眉毛一挑,「洛毅森?」
洛毅森對著沈炎瞇眼笑著,擺擺手:「你好,沈炎。」
「久仰大名啊,毅森。」沈炎自來熟,並且無視了自家老七。
沈紹一把摀住洛毅森的臉,瞪著沈炎:「你老實點。」
沈炎聳聳肩,跟著廖曉晟去到屋子中間坐下。
公孫錦並沒有將袁佳帶去審訊室,而是安排在了小會議室裡。眾人坐定,公孫錦將一杯水推到袁佳面前,笑道:「袁小姐不用緊張,我們只是隨便聊聊。」
袁佳白了公孫錦一眼,將注意力放在了廖曉晟身上,「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廖曉晟說。
「我明明給你們灌了藥,你為什麼沒事?」
聞言,廖曉晟的眼神一暗。他能感覺到,沈炎並沒有看過來,看過來的,只有想要知道真相的袁佳和關心自己的公孫錦。
公孫錦接過了袁佳的問題,說:「很抱歉,這是我們的**,袁小姐不要多問了。對了,蔣兵,你去拿一份保密協議過來,先讓袁小姐簽了。」
蔣兵率先出去,廖曉晟也跟著起身,說:「我回實驗室,有事再叫我。」
既然如此,袁佳放棄了在廖曉晟身上找到真相的打算。轉而看著沈炎,沈炎笑著聳肩攤手,說:「走南闖北的,總要有些防備嘛。」
袁佳冷哼一聲,沒再搭理他。
很快,蔣兵拿了保密協議回來讓袁佳簽好。文件放在一旁之後,袁佳率先開口,「你們無非是要知道沈兼的事,我掌握的不多。未必對你們有用。」
「能說來聽聽嗎?」公孫錦不疾不徐地問道。
袁佳看了沈炎一眼,才說:「我跟他在一起,是真心的。很快,我發現他只是想玩玩罷了。那時候沈兼出現,他對我的好,讓我認為他是實心實意要娶我。我跟沈炎分手後,沈兼對我比以前還好。我告訴他,我懷孕了。他表現的非常高興。對我加倍呵護。我也答應他,退出演藝圈。」
那時候的袁佳,憧憬著幸福美好的未來。深愛自己的丈夫,活波可愛的孩子……
而這一切,袁佳的父親是不知道的。知道女兒未婚先孕也沒怎麼生氣,畢竟生米煮成熟飯,想攔也攔不住了。袁佳的父親約沈兼見面,談過之後,極力反對他們的婚事。甚至準備強行帶袁佳去醫院。沈兼帶著袁佳偷偷離開了本市,說是為了躲避她的父親,等孩子生下來再跟老人家好好商量。
袁佳信以為真,連夜跟著沈兼跑路。半路上,她睡著了,等再醒來,到了一個很陌生的地方。
「後來我才知道,那裡是沈兼的房產。在東郊新開發區。」袁佳微微垂著頭,說道:「距離預產期只有五六天了,沈兼不讓我出門,說是好好安胎。第二天他陪我吃晚飯,沒吃完我就覺得很睏。他送我回房間,腦袋沾到床上就睡著了。等我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一個老頭子正拿著毛筆,在我身上寫寫畫畫。我身上什麼都沒有。」
說到這裡,洛毅森的聲音從音響裡傳來,「公孫,給他看看王平久的照片。」
蔣兵立刻打開ipad,找到王平久的照片讓袁佳看。袁佳點點頭,「就是他。」
「後來的事呢?」公孫錦問道。
袁佳咬著嘴唇,使勁吸了一口氣。看樣子是在控制自己的某種情緒。她說:「我沒有力氣,話都不能說。沈兼就在旁邊看著,好像看得是一條狗。老頭畫完之後,強迫我喝了什麼水,很難喝,一股土腥味。然後,我的肚子開始疼。」
袁佳忍著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問在場的三個男人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她渾身赤裸躺在床上,雙手被綁著,雙腳大開。老頭使勁揉搓她的肚子。她連慘叫都喊不出來,只能哭著。而她孩子的父親,西裝革履地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我知道自己流了很多血,我以為我會死。」袁佳哽咽著說:「我拼盡最後一點力氣,生下孩子。我聽見了孩子的哭聲……」
忽然,袁佳淚流滿面的臉猙獰起來,恨怒道:「沈兼那個畜生!他把我的臉蒙住了,不讓我看孩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孩子的哭聲!」
聽完這些,蔣兵第一個沉不住氣,問道:「你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有什麼用?」袁佳對著蔣兵大喊,「他不僅害了我和孩子,還害了我們全家!我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集我父親違fa的證據,在我跟著他偷跑那天,所有的證據都交給了警方,我們家被一鍋端了!我父親死在醫院裡,我母親瘋了,我哥哥被判刑。全家只剩下我!」袁佳的眼睛通紅,幾乎咆哮著說:「我報警有用嗎?誰會幫我?誰會信我?」
沈炎驚訝地看著袁佳,放在桌子上緊緊地握成了拳頭。蔣兵早已目瞪口呆,無法想像袁佳是怎麼挺過來的。而公孫錦始終很冷靜,看袁佳的情緒過於激動,就讓蔣兵和沈炎先陪著勸勸。他關掉了視頻,離開了會議室,在走廊裡跟洛毅森通電話。
沈紹正在給洛毅森順毛。
洛毅森咬著牙,握著拳頭,臉色氣的煞白。聽到了公孫錦的聲音,勉強穩定了下來。說:「如果我說……袁佳的孩子很可能已經,已經不在了。袁佳能不能承受得了?」
「原因。」公孫錦的臉色沉了下來,「為什麼說孩子不在了?」
「之前我對你說過了。那個信奉應龍部族的人用錯誤的方法來怪物,也就是萬清水的替代品。找到的拓紙上畫著有人高舉孩子,我破譯出來的金文裡也有孩子。」到這裡,洛毅森有點說不下去了。
沈紹捏捏他的脖子,給予支持和安慰。洛毅森緩了幾口氣,繼續說:「王平久在袁佳身上畫的東西很可能是某種咒語,她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孩子是祭品?」
「對。」洛毅森回道:「當初,部族的人就是用剛出生的孩子替代了萬清水。要知道,應龍是正神,不可能接受那種祭品。所以,應龍沒出來,反而招來了怪物。而現在呢?既然怪物已經出來了,沈兼一定是獻上了祭品。所以我說,那個孩子極有可能不在了。」
眼看洛毅森的眼圈開始泛紅,沈紹心疼的要死。急忙拿過電話,引開這個話題,說到:「沈兼為什麼不殺袁佳?」
公孫錦分析道:「他已經徹底擊垮了袁佳和她的家族,如果殺了她反而會引起警方的注意。畢竟那時候他跟袁佳走得太近。不是他不想殺,而是不能殺。至於他詐死之後,我想,那時候袁佳已經振作起來,身邊還有一些兄弟保護,沈兼不好下手。」
說到這裡,蔣兵從會議室急忙跑出來,說:「老大,有新情況。」
公孫錦沒有掛斷電話,跟著蔣兵回到會議室。
這時候,袁佳已經冷靜了下來。擦乾臉上的淚痕,高昂著頭,她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袁家大小姐。她冷著臉對公孫錦說:「有人救我,所以我沒死。我讓那個人給我拍了照,畫在我身上的東西我保存著。還有那個別墅,我也讓人看起來了,裡面有些沈兼的東西。你們要看嗎?」
聽到聲音的洛毅森一個高蹦起來,抓住沈紹的衣襟大喊「我也要去!」
去去去,你說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