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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27章 文 / 藏妖

    倆人情濃意濃的時候,忽略了開著的電腦,忽略了剛剛跟蔣兵連線的視頻。整個過程,蔣兵坐在辦公室裡看得津津有味。並且,在洛毅森說不簽轉讓文件以及具體金額的時候,猛捶大腿,恨不能爬過去,替洛毅森簽了!

    這會兒看到親小手,神情凝視什麼的,蔣兵撓撓亂糟糟的頭髮,忍不住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小安怎麼樣了?

    不到片刻,短信回復來了:還那樣,睡著呢。

    蔣兵沉沉地歎息一聲,隨手關掉了視頻對話框。轉頭看看安靜的辦公室,忽然很想念大家在一起嬉笑打鬧的那段日子。大家都在外面忙,多久沒在這間辦公室好好聚一聚了?一個應龍案,拖了數月,苗安昏迷不醒,毅森又不能露面。所有人都為這個案子耗費了全部心血。眼看著快抓到沈兼了,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蔣兵不像苗安那樣容易衝動,他也擔心,也著急,但絕對不會擅自行動。公孫錦都曾經評價過他:如果說一科除了我誰最理智,首推我們的技術大咖,蔣兵。

    或許這跟他常年坐在電腦前的工作性質有關,一件事,耗上三五天也不會著急。

    半小時前,廖曉晟跟蔣兵聯繫過一次,說是找到一個跟案子有關的女人。會帶到一科進行審問。他還想:這會兒怎麼沒什麼動靜了?

    蔣兵懶洋洋地打開另一部電腦,繼續排查有關沈兼的行蹤線索。單從這些方面來分析,蔣兵認為,沈兼的確是個死人。但是他也明白,沈兼八成活得比他還結實。

    蔣兵納悶!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跟社會完全脫節,不留下一點痕跡呢?是人就要吃喝拉撒吧?是人就要走路睡覺吧?就算他身邊有反追蹤專家跟著,也會留下蛛絲馬跡啊。

    目光落在諸多線索中的一條,上面記錄著沈兼的一些基本情況。

    沈兼的母親早些年因自殺身亡,葬在本市郊外的一家墓園裡。沈兼詐死之前,每逢節日都去掃墓。在他詐死之後,當然沒再去掃過墓了,那墓碑也變得滿是灰塵。正式調查沈兼後,從墓地那邊得到的線索。大概是半月前,沈兼母親的墓碑下不知道是誰留下一束詭異的紅菊。

    真正意義上來說,那並不是紅菊,而是被某種紅色液體染紅的白菊。顏色然的不均勻,據守墓人說,一看就是在染料裡胡亂沾了兩下的。守墓人年紀很大,走南闖北的見過很多事。他說,白菊是被血染紅的。

    蔣兵找遍本市所有出售白菊的花店,並將購買過白菊的客人記錄在案。好傢伙,足足兩百多個,光是看,也看對眼了。

    蔣兵單手撐著下顎,百無聊賴地點擊著資料裡存儲的名單記錄。能查到的,查不到的,走馬觀花一樣閱覽著。忽然,他猛地睜大了眼睛,點回方才快速閃過的一份記錄。

    記錄裡,是一位花店店員描述買白菊的客人的外貌:女的,個子很高,特別瘦。穿得可嚴實了,進門就說要三十多白菊。白菊平時很少人買,我就多看了女人幾眼。雖然她戴著口罩和帽子,那雙眼睛我絕對不會看錯。她是個明星呢,歌唱得可好聽了。我是她粉絲。可惜,突然前就不唱了。哦對了,她叫袁佳。

    蔣兵回想起廖曉晟聯繫他的時候,說:找到一個跟沈兼有關係的女人,叫袁佳。你轉告老大,我會把人帶回去審問。還有毅森,你問問他,要不要看連視頻。

    「臥槽!事大了。」蔣兵驚呼一聲,趕緊給廖曉晟打電話。然而,對方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

    此刻。

    沈炎還在車裡,按照廖曉晟說得乖乖等待。過去了四十多分鐘,也沒接到廖曉晟的電話。沈炎有些等不及了,心想:晚上還有事呢,廖曉晟要拖到什麼時候才出來?

    打開車門,沈炎走了幾步,推開酒吧間的門。

    這間酒吧有兩扇門。進了第一道門之後,還要再下十來個台階,推開第二道門才能進入酒吧。

    沈炎伸手推第二道門,使使勁,居然沒開。看樣子,是在裡面鎖上了。

    酒吧白天鎖門很正常,沈炎也沒多想。敲了兩下,揚聲道:「開門,我找人。」

    很快,裡面傳來了開鎖的聲音,隨著聲音,第二道門打開。一個睡眼惺忪的中年男子探出頭來,看是跟著員警一起來過的人,便道:「哦,是你啊。」

    沈炎對陌生人不是一向給好臉的,他說:「我朋友呢?」

    「進來吧,在裡面。」說著,幫沈兼打開門,讓他進來,「剛才那位員警說你走了,我估計沒人再來,就把門鎖了。」

    中年男人的話剛說完,沈兼的腳步戛然而止。忽然,揮起拳頭打在男人的腦袋上。男人沒想到他居然動手,毫無防備下挨了一拳,直接撲倒在地。沈兼上去抓住他,低聲說道:「他讓我在外面等,不可能說我走了。你敢什麼目的?」

    被打的男人完全沒將沈炎放在眼裡。而就在這時,沈炎的身後冒出來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死死按住了他。

    沈炎見自己沒什麼勝算,很明智地放棄了抵抗。剛才被他打了一拳的男人,起身後踹了他一腳,罵罵咧咧地說:「帶進去!」

    沈炎被押著進了酒吧的正廳,一打眼便看到廖曉晟嘴角帶血,被捆綁著坐在沙發上。在他身邊有個很陰暗的角落,角落裡坐著個人,因為光線不好,只能看到一雙穿著高跟靴的腳,和包裹在黑色皮褲裡的小腿。

    而在角落周圍,或站、或坐、共有七八個男人。

    沈炎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廖曉晟的臉上。

    廖曉晟白了沈炎一眼,「不是讓你在外面等嗎?笨蛋!」

    沈炎苦笑一聲,遂道:「我也不是經常遇到這種事的,經驗不足。你就不要抱怨了。」言罷,將視線轉到黑暗的角落裡,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袁佳。」

    黑暗中的女人慢慢放下了翹著的二郎腿,站起身來,走向沈炎。她的靠近,讓沈炎看得更加清楚。的確是袁佳,但變化太大了。

    剛認識袁佳的時候,這女人又性感又嫵媚,還有一把能迷死人的好嗓子。而且非常的乖巧。沈炎幾乎沒費力氣就追到手了。在沈炎眼裡,袁佳只是個愛慕金錢的花瓶。

    而眼前的這個袁佳,顯然顛覆了他的印象。

    一股強悍的氣勢隨著袁佳的靠近撲面而來,沈炎蹙蹙眉,再一次確認,這女人到底是誰。

    他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袁佳剛出道那會兒,有八卦說她跟黑she會有關係。大家都以為這事炒作,八卦報道也隨著眾人的無視漸漸消失了,誰也沒在意過。現在看來,那絕對不是什麼胡說八道。

    袁佳站在沈炎的面前,臉上不見什麼表情,很平靜地問:「沈兼在哪?」

    「沈兼?」沈炎愣了愣,「在墓地。」

    袁佳冷笑一聲,「別跟我裝傻,沈兼在哪裡!?」

    看袁佳的態度,沈炎心知這一趟八成要栽。他故作嘻哈地說:「袁佳,你應該知道沈兼的下落。他的死搞得滿城風雨,你怎麼會不知道?」

    「他沒死。」袁佳當即便說:「我念在咱倆還有過一段情的份上,留你一條命。告訴我沈兼在哪,我放你走。」

    沈炎的心快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諸多的可能性在腦子裡急速略過,最終才發現,沈紹、沈颯、包括父親,都知道大哥沒死。而廖曉晟執意要帶自己回一科的目的,八成也跟這件事有關。

    現在不是驚訝老大沒死的時候,關鍵的是:怎麼從這裡出去。

    沈炎故作無奈地歎息一聲,問道:「我朋友怎麼辦?」

    袁佳回頭看了眼廖曉晟,「他是員警,不能走。」

    聞言,沈炎笑了。說:「你放我走,我一定會叫人回來救我朋友。到時候你怎麼辦?」

    袁佳也笑了,說:「我說放你走,可沒說什麼時候。」

    好,果然有大姐頭的風範!

    既然袁佳有所求,就說明有談判的餘地。沈炎冷靜了下來,說:「這樣吧,你先給我朋友鬆綁,我們慢慢談。」

    一旁的某位大漢怒氣沖沖地說:「大小姐,這小子不老實,讓兄弟們招呼招呼他!」說著,抓住沈炎使勁推搡了一把。

    沈炎摔到在廖曉晟的身上,倆人眼瞪著眼。

    廖曉晟使眼色——套話。

    沈炎也使眼色——我盡量。

    袁佳沒看到兩個人之間的眉來眼去,對手下的行為也沒在意。轉了身,立刻有人送上椅子,袁佳穩穩地坐下來。招招手,有個魁梧的漢子拿了兩杯水過來。

    袁佳對兩隻肉票說:「喝了。」

    沈炎苦了臉,「不喝行嗎?看上去不是單純的白水啊。」

    漢子們哪管他們的意見,兩個伺候一個,硬是把水灌了進去。袁佳冷眼看著,直到一杯水灌完了,她才開口道:「說吧,沈兼在哪。」

    廖曉晟沒有讓沈炎開口,率先問袁佳:「你找沈兼幹什麼?」

    「少廢話!」袁佳輕聲一句,立刻有人給了廖曉晟一拳。

    沈炎忙著咳嗽,見廖曉晟挨了打,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袁佳,叫你的人老實點。否則,你別想得到沈兼的下落。」

    袁佳聞言,不屑地冷笑一聲,「你沒資格跟我談判。沈家老六不過是個公子哥而已,搞死你分分鐘的事。怎麼,不還有所懷疑?沈炎,托你大哥的福,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袁佳了。你們倆,最好識時務。」

    不等沈炎反擊,廖曉晟忽然說:「你生過孩子吧?」

    很輕的一句話,卻讓袁佳的臉在瞬間猙獰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廖曉晟,「你怎麼知道?」

    廖曉晟觀察她的腹部周圍,說:「生過孩子的女人,能在身形上看出來。你是自然生產,所以盆骨一帶會有變化。」言罷,抬起頭,直視袁佳凶狠的目光,「我聽說,你跟沈兼交往期間,懷過孕。再仔細觀察你的體型,很容易確定。」

    沈炎在一旁插科打諢,「是我侄女,還是我侄子?」

    廖曉晟狠狠踩了沈炎的腳,怒道:「閉嘴!」

    「這是好事啊。」沈炎不知死活地說:「不管沈兼做了什麼,孩子是無辜的吧?不過話又說回來。」沈炎面色一正,看著袁佳,「沈家水太深,對孩子來說並不合適。你也別想著把孩子送回來,就自己養著吧。要是不願意養,或者想結婚了,就把孩子給我。雖然我是不婚主義者,但是我喜歡小朋友。」

    沈炎又來了嘮叨勁兒,廖曉晟再踩他的腳,卻沒奏效。沈炎繼續嘮嘮叨叨,「那孩子長的像你,還是像沈兼?要是男孩八成像你,像你好啊,漂亮。給他穿上小西裝,打個小領結,指不定多可愛呢。」

    在沈炎的嘮叨中,緊張的氣氛莫名其妙地緩解了下來。袁佳眼裡的狠戾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柔與哀傷。

    廖曉晟看到袁佳的神情,心裡咯登一下。使勁撞了撞還在嘮叨的沈炎,讓他閉嘴。繼而低聲問袁佳,「孩子不在你身邊?」

    袁佳的歎息聲在酒吧間裡迴盪開來。

    「我都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袁佳落寞地說:「剛生下來就被沈兼的人抱走了。我……為了找回孩子,我動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

    雖然廖曉晟是個法醫,並不是探案的員警,但是他畢竟常年接觸案子,腦子的思維方式也跟旁人不同。聽完袁佳說得情況,廖曉晟打從心裡發冷。

    「袁小姐,孩子的生日是……」

    「2013年4月5號。」袁佳說道。

    2013年4月8號,合璧在q市博物館被盜。

    該死,時間剛好吻合。

    在廖曉晟計算時間的功夫裡,沈炎正經了起來,對袁佳說:「我們的立場不是對立的。你找沈兼是想要回孩子,我們找沈兼是想查明真相。出發點不同,目的卻是相同。袁佳,你好好想想,你跟我們相比,行動力足夠快嗎?」

    一旁的漢子們怒罵沈炎太小看了他們。袁佳擺擺手,示意漢子們閉嘴。而一直在觀察她的廖曉晟抓住機會,說道:「袁小姐,我們合作吧。你提供關於沈兼的資料,我們找到沈兼後,會第一個通知你。」

    「我要的不僅僅是通知。」袁佳開始講條件,「既然合作,我就要參與你們的行動。」

    「不可能。」廖曉晟說:「你不瞭解我們一科,別說是你,就是同系統的兄弟部門,也沒機會和資格跟我們一起行動。我們查辦的案子都是非人力的怪異案子。你們都是尋常人。」

    袁佳冷眼瞥著廖曉晟,說道:「少跟我講廢話。在我的地盤上,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不妨跟你交代個清楚。你們不來找我,我真找不到你們。你們是我抓沈兼唯一的途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別小看我們,為了孩子殺個員警,我還真不當回事。」

    本來,廖曉晟還想繼續跟袁佳談下去。但是他察覺到身體有些異樣。剛才被灌下肚的水,開始有反應了!

    廖曉晟忍耐著不適,問道:「你給我們喝了什麼?」

    袁佳很滿意廖曉晟痛苦的表情。她緩緩起身,俯視著兩個煎熬中的男人,「我的條件很簡單。把你們手頭上所有的線索都給我,以後有任何新發現第一時間通知我。答應了,我就會放你們走。」說完,轉頭告訴手下,「把他們關起來。好好招待。」

    廖曉晟渾身無力,只能由著兩個人拖拉著自己的手臂,被移動到酒吧間後面的屋子裡。在他身後,是被人駕著跟上來的沈炎。沈炎的情況似乎比廖曉晟好一些,至少還有些說話的力氣。

    在他們被監jin的同時,蔣兵的電話已經打給了公孫錦、洛毅森,說明廖曉晟和沈炎很可能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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