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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為人 075、上門吃癟 文 / 藍嬰

    「大禮?」

    沈從容眉腳一挑,臉上露出些許詫異的表情來。她不記的即墨無雙欠過自己什麼人情了,倒是自己得了他好幾次幫忙。

    如果真的要說去送禮,那應該還得是自己給即墨無雙準備一份大禮才是。

    連翹見沈從容臉上還有著幾分遲疑的模樣,不由好奇的開口,「小姐,怎麼了?」

    沈從容眸光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輕輕的攬起裙擺,率先朝著屋外走了過去,「走,咱們去看看,攝政王給我送了一份什麼樣的大禮!」

    連翹望著自家小姐嬌柔卻又清冷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艷羨之色,臉上亦是滿滿的驕傲之感:不知道是自家小姐太過於遲鈍呢,還是攝政王表達的不夠明顯呢?

    明明是兩個天造地設的一對,卻偏偏沒有太多的互動。

    雖然自家小姐如今愈發的強勢起來,而且就算是閔親王和紫筱郡主那種人,都不能夠傷到自家小姐半分。可小姐總歸只是一個女人,而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便是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一個能夠將自己寵上天的相公罷了。

    連翹跟在沈從容身邊這麼久,她多少都能瞧出來一些:攝政王對自家小姐還是十分上心的。如若不然,在乞巧節之前,攝政王就不會非要自己送他出門,還旁敲側擊的問出了乞巧節小姐會去哪裡。

    「這一次不知道王爺會送什麼給小姐呢?」連翹臉上掛著幾分詭異的笑容,難不成是聘禮?

    連翹跟在沈從容的身後,兩個人飛快地走到了靖遠侯府的門口。

    而此時,侯府的門口已經被許多圍觀的人群團團圍住了。即墨無雙正端端兒立在人群的中央,今個兒的他似乎跟以往很有些不同。

    他身材歆長,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烏黑的髮絲傾瀉在肩頭,將完美的臉蛋襯得愈發完美無瑕。今個兒他身穿的是一件二色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櫻花結長穗宮絛,外罩藏青色八團錦繡穗褂,面若冠玉,眉如墨黛,斜飛入鬢。

    就連平素看慣了美男的沈從容也禁不住挑了挑眉:果然是九州大陸第一美男子,好一番入骨的風流。

    而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樣,原本應該待在暗處的長卿居然也出現在了即墨無雙的身邊。長卿身著一襲深灰色長袍,他身邊挺著一輛馬車,而馬車後面不是車廂,而是一個用黑布掩蓋起來的方形容器。從黑布沒有遮嚴實的一角大家可以看出來,那黑布之下露出鐵籠的一角來。

    長卿這個時候正用手把著那鐵籠,鐵籠裡面似乎裝著什麼東西,不時的輕晃幾下。眾人一時間臉上都浮起了疑惑:難不成那鐵籠裡面裝的是什麼活物?

    「沈小姐,」長卿見沈從容出來,便瞧了即墨無雙一眼,見自家主子輕輕頷首,他才恭謹的上前,「這是王爺送給您的。」

    原本沈從容臉上掛著淡淡的疏離,此刻卻是不由的變了變。從眾人艷羨的目光中她居然莫名的感覺到耳根有些熱了:這個即墨無雙到底是想幹嘛?

    以前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還知道「含蓄」這兩個字怎麼寫,如今臉皮真是越發的厚了。就算他真的有什麼東西要送給自己,不知道私底下送過來便是。現在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的,送這麼大一個活物過來,是怕整個京城的人都不知道嗎?

    「哇,看來,攝政王是真的心儀沈家大小姐呢!」

    「那是自然,沈家大小姐原本就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攝政王如今也是拜在了美人的石榴裙之下了呢!」

    「不知道那個鐵籠裡面裝的是什麼,真是太好奇了呀!」

    「難道是聘禮之類的東西?」

    耳邊想起了圍觀人群越發離譜的議論聲,按照常理來說,即墨無雙這個時候應該會勃然大怒,將人趕跑了才是。

    不過今個兒他卻沒有,只見他靜靜地立在鐵籠前面,望著沈從容的眼神柔軟的如同一灘春水。那溫潤的表情也是外人從來就沒有見過的美景,現在的他彷彿壓根兒就聽不見週遭的紛紛議論,一雙深邃的眸子只顧定在沈從容的身上。

    沈從容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清清冷冷的朝著即墨無雙開口道,「王爺請進。」

    即墨無雙看了長卿一眼,輕輕點頭,便跟著沈從容進了靖遠侯府。

    連翹則是領著長卿從側門將那個偌大的鐵籠給運了進來,靖遠侯府的後花園十分寬廣,馬車想要進來輕而易舉。只是連翹望著那不時晃動的鐵籠,心底的好奇愈發明顯。

    她趁著長卿往前引馬車的時候,有些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將那鐵籠上的黑布掀起來一些。

    可就在她的手即將觸到黑布的時候,前面卻是陡然傳來了長卿毫無情緒的聲音,「不要碰,小心沒命。」

    這一席話唬得連翹小臉一白,忙不迭將手縮了回來。她沒好氣的瞪了長卿的背影一眼,心下嘀咕道,「難不成還是什麼能吃人的東西,真是的!」

    待兩個人走到後院的時候,沈從容和即墨無雙早已經在那邊候著了。

    一個貌若天仙,清雅宜人,一個威武不凡,貌若謫仙;這兩個人無論往那裡一站,那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沈從容看著長卿將馬車停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扭頭向即墨無雙詢問,「王爺,這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即墨無雙眸光閃了閃,臉上的情緒似乎沒怎麼變。他朝著長卿遞了一個眼神,便對沈從容說道,「一個小寵物!」

    這邊即墨無雙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那邊長卿已經手腳利落的飛身而起,凌空將裹在鐵籠子上的黑布一把掀開。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關在鐵籠裡面的東西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它焦躁的赫然起身,怒吼出聲。

    「吼——」那震耳欲聾的一聲怒吼起,似乎要將整個靖遠侯府震得地動山搖。就連遠處的蘆葦叢裡面的白鷺也是被驚得拍著翅膀驚慌逃竄。

    一直站在沈從容身側的連翹更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尖叫了起來。

    那鐵籠子裡面裝的哪裡是什麼小寵物,分明是一隻一人高的雪豹。它週身雪白,在閃耀的陽光照射下,顯得剔透無暇。那柔滑的細毛服帖在身上,很顯然經過精心的照顧。

    那優美的肌肉線條柔滑,渾然天成。那閃著墨綠色幽光的眸子裡面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那凶殘的目光落在連翹身上就如同看見了獵物一般。

    「這,就是王爺說的小寵物?」沈從容雖然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大傢伙,但是對於即墨無雙語言表達能力還是充滿了質疑:這個一人高的雪豹身形流暢,一看就知道經過精心訓練過的。如今訓練出一隻雪豹來,還能讓它保持住野生的那一份嗜血和野性,想來也就只有攝政王才能夠做到了吧?

    「從我第一眼看見它,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它。」即墨無雙眸光淡淡,彷彿這話一點也不讓人臉紅一般,「所以馴養了一段時間才給你送過來。()」

    即墨無雙說的沒有錯,她確實很喜歡這只雪豹。

    想著,沈從容便緩緩的走到了鐵籠邊上,居然伸手要去將鐵籠打開。

    鐵籠裡面的雪豹似乎感覺到了人靠近的氣息,原本已經快要適應這亮光的它似乎在這一瞬間有些焦躁了起來。

    連翹彷彿嗅出了這裡面的危險氣息,正打算衝上去阻止,可是卻已經為時已晚。只見那鐵籠剛被打開了一條縫隙,裡面焦躁不安的雪豹就猛地躍起,朝著沈從容身上就撲了過去。

    那血盆大口一張,嚇得站在一邊的連翹腿腳一軟就跌坐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

    倒是沈從容反應快了些,只見她身形一閃,居然飛快地躲過了雪豹的攻擊。

    那雪豹撲了個空,似乎也有些詫異。它焦躁地在原地踱步,望著立在鐵籠上的沈從容,低吼了一聲,作勢又朝著她撲了過去。

    沈從容這一回卻沒有躲,竟是定定地立在鐵籠的頂上紋絲不動,只有那一雙清冷至極的眸光死死的頓在雪豹的身上。那週身散發出來的極冷氣息居然讓雪豹的脖子縮了縮,它的動作頓了頓,眼看著就要撲到沈從容身上的時候,居然慢下了速度。

    只見雪豹身形一晃,居然立在了沈從容的身側,在鐵籠上有些不解的踱著步子。時不時還探出腦袋,試探般的在沈從容週身嗅了嗅。

    「雪裡!」

    即墨無雙一聲低斥,讓還在沈從容週身嗅著的雪豹驟然回過頭,飛身躍到了即墨無雙的身側。歆長的手指在雪豹頭頂上揉了揉,這個動作讓雪豹很是舒適,也代表了主人現在的心情很好,「幹的漂亮。」

    雪豹像是能聽懂一般低吼了一聲,四肢也跟著撒嬌般的輕輕抖了抖。

    一般的連翹現在已經嚇得面無血色,倒是沈從容表情淡淡的躍了下來,「它叫雪裡?」

    「嗯。」即墨無雙輕輕頷首,「從今天起雪裡就是你的了。」

    說完這話,他也沒有再做過多的逗留,而是轉身便離開了。

    只剩下雪裡一個留在原地,它扭頭看了一眼半開著的鐵籠,腳下的邁開步子輕的異常。沈從容倒是瞧了個真切,這個傢伙正偷偷摸摸地想要跟即墨無雙走呢!

    不過雪裡還沒有邁開幾步,耳邊卻又傳來了即墨無雙低沉且清冷的聲音,「雪裡!」

    一聲「雪裡」讓雪裡猶如突然被人點了穴道一般,腳下的步子猛地頓在了半空中。

    沈從容看了這一幕差點沒笑出聲音來:現在的雪裡不就像是想要落跑被人抓個現行麼?

    雪裡那墨綠色的眸子裡面似乎閃爍著委屈和不甘心,它呆呆的望著即墨無雙還有長卿頭也不回走掉的樣子,低低的吼了兩聲,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過身子。

    它睨了沈從容一眼,很明顯,對於這個嬌弱的新主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連翹軟綿綿的站在沈從容的身側,望著這只一臉傲嬌的雪豹,抬頭挺胸地自己爬回鐵籠裡面,然後再留給她們一個屁股的樣子,眼珠子差點沒掉到地上去。

    「這是動物嗎,這樣子分明就比人還厲害。居然還會看人臉色行事呢!」

    連翹驚歎著,不敢置信的望著那只雪豹。

    倒是沈從容臉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既然雪裡自己願意爬進鐵籠裡面,看來它已經在適應著把這裡當作家了。

    只是自己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今靖遠侯府突然多了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怎麼跟自己的老爹交待呢?

    靖遠侯府的門口,即墨無雙正神清氣爽的跨上馬背,而長卿則是慢了半個馬身緊緊地跟在即墨無雙的身後。

    「爺,您為什麼要將雪裡送給沈小姐啊?」長卿一臉的莫明,女孩子不都是應該喜歡漂亮衣服首飾什麼的嗎?哪有人送東西給心上人送那麼一頭窮凶極惡的雪豹啊?

    想當初自己為了抓雪裡,差點被啃掉了一隻手臂呢!

    「第一,因為雪裡看人從來不會錯。」即墨無雙臉上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說話也是平淡如水,「第二,她沈從容就不是喜歡首飾衣裳的女人!」

    在即墨無雙將雪裡送到竹裡苑之後,沈從容才發現,雪裡不管看見誰都是齜牙咧嘴,一副很凶殘的模樣。但是只有在沈崇思出現的時候,反而變得稍微有些溫順起來。

    沈從容一直就對自己這個弟弟有著幾分喜愛,如今看雪裡的反映,想來崇思也是個容易親近的人。自己的冷冽讓雪裡屈服,可是崇思的熱情和無邪卻征服了雪裡。

    一開始三姨娘每每都被沈從容這雪豹嚇得魂不附體,哪裡還敢提將自己的寶貝兒子送到竹裡苑來玩的道理?

    只不過一來二往,沈崇思也喜歡上了這只雪豹,屢屢都會偷偷摸摸的跑到竹裡苑來陪雪裡玩。

    原本沈從容還會親自在一旁看著,不過日子久了,發現雪裡在沈崇思的面前比在自己面前還要乖,這才算是放寬了心。

    而即墨無雙在將雪裡送給沈從容之後,更是有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借口。隔三差五的便大搖大擺的到竹裡苑來,美其名曰看自己的寵物。

    沈從容每每看見即墨無雙過來的時候,總是滿臉黑線的覺得:當初即墨無雙會將雪裡送給自己,該不會就是為了到靖遠侯府來蹭吃蹭喝的吧?

    與此同時,靖遠侯府花園中。

    眉心湖畔上的涼亭中,坐著三個女人,沈花語和二姨娘正在招待即墨無雙的乳母,也就是閔親王即墨無憂的姨媽慶南夫人。

    只見這慶南夫人四十上下的年紀,眉宇間卻透漏出一股幹練精氣。按理來說這慶南夫人與沈花語母女本是不認識,更是沒有交情的。可是她今天早早來了王府後連靖遠侯爺都沒見就讓管家帶來引薦沈花語和她的母親。

    「夫人嘗嘗這個點心。」二姨娘遞給慶南夫人一塊點心,心裡還在盤算,這個女人突然找上門來而且上來就找到我們母女兩,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聊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發覺她有什麼惡意。

    這個慶南夫人是即墨無雙的乳娘,不去攝政王府卻到這靖遠侯府來,又是個什麼情況?

    二姨娘眉心皺了皺,似乎突然回過神來:對了,即墨無雙今個兒好像去竹裡苑了。難不成這個慶南夫人是算準了時間來的?

    「哎,這些日子京城裡面分風言風語傳了不少。都說太后相中了沈從容,想要給她和攝政王指婚。王爺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為人脾氣喜好我都最清楚不過了。」嘮家常嘮了有一會了,慶南夫人覺得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如今這京城裡面能有多少好兒郎?一般的少女做夢都想著進皇宮當嬪妃,只盼著有一日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呢!」

    「那正好,那我可有很多關於皇宮內院的問題想請教夫人呢。」沈花語一聽慶南夫人這麼說,雙眼放亮。若是能清楚地瞭解那位的喜好,那再投其所好,一定會讓他喜歡的吧。

    果然!

    當初就聽人說起過沈家的姐妹中有人對即墨無雙很是上心,看來就是面前的這個沈花語沒錯了。

    慶南夫人一聽沈花語這話,不由的眸光一亮,好似看見魚兒上鉤了一般。可是她卻壓根兒就不知道她們兩個說的分明就是南轅北轍,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她先是對著沈花語讚歎道:「你長得標誌,又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我真願皇室宗親的妻室都如你這般,可是,哎……」慶南夫人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只是滿臉愁容的望著沈花語。

    聽出了慶南夫人話語中的意思,沈花語和二姨娘對視一眼,然後二姨娘說道:「夫人說的不錯,我家丫頭也到了該婚配的年紀。我處處為她思量,想替她找個好婆家,可是……不知道夫人何故歎氣啊?」

    「哎……其實我當年就當過不少皇室宗親的乳娘,也是因為這份榮耀,我才能夠當上慶南王的側妃。只是如今攝政王是我奶大的,我卻不能見他一直好下去。聽說太后相中了你們家嫡出小姐,她,卻不是那麼盡如人意呢……」慶南夫人看起來滿面愁容。

    「對對對,那個沈從容真是……」二姨娘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花語在桌下踩了一腳,她偷偷瞪了母親一眼,然後笑道:「夫人何來此話,姐姐可是王府嫡出小姐,論起來,她不論是配那位皇室宗親,那可謂都是門當戶對。論才情,姐姐出身名門,定也不差。」

    慶南夫人想,這個小丫頭果然反應機敏,辦起事來應該很會動腦子。

    而二姨娘這時才醒悟,還是女兒反應快,畢竟她們和這個慶南夫人不熟,她什麼來歷尚且不知。倘若她是沈從容派來試探她們的,剛剛就因為二姨娘準備的那番話,肯定沒有好下場,幸虧被女兒及時制止了。

    「出生名門?靖遠侯府倒是個名門,只是她癡戀宇文常舒那個名聲盡毀的有婦之夫,這可是給恭親王府丟盡了顏面,她能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慶南夫人說著喝了一口茶,然後接著說:「而攝政王呢?帥氣俊朗,文武雙全,自是全京城中閨中少女的偶像,若非太后有那個意思,我這個老婆子是拚死也要阻止的。」慶南夫人越說越氣憤。

    「那依夫人的意思呢?」沈花語此番才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這個慶南夫人擺明了就是來找沈從容麻煩的。而且她好像還弄錯了一件事,她好像把自己當成沈雲苓了,以為自己傾心於即墨無雙呢!

    沈花語在心底暗暗搖頭,她死也不會猜到自己心底早已經有人了。

    雖然話這麼說,但沈花語還是願意陪著慶南夫人將這場戲給演下去。因為自己以後的計劃多少也會跟沈從容牽扯上關係。沈從容這個亦敵亦友的人,留還是不留,這是個問題。

    「哼,那樣不守婦道的女人,死一百次都不嫌多。要我說啊,王爺就不該要這種女人,讓別人看笑話。」

    「可是若是太后點頭,那就相當於是皇上賜婚,王爺也沒有辦法的。」沈花語一雙明媚的眸子眨了眨,眼底似乎還泛起了霧氣。

    「對啊,要是皇上賜婚,王爺估計也很無奈,可是又不能抗旨。」二姨娘插嘴道。

    「我這裡倒是有一計,就是不知道你們用不用的好。」慶南夫人故作神秘的說。

    「夫人但說無妨。」沈花語像是下了狠心一般,傾身湊了過去。

    「要是王爺不能抗旨,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沈從容自己放棄王爺。」慶南夫人說的一臉得意。

    「讓她主動放棄王爺?」沈花語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縱使沈從容真的不喜歡即墨無雙,可是攝政王王妃的名號還是很吸引人的,恐怕沈從容不是那種會主動離開的人吧。

    「這要怎麼做啊?」二姨娘暗暗的看了沈花語一眼,也好奇的問道。

    慶南夫人笑了笑,招呼了一下沈花語,沈花語便把耳朵湊上前,慶南夫人在沈花語耳邊說著什麼,只見沈花語不禁臉色變的通紅。

    「這……」沈花語似乎有些猶豫。

    正說話間,慶南夫人的餘光突然看見一隻白色的靈獸從餘光中掠過,但是抬頭四下張望的時候,卻又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夫人,看什麼呢?」二姨娘見狀問道。

    「奇怪,我剛才似乎看見了一隻白色的龐然大物從那邊跑過去,可是怎麼抬頭又什麼都沒有了呢。」慶南夫人說著還在四下尋找。

    「啊,夫人說的可是一隻白色雪豹?」沈花語問道,眼中似乎掠過一絲狡猾之色。

    「對對對,正是。」慶南夫人忙說。

    「哦,那是大姐姐前些日子帶來的,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被他嚇過,不過好在那個畜生倒也聽話,不傷人性命。」沈花語說著便想起了那日見自己去竹裡苑請安的時候,被雪豹嚇的失聲尖叫的失態之舉。

    慶南夫人聽說是雪豹,又想起閔親王有一次在自己府中和老爺聊天的時候似乎提起過一隻雪豹,閔親王和老爺都甚是喜歡。

    恰巧自己今個兒來的是時候,攝政王也在這府上。若是自己開口即墨無雙開口,恐怕他定不會拒絕。等自己帶回這只雪豹,老爺肯定會欣喜不已的。

    這慶南夫人因著妹妹進宮做了太妃,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氏族的人也都跟著沾了光。她更是有幸能做了靖遠侯府王爺的乳母,而後來她也被許配給了慶南王,只是因為自己出身不好再加上一直沒能為慶南王生個男孩,所以在慶南王那裡並不受寵,要不是因為自己妹妹是太妃的原因,恐怕早都讓慶南王休了。現在得知慶南王喜歡的靈獸恰巧靖遠侯府就有,而且還是一個不受人待見的病秧子的,那麼自己跟即墨無雙開口的話一定會很容易要到手吧。

    慶南夫人想到這有些得意,當下吩咐一旁的王府侍衛去把那只靈獸雪豹帶來。

    一旁的侍衛似乎有些吃驚,沒有想到慶南夫人竟然會去招惹一隻兇惡的野獸,登時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我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麼?」慶南夫人怒道。

    「是……」幾個侍衛這才支支吾吾的前去找沈崇思。說起這個四少爺可真是讓他們頭疼。王府裡那些地方危險去哪裡玩,前些日子大小姐突然弄了一隻凶殘嗜血的雪豹來了。那雪豹可是一口能咬死一個人的,可偏偏四少爺什麼也不怕,居然跟它玩成了一團。

    幾個侍衛一番好找,才總算跟上沈崇思的腳步,只見他騎著雪豹竄上躍下的,侍衛們費了好大得勁才攔住他。

    可是沈崇思以為侍衛們是和他玩,正開心的笑呢。

    「四少爺,可算……可算找到你了。」一個侍衛頭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嘻嘻,再來追我呀。」沈崇思說著又要跑。

    「哎呀,四少爺,等等,屬下們找你有急事啊。」怕他真的再跑了,一個侍衛忙上前攔著。

    「咦?什麼急事?」沈崇思好奇地問道。

    「三小姐和慶南夫人想邀請你去花園賞心亭說話。」

    「三姐姐和一個不認識的人邀請我?我才沒有興趣呢,我要跟雪裡玩!」沈崇思翻了翻眼睛,一臉的不悅:三姐姐每次都是柔柔的一張臉,可是自己卻總是不太願意親近她。

    「哎呀,四少爺,你就發發善心給我們去一趟吧,你不去,奴才們又要受罰了。」侍衛頭領想不論怎樣先把沈崇思騙過去再說,他們想要雪豹,自己跟四少爺要去。

    「這樣啊?那好吧,我就好心跟你們去吧。」沈崇思說著跳上了雪裡的背,跟著幾個侍衛往花園方向走去。

    當沈崇思和雪裡出現在慶南夫人面前的時候,慶南夫人還是嚇了一跳,那雪豹那週身亮白的毛髮在陽光下一閃一閃,更是看得兩眼發直。

    雪裡雖然對沈崇思很溫順,但是看到這麼多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還是低聲怒吼了一聲。

    「雪裡,別怕。」沈崇思摸了摸雪豹的頭,軟糯糯的哄著。

    沈花語和二姨娘自是知道沈崇思定然不會把沈從容的雪豹拱手送上,慶南夫人想要,恐怕免不了要和沈從容再爭鬥一番,但是她們母女心照不宣,誰也不說,等著看這場好戲。

    「把你的雪豹帶過來。」慶南夫人輕蔑的對沈崇思說,在她認為,小孩子總是好控制的。

    誰料沈崇思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隨手從一旁的桌子上點心盤子裡拿了一塊點心吃了起來。

    「喂,長輩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有沒有家教啊?」慶南夫人翻了翻眼睛,不悅的說道。

    「你是在跟我說話麼?」沈崇思故作恍然大悟狀,然後轉頭對雪裡說:「雪裡,你有聽見那個老太婆跟我說話了麼?我怎麼只聽見有人放屁呢,真是臭死了。」沈崇思說著用胖乎乎的小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你……真是……我看你是跟沈從容那個賤婦呆一起太久了吧!說話沒有半點分寸!」慶南夫人聽到沈崇思竟然跟自己這麼說話,連侍衛都在忍不住笑,覺得自己一下子丟了面子,忙怒道:「那日在喜宴之上我就聽說你跟沈從容都是半點沒有素質的東西,如今一見果真就是!」

    沈崇思平日裡最討厭別人對沈從容不敬,先下心中一股怒氣,也不再跟慶南夫人多說什麼,只是對身邊的雪裡說:「雪裡,這個瘋婆子竟敢說大姐姐的不好,去咬她。」

    沈崇思話音剛落,只見雪豹一聲咆哮,縱身一躍就躍至三人面前的桌子上。

    沈花語,二姨娘,還有慶南夫人一下子大驚失色,頓時尖叫著逃開。

    雪豹張開血盆大口,就朝慶南夫人咬去。

    慶南夫人受了驚嚇,竟癱坐在地上嚇得動彈不得,見雪豹張口咬來。忙本能的舉手一檔,頓時只覺得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登時嚇得暈了過去。

    幾個侍衛一看事情不好,忙去即墨無雙處稟告。

    即墨無雙和沈從容正聊天聊到興致處,突然見一個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來,來不及站穩就說:「王爺,大小姐,不好了,雪豹……雪豹咬到慶南夫人了……」

    「慶南夫人?什麼人?」沈從容忙問道,眉宇間一下子透漏出擔憂之色,雪豹生性凶殘,難不成沈崇思沒有管住它,放任它去傷人了?「四少爺呢?」

    「四少爺,四少爺沒事,大小姐不必擔心。」侍衛氣喘吁吁的回答道。

    沈從容不等即墨無雙說話就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

    即墨無雙皺了皺眉頭,心想卻是萬般詫異:慶南夫人不是自己的乳娘嗎?她什麼時候又跟靖遠侯府裡面的人交往上了?自己的雪裡平素雖然瞧上去嗜血凶殘,但是他心底清楚的很。跟沈崇思在一起,一人一獸彷彿有心靈感應一般,若非出了什麼意外,雪裡斷然不會突然攻擊人!

    想到這裡,即墨無雙週身的氣壓瞬間降低到了極致。衣據一揚,如同一陣風一般緊緊的跟在了沈從容的身後,朝著後花園而去。

    此時的花園已經亂做一團了,雪豹仍在怒吼,只是已經回到了沈崇思身邊。

    「哼,看你們以後敢不敢說我大姐姐的壞話,誰說大姐姐的壞話,我就讓雪裡咬他。」沈崇思兩手叉腰,大聲地說,小小的身板兒卻不失威嚴。

    侍女們早已嚇得不敢動彈,就連侍衛也都站在離沈崇思很遠的地方,怕那個寵物一下子大開殺戒。沈花語和二姨娘也都嚇傻了,躲在侍衛身後不敢出來。她們雖說都見過沈崇思的這個神獸,雖然樣子可怕,可是看到它對沈崇思溫順的樣子以為是只嚇唬人的玩物而已,沒想到剛才那一聲怒吼,和它撲向慶南夫人的樣子是那麼的可怕,更沒有想到沈崇思一個小孩自竟然有這麼大膽子,一時嚇得誰也不敢說話。

    沈從容幾步飛奔而來,看見這樣子也無心過問,只是將沈崇思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好幾遍,然後才問道:「崇思,你沒事吧。」

    「大姐姐,我沒事,她們罵你,我才讓雪裡咬他們的。」沈崇思撇了撇嘴,像是快要哭了。

    「嗯,大姐姐知道,不怪沈崇思。」小孩子斷然是不會說謊的,看見沈崇思這般護著自己,沈從容有些心疼的把沈崇思抱在懷裡。而方纔還暴怒的雪裡則是溫順的趴在了趕來的即墨無雙腳邊。

    即墨無雙正好看見了這一幕,這些日子瞧著他與雪裡的互動,也憑自己對沈崇思的瞭解,他知道這個男孩子並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小孩。他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聽到他說是因為她們罵了沈從容所以他才生氣的,即墨無雙心下不由得氣惱,一雙眸子裡面似乎瞬間刮起了狂風。

    轉頭又看到沈花語和二姨娘也在這,看著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酒菜,心想,這母子兩個什麼時候慶南夫人混熟的?

    他低頭看了看還暈倒在地上的慶南夫人,當即不動聲色的說:「還不快來人把慶南夫人抬到廂房中去。」

    沈花語和二姨娘看到即墨無雙來了,不禁心中帶著絲絲疑惑:這下沈崇思闖了禍,不知道這個攝政王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乳娘懲罰沈從容呢?

    廂房中。

    大夫替慶南夫人清理了傷口,然後對緩緩醒過來的慶南夫人說:「夫人,並無大礙,我已經幫你止了血,稍後我幫你開點安神鎮痛的藥物,你讓人抓來煎了吃了便好。」

    慶南夫人睜開眼睛,看見沈從容和即墨無雙都在廂房中,沈花語和二姨娘則坐在較遠的地方。

    「王爺啊,你要替我做主啊。」慶南夫人一下子眼淚就留了出來。

    房內,即墨無雙週遭氣壓是極低的,只見他淡淡的開口:「夫人,你先別動,小心傷著傷口。」即墨無雙自小就對這個乳娘沒什麼好感,她在攝政王府的時候,總是欺負下人,順手牽羊。雖然那時候即墨無雙還很小,但是後來連太后也對她沒好感了,覺得再讓這樣的人帶自己的兒子不好,便和太上皇商量著把他說給了外姓王慶南王做了妾室。

    「王爺,難道我老婆子就活得沒有一點尊嚴,連一個臭小子和一個不知廉恥的婦人都可以隨便欺負我麼?」慶南夫人哭哭啼啼的說。

    「夫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沈從容皺了皺眉頭,眼光頓時變得陰冷無比:「如果你再說這種話,恐怕你今天沒法活著離開靖遠侯府了。」沈從容的聲音冷如霜,但卻如一根根針一樣紮在慶南夫人心頭。

    「王爺……」慶南夫人有些驚訝,因為沈從容說出這樣的話,即墨無雙竟然沒有一點呵斥阻止的意思,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夫人,崇思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會負責到底,我已經派人去給你抓藥,後續的所有費用也都由我承擔。」即墨無雙的一席話說得平淡無味,聽不出一點真摯誠懇之色,但是任誰都聽得明白,即墨無雙在袒護著沈崇思和沈從容。

    「王爺,連你也要來氣我老婆子麼?」慶南夫人頓時又抹開了眼淚,斷斷續續的說:「難道王爺覺得我們慶南王府就沒有銀子麼?王爺啊,你小時候可愛的模樣,一直深深地可在我心裡呢,可討人喜歡啦……」慶南夫人說著,神情看起來落寞而傷感。

    即墨無雙則不經意間眼中閃過一絲厭煩之色,這些年,慶南夫人沒少求他辦過事,每一次都是這番話,他早聽的煩膩了。當下問道:「那麼夫人想怎樣?要靖遠侯四少爺以性命相抵麼?」即墨無雙聲音低沉,眼睛看著慶南夫人,眼中透漏出一股寒意。

    「我……我……」慶南夫人聽即墨無雙這話,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忙回道:「那……那倒不至於……只是……那雪豹終是猛獸,留著定是禍害。如此畜生,還請王爺早日除了才好。」慶南夫人不懷好意的說。

    「哼,畜生倒是比人好多了,畜生忠誠,可是有時候說著人話卻做著畜生事情的人才是真正的連畜生都不如。」沈從容沒好氣的說。

    慶南夫人聽出了沈從容言語中影射她是畜生不如的意思,一起之氣喊了出來,「你算個什麼東西!」

    啪的一聲,只見即墨無雙把端在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摔倒了桌子上,然後抬眼看著慶南夫人,語氣冰冷:「夫人說話尊敬點才是,你說說太后欽點的攝政王王妃是算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不光是慶南夫人震驚了,就連沈從容也是一時間愣住了。她赫然扭過頭去看向了即墨無雙,那無辜的眼神似乎在詢問:太后什麼時候欽點我做攝政王王妃了?

    而說出這番話即墨無雙卻是一臉清冷,彷彿自己說的是事實一般。

    慶南夫人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如今攝政王親口說了出來,看來坊間的流言是真的啊!想到這裡,她才忙改口道:「哎呀,老婆子一時糊塗了,還望王爺莫怪。」

    即墨無雙確實是因為慶南夫人剛才的話有些生氣,但是他更多的其實是想保住慶南夫人的命。昨夜在仙俠閣發生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呢,那些說過沈從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況且沈從容剛才已經撂出了狠話,說恐怕她不能活著離開王府,即墨無雙當然清楚沈從容的脾氣,知道她這話可不是說著嚇唬慶南夫人的。雖然他討厭慶南夫人,但是自己畢竟是吃她的奶長大的,況且她也是慶南王的妾室,如果真的死在靖遠侯府,到時候不知道又要牽扯出多少麻煩來。

    身邊的這個小女人不應該被這種瑣碎的事情纏身,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準備……

    即墨無雙眸光閃了閃,當下悠然地說:「對四少爺怎麼處置就不勞夫人費心了,夫人還是在此歇歇。」說罷這些,他起身看向沈從容,「勞煩沈小姐派車送夫人回去吧」

    「王爺……」慶南夫人眼睛瞪的極大,似乎不相信這件事情就這麼完了。因為即墨無雙至始至終好像都在偏袒著沈從容和沈崇思姐弟兩個。

    「夫人還有事麼?」即墨無雙站住了腳,緩緩地回過了頭,眼中卻透著極度的不耐煩和冷意。光是那一眼,便瞧得慶南夫人如同在三九天被一桶冰水淋了個透濕。

    「沒……沒有什麼了。」慶南夫人像挨了當頭一棒,沒想到這一趟靖遠侯府之行竟然會受如此恥辱,本來昨日在哭哭啼啼的紫筱郡主面前自己還打了包票說攝政王王妃的位子包在她身上了,沒想到王爺似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即墨無雙甩袖離開後,沈從容冷冷的說了句「不管是誰,敢對靖遠侯府的人有一絲歹意的話,死!」之後,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但是她那句話卻令在場的幾個人心頭一震。

    「竟然……竟然由著這個野女人撒野……」慶南夫人像是不可思議的拍著胸口,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得,憋得難受的緊。

    「夫人,你沒事了吧。」二姨娘瞧了沈花語一眼,兩人暗暗忍住笑意,連忙上前過來給她遞水。

    「二姨娘,你一定要想辦法治治這個女人,這也……太沒有王法了吧。」慶南夫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夫人好好休息吧。」沈花語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笑臉相迎的勸她休息。

    「哼,我哪裡還休息的下去,這個王府,遲早敗壞在那個女人手裡。」慶南夫人氣呼呼的說:「算了,我要回去啦,三小姐,跟你說的事,都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王府好。」慶南夫人說著下了床要走。

    「夫人小心。」沈花語忙上前攙著,然後吩咐人去備車。

    慶南夫人沒有直接回慶南王府,而是輾轉到了皇宮求見閔親王。

    「姨媽,你怎麼來了?」閔親王聽到慶南夫人來了忙出來迎接,以為她來向自己報告好消息來了。

    可是出來一看,慶南夫人竟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而且一隻手還被包紮過,閔親王忙問道:「姨媽,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你要為老身做主啊。」聽到閔親王問了起來,慶南夫人一下子哭了起來。

    「姨媽,你別哭,別急,坐下來慢慢說。」閔親王把慶南夫人讓到座位上,心裡有不好的感覺。

    「王爺,老身這一大把年紀了,卻還是一聽到您和郡主的吩咐,馬上刻不容緩的去辦,可是……可是……」慶南夫人泣不成聲,一邊哭一邊伸手抹眼淚,

    「姨媽,你別哭了,我知道你對我們兄妹好,是不是靖遠侯府的人欺負你了?」閔親王臉上掛著狐疑,那日在宇文常舒的喜宴之上,他就見識過沈從容的厲害了。如今卻沒有料到自己派了即墨無雙的乳娘過去,難道還是被沈從容給修理了一頓嗎?

    慶南夫人這才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向閔親王說了一遍。末了說道:「王爺,老身是聽到你和你姨夫談起雪豹時說很喜歡,才不惜一切想要為你要來的,沒想到,竟然……」說著她又抽泣了起來。

    「姨媽,你放心吧。」閔親王煞有其事的說:「即墨無雙和沈從容,得罪我不是一次兩次了,就算不為姨媽,我也也要遲早辦他們。姨媽莫在傷心,所有的事情,外甥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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